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和月影一起走到迎春楼外面的时候，光是看整体的构造，那就足够气派的了。
青楼都是晚上开始营业的，所以这会儿的青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迎春楼的姑娘都不需要站在外面迎客，毕竟名声摆在那儿，每天来的客人就多得数不清了，姑娘们招待都招待不及，哪有这闲工夫在外招揽客人是不是？而且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林婉儿她们进去之后，就马上有丫鬟过来招待了。
“公子这边请。”丫鬟在前面带路，将林婉儿和月影带到一个雅座里坐下，“请问公子是想找哪位姑娘？有特定的还是随意？”
林婉儿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这里可有清倌儿？”
清倌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姑娘，迫于无奈，只能在青楼谋生。
“有的，请问公子是想要哪种清倌？咱们这里有会弹古筝的，会古琴的，会琵琶的，会唱曲儿的，会作诗的，会作画的……样样都有呢。”
呵，会的还挺多。林婉儿对古筝比较感兴趣，于是就让她叫个会古筝的过来。
丫鬟很快就带了个长相清清秀秀的小姑娘过来。
那小姑娘年岁不大，最多就十四五岁，抱着古筝，微微低垂着头。
等走到林婉儿面前后，丫鬟给她介绍说：“这是秀菊，咱们这儿专门演奏古筝的清倌儿。公子看看还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奴婢再给您去找其他的。”
林婉儿摆摆手，“没事，就她吧。”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为了欣赏古筝来的。
第464章 青楼和妓院的区别
接着丫鬟给上了茶水点心后就下去了。
至于那个秀菊，林婉儿让她在一旁随便弹几个曲子就好。
一边听着古筝曲，林婉儿一边看向楼下。她这里是二楼的雅座，在窗边可以看到下面一楼的场景。
迎春楼总共有四层，面积也非常大，据说光是里面的姑娘打手丫鬟等一共就有上百人了，所以地方不够大的话，哪里能容纳这么多人啊。
这会儿时间还早，不过青楼里已经很热闹了。
一般坐在一楼的不是没钱的普通男子，就是性格比较随意的豪爽汉子。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在一楼，因为一楼是完全敞开式的，你做什么谁都能看到。
本来来到青楼就是为了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哪里还会大喇喇的在一楼让你看是不是？所以大部分的客人还是聚集在二三四楼比较多。
这座青楼完全可以用富丽堂皇来概括，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非常精致华丽，就连茶水杯子都质地上好。
且这里跟林婉儿想象的那种青楼感觉不是很像，在林婉儿的印象中，青楼应该就是一个让人堕落犯罪的地方，应该是很奢靡****的。可是这里不然。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真正消遣的普通地方，至少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是不会有那种让人长针眼的行为出现的。
一楼的舞台上，还有一位蒙面女子在弹琴，琴声悠扬，让人一进来就会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这里伺候的都是丫鬟，另外打手是在一楼的四周分布的，但很隐蔽，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所以也不会让人不适。
每一个丫鬟招待客人的时候都是井然有序的，而客人们大多也都是常来的，所以流程都非常清楚，一般大多都是找自己相好的姑娘。
看了一阵之后，林婉儿就收回了目光。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对月影说：“我当青楼多么有意思呢，却原来也没甚大意思。”
月影给林婉儿倒了一杯茶，听了她这话后笑道：“小……公子，那你以为青楼该是如何的呢？”
“嗯……”林婉儿还真的细细思考了起来，“我觉得吧，青楼就应该是一大群的姑娘，穿着暴露，一个个站在门口接客，一边尽量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露出迷人的丰乳，一边嗲声叫着‘客人这边请’‘客人快来啊’之类的话语的吧？”
“噗”本来在弹奏古筝的秀菊在听了林婉儿的这番话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婉儿好奇地看向她，心想，她这是怎么了？
秀菊吓了一跳，琴声停了，连忙半跪着求饶：“公子赎罪，奴家……奴家……”
“行了行了，起来吧，我又没说怪你。”林婉儿让她起来坐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吓成这般样子作甚？你刚才是笑了吧？觉着我这话不对？”
秀菊赶忙摇头，也不敢抬头看林婉儿，只是说：“公子所言的，可不是咱们这种正规的青楼，而是妓馆。”
“哦？”难道青楼不是妓馆？这倒是奇了。
不过，没等秀菊给林婉儿解释，月影先开口了：“妓馆是最下等的寻欢之地，一般都是些无权无势无钱的男人去那里打野食的，那里的姑娘们也是参差不齐，不过一般姿色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第465章 青楼的规章制度
“而青楼则要高上一等，有单纯卖身的，也有只卖艺的，也有既卖身又卖艺的。且姑娘们颜色都比较上等，更有一些才学过人，经常能引得文人墨客共相探讨。这里的姑娘地位要比妓馆的高，且来此地的男子也不会被人诟病，反而会被赋予风流才子的雅号。”
“原来如此。”林婉儿点头表示懂了。
唉，其实性质不都是一样的吗？只不过一个看起来高级一点，一个看起来低下一点罢了。
不过至少青楼不那么乌烟瘴气，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秀菊弹奏了好几首曲子，林婉儿听了一阵后，觉得干坐着挺无聊的，就问秀菊：“这迎春楼是每日都如此，还是有几日会有特别的活动？”
若是每天都这样，那也没什么好玩的啊。
秀菊恭敬回答：“迎春楼每月的一日都会有花魁选举比赛，十五日则是会有歌舞表演。”
“哦？”林婉儿觉得挺有趣的，“花魁比赛是怎么比的？每月都会换花魁吗？”
“回公子，花魁比赛规则其实很简答，是由上个月在迎春楼消费最多的前十位顾客来推选花魁，谁的得票数最多，那么谁就是这个月的花魁了。虽每个月都会选举，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换人，毕竟咱们这儿最受欢迎的几个姐姐都是很得那些权贵的喜欢的。”
“原来如此。”听完规则之后，林婉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那选出来的花魁当日会有表演节目吗？”
“会的，花魁会当中跳落衣舞。”
“落衣舞？”林婉儿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该不会是她所想的那种舞蹈类型吧？这里难道不是古代吗？怎么会那么开放？不过也对，这里可是青楼啊，青楼的姑娘不是最大胆最奔放的吗？“那是什么舞？”
说起这个，秀菊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就是一边跳舞，一边让别的男子解开花魁的衣服，直到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为止。”
天呐，比她想还要奔放啊！本来林婉儿还只以为是现代的脱衣舞，自己一边跳舞一边脱衣服，结果这里的姑娘居然让别的男人给她们脱，这不是分分钟让人喷鼻血的节奏吗？怎么办，好想看啊！
虽然她也是个姑娘家，但是谁叫这里的娱乐项目这么少的，难得出现这样一个略带劲爆的项目，她怎么也不能错过了啊。
“那歌舞表演呢？又有何特别之处？”今儿是十一，初一的话只能等下个月了，不过十五的歌舞表演她倒是可以先期待一下。
“歌舞表演是由咱们迎春楼并不当红的姑娘来表演的，目的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客人看到认识她们。很多客人会在看完歌舞表演后直接点中自己看中的姑娘。而表演完后的姑娘们，大部分的身价都会有所增加。”
“身价？”这个词好新鲜啊。
“没错。咱们这儿的姑娘接客的价钱都是不同的，身价越高的，价钱自然就越高，从妈妈那儿分得的钱也越多。反之，身价越低的，得到的钱也就越少。公子进来的时候看到右边悬挂的方板了吗？”秀菊问道
第466章 又遇文翰
“方板？”林婉儿想了想，摇头，“没注意呢。”她进来的时候的确东张西望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去仔细看，只是粗略地扫了两眼。
“那块方板上，写着的就是咱们青楼排名前二十的姑娘的名字。一般客人大多都会点那上面的姑娘。”
“哦，这样啊。”林婉儿点头，然后往外面看了看，果然在距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方板，不过距离有点远，上面写的字她就不是能看得特别清楚了。
但听完秀菊说的之后，林婉儿觉得，这迎春楼的制度还真是不一般了，听起来还挺新潮的，而且这样一来，姑娘们之间的竞争力也就大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些，挺有生意头脑的。
林婉儿看了看秀菊，问道：“秀菊，那你干嘛光卖艺不卖身呢？”
秀菊长得不算顶漂亮，但也是因为她并没有特别打扮的原因。她的五官还是非常不错的，不算特别漂亮精致，但看着却让人很舒服。
秀菊听了这话之后，先是诧异地抬头看了林婉儿一眼，接着马上低下头，讷讷地说：“因为……因为……秀菊不想接客。”
秀菊原来也是良家女孩儿，但因为家里穷，她家女孩儿又多，没办法，就只好将女孩儿送的送，卖的卖了。
来到迎春楼，秀菊也是无奈之举，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承欢在那些男人身下，所以就跟了教导默默们学了古筝，当个清倌儿。
“你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林婉儿心想，这个秀菊的胆子还真的挺小。
又过了一会儿后，林婉儿就打算走了。
走出雅间，林婉儿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人正迎面走来，而这个人，别说，看着还挺眼熟的。
“小姐，那是文二公子。”月影在林婉儿耳边轻声提醒。
林婉儿一开始没认出来，被月影一提醒后就想起来了。文二公子？不就是那个叫文翰的吗？
啧啧，果然是纨绔子弟啊，看看那样子，绝对是被女人给掏空了的。
文翰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走路都不是很稳当了。他抬头看到林婉儿的时候，迷糊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