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实在睡不着, 坐起来拿过闹钟一看, 这才发现自己“煎鱼”已经“煎”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么说……
他眉一耸。
拉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 他来到好仁面前蹲下,小心观察。
好仁双眼和顺地闭着,呼吸很缓,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
“……喂。”
文易低低声叫唤他,如意料中的, 好仁没有反应。
“你睡着了没?”他用食指撩撩好仁松软的发丝,好仁还是没有动静。
嗯, 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他很满意。
想要把好仁抱回到床上去,他起身弯腰凑近来,眉头忽然微微一蹙。
淡且甜的味儿犹在,文易心痒, 想要闻个真切,帅气的脸蛋凑到好仁身上使劲嗅嗅。
确实像是香波残留在肌肤和发丝上的香气。
感觉暖暖的,有点撩人,如小毛爪挠心,令人难以言喻。
鼻尖蹭上好仁的脸颊,厮磨追逐着柔软肌散发出来的这份气息。
渐渐地,他竟有点情不自禁,双唇轻轻地贴在了这温润的皮肤上。
可是想想,不对啊。
他这是在干什么?
看别人睡着了趁机猥“亵么?!
文易立刻给了自己一耳光。
想想,又觉得不对。
他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好奇而已嘛,干嘛自己打自己呢?
郁闷,真郁闷。
再看好仁,睡得很沉的样子,眼睑静默闭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被他撩过却不见醒,他眼见,心里更是有意见。
这么不设防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
居然这样都没醒,这到底是有多睏?
文易心里埋怨,强有力的双臂直接把好仁扳起,一鼓作气,抱回到了床上。
好好为好仁盖上了被子,他爬回到自己的那一边,扯过被角,关掉座灯,在好仁身边躺下了。
一室静默黑暗。
好仁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悄然转头,看向背对自己躺着的文易,末了,稍稍拉高自己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文易睡得迷糊,一个翻身,胳膊扫到了好仁的背。
他有点懵,眉一蹙,记不得自己身边躺着的这号人是怎么回事,愣了足足有10秒,才想起来昨天的事。
嘴角一扬,他蹭到了好仁身边,一把从好仁背后熊抱上去。
大掌扫扫好仁的胸膛,他埋脸在好仁的背后,嗅着甜甜的气息,打算继续入睡,可是久了,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支起脖子来。
昨天只不过是嗅嗅他就跑沙发上睡去,现在这样摸来摸去地居然没点反应?
他抓上好仁的手,好凉。
再摸摸胸膛,好像没有心跳。
他暗吃一大惊,“铮”地一下腾起,立马把被子掀去,紧张把好仁扳仰开来。
好仁被折腾醒了。
既莫名又烦躁,出手推拒他,好仁声音沙哑,迷糊抱怨:“……你干嘛?”
文易刚才差点被他吓死了。
看他没事,心有余悸,拍拍自己胸脯,文易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么害怕。
他愠气:“我以为你睡着睡着猝死了!”
他还以为自己跟一具尸体躺了一晚上呢。
好仁要是真死在这里,他怎么跟人解释去?
那后果,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还要再抱怨,却见好仁痛苦埋首蜷缩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
“……头痛……”
文易见状,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发现还真的挺凉的。
这样不行啊。
怎么身体虚弱成这样。
他把好仁带离医院之前曾经跟医生谈过,却没想,原来好仁的身体状况真的这么差。
他想了想,下了床去,捡回被子盖回到了好仁身上。
他进浴室洗了个晨澡,然后出了房间,下楼直接去了厨房。
他一进去就到处看。
厨师觉得奇怪,但是手里有活,打过招呼后并不管他。
阿元好奇,但是她还有事做,直接出了去。
阿荷正在装盛给六爷的早餐,见他这揭锅那看看,便问他:“易少爷,早餐可都端到饭厅里去了啊。”
“我想来点……”文易转过来,对她比划:“……不一样的。”
不一样?
“例如呢?”
“千年的老山参,万年的老王八,有的话给我来一盅。”
什么?
阿荷眼睛眨巴眨巴,莫名其妙,打量他:“少爷,啥事一大早要这么补啊?”
莫说一大早这些东西厨房里没有,就算有,文易年纪轻轻吃了不爆血管才怪。
“别管。”
丢下这一句他又继续搜厨房。
阿荷算看出来了。
目标只有一个:补品。
可现在一大早的,谁会炖这种东西啊?
她刚一张嘴,不好,突然想到了什么。
果然,马上文易就搜到宝了。
那是圆嫂一早为蔡云雅开小灶炖下的燕窝。
文易拿瓷羹舀了舀,对这个战利品觉得不是很满意,可是放眼厨房,时间终归是太早,没别的东西,他也只得将就。
凑合吧。
阿荷一看他戴上厚绵手套小心把炖盅从锅里移出来,急了。
“少爷!”
“这你可不能动啊,这是大太太的东西,你要是想吃燕窝直接问你妈要去,这不能拿,待会儿圆嫂回来发现没了大家都没法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