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农家纪事[种田]

农家纪事[种田]_分节阅读_27

    “阿奶,堂叔当初是听谁说的,那个人知道吗?阿奶,您一定要好好想想,我有个朋友受伤了,大夫说他的伤好了脚也会废了,您就当帮帮我,好好想想。”

    “啊哟,霖子啊,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老婆子年纪大了记性也是不好了,我就记得你叔说过那里叫天什么来着,然后离着咱们这里好像挺远的,得要十多天的路程呢。”

    “阿奶,是不是叫云天?那里的云锦很出名,还是上供的?”

    “对,好像就是叫这个来着,不过霖子你阿爹现在干嘛了啊?我看你衣服穿的不错,你家日子现在可好过不少了吧?”转眼就是几年,也是没想到这孩子现在还能长成这么精神的样子。

    “阿奶,家里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得走了,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一定来看您。”杨天霖从万家出来的时候,时间并不算完,杨天霖害怕万家和立马就把馒头带走了,现在他得赶紧赶回去才行。所幸云天就是前往京城的途中,他们到了云天先到泉县,如果没办法再上京城也就是了。

    得到消息,杨天霖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杨天霖赶回去看见黑着脸的万家和时,心里才彻底的放心了,还好,还好没走。

    “万叔,我知道地方了,您让之前出门找地方的门房过来,我问问他,他去地方是那里好吗?”杨天霖放下了最担心的事,所以也不管万家和对着他的臭脸,反而问起了之前的那个门房。

    万家和在杨天霖走了之后,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可是馒头却是死活不干,他就非要等着杨天霖回来。馒头不走,万家和也没办法,不过他把心里那点不能对儿子发的气,全一股脑的发到杨天霖身上了。

    “你还怀疑我家门房说谎啊?你还是省点心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安好心啊!”

    “家和!霖子,别和他说了,你赶紧和我进去,你好好和馒头说说,是不是真的找到那个什么神医了。”杨生现在是什么事都没有馒头的事重要,他们担心的事以后再说。

    “嗯,我们进去吧。”

    一边走,杨天霖就和杨生说起了关于泉县的事,而且也说了即使进京城也是同路的事,这样根本不会耽误馒头时间的。杨生觉得这是多一重保障的事,也没什么不好的,当下就决定马上收拾东西,他们明天就出发。

    “馒头,你刚刚也听到了,咱们明天就出发,只是十几天的路程罢了,很快就会好了。”

    “阿父,我知道了。阿父,你还是在家里照顾弟弟吧,让阿爹陪我去就好了。”馒头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可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笑不出来,。

    “馒头,家里也没什么事,花花果果都大了,家里人也多照顾吞吞没问题,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不然阿父放心不下你。”

    “阿爹,你还是留在家里吧,都快要过年了,你不在家里怎么行,而且吞吞还小,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里。”

    “好了,你别说了,我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馒头知道阿父决定的事情就连阿爹都改变不了,所以也不准备继续劝了,就想找他们到了地方再让阿父回家就行了。

    当晚,万家和把他们要带着馒头外出的事和家里说了,隔日一早几人就上路了。杨天霖是在镇上等着他们了,几人到了镇上和杨天霖汇合之后就急急的上了路。

    因为只有几个人,一辆马车也就够了,杨天霖上了马车之后,主动让万家和进去陪着馒头,他在外面赶车。马车行的很快,不过却很平稳,杨家村往着云天去的路都是宽敞的官道,万家的马车又被万家和打点的很是舒适,馒头坐在上面倒也没受什么罪。

    杨天霖知道万家和不喜欢他,所以一路上都尽量的不说话,只在休息停靠的时候,打点好沿路需要的东西,一路行下来,万家和对他观点倒是改了一点。

    “你赶了这么多天的马车也累了,你进去休息吧,今天我来赶车。”

    “万叔,现在已经到了云天,接下来的路都没有之前好走了,泉县是个乡下地方,路也不好走,还是我来吧。你快上车坐着,我们早点走,或许晚上就能到了。”

    泉县虽然叫做县,可是还真是杨天霖嘴里的小地方,到了云天之后,杨天霖把泉县的情况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也知道确定了那里的骨伤大夫却是很出名,而且那里的大夫是出了名的从不外出就诊,不管对方身份地位,都得自己上门。

    “还好我们带着馒头出来了,不然不知道要在家里浪费多少时间。”既然那么大的规矩,只能亲自上门,那证明那里大夫医术定然是高明的,知道那里的规矩之后,杨生反而放心了不少,看来儿子饿脚上应该是有救了。

    和杨生所预想的一样,他们眼里几乎是至不少的脚上,到了泉县,那里大夫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表情,仿佛馒头的脚上就是一个破皮的小伤似的。

    “这孩子的伤就是点小伤呀,不过耽误的时间有点长了,还有他脚上是不是敷过跌伤药?”说话的大夫很是年轻,看上去年纪和万家和差不多的样子,可是他这话一说,万家和立马来精神了,那时候看着不就是小伤吗,谁能知道搞到这么严重!

    “大夫,是啊,我儿子就是摔了一下,被木桩戳破了皮罢了,可是现在怎么成了骨头坏了?还有那个跌伤药确实是上过,还喝过一些通经活络的药。”

    “行了,知道了。你儿子大概要在这里住十天,你们三个都要陪着吗?如果都要的话记得自己去找地方住,我们这里只提供两人住宿。对了,忘了和你们说了,明伤是不能用跌打药的,你们怎么这么简单的医理都不懂。那孩子的脚都被耽误成什么样了啊,而且根本不用留疤的腿,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弄得得留一个大疤了。”

    “知道了,谢谢大夫。”这代夫的态度绝对不算好,不过万家和也只能让自己态度最好,因为那外面可还好多人等着呢,看来这大夫找的没错,这就是那所谓的神医了。

    不过.....

    “馒头,你要谁陪着啊?”

    “阿爹,你陪我吧。霖哥,你明天把我阿父送回去吧,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家里好多事,霖哥铺子里也有很多事情吧,你们先回去吧。”馒头心里已经不舒服好些天了,可是他不能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他知道阿爹不喜欢霖哥,也知道原因。他很不喜欢阿爹的态度,看霖哥受委屈心里也很难过,而且他也很想霖哥留下来陪他,可是他不能说,说了阿爹会更针对霖哥的。

    “阿父,你得快点回去,不然吞吞会想你的,现在已经确定了,我脚上=伤没事儿,也就是十来天的事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阿爹,你和阿父去找今晚住的地方吧,外面那么多人,一会儿说不定就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也是,阿生,咱们走吧。”

    等到两人走后,杨天霖才过去又问了刚刚那个大夫一些问题,然后才又回到馒头身边说道:“馒头我刚刚问过大夫了,他说你的脚伤是小问题,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那里不会有后遗症了,不是会有个可难看的疤吗。”

    “没关系,反正别人又看不到不是吗。”

    “霖哥,对不起,不过你别讨厌我阿爹。还有,霖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每年都会特地给他送礼物到家里,自己受伤了之后,每天一早都会到家里陪着,而且明明被阿爹骂了,还一直跟着把他送到了这里。

    “馒头,别想那么多,现在你的伤才是最重要的。馒头,其实你对我才好啊,你可是第一个愿意好好和我说话,还愿意分东西给我吃的人。”

    “你俩舍不得就舍不得吧,现在还废什么话啊?说点重点啊。”

    “.....”馒头有些心虚的看了旁边的大夫一眼,这代夫第一次见他们吧,怎么就乱说话呢!

    “大夫,我不回去,我留下来陪着馒头,等他脚伤好了我再回去。馒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留下来也能帮帮你阿爹,而且也能和你说说话,给你解闷。家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铺子药堂都有人打理的,你放心吧。”杨天霖确实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走,他刚刚默认了馒头的安排,也是怕他说要留下来馒头阿爹不愿意,一会儿他直接去把住的地方找好,明早临走再说就好了。

    “嗯,留着吧,你是得留着。”到时候有的是事儿给他做。

    “霖哥,你真不生我阿爹的气吗?”馒头心里十分在意这事儿,同时他也是想不通,霖哥怎么会不生气呢,他自己都很生气啊。

    “馒头,他是你阿爹,他生我的气必定是因为你,不过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会生气的,放心吧,我是真的不生你阿爹的气,放心吧。”杨天霖是个很敏感的人,他隐约觉得馒头阿爹这么针对他,定然是察觉他对馒头心意了,既然这样,那这些都是他早晚都要面对的,没有好生气的。相反的,他心里其实很喜欢馒头阿爹,因为他对馒头太好,能有一个这样的阿爹真的很有福气。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馒头的伤没有问题了,杨生第二日还是回去了,现在已经快要过年,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小的,他也放心不下。

    杨生离开之后,馒头也开始医治脚伤。万家和看着留下来的杨天霖,倒是没有再对人说什么,反而是对着自己儿子瞪了一眼之后,又暗暗叹了口气。

    “你儿子脚上并不严重,只要接上断骨,敷上伤药就好了。”其实这大夫挺不明白的,那孩子的伤并不重,他们怎么不在当地医治,反而赶了那么多天的路程跑到他们泉县了。

    “大夫,就这么简单吗?可是我们那边的大夫说,我儿子的伤好了之后,会变成跛子,我儿子到现在还站不了,一站着用力他脚就痛。”万家和当然愿意儿子的伤就和这大夫说的这么简单,可是他是怕了,之前也觉得是小伤,结果拖得这么严重,要是现在听了这个大夫的话再拖下去可怎么办啊。

    “那有多复杂?本来就是简单的摔伤,一个来月救能好,硬被你们折腾了几个月,这那个庸医给看的啊?”大夫忍不住给了个白眼,他家里接待的都是摔断骨或是摔碎骨的重伤患者,这倒好,来了个一点小伤的,说了人家还不信。

    “额,是,是庸医给耽误的。”万家和心里虽然非常的不满这个凶大夫,不过却意外的心里很是信任,这大夫说的他都相信,所以只好结束这个话题,专心的看着他接下来做的事。

    “馒头不怕啊,不痛的。”馒头脚上包裹的布巾已经被拆了下来,万家和想着接下来应该就是处理伤口,还有接骨了,做这些事情肯定很痛,还是先安慰一下儿子。

    “会痛的。”

    “.....”自己刚刚安慰完人,结果那个破大夫立马就给自己拆台!万家和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是现在却不能不忍着,被人拆台之后,也只能换种说法继续安慰着儿子。

    馒头其实不是很怕,说真的,这些天他心里已经受够折磨了,一下说自己要好了,一下又说好不了了,一下能有神医救自己可是一下又说根本没有什么神医。馒头这些天,虽然话不多经常沉默着,可是他心里是想了很多的。

    他想着自己的脚伤要是好不了怎么办,他还想和霖哥去外面的地方,他说的那些地方。还有阿爹阿父还有家里人该怎么办,他们该多上心啊!阿爹阿父就不说了,家里每个人都那么疼他,即使几个弟弟出生之后,家里人最疼的还是他,他要是真成了一个跛子,就算自己能够慢慢接受,家里的人也肯定不能接受的。

    “阿爹,没事的,我不怕。”

    “馒头,不怕,我握着你的手,一会儿你要是痛,你就抓住我的手咬住都行。”杨天霖蹲到馒头的小床旁边,把人手握住,万家和正准备把人赶走,自己过去就被大夫叫到一边,让他过去按住馒头的膝盖处,别让馒头乱踢乱动。

    馒头的伤处因为灌脓了,所以得先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挤掉里面的流脓,然后再把里面那根错位的骨头接好,最后敷上伤药再固定好伤处包扎好也就行了,这过医治程倒是真比平日里那些连骨头都摔碎的伤简单多了。

    万家和坐到床中央,倒是真好挡住了馒头的脚伤,馒头看不到,杨天霖也看不到,馒头只知道自己脚踝那里的肉好像被生生揭开了似的,杨天霖却是手臂被馒头狠狠拽住的时候,才意识到馒头现在肯定是疼得恨了。

    “馒头,你不能使劲儿咬着牙,一会儿你会受不了的,咬我的手吧。”牙齿咬合用力过度,一会儿馒头不止牙疼,会连饭都吃不了的。

    结的痂被生生揭开,然后还要用力将里面的流脓挤出来,这时候是最难受的,馒头疼得头上都冒出了细汉,听到杨天霖讲让他咬着人手,可是他还是倔着把头偏过去,轻轻摇着头。

    “馒头啊,你咬啊,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你心疼干嘛!要啊!咬着你会舒服点的!”即使没看见儿子表情,万家和也知道儿子定然难受的很,听到杨天霖的话,他自然是乐意的,儿子能少受点罪自然是好的。

    “阿爹,不疼。”霖哥,疼......

    “馒头......”杨天霖心里难受,他从来没有见过馒头吃任何苦头,也不准备让馒头吃任何苦头,可是眼前的这事儿折磨的馒头满头大汗,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了。

    伤痛这种东西好像是能够免疫的,同样程度的伤痛,如果一开始承受得了,后面就会慢慢轻松下来,慢慢的馒头觉得自己没有刚刚辛苦了,一直觉得阻塞肿胀的伤处也好像轻松了似的,过了一会儿他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睡了过去。

    馒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脚伤都已经包扎好了,以后只需要定时上药就好了。这次醒来的馒头感觉到脚伤出虽然还是有明显的痛感,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和一起那种痛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总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蒙在热汤的蒸笼里似的,而且还有胀胀的感觉,现在的感觉就和平时被东西划到的那种痛一样了。

    被利器划到的明伤或许很痛,可是很快就会过去,馒头的脚伤也是,在错骨接好,流脓挤掉之后,好的很快,在换了几次药之后,馒头都能勉强自己走路了。

    “馒头,我把饭菜给你端进来了,你就在房间吃吧,吃完了我们去外面烤火,外面好多人呢,你阿爹好像在那里给你烤红薯。”

    “嗯。”

    今天是年三十,到了晚上这个大院子的人,在院子里烧了一大堆篝火,大家围着坐着,一边烤火一边聊天吃东西。馒头早上说了想吃烤红薯,晚上馒头阿爹去给馒头烤红薯之后,杨天霖就照顾馒头吃饭。

    他把饭菜端进门之后,把饭菜放到床头,把人扶了起来之后,又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之后,杨天霖又才继续说道:“馒头,你坐好,我喂你吃吧。”

    “好。”

    “馒头,你的脚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你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回去之后,回去之后我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馒头,你.....你明年就十五了,你是不是要说亲了?”杨天霖已经在屋里呆了整整一年了,明年不可能还是一整年在家里呆着。去年不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就打算好了,明年正月就从家里出发,沿着第一次的道路出去,现在药堂有不少的药材,他带着一路到江南的茶园,然后再购买大量的菜叶往西域去。这个路线和他第一次出门的时候是一样的,他大概能知道一路最少能赚到多少银子,不管怎么说都比这么呆在家里要划算多了。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所拥有的东西却不算什么,他镇上的铺子还有目前所拥有的东西,在一般乡下人家或是镇上的普通人家,或许已经可以养活一家子了,可是那些东西在万家眼里应该什么也不算吧。

    “馒头,我,你能晚点成亲吗?”杨天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话,却知道说出了这话之后,他完全不敢看馒头的脸,就怕他看到的是一张莫名其妙或是直接拒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