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知道原委。
“不是……你明明……”阿捷觉得好仁忽然这么说简直是莫名其妙。
两人之前的生活根本谈不上有交集好吧?
末了, 他肯定:“你是故意这样说……想耍我?”
好仁不想向他解释, 催促:“快点吃面。”
好仁挣开他的手, 走开去。
他见好仁这样,更加笃定好仁刚才是在胡说八道。
他就说嘛。
好仁喜欢的明明是男人。
微笑重回他的脸上。
他指指好仁, 调侃般抱怨:“坏人!”
好仁没理他。
而是捧着自己的那碗阳春面上楼去了。
翌日。
太阳光透过未完全拉拢起来的窗帘照射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何馨蓉依稀醒来, 感觉整个人都很难受,不禁嘤咛出声。
她忘了自己在哪了。
眉头困惑紧蹙,眼睛不安转动, 打量周围, 空白的脑袋渐渐有了零碎记忆,她蹒跚坐起来, 看看窗外透射进来的刺眼阳光,慢慢地,才回想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是摸上了自己的衣服。
末了,扫视四周。
这是她的房间。
床上也只有她一个人。
身上还是昨晚特地挑选的这套漂亮裙子。
脸上的憔悴浓妆还在。
她的心底里泛起的并不仅仅是失望。
失败了……
她的手无措抓摸自己的脸。
胸膛愤愤起伏着。
眼睛里除了委屈,竟还有怨恨。
她很差么?
差到……就连送上门威廉都不愿瞧上一眼么?
心底深处的自卑心魔又再泛滥, 眼眶热了。
一只手抓上了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被面, 力度之大,令指关节都有些泛青发白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刻的她对自己可谓厌恶到了极点。
豆大的泪滴落到被面上。
她内心的焦虑不断吞噬她的理智。
感觉她周围的世界正被黑暗一点点腐蚀,她抱头大叫着把身边矮柜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下。
这样不寻常的声响把房外听到动静的仆人惊动了。
有人上前拍门。
在一直不见开的情况下,通知了老管家。
老管家来到后也是拍门拍了很久, 实在没办法,只能拿钥匙开门,闯进去。
他没想到,进去的第一眼,内里的睡房一片狼藉。
何馨蓉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地下,手掌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这样的场景让跟进来看到的仆人们都愣了。
“自杀?!”
威廉后来知道也懵了。
他难以置信,说:“不至于吧?”
只是因为昨晚勾引他不成就自残?
这也太扯了吧。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睡蒙了,起来不小心扫翻了东西,想收拾破碎了的座灯又不小心割到了手,被吓懵了没注意到我们有在敲门。”
这样的解释是任凭谁都觉得牵强的。
可总不能让人下不来台是不是?
老管家当时就装作相信了。
吩咐了人,叫了医生,为她包扎。
威廉觉得烦,瞥向一旁吧台前喝得正high的六爷。
“你自己的侄女你是不是应该管管?”
“怎么管?”
现在是他的“治疗”时间。
所以他才能大剌剌地在威廉这里喝酒。
“安慰吗?”他回头:“难道让我一个傻子去跟她谈人生哲理吗?”
何馨蓉有情绪病,这个他一直都知道。
罪魁祸首是蒋老爷子。
时不时就会发作。
何馨蓉一出生就是一个很悲惨的存在。
被嫌弃是女娃。
被一心想要挤进豪门的三姨太齐翠云买下。
进门还没来得及享受千金生活就被戳穿了是冒牌货。
蒋老爷子不准她跟蒋家姓。
齐翠云花钱买来的,恨她帮不上忙,骂她亏本货。
她一直战战兢兢地活着,后来出落得亭亭玉立,蒋老爷子发现了她的用处,也更是令她掉入了地狱深处。
“她这样……有些原因的。”
六爷突然这么说,含糊吞吐,令威廉眉头一挑。
“你想说什么?”
谈不上同不同情,六爷也是事后从别人那知道的,对蒋老爷子的做法并不认同,说:“老头子曾经用她来招待过几个人。”
都是有较大利益捆绑的。
而且都是些上年纪的人了。
六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反正你不要计较,也叫你的人不要大惊小怪,接下来这半个多月拆了什么摔了什么我赔就是了。”
威廉才不稀罕他那点小钱,随即就是给了他个白眼。
但是威廉马上又是眉头一蹙,他瞥回到六爷脸上,因为他忽然想起在这件事之前何馨蓉也曾勾引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