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司空绝似乎毫无怜惜之心,看那皇灵手中的珠子摇晃了足足几十下,皇协军才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黄灵有上前,在他的耳边道:“舍弃你所有的罪孽,保留你所有的善良,最初的那个你,归来吧,归来吧……”
她在他耳边念叨足足十几遍,直至那声音成了是蚊子呢喃般的细微,皇协军还是不曾醒来,还是如方才那般,面目之中有挣扎,却迟迟不曾清醒。
忽地,皇灵失力地往那皇协军怀中一倒,唇上已经显出了几丝血迹来,却依旧是不忘低吟着:“哥,你快醒来吧……”
此时,皇协军状态异常不稳定,眉心聚在一处,面上皆是冷汗,一颗颗坠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也处于一种神奇的状态之中,似乎体内正有两个人格在进行争斗。
到最后,看见他浑身抽搐,纵然是正月里,他浑身竟然被汗生生地湿透了,额头有豆大的汗珠竟然如同是断线珠子坠落。
“这——”北极南极吓了一大跳,从未遇见过这等事情,实在是诡异得很,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手中家伙已经备好了,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皇协军浑身抽搐,身体忽冷忽热,依旧是闭眼昏迷着,发出无意识地哀嚎之声。
约莫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只听见那皇协军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猛地坐起了身来,睁开了眼!
众人一惊,刀枪棍棒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人有点动静的时候就出手,但是没想到那皇协军醒来之后就这么坐着,双眼空洞,仿佛方才那催眠之中的状态的,直直地看着某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曾动过,一坐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这情形诡异极了,羲风不由得道:“他脑子里的东西不会被这皇灵给洗得一点不剩了吧?”
“有可能,我看这皇灵道行完全不够。”北极也道。
南极状着胆子上前,用手戳了一下那皇协军的肩膀,见他不为所动,似乎连感觉都没了。
“真傻了?”南极不可置信地道,伸手,在那双无神的眼前晃了晃,那双眼愣是一点不动了。
南极在他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皇协军?”
话语刚落,那皇协军双眼一亮,似乎是瞬间便注入了神采,双眼微动,看了看周围,抬头看看天,看看地,最后看看自己,喃喃道:“我是皇协军?我是皇协军?”
转而便看见了那昏迷在地的皇灵,他忙挣扎着去了皇灵身边,看了那皇灵半天,呆着,似乎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看那女子,面容却熟悉得很。
南极提醒道:“那是你妹妹皇灵啊!”
“皇灵、皇灵……”
他喃喃自语,忽然恍然大悟,再看那女子的容颜,大惊道:“灵儿,是灵儿!”
忙不迭地抱着皇灵摇晃着,“灵儿,你怎么了?灵儿,你睁眼看看我,我是你二哥啊!”
皇灵终于是睁开了眼,看见皇协军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终于是欣慰一笑,苍白小手轻轻地握了握那皇协军的大手,虚弱道:“二哥……”
说罢,又闭上了眼,但胸口还有微微的呼吸。
司空绝命人将他们兄妹俩都送进医院之中治疗,他却转身而去,正巧的有飞鸽传书传来。
北极摊开了小小的一封书信,道:“城主,王宏大虎他们传了消息来了,说是成叹月一行人逃进了……”
“逃进了何处?”司空绝忙问。
北极面色异常难看,如实道来,“一个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夏锦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后的记忆似乎是假皇灵,和一颗黑珠子的,而后,自己的记忆便消失了,等记忆再次连续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自己冷得多了。
她随手拿了件斗篷披着,推开自己所在房间的小窗户看了出去,却看见远处是层层叠叠毫无出路的一片茫茫雪原。
这里是……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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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猜猜猜,接下来要干神马
☆、124 天山之上,世外桃源
此时,司空绝已经到了那天山脚下了,眼望着无边无际的天山。
此地名为天山,其实并非一座山,而是由无数的大雪山组成,人们取得上名字的,就有数十座的。
天山无边无际,传闻天山的另外一边,就是大食国,可从来没有人成功翻越过。
都知道天山神教在那天山之中,可是神教到底是在何处,无人知晓。
神教如何进入?更无人知晓。
前一段时间,缙云山庄来找天山的麻烦,也只能在这山下转转,无人知晓神教到底在何方。
曾经不少人试图进山寻找天山神教,可若不是被天山之中强大的风雪给打回来,就是有去无回,后人探寻的时候,或许还能顺手收得残尸一二。
那天山,道路陡峭,风雨漫天,行走之间呼吸异常困难,在漫天风雨之中,很容易便让人迷路,一旦迷路下场就是被困其中冻饿而死,连尸体都别想找到。
司空绝站在那山下,抬头看着那明亮的天山,心沉到了谷底。
无边无际的天山,埋藏万千凶险的天山,究竟夏锦华会在哪里?
看了那雪山半天,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司空绝没有任何想法。
他不曾离去,在那雪山之下扎营了。
既然对方将夏锦华给掳上了雪山,一定就会出现,提出他们的条件。
如今,这雪山脚下总算是热闹了一些,因为天山神教修建了天山度假山庄,雪山之下,湖泊众多,湖泊偎依着是一丛一丛的茂密树林,牧场宽阔,牛羊行走其中,此地,宁静,舒适。
天山度假山上已经修建好了,澶州的有钱人们时常来度假,但此时还是正月,度假山庄里面也无人,只有几个百姓正在看房子。
那些人都是天山脚下的普通百姓,也无从知晓天山神教的底细。
司空绝抓了好几个天山脚下的百姓来,试图让他们带路上天山,可无人敢。
他们说那地方是诅咒之地,但凡进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除了那天山神教。
普通百姓眼中,神教众人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只有他们能随便地进出天山。
寻不到向导,众人不敢贸然进山寻找,只能在那山下等消息。
等了几日的时间,总算是看见山上来人了。
当先之人一身白色狐裘,绝色容颜映着白雪,显出了几分绝色出尘的意味。
司空绝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福元公主,心中尽是按耐不住的杀意,但还是竭力的忍住了,如今妻儿还在对方手中,他不能冲动。
福元公主步步走出了雪山,顺着那羊肠小道,走向了司空绝,放下了雪白的兜帽,显出了那张岁月无痕的脸,一脸温和的笑意,但司空绝却似乎只能看见她身边的成叹月。
如今的成叹月,再不是曾经的那个成叹月,浑身上下都透着令司空绝陌生的味道,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绝,手中横抱一剑,独自凛然,仿佛一尊冰山煞神。
司空绝还不曾说话,他身边便窜出一人去,冲向了成叹月,“成大哥!”
狼毒花看着眼前那人,分明是一样的容颜,可是那眼神却陌生到了极点,仿佛从不曾想见,可是那分明又是他的眉眼,好似,在成叹月的面皮骨血之下,重新注入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成叹月只是看着她,不曾说半句话,直到狼毒花即将近身之时,只听一阵利剑出鞘之声,银光一闪,他手中之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指狼毒花。
狼毒花整个人愣在了远处,呆愣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道:“成大哥?”
那人不曾说话,似乎没有半点感情,只是一把人形的剑而已。
司空绝一把将狼毒花给揪了回去,福元公主也和气地道:“月儿,快把剑收起来,那是你二弟啊!”
成叹月这才收了剑,垂首站在了一边,不发一言,司空绝看着那如今的成叹月,心中满是不忍,默默地握拳。
福元公主依旧是笑得和气,可在司空绝看来,这人就是一个披着红粉画皮的狰狞骷髅,没有半点人性可讲,恶心得令人想作呕。
忽地,从司空绝脚边窜出一物,往那成叹月扑去,成叹月下意识地一闪,那东西已经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头特别大的白狐狸,正是白鹭,那傻妞似乎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人,还傻笑着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垂首去抚摸,可却久久等不来……
福元公主上前,温柔地问道:“绝儿,你又瘦了。”
似乎还是想伸手去触摸一下自己多年不曾亲近的儿子,但却被司空绝冷冷地挡开了,道:“有话便说。”
福元公主失望地收回了手去,面色有些黯然,道:“你我母子已经许久不曾相见了,为何一见面,便已经是如此生疏了?”
司空绝冷笑了一声。
生疏?
他恨不得杀了她!
“贵妃娘娘有条件尽管提。”他冷冷道,不带半点感情。
福元公主将手收了回去,仿佛一点不显得尴尬,笑道:“锦华毕竟是我的儿媳,如今正在天山之中,一切安好,你勿念了。”
她说笑着,从玉指之上拿下了一枚戒指来递给了司空绝,司空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夏锦华的戒指,还是多年前,自己在萝村之时,从番邦商人那里买来的。
她时常笑称,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随身带着。
司空绝看着那一枚小小的戒指,夏锦华日日带着它,边角都磨得发亮了,少了她指尖的的温度,这戒指冰凉侵骨,司空绝鼻子发酸,眼中竟然一热,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