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的一席话说完,桌上的三表现各异。安然因为自己的医术被夸奖而面露欣喜,李浩则是白奕辰面前没资格“外交”,只能坐一边陪笑,白奕辰则不动声色的开口请季景坐下——老话说,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他倒要看看这个季景想说些什么。
王府火锅的老板背景深厚,而且据说他本几乎从来没有客面前露过面,这次亲自来送酒攀谈,要说是单纯的因为小孩出手救来表示谢意,可信度实不怎么高,就是不知道他是冲着什么来的……
季景顺势安然身边坐下,笑着说:“白二少可是们饭店的常客了,感谢您对们的捧场,要是有什么意见尽管提,以后只要是您来,可以不用预定,们随时都有位置。”
白奕辰也微笑道:“那就谢谢季老板了。”
季景笑道:“哪里哪里,这点小事不值一提”说完,话锋一转。“刚才看见这位小安大夫的针灸功夫,实是叹为观止。不知道是哪个国手门下学习的?”
安然虽然一直希望有能够认同自己的医术,但是真的有当面夸奖他的时候,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局促的笑道:“这不算什么,师父也不是什么国手,只是小地方的中医罢了。季老板您太夸奖了。”
小地方的中医徒弟能有京城国手都不见得有的针灸术?季景见安然这么说,只当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师承,便正色说道:“可不是夸奖,凭小安大夫您这一手,京城也算是屈指可数了。对了,刚才听您说们店里的汤底燥热,既然小安大夫精通此道,还请给点意见,们好改进啊。”
安然闻言更加不好意思,自己家店里吃饭,还说家的汤底有毛病,实是有点不太厚道。他赶忙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下了几个字,递给季景,歉意的道:“季老板,实是不好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的,千万别介意。这纸上有两味药材,加进汤底的话可以防止燥热,味道也会更鲜一点。”
季景伸手接过,并向安然点头一笑表示谢意。安然则被对方笑的有些晃神:这长得好漂亮,笑起来就像……对了……就像帮里那群腐女说的“女王”……
他这边看季景看的发愣,白奕辰那边心里却有些泛酸,他开口打岔道:“小孩子不懂事,季老板别跟他一般见识。不知道您今天来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要谢,已经谢过了,汤底的改进方法小孩也给了,没事的话就赶紧哪里来的回哪去吧……
而季景却仿佛没听出白奕辰的逐客令一般,他依旧自顾自的对安然说道:“说千金易得,神医难求。刚才小安大夫说自己有诊所,不知道开哪里?将来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好登门求医。”
安然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他赶紧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季景:“的诊所碧水云居,不过还没有开业。要是想找的话,可以打这只号码。”
“好的。”季景郑重的将电话号码同药材方子一起收好,又回敬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才端起酒杯致意道:“那就不多说了,小安大夫开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一声,也好前去庆祝。今天感谢各位对们饭店的帮助,先干为敬。”
说完也不管白奕辰三的反应,直接一口干下杯中的烧酒,站起身来道:“不打扰各位了,请慢用。”说完嘱咐服务员小心招待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安然见他来的突然,走的潇洒,不禁傻傻的端着酒杯看着季景的背影纳闷:“这到底是干嘛来的?”
白奕辰看着安然愣住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他抽下了小孩手中的酒杯,换上了橙汁,笑道:“不用管他,他要是真的有事,早晚会上门来找的,再说他不是还说等开业的时候要来帮庆祝的吗?所以不用太意。”
安然闻言点点头见白奕辰既然这么说了,也就将疑问抛开一边不管,转而专心对付桌上的美食——刚他还没吃多少,就跑去给治病了,这会一折腾,又觉得有些饿了。
李浩显然没有安然的好食欲,他的思绪仍然纠结刚才那小孩手臂上的几根银针上,见刚才一脸严肃的神医这会儿吃的一脸幸福,忍不住嘴角抽搐着道:“说安然,还别说,那针灸术真是有一手,一扎上去,那小孩立刻就不哭了,真是用银针止痛的?”
“不然以为呢?”安然嘴里嚼着羊肉,说话有些模模糊糊的,十分好笑。白奕辰见状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放旁边,心中有些无奈——这小孩怎么吃东西这么快?回头再噎着了,自己也没让小孩挨过饿啊,怎么缺嘴成这样呢?
“以为那烫伤膏里面有麻药呢。”
“那怎么可能!”安然断然否认道:“麻药会减缓伤口愈合,所以烫伤膏里根本不能放麻药。其实对于外伤来说,草药外敷比较有效。但是对于内行的经络损伤和血脉不通,甚至体内神经的麻痹,都是银针的效果更加显著些。”
“那当初的毛病,如果用银针治疗的话……”
“当初如果用银针治疗的话大概3次,最多不过5次就能好了。”
T.T!李浩闻言简直无语问苍天:“那还让吃那么久的药?”还让他那么久不能□做的事,就连实忍不住,偷吃的两次还要提心吊胆。T.T
安然闻言用眼角瞅他:“当初给一包药粉,就差点吃了,看当时那眼神,要不是打不过,说不定就要动手了。当时要是说拿针扎,还不叫公安局把抓起来?”
李衙内闻言更是敢怒不敢言的心中内牛满面:所以就硬生生的让一个礼拜就能治好的病拖了2个月是吗魂淡~
“对了,小安。”白奕辰似乎又想起是什么似的问道,“已经给那孩子初步处理过伤口了,那对夫妻也显然是想要带孩子去更好的烧伤医院,为什么还把手机号码留给那个男?”
“那孩子的烫伤很严重,就算送到医院最后也是会留下很深的伤疤,而且愈合过程绝对十分痛苦。他们俩要是不忍心孩子遭罪,一定会再来找的。”安然胸有成竹的道。
说道治外伤的药膏,没能比得过经历了一千多冷兵器时代的师父。
“对啊,看那小孩一抹上安然的烫伤药,哭声就明显小了很多。”李浩回忆到,“不过安然也太好心了,那女明显看不起的医术,管他们干嘛?还把电话留给家,整个一烂好。”
安然闻言笑着摇摇头:“他信不信是她的事,反正已经尽力了。再说,孩子也没有错,看那么小的孩子遭罪,能不管吗?”说着,他的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而且师父也说过,行医最重要的不是医术,是医德,不能因为家属情急之下的冲动行为而对病不负责任。身为医者,自己首先立身要正,才能医术一途走的更远。更何况家跟道了谢,又要给钱,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安然的一席话说得白奕辰心中柔软一片,他看着双眼清澈的安然,只觉得小孩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孩子。他目光中带着欣赏和骄傲,抬手赞许的摸摸安然的头:“师父说得对,小安也做得很对,白二哥支持。”
只要一想到这么优秀的小孩只依赖自己,只信任自己,白奕辰心中的骄傲和感动简直要溢出来了。
“就心眼好,什么都帮,烂好一个。”李浩想想那女的态度,仍然有些不满的打抱不平道。
白奕辰见状笑骂:“那呢?当初还不时左一句小鬼,右一句单挑的,要是小安心眼不好,现说不定什么情况呢。”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李浩的下半身。
李浩闻言立刻反射性的夹紧双腿,随即对安然笑道:“行,李浩领这个情了。等以后有了孩子,让他认当干爹。”
今天这顿饭他算看出来了,白二少可是把这小鬼护的死死地,自己正好可以借这个引子拉近和安然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白奕辰面前说得上话。
安然听了果然乐得大大的猫眼眯成了一条缝:“好呀,很喜欢小孩子。那要加油,赶紧结婚才行。”
安然一提到结婚这个话题,李浩立刻收敛了笑容,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半饷才叹气道:“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哪是能决定呢?不过是现趁还自由,赶紧玩玩罢了。”说完,见桌面上的气氛因为他的话有些凝滞,便强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来,为了安然的医术,们干了这一杯……”
白奕辰见状也举起酒杯,却不喝完,只是轻抿了一口,算是回应了他的说法。
许是因为病被治好了所以开心,又许是想到了什么而心情不好,李浩这晚喝的有点多,一瓶烧酒几乎全部进了他的肚子。临走的时候,他脸色酡红,甚至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
安然对此懵然不解,白奕辰却明白李浩的难处——李向南中枢没有根基,而李浩是李向南的独子,所以李浩的婚姻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李向南向中枢靠拢站队的一种方式。
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所以二代们看似潇洒,真正自由的又有几个?有的甚至连和自己心爱的一起都办不到。就像孙鹏,就像李浩……
白奕辰不再多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李家的立场和能力,就算看他带着自己找到安然的份上有心帮一把,但是帮也是有底线的。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小孩,忍不住露出微笑:自己是商,所以赔本的买卖,做一次也就够了……
叫了代驾将李浩送回酒店之后,白奕辰带着小孩转身往自己车上走,不料一转身却被迎面拦住。
“看来最近很闲嘛!陆远让向汇报,为什么没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鞠躬,!
感谢亲们对清寒的不离不弃
以下小剧场会不定期抽风出来……
小剧场(1)照片:
时间:大白小安在一起之后
地点:白家书房
某日,小安去书房找书,无意中找到一张照片。
“白,这是谁?”
“不知道!”某人看着缩小版穿花裙子的自己嘴角直抽搐。
“好吧我去问别人……”
“你等等!”
“想起来了?”小孩狡黠的笑看着某人。
“你拿过来我仔细看看再告诉你。”
于是某小孩信以为真的走过去,被一把抱住,亲~。
某人则趁着将小孩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偷偷将照片藏进衣服口袋。
同时在心里琢磨:一会儿收拾完小孩,就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销毁了,童年照片什么的,简直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