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迈进公寓门,夏思乔被压在门边承受有点儿粗暴的亲吻。
夏思乔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人强势地掠夺走了,昏沉酥麻间还没想明白怎么变成了这个发展,他轻推了下贺裴,声音被欲.念浸泡的有点儿软。“不…不是讲题吗?”
“对,讲题。”alpha舔过他的耳廓,哑声说道。“等会儿好好听着,以后再错我就罚你。”
…
“问你呢,怎么马虎到对角线都画错?”alpha一手环抱着,固定着他动弹不得,一手慢条斯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握笔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电脑椅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剧烈摇晃间发出轻微的“吱扭”声。
因为重力alpha的存在感比以往更强烈,为了好好学习夏思乔开学初就搬回了宿舍,许久未被摘取的小橙花更加难以承受,指节隐隐泛起白。
染着浓重侵略欲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冲撞在房间里,像网一样拢住omega。
像是不满omega许久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贺裴凶狠地挺了下腰,微哑的声音划过耳廓。“记住了吗,以后还马虎吗?”
omega呜咽着摇头。
…
好在夏思乔并没有几道错题,起起伏伏间贺裴终于缓慢合上错题本。
夏思乔觉得自己快被撞碎了,在alpha合本的间隙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更粗暴地按住,花蕊都轻颤起来。
“对了,咱们这样,你男朋友知道了会怎么样?”
alpha在他耳边暧昧呵气,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后颈,带着丝丝缕缕危险的警告意味。
“你男朋友听说你想给他颜色,好像不太高兴。”。
第98章
“小夏,贺哥让你中午别去食堂了,刘阿姨给你们煲了汤,司机一会儿就送到。”
方远举着手机一板一眼地传话。
夏思乔正在跟天体运动较着劲,转眼间就顺下来一溜公式,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头都没抬:“知道了,帮我谢谢刘阿姨。”
“另外,让他滚。”
声音冷漠极了。
窗外天光暗淡,微雨飘渺轻拍草木柔芽。窗户半扬着,高三的四月天伴着绵密雨丝踉踉跄跄闯进教室里来。
方远二话不说扭头就看向小夏旁边那位。
“贺哥,你听见了吧,不用我再单独跟你重复了吧?”
从一模以后方远就成了他们俩的传呼机,也没明白怎么好好的说着庆祝,转眼贺哥就把小夏得罪成了这样。
贺裴漫不经心地转笔,唇角微勾。“知道了。”
却纹丝不动。
磨了磨牙,夏思乔握笔的架势恨不得把纸戳破。“方远,跟他说别老往我这看,影响我学习!”
“方远,告诉他不要强人所难。”
“方远,告诉他别逼我家暴!”
方远夹在他们俩中间心情仿若日了狗。
都快高考了,我他妈还是一你们玩儿情趣的道具。
…
夏思乔是下定决心要给贺裴点儿苦头吃的,不能再被他连哄带骗地摆布了,非得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不好惹。
午休的教室里依旧有零零散散的学生扎堆坐着,教室里弥漫着各种食物味道。食堂人多排队浪费时间,到后来不少人干脆就自己带饭或者随便买个汉堡对付了,有这时间多背篇古文,高考兴许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考这篇呢。
窗外透进闷雷声,雨势似乎稍大了一些,雨点儿拍打窗户噼啪作响。
夏思乔垂眼,看着斜斜搭在桌脚描着精致金边儿的黑色雨伞抿了下唇。
过了半分钟,夏思乔往后门儿方向望了眼。
接下来近十分钟望了不知道多少眼,眸底才撞进某位人模人样的狗东西。
楼道的窗外是阴沉雨幕,贺裴校服外套了件单薄的黑色冲锋衣,腿长腰窄,将身型勾勒出几分凌厉感。对上夏思乔的目光,原本冷淡疏离的黑眸染上散碎笑意。
夏思乔立马转头盯着黑板,欲盖弥彰地扶着脖颈左右动了动,假装是乏了在活动脖子。
贺裴走近的时候周身犹带着氤氲微凉的水汽,把缀着雨珠的冲锋衣挂到椅子后面,把沉甸甸的饭盒放到桌上,语气自然。“收拾一下桌子,先吃午饭。”
一点儿也没有处于冷战期的自觉。
夏思乔当即不乐意了,好好的收拾本非得弄出点儿动静来,借此表达不满。
贺裴黑发微湿,有几缕散乱地贴在额前,把饭盒递给夏思乔的时候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到夏思乔手背。
水珠缓慢渗出一点儿凉意,夏思乔面无表情盯了片刻,没绷住。
没过多会儿贺裴桌边就推来一张小纸条。
[淋雨好玩吗?]
小朋友这大半年下意识地板正字迹,之余之前工整漂亮得多,隐隐有几分灵秀气。
[还行。]
[能不能有点儿数?你看哪个高三的跟你似的跑出去淋雨,那伞是摆设吗?马上二模了,你准备发着烧去考试?]
面对小朋友别扭可爱的关心,贺裴轻笑,回道:[下课的时候你说要跟方远去买水,你没带伞,我怕你淋着。]
夏思乔看着纸条上清劲有力的字迹颤了颤眼睫。
下课的时候方远问他,他随口应了一下,俩人谁也没当真,没想到贺裴记在心里,为了这个还淋着雨去取饭。
这人似乎总是这样,一边儿狗得人咬牙切齿,一边儿又用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对人好。
段位真他妈高。
转眼间又推来的一张纸条让夏思乔心底刚漫起的零星感动倏然消散。
[放心,就算发烧了,你老公也是市第一。]
夏思乔透着字迹都能联想到那人漫不经心又从容恣意的神色,还有眉目间流转的调侃意味。
[狂的你,能不能少吹两句牛逼。不对,要点儿脸行吗,能不能别瞎称呼。]
一张推过去没骂过瘾,夏思乔紧跟着又补上一张:[你怎么不说你还能考个省状元呢?]
[你想要我就给你。]
夏思乔轻哂,因为字里行间浓烈的情绪字迹又习惯性地潦草起来,一排狂草划拉得六亲不认。
[我认为你有点儿过于自信。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这是你行不行的问题,你当省状元是给你闹着玩儿的呢?]
写完还嫌不够,在后面画了个丑绝人寰的小猪头表达自己强烈嘲讽的意愿。
贺裴垂眸弯着唇角笑了下。
夏思乔正虎视眈眈盯着煎鳕鱼看,等着收到小纸条的第一时间就反击回去。
冷不防脑袋忽然被人扣住,散漫的嗓音带着丝丝热气缠绕上耳畔:“乔乔,我行不行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
在夏思乔心里他已经拽住贺裴那只手,借力狠狠地给他砸在地上,陷出一个坑来。
那天贺裴仗着那句都听他的道德绑架夏思乔,肆无忌惮地摆弄了好多羞耻的姿势,还一会儿快得像打桩机一会儿又慢悠悠地逼他说了好多臊得不行的话,更可气的是这王八蛋还不紧不慢地把那些话写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夏思乔被欺负得紧了,那天被弄得什么都想不了,后来越琢磨越屈辱,必须得想个法子办得贺裴服服帖帖,让他对自己心生敬畏!于是乎小夏趾高气扬地单方面跟贺裴宣布两国暂时断交,至于什么时候恢复友好关系…
呵,你就做梦吧,爸爸这辈子不会和你好了。
“嗯。”贺裴扣住夏思乔侧脸,姿态强势,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语调却纵容:“想打就打吧,被你打又不丢人。”
贺裴知道夏思乔没真的跟自己怄气,他们家小朋友可爱的紧,平时凶巴巴张牙舞爪的,真的生气了反而会异常平静压抑。也知道他对自己一模的成绩并不满意,贺裴能看出来寒假回来以后小朋友的努力和改变,想给他空间和自由去在所剩不多的高三时光里放手一搏,留下一段没有缺憾的回忆,但也是真的想他。
虽然每天都看得见,人就近在咫尺,每天让方远传话也挺有意思的。但没有小朋友望向自己时候亲昵又懵懂的目光,听不到他对自己玩笑的言语,和那把只会对自己软下来的嗓音。
贺裴鼻尖蹭了下夏思乔柔软的耳垂。
真的太想,太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