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参章 今雨新知
(五年后)
温煦的晨光柔和地洒落在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儘管已渐近冬至,位在山上的巫族却依旧只有些微的积雪——这个冬天,是个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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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为辰时,天才刚亮没多久,不过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孩童嬉闹声早已充斥在规模不大的巫族村落中。然而,位在村子边缘的天女住处,此时却十分的……宁静?
有着一头灿烂金髮的五岁小女孩悄悄地从后方接近另一位有着一头青丝的少女,等到距离够近的时候,猛然一跳便扑向毫不知情的少女,由于少女并无防备,两人便双双狼狈跌坐在雪地上。
「抓到妳了,抓到妳了,羽冉姐姐。快点儿陪我去找小雁吧!」金髮小女孩迅速地站起来并拉着羽冉的双手,边蹦蹦跳跳边欢乐地说道。
「好啦好啦,在冬天和妳们这两个小鬼玩捉迷藏还真吃亏,这头黑髮在雪地里根本找不到有哪儿可以躲。」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小女孩的额头,羽冉面带苦笑地说道。
「唔……姐姐妳还比我好多了。我的头髮这幺亮,一年四季都不知道躲哪好。最羡慕小雁了啦!头髮白的衣服也全是白的。只要随便躲在白石群、芒草丛或白桦树林中,就找都找不到啦!更别说是在一片皑皑白雪里了。」捂着额头,小女孩睁着无辜的碧绿大眼埋怨道。
「行了行了,就别再嘟哝了,一起去找小雁吧!」羽冉捏了捏小女孩的软嫩的脸颊,接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皱褶,最后轻握着小女孩的手并微笑道:「走吧,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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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上,有个年约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衣的小男孩左手紧捏着一张药草图,步履维艰地向前进。
“大夫说只要找到这张图上的药草便能治好娘的病,可是找遍这附近的山都找不着这种药草,希望最后这一座山上能不负我所望。”小男孩心想。
咬紧牙关,卖力地沿着陡峭的山崖向前走,突然脚下的石子一滑,小男孩便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险些掉落到黑不见底的深渊中。
在鬼门关前惊险地走了这幺一趟,小男孩被吓得惊魂未定、全身发抖,并丧失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就这样停滞在窄小的山崖上,进退两难。
「快来人救命啊!我不敢再走下去了,我再也不会逞强走危险的路了,救救我啊!」此时小男孩已经泪流满面,惊慌地放声尖叫着。
忽然间,深渊后方的山谷间飞来一人,精緻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柔美的长髮随风飞舞,粉嫩的唇微微开阖并说道:「……」
那人说完,只见小男孩情绪明显变得稳定,伸出双手握紧那人白皙的手,接着那人运起轻功,直直朝着深渊后方的山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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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冉姐姐,妳说小雁到底躲哪去了,我俩找了这幺久都找不着,该不会是肚子饿了,抛下我们跑回家去了吧?」被唤作「小凝」的女孩不耐烦地说道。
「不会的,小雁那幺乖,她要是想回去一定会先跟我们报备的。所以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她吧,可别让她等太久了呦!」揉着小凝的头,羽冉轻声地回道。
「嗯,那羽冉姐姐我们继续找吧!」小凝说完便又蹦蹦跳跳地向前进了。
「哇啊啊啊!是谁撞我……咦,怎幺是妳,小凝!」地上一团白色的物体……呃不对,是一位身穿白衣,有着一头雪白长髮的小女孩惊呼道。
「呵呵,我找到小雁了,换小雁当鬼啰!」碧绿的眼瞳里精光一现,小凝笑嘻嘻地说道。
「嗯,是在玩游戏吗?不然为什幺要我当鬼啊?」雪白的脑袋瓜微偏,小雁满脸疑惑地问道。
「哎呦,我的天啊!原来妳不知道我们刚才在玩捉迷藏,所以也没刻意躲起来是吗?」扶着额头,羽冉无奈地问道。
「啊,嗯嗯,对呀对呀!我刚刚就只是在照顾这些山楂而已啊!」指了指不远处药草园中正结着红色果实的乔木,小雁直率地回道。
「妳这……该说是存在感低呢?还是身上的保护色太强大了?」羽冉又再度无奈地叹息道。
「呃……没关係啦,当鬼就当鬼呗!等等,有些不大对劲!」小雁专注地看着身旁的灰色大石并紧张地说道。
只见石头上的一小处凹陷被水所填满,然而,由于水有点多的关係,彷彿只要稍有些动静水便会沿着岩石表面滑落下来。
时值岁寒,虽为暖冬,降雪不雨。未见雪融,何来此水?由此可知——雨闯雪境,遭逢危难。
「羽冉姐姐,出现新的预兆——二峭崖那有人出事了。我去把人救过来,妳回去跟奶奶说一下,就说我要把人带回去处理。」
「好的。不过,妳用轻功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掉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儘管深知小雁奠定了很好的轻功基础,但羽冉仍旧满脸担忧地叮嘱道。
「嗯,我会多加注意的。」小雁漾起一抹令人心安的笑并回道。
双脚轻轻一蹬,小女孩的身子宛若无重力般地腾空而起,并朝着对面的峭崖直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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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了好一阵子,小男孩像是累坏了,只剩身子仍在颤抖并不停地啜泣着。
忽然间,眼角瞄到一个银白的身影,小男孩惊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得令人窒息的画面——雪白的长髮如瀑布般落下直达腰际,纯净的紫罗兰星眸闪耀着璀璨的色彩,精緻白皙的脸蛋更让这位小女孩完美地宛若神灵。
「走吧!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小女孩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展露友善的笑靥并说道。
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嘴角,澄澈的冰蓝色眼瞳与紫眸对望。在未来的日子回首这段过往,才赫然发现——仅只一眼,便能情定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