8小心咖啡烫口
这边跟龚世平敲定了,曹溪臣的心里就稍稍舒服了些。
正想着晚上去哪落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灯也随即亮了起来。
曹溪臣被突然的光线刺激的眯起眼来,从手指间看到的却是戴笠仁的轮廓。
“就猜到你在这里。”戴笠仁笑着走来,将买好的热咖啡放在桌上。
曹溪臣整个人都呆了,盯着戴笠仁温厚的笑容半天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下午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所以就过来看看。是有什么心事吗?”戴笠仁拉了把座椅和曹溪臣面对面的坐下。
曹溪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戴笠仁这段时间的表现似乎太奇怪了。
从前也是关心他,但从不曾如此这般事无巨细,再好的兄弟也只是兄弟,做到现在这程度,感觉上就好像是在对待恋人般呵护备至。
还是说因为他对戴笠仁有了别的想法,所以戴笠仁的一切行动在他眼里都变了味道?
“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你才这么关心我的吗?”曹溪臣带点赌气的说:“你不用时时刻刻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一个人能行。”
戴笠仁一愣,脸上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在意你……”
“……”曹溪臣心里不由狠狠一跳,立刻撇开眼睛。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脸红了,为掩饰这么微妙的气氛急忙扭头拿起咖啡灌下去,立刻跳起来大叫:“啊!”
“烫着了?”戴笠仁也吃了一惊,赶紧站起来扶住曹溪臣的脸细看。
曹溪臣烫的眼泪都快迸出来了,嘴里火辣辣的像脱了层皮。他张嘴拼命吸气,伸出舌头来试图接触点冷空气。
戴笠仁起初还紧张的半死,但看到曹溪臣泪眼朦胧的半张着嘴伸出被烫的殷红色的小舌头就彻底愣了。
捧着曹溪臣的脸的手微微僵直,仿佛蓄着力气下一秒就要将人拉进怀中。
曹溪臣感受到戴笠仁灼热的视线登时就愣住了。
嘴巴疼的闭不起来,但就这样半张着好似索吻般面对戴笠仁似乎又很不妥。
戴笠仁眼中燃起的晶亮火光像是**或是更深的感情,那样专注而热烈的神采不由得让曹溪臣移不开眼神,心脏狂跳起来,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
“小溪……”戴笠仁轻声唤他,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磁性。
他缓缓将脸向着曹溪臣靠过来,曹溪臣只觉得天旋地转,被施了咒语般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睛。
期待之中的温热双唇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静谧的环境下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
两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激灵,曹溪臣睁眼看到戴笠仁接起了手机,而自己的心脏却还在兀自狂跳。
戴笠仁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而曹溪臣却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了。
戴笠仁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是宋云庭喜欢的人,他是疯了不成,连自己人的墙角也挖?
且不说他现在还诡异的大着个肚子,就算他再正常,有些人也是不该碰的。
失去两个多年挚友,换一个一时激情无法天长地久的情人?
这笔账曹溪臣还是会算的。显然,不划算之极。
戴笠仁看曹溪臣还在发愣,一时也僵在原地,不知进退。
曹溪臣忙笑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谢谢,我没事了。回家吧,要不要送我一段?”
“啊,好。我来就是为了给你当司机的。”戴笠仁也笑了,刚刚那紧绷的窒息感瞬间烟消云散。
“能让戴副局替我开车我真是好大的面子。”
“以后就是变成戴局,该给小溪当司机也得干啊。”戴笠仁拍了曹溪臣的头一下,满眼宠溺。
“哟呵,好大的野心啊,戴局。”曹溪臣心里也是一松,恢复了往日的笑闹。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曹溪臣从宋云庭那里做过检查便直接去了新家。
“一切正常,注意饮食,隔两个礼拜再来一次。”宋云庭说。
曹溪臣叹了口气,看着宋云庭眉清目秀的那个小模样,心想老幺这小子正经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怪不得骗了那么多妹子。
昨天晚上龚世平打电话找他,告诉他那小子替他教训完了。
把人打成什么样龚世平也没有详说,不知为什么,曹溪臣心里翻腾了一天,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虽然他仗着家世背景也没少享受特权,但是仗势欺人、暴力动粗这种事却是没干过。
通常不用他动手,早有人站出来帮他解决了。
这次,算是他第一次做了主谋,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也是难免的。
到新房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七点,曹溪臣买了点包子、酱牛肉,想着好歹算是慰问一下。
一进门,敞亮的厅内三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刮墙皮,曹溪臣匆匆一扫,耿直并不在其中。
干活的小工看到他连忙打了个招呼,曹溪臣点点头,将买来的食物随意往地上一放:“吃过饭了吗?我买了点吃的大家凑合垫吧点吧。”
“谢谢大哥。”几个人高兴的抹抹脸,跑过来拿包子就往嘴里塞,嘴里喊着:“大刀,大哥来了,带了包子快来吃。”
从拐角卧室立刻探出个脑袋来,看了一眼又缩回去,随即高大的身子一瘸一拐、连蹦带跳的蹭了出来。
曹溪臣眼皮一跳,脸上强装镇定。
跳出来的正是耿直,脸上挂了彩,眼睛乌青了一只,嘴角也裂了,再配上满脸白灰,花花绿绿,精彩非常,至于一瘸一拐的右腿,显然也是行动不便。
耿直跳过来也没朝着曹溪臣看过一眼,把揉成一团的毛线手套往其中一个蹲着咬包子的人身上一声,骂了一句:“尼玛给我留俩,噎死你!”
“唉,这还多着呢。”那人好脾气也不生气,反而赶紧拿了一个包子递过去。
曹溪臣见耿直虽然被揍的脸有点走形,但既然能吃能动能干活,应该就是没什么大碍,心里的负罪感登时消了大半。
耿直低着头狼吞虎咽的瞬间解决了五六个包子,曹溪臣跟他们也没话说,在一旁站着干瞪眼只觉得无趣。
“我走了,你们好好干吧。”曹溪臣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走。
“大哥。”耿直突然在身后叫了一声,接着一蹦一跳的跳过来。
曹溪臣已经走出门去,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紧,还是回过身来等着耿直追出来。
“有事?”曹溪臣不明所以的心虚,说话底气不足。
耿直没肿起的那只眼睛黑眼珠明亮有神,紧紧盯着曹溪臣简直比楼顶灯泡的电力还足,照的曹溪臣身上热起来,背上出了一层的汗。
曹溪臣心里无端紧张着,见耿直干瞪着他不说话,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一遍:“你有什么事吗?”
耿直眨了下眼,像是鼓了勇气开口道:“是你找人打我的吧?因为那天晚上我和你……”
“哎?”曹溪臣骤然睁大眼睛,手脚都虚浮起来。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是他找人打他?难道是龚世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曹溪臣毫无准备猛然挨了一闷棍,登时就被劈傻了,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夺路而逃,远远的把一条腿蹦跶的耿直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