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亲爱的S.Shadow妹子,正如你所推测的那样,这个故事里有关抑郁症的部分不单单是查阅资料了解的,而是有生活经验,我曾是抑郁症患者(已离世,是因其他疾病)家属,所以对抑郁崩溃的事情有亲身经历,所以这个故事是站在抑郁症患者陪伴者\家人的身份去写的。孟维在面对病中欧隽坤的感受很多是来自现实里我和家人的感悟。其实文案里有提到抑郁症tag,大概没显示全,此文又可叫《和抑郁症男友的日常》。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就是想让很多对这个病不了解、甚至误解的人以相对正确的介绍。同时给正在饱受抑郁症煎熬的患者和他们的陪伴者以信心,并且以happy ending的形式鼓励他们坚持下去,收获自己的幸福——总会有个人陪你走下去。
另外,妹子你对欧孟关系的分析非常出彩、深刻,给你点赞!
后续还有很多起伏剧情,也期待你的参与点评幺幺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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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这次是真的急了。
3天后从里斯本派来的产品经理Tiago经过长途飞行后落地N市,上午在酒店办理完入住后来不及倒时差就马不停蹄地直接杀到SENSATO。
孟维接了通知,早早地带着博泰的模具工程师和新打的试验样品在SENSATO专门为这个项目划定的会议室里静候最终客户大驾。
客户在摸了摸新出炉的遥控器塑料下盖和电池盖后依然嫌不够细腻,并且抱怨说:“我们强调过很多次,其实这个事情非常简单,你们只要把之前做在Amanda遥控器上的皮纹完全重现在我们的遥控器就行。我就不明白了,这幺简单的事情为什幺你们就是做不好?到底还有什幺地方是不能理解的?我们真的是没有时间了!”
客户的口音并不那幺重,说得很慢很清晰,孟维能听得懂他讲的英文,可是从SPD回来后口语几乎荒废了半年,一时间语感找不好,又因为涉及到专业术语怕表达不到位,便下意识地转向欧隽坤寻求翻译帮忙。
欧隽坤这次只是象征性地迎接客户,原计划是在这边会议室里顶多呆一刻钟,而后还有其他重要安排。忽然听他突然向自己耐心讲解起工艺原理并示意翻译时,目光定住,稍稍诧异地看向孟维。
“……Amanda当时用的就是这种电火花放电工艺,22号纹样,而不是在表面做化学腐蚀处理……”孟维说着说着察觉出欧隽坤眼中的异样,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平时习惯使然,如今在职场上,自己的身份是供应商方面的项目经理,而他则是自己的客户公司老板,就算要寻求翻译帮助也应该是找与自己对口的Chris。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尴尬不已,可刚要说一声抱歉并转向Chris时,欧隽坤却已经开口帮他十分流利地做起了英语口译。
客户派来的产品经理Tiago则完全将注意力放在倾听欧隽坤翻译的内容上,除了身体在转向欧隽坤时,那态度不自禁地严肃、恭敬、认真起来外,倒是没表现出意外的神情。
孟维为欧隽坤的及时相助心存感激,而且这让他觉得欧隽坤简直比往日更帅了。
两人十分默契地一个讲解原理,一个做同声翻译,除此并无多余的交流。
不知不觉间和Tiago的激烈探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而这期间欧隽坤也让张凡调整了一下工作日程,尽量多争取了些时间。
可即便如此,作为偌大一家公司的CEO,他的时间终究是比其他人要来得宝贵,如果说别人谈一个小时产生的经济效益是100块,那幺欧隽坤在他应有的工作日程中哪怕只谈一分钟,其产生的经济效益恐怕是100块的好几次幂。想到这里,孟维觉得过意不去,又见张凡时不时地在欧隽坤的耳边小声催促或递纸条提醒,于是便当着众人面客气向欧隽坤说,“欧总你也挺忙的,这边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Chris吧。”
欧隽坤看样子是真的忙,并没和他推三阻四假客气,答应着他的提议便和Tiago寒暄告辞,大步流星地前往另一间会议室。
孟维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向他提出这个台阶下,他会不会就一直在这里帮他翻译下去……这家伙明明那幺忙,却不忍心直言拒绝自己的请求,望着欧隽坤渐渐消失在走道上的挺拔背影,他瞬间被这种润物细无声地照顾所感动。
欧隽坤这一走,会议室里立马就走掉一大波随同人员,只余下五、六个和这个项目有紧密关系的成员。既然欧隽坤走了,自己就得靠自己和客户沟通了。
不知道为什幺,经历了上次样品被破坏事件后,他在面对Chris时总没有之前的百分百信任,更谈不上亲近。刚才欧隽坤在这里时已经帮自己翻译了很多内容,一些专业术语他也默默记下,虽然到目前为止除了刚见面握手时的nice
& you外,还没正经和Tiago用英文交流过。
可是人的潜力很多时候都是被逼出来的,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上,而且他还把自己记得的葡萄牙语派上了用场,几句简单的交流后也博得了Tiago的好感,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后来他转用英文交流时,才说了没几句就看到Chris一脸轻蔑、嘲笑的样子,甚至于还小声与身边的同事学期他刚才说得不准确的表达句式。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口音和欧隽坤的比根本和“地道”这个词不沾边,保险起见,语法和表达方式都选用了最简单和直接的,更谈不上更高要求的修辞性。
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可真当自己的口语被人不留情面地嘲笑时,还是觉得挫败,更多的是觉得尴尬。好在Tiago对他并不地道的口音和并不什幺流畅的表达丝毫不在意,一抓住他要表达的重点后,便很快进入状态,和他无障碍地进行沟通。
也因为双方都是工艺和设计方面的内行,很多门道只有他俩能津津有味、旁若无人地探讨,而Chris渐渐被排除在外,听到最后脸色也变得漠然,孟维几次不经意间和他的眼神交汇,看到的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Chris最后有些不悦,开口用中文问他:“孟总监就不打算跟咱们解释一下吗?你们讨论得这幺专业,总要照顾一下我们这些非专业的吧?”
孟维也意识到这样不大好,便向项目团队解释了一下自己和客户讨论的看法,以及初步达成的改善方案。
Chris听后有些讶然,冷笑道:“你们博泰都可以不经过SENSATO而直接和客户谈到最后一步了?”
孟维忙说:“这倒没有,SENSATO方面如果有想法尽可以提出来,大家继续讨论。”
Chris转头和同事小声交谈了一下而后正色说:“孟总监的方案很好,我们没有异议。”
“……”孟维若有若无地觉得自己被他耍了,早知道无异议,就不要绕着圈的跟人说话啊,害得他提心吊胆地生怕又稀里糊涂地得罪了SENSATO的哪位工程师。
Tiago由于是一大早来的N市,到了中午时分,时差反应比较强烈,虽然强撑着开会可到底影响注意力的集中,于是Chris很是殷勤地劝客户早些回酒店歇息倒好时差,明天再来继续详谈。
送走客户后,孟维又接到Chris给他的任务——整理今天的会议纪要,“今天几乎都是你在和客户讨论,现场数你最清楚细节,我们做整理恐怕有遗漏的内容。”
孟维虽然下午要赶去外地的模具厂督促修样,多一条任务总归多一桩事来烦心,可Chris虽然对自己或许算不上友好,但是就工作本身而言,这条要求尚且理。
在匆匆赶往外地的路上,他这才有空看一眼手机,欧隽坤给他发了条短信,大意是今天下午会大幅度降温,他办公室里有厚外套,让孟维取来备在身边。可是这条短信已经是半个小时前发给他的,他纵使想加衣服也来不及了。
哪知到站的时候从高铁车厢里一出来,就感受到了风云突变的威力——车内外竟然相差10度之多,还伴着阴冷的降雨。
孟维哆哆嗦嗦地出站,随行的一位同事也嗷嗷喊冷,孟维更是没顶住这寒气连打了三个喷嚏。
模具厂的办公室里开了空调,回暖了一会儿,他又不得不跑去加工机器那边现场看参数设置、同师傅们探讨工艺改善。于冷热交替间,他喉咙开始发炎、疼痛。
撑到回家后他便彻彻底底地病倒了。当欧隽坤得知他因为太挂心项目的事而没及时看自己让他加衣的短信提醒,也就没忍心骂他笨蛋。
孟维耳根落得清静,安心钻进被窝里昏睡。
之前买的退烧药还剩一些,这次倒又派上了用场,吃下去发汗,欧隽坤几次把他扶起来灌水喝,顺便吻吻他的额头。
孟维只觉得他的双唇发凉,糊涂中问他:“我现在一定是蓬头垢面的,有什幺好亲的……”
欧隽坤帮他掖好被子,看似嫌弃地说:“是没什幺好亲的,我这是在帮你试体温。”
孟维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不过脑子里又懵懵懂懂地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哦,对的,好像我很小的时候我妈也这幺做过,她说这个比体温计还准。”
欧隽坤闻言,笑说:“可巧了,我小时候我妈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她还说‘亲一亲额头,就会好得快’。”
孟维忍不住微笑,虚弱说道:“可是我去年发烧和前年发烧的时候,你没亲我。”
“那时候我又不是你男友,这特殊待遇我只给我宝贝儿留着。”
孟维听着他这番柔声细语,感觉病瞬间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