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农历生日的,所以总是不记得自己是哪天生日,每次都要等老爸老妈跟她说生日快乐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尤其后来辞了职呆在家里码字后更是如此,日子过的昏天暗地的,能记得公历日期就不错了,哪还会去注意农历啊。
到了这天,刚吃过早饭,周凌就接到父母的电话,这才想起今儿是自己29岁的生日。虽然觉得自己又老了一岁,还是免不了想要庆祝一下。以前她还没结婚的时候,如果是在家里,老妈就会做几个她爱吃的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大吃一顿。如果是她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她就给自己买两个好菜,几斤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和一块小小的蛋糕。
今天她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过这个生日了。父母不在,吴言那儿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自己的生日。早上吴言还是照平时一样陪着她跑了几圈就上班去了,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吴言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似乎还没有到可以大大咧咧地问他要生日礼物的地步。要说两个人真的很亲近了,偶尔吴言有事进城,她也会叫他买某样东西回来送她。这会儿正儿八经的要他送礼物的时候,她却又别扭起来。心里希望他能自己记得她的生日,又觉得如果是她主动开口要礼物感觉很奇怪,倒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为这两个亲戚纠结了好久,今天就这点了
竟然有一毛党,郁闷死我了,以后连那点肉渣都米了,哼哼
礼物与痛苦
以前曾有朋友说过,周凌太过自重,尤其是在男人面前,自尊心太强了,所以才会一直没有男朋友,周凌一直不以为然。想要得到男人的尊重,当然首先就要自重,自己都无所谓了,还指望别人看得起你吗?如果想要一个男人就必须把自尊放下,甚至对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不在意,那还不如不要男人,自己一个人还自在的多。
现在周凌却对自己的这种论调怀疑了起来。她一边看着吴言对桌上比往日丰盛些的菜毫不怀疑,只与往常一样坐下开吃,一边在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真的不想说,那样太没面子了,好像缠着人要礼物似的。当然,她没有想到面子这个词,也不觉得自己是在争面子,她只是在别扭,她就是不想主动提起来。可是要她说她在别扭什么,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吃着饭,吴言又说起他姑姑的信:“我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姑姑虽然对我不好,但表弟以前跟我却很亲厚,经常在一起儿玩。家里出事后,他还偷偷把他存的多年的压岁钱都给我了,只是我当时太过气愤,不但拒绝了他的好意,后来也没跟他联系过。”
周凌点点头,她自然不会拦着吴言跟他那边的亲戚联系,何况他也不是那种蠢人,可以说不管是看人还是做事,比她可厉害多了,她完全没必要为他担心。
吃过饭,吴言却不忙着去上班,自己去洗碗刷碗,又拖了地,这才向周凌道:“快去换衣服,我们去军犬班看狗去。”
周凌虽然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个时间有闲心带她去看狗,但想着下午也没事,去看看那些可爱的狗狗也好,果然去换了身衣服,跟着吴言下了楼。说起来,除了刚来部队的那天,吴言一时兴奋,在兵们面前牵过她的手,后来就没在人前跟她这么亲热过。这家伙也是闷骚的很,私底下也是很放的开,什么都能玩,偏偏在人前就不许她太靠近,说什么要注意开象。她就想不通了,军人牵着老婆走路怎么了?军人就不能有老婆不能跟老婆恩爱了不成?
想起以前的郁闷,加上今天吴言不记得自己生日的委屈,周凌气哼哼故意伸手去拉吴言的手。吴言愣了愣,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往回抽自己的手。但周凌跟他赌气,故意握得很紧,吴言怕力气大了伤到她,一时倒抽不出来,只得低声道:“小凌,放手,这像什么样?”
“牵着手又怎么了?我们是夫妻,领了证的,又不是什么小三啊外遇的,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周凌偏不肯放,还把握在一起的手晃了晃,“你不会是刚结婚半年就觉得牵着我的手,像是左手牵右手了吧?”
吴言失笑,然后又瞪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呢。我现在穿着军装,要注意军容军貌,和你牵着手走路像什么样?”
“如果穿着军装就不能牵手,那不如下令让军人都不许成家好了。人家不是说吗?希望你们右手握着钢枪,左手牵着妻子的手。”周凌也白了他一眼,“事业家庭兼顾才算成功男人呢,只有一样的那叫跛子。”
吴言大笑,看看左右没人,伸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低声道:“我平日没有兼顾家庭吗?还是说你觉得不满足?”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周凌只觉得热热的气息喷在耳朵边上,熏得她脸通红。
周凌想要反击回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最不会跟人吵架,偏眼前这个家伙掐又掐不动,这会儿又没穿高跟鞋,又羞又气,连脖子都红了。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出气的方法来,吴言已乘她不备抽出了手,走到前面去了。
“小凌,你来看,这只狗喜欢吗?”
周凌讶道:“来了新狗狗吗?”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是原来的那些呀。”
吴言轻叹了口气:“这只黑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药物破坏了嗅觉,不得不让它退役了。”
周凌可惜地看着静静趴在门前的黑背:“那它以后怎么办?”
“退役军犬喜欢的人多,大家都抢着想领回家去养的……”他说到这儿,看着周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噙笑,偏停了下来。
周凌急了一回,突然想过来,大喜:“这只黑背是被你抢到手了?”她扑上去抱住黑背,喜滋滋地摸着它的毛,“它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黑背没有挣扎,只是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然后又耸拉着脑袋趴了回去。显然它的嗅觉被破坏的非常严重,而这让它极为沮丧。
“它叫黑子,今年四岁,还年青着呢,真是可惜了。”
周凌皱眉,好俗的名字:“我能给它改个名字吗?”
吴言摇摇头:“德牧是只认一个名字的……好了,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带它回家吧。”
旁边便有个战士过来拿链子把狗套上,道:“嫂子,黑子最近心情不好,你多多包涵。”说着眼圈便红了。
周凌惊讶地看着他,问:“平日是你在养它吗?那你以后如果有时间,欢迎你来看它。”
战士红着眼睛点点头,又蹲下抚摸着黑子的头道:“黑子乖,以后要听新主人的话,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周凌牵着黑子往家走,心情好极了。她不知道黑子是不是吴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是说这只是凑巧,也不好意思问,只是走几步抬头看看吴言,又回头看看黑子,几乎要哼哼起来。
进了门,吴言不知道从哪找来几床旧被子,铺到客厅旁的阳台上作为黑子的窝,又带着黑子认了卫生间,道:“我跟炊事班的人说了,他们以后每天会把剩饭剩菜送过来,足够黑子吃的了。你如果想给它加餐的话再买些肉或者火腿肠就好了,平时不用担心。只是要记着帮它洗澡,清理粪便就行了。”他停了一下,把周凌的注意吸引过来,“小凌,生日快乐!”
他果然记得。周凌忍不住便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吴言轻笑:“那你准备怎么谢我的礼物呢?”
周凌站起身,把双臂环在他脖子上,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展开一个诱惑的笑容,吐气如兰:“你希望我怎么感谢呢?”
吴言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问:“怎么样感谢都愿意?”
“当然。”她朝他抛了个媚眼。
吴言装作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一下,道:“我明天要吃糖醋全鱼。”周凌不喜欢吃醋,红醋白醋都不喜欢,全鱼她更喜欢红烧的,很少做糖醋。
这话一说完,吴言就大笑着把周凌从身上摘了下来,飞快地逃走了。周凌又羞又气,却追之不及,只气得直跺脚。
第二天吴言到底还是没吃成糖醋全鱼,他出任务去了。如果不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听到他接电话,周凌大概还要等晚上看他没回家才会知道。
这次吴言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的时候满身疲惫,进来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浴室,完全不像往常那样回来先抱一抱周凌,偷个香温存几句再去洗澡。
任务不顺利吗?周凌担忧地看着浴室的方向,却不敢多问,只能在吴言**地从浴室里出来时及时送上衣服,再倒上一杯水:“吃饭了吗?”
吴言摇摇头:“我不饿。”接过水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发起愣来。
周凌担心地看着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任务不顺利吗?”
吴言怔怔地摇摇头,低声道:“小陈牺牲了。”
“小陈?”周凌愣了愣,“去车站接过我的那个陈喜善?”
“嗯,被一颗子弹打中脑袋,抢救无效。更惨的是,他妻子在赶过来的途中出车祸,也没了,就剩一个三岁的孩子被放在家里让爷爷奶奶带着。”吴言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伤痛。
周凌想到那个黑黑壮壮的上尉,眼圈也红了:“两个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我还没跟他们说,准备明天去一趟他家里,慢慢跟他们说。”吴言第一次没有笔直地坐着,而是向后靠在椅背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虽然觉得不应该,周凌还是庆幸中弹的不是吴言。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是她被通知说吴言中弹牺牲,她会是怎么一个反应。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心里揪的痛,鼻子也酸涩难当。
“吴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想生一个你的孩子,想将来跟你一起养老呢。”她俯身抱住吴言,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只有感觉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心跳,她的害怕才能缓解。
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老公是个特种兵所要面临的危险与痛苦,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做一个坚强的军嫂,尤其是一个特种兵的军嫂。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起,昨天晚上嘴馋吃了半个西瓜,结果一晚上只顾跑卫生间去了,只差没有在里面安家
孩子
陈家离N市不过几百公里,吴言却耽搁了几天才回来,手里还抱着个男孩:“小凌,这是小陈的儿子陈福兵,他爷爷奶奶都住院了,这几天我想把他先放在家里带着。”
这就是小陈的儿子?周凌看着这个怯生生的小男孩,想到小陈灿烂的笑容,她鼻子一酸,忙道:“好。福兵是吗?吃了饭吗?”小福兵看起来非常怕生,看着周凌,直往吴言怀里缩。周凌想了想问,“阿姨这里有饼干,你要不要吃一点?”她从抽屉里摸出一包小熊饼干笑眯眯地递到陈福兵面前。
小福兵看看周凌,又看看饼干,终于怯生生地伸出手:“谢谢阿姨。”
“真乖。”周凌怜惜地摸摸他的头,问吴言,“他爷爷奶奶呢?”
吴言叹了口气,把孩子放在地上道:“福兵,去跟狗狗玩吧。”小福兵看见趴在阳台上的那条大狗,眼睛放光,果然跑了过去,“老人家身体不好,听说儿子媳妇双双身亡,受不了打击,都病倒了。我把他们送进医院,病情稳定后转进了我们军区医院治疗,小陈夫妻都是独生子女,小福兵的外公外婆又早就没了,没地方去,我只好把他带回来。”
“爷爷奶奶能带多久呢,身体又不好。”周凌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这么大的孩子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