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到原位。紧接着,她听见身后有人尖声痛叫起来:“放……放手……”
她一惊,还没转身,就被吴言一把拉到身后,手里还牢牢抓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被他扭住手腕,只痛得脸色发白,动弹不得,嘴里却还开言威胁:“多……多管闲事……你……你不想……不想活了?”
周凌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包,背面竟然已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钱包也半卡在破口处,还好东西都还在。她松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一下,想找个警察来把人交出去,不想却看见几个男子手里拿着短短的铁管逼进,不由倒抽了口气,拉了拉吴言的衣服道:“小心,他有同伙。”
吴言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一拉一推,那小偷就倒在地上哀哀直叫,两只胳膊全耷拉在地上,挪动着却爬不起来。
这时,那几个小偷的同伙已围了上来。
“竟敢多管爷们的闲事,你是不想活了?”
“小子,乖乖的把钱交出来,自己打十个耳光,老子就放你走。”
“二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废了他得了。”
……
周凌不知道该不该对吴言抱有信心。按说吴言是个军人,在部队肯定学了些军体拳什么的,可是他平日会参加训练么?不会只学了个花架子吧?而且对方又这么多人,手里还有家伙。她东张西望起来,既是找警察,也是希望能有人帮忙报警。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吴言与跟那几个混混打了起来。
胳膊招架住钢管时砰砰作响,拳头击打在混混身上时也砰砰作响,周凌捂住嘴生怕自己的惊叫声让吴言分神。她是个外行,看不懂这一招一式,但也能看出吴言似乎很厉害,似乎那些小混混手中的钢管是木头的,而吴言的拳头却是铁铸的,拳拳到肉。不到两分钟,那七八个混混就都瘫倒在地,而警察也如同电视里演的那般姗姗来迟。
“在火车站打架闹事,全都带走!”其中一个上来就不分清红皂白地想来扯吴言。
周凌大怒,连忙伸手去拦,叫道:“这叫打架吗?你看看我这包!这明明是你们工作不到位,让这些人在火车站能这么猖狂,没偷到钱包就拿钢管打人。你们这样抓人,以后谁敢见义勇为了?那我以后被偷了被抢了是不是就是活该了?”
那警察脸青一会红一会,瞪起眼就要发火,旁边一个老成些的忙拉住他,笑道:“是他太鲁莽了些,只是这位先生抓了贼,也得跟我们们局里做个笔录,还请帮个忙。”
周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也知道这是正当的事情,便点点头向吴言道:“那就走一趟吧?”
吴言没有意见,一行人便上了警车。周凌刚坐好便想起来还没给家里打个招呼,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想了想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吴言怀里道:“我没口袋,东西都先放你这里,回家再给我。”说着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自己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妈,我们要晚一点回去了,火车本来就误点,在车站还碰到小偷……我没事,东西也没丢,吴言把小偷抓住了……嗯,他好厉害,一个人打七、八个……是,我们现在就在是公安局的路上,要去做笔录……找姐夫?不用这么麻烦吧……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姐夫,是我……接到了,刚从火车站出来呢,你和姐姐晚上来吃饭啊……姐夫,我跟你说,我在火车站碰到小偷了……没事,就是吴言跟人打了一架,七、八个人呢,吓死我了……我们现在就在警车上啊,说是要去公安局做笔录……”她突然捂住手机转头问吴言,“你吃饭了吗?”
吴言压低声音:“在火车上吃过东西了。”
周凌点点头放开手:“姐夫,我要喝百事可乐,不要可口可乐……我还没让你请我去吃饭呢,回头没看见可乐我就跟姐姐讲,你欺负我。不跟你说了,马上就到了。嗯,拜拜。”
J市只是一个县级市,两个电话的功夫,警车就已经在公安局门口停了下来。吴言跟在周凌身后下了车,刚刚站定就看见周凌笑着向门口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警察跑了过去。
李典华笑看着小姨子跑过来,正想说话,突然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把手伸到腰间去拔手枪,却摸了个空。
周凌已跑了过来,笑道:“姐夫,我的可乐呢?”李典华哪里顾得上回答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转身面向危险的方向。
周凌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吴言站在车边,虽然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周凌却觉得他这会儿与在火车站抓小偷时一样是在生气。
“哎呀,我把他给忘了。”周凌吐了吐舌头,拉了拉姐夫的袖子,“姐夫,那是吴言。吴言,快来,这是姐夫。”
李典华立刻发现那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警车旁的军人大步走过来,刷地立正敬礼:“姐夫好,我是吴言。”
周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典华好笑地回了个礼,道:“一家人不用这么紧张,来,喝可乐。”感情这家伙刚才是误会了呢,不过这气势可不像小凌说的是机关单位坐办公室的啊,就是他以前的战友,现在X部野战军团长也没这么凌利的杀气呢。
有李典华这个刑警队长在,笔录很快就搞定了,二十分钟后,周凌和吴言就坐着李大队长的车回了家。
吴言大概是紧张了,看见周凌的父母,刷地又是一个立正敬礼,倒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爸爸好,妈妈好!”
“好,好。”老妈拉着两个人看了又看,直把吴言白净的脸看得通红。
周凌好笑地道:“妈,没事了,你看他的胳膊,一点事也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可把我吓着了。来,饭已经做得了,吴言啊,你就当是自己家,可不许客气。”
“是,妈妈。”
饭多力量大
老妈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大厨,但还算不错的。吴言有些拘束地看着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碗碟,周凌坐在一旁好笑地看着老妈使劲往他碗里夹菜,一边还一个劲地说:“多吃些,你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老爸虽然不动手,却也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当这里就是自己家,别客气……来,喝酒。我不太会喝,你自己多喝两杯。”
吴言手足无措:“妈妈,我什么都吃……我自己来……爸爸,我也不太会喝……我敬爸爸一杯,祝您老身体健康。”两人碰了杯,吴言转眼看见周凌瞪着自己,忙道,“我干杯,您随意,随意就好。”
老爸笑:“别理她,我虽然不太会喝,但一、两杯还是没问题的。”说着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又给两个人都满上。“吃菜,吃菜。”
吴言吃了两口菜,又端着杯子站起来向老妈道:“妈妈,我也敬您一杯……您喝果汁就好。祝您越活越年轻。”
老妈笑得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好,我也祝你事业有成。说实话,我这两年最操心的就是小凌的终身大事,现在她终于愿意结婚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她年龄这么大了,性格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都是被我们惯坏了,还请你多多包容。”
吴言白脸微红,看了周凌一眼,道:“她很好。妈妈请放心,我会好好对小凌的。”
周凌对这种煽情的情况最不会处理了,只好虎着脸道:“好了,好了,我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么?酒也别喝多了,赶紧吃饭吧,晚上他们过来还有得喝呢。”
吴言干了杯子里的酒,坐下就埋头吃菜。周凌见他们不喝了,便去拿碗盛饭,她出门前自己动手闷的米饭,平日他们三个人只要两杯半米就足够了,这次她特意闷了五杯米,也不知道够不够。不过反正这么多菜,不够的话多吃些菜也差不多吧?
怕他拘束不好意思多吃,周凌一直注意着他的碗,见空了就赶紧接过来去盛一碗,还特意拿了个最大的她往常用来吃面条的碗给他用。吴言埋头苦吃,一大碗又一大碗,看得老妈乐呵呵地不停给他夹菜。做饭的人看到别人吃的香就高兴,只是家里三个都不是很能吃,周凌还是个特别挑食的,现在有人这么捧场,她高兴得不得了。
一大锅饭,周家三个人每人一碗,剩下的都被吴言包了圆儿。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饭,周凌笑着问:“吃饱了吗?”
吴言连忙点头:“吃饱了,吃饱了。”
周凌瞪他:“别乱应,我是真想问你。我要知道你一餐到底能吃多少才好煮饭啊。没吃饱这会儿我也不会再煮了。”
吴言想了想,道:“我也没算过,不过今天真的吃饱了。”他看着桌上碗盘狼藉,脸又红了一红,“照着这些煮就差不多了。”
周凌却盘算着以后还是应该多煮一杯米,今天是给他接风,都是些大鱼大肉的,油水足也更顶饱,家常菜的话恐怕饭就要多些了。啧啧,他一个人吃的比他们三个还多,看他也不胖啊,真不知道吃到哪去了。
吃过饭,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周凌看看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了,便站起来道:“吴言,我带你去看看客房,你洗个澡,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一会儿,晚上可还有一场战斗要打呢。”
吴言不解。
周凌看他眼睛里全是不迷惑与好奇,心里突然痒痒起来。真的好想捏啊啊啊啊啊……她轻咳了一声,转身道:“晚上请我舅舅一家子吃饭,恐怕会灌你酒呢,你还是好好蓄些体力吧。”
吴言立刻苦了脸,想了想问:“舅舅很能喝吗?”
周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掰着手指道:“舅舅,舅妈,大表姐,大姐夫,二姐夫,表哥,表嫂,都很能喝,基本上喝个一斤半斤是不成问题的,只有二表姐不喝酒。”她一边说,一边盯着吴言的眼睛。虽然吴言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又眼睛里的感情却丰富的很。这会儿,他就露出紧张,绝望与豁出去的情感。
“好了,好了,那个等晚上再说。你坐了一晚上的车,肯定累了,先好好洗洗,睡个午觉再说。”
吴言便去拿他背来的那只军用背包,刚提起来便又放下,道:“我买了点N市的特产送给爸爸妈妈。”
也不知道那个背包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那个单人沙发上已经堆满了“土特产”,而那个背包也不过被拿空了一半。吴言没有继续拿,而是提起包,跟着周凌去了客房。
“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昨天晒了一整天,你就住这儿。浴室就在对面,你慢慢洗。”
周凌说着就想离开,却被吴言一把拉住:“zh……小凌,这是送给你的。”他把东西往周凌手里一塞,自己拿了两件衣服去了浴室。
那是一个木头盒子,周凌把盒子放在床上打开,不由惊叹了起来。盒子里面是一具完全由弹壳做成的坦克模型,长约四十厘米,宽约二十五厘米,高有二十厘米左右。每一个弹壳都被擦得铮亮,被细细地焊接在一起,炫目极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坦克,准备回房间摆桌子上去,这才发现盒子里还有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十字架,也是弹壳做的,精致小巧,交点处还用红漆涂出一颗小小的心。链子是金色的,与铜做的弹壳交相辉映。
周凌把链子挂在脖子上,捧着坦克去客厅给爸爸妈妈显摆去了:“爸爸,妈妈,你们看啊,漂亮吧?”
舅舅一大家子与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几个表哥表姐对周凌也像亲妹妹一样。现在她好不容易要结婚了,这当哥哥姐姐的自然是要严格审查的,酒自然也不会少喝。
等把人都送走时,已经十点多钟了,周凌打了个呵欠,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她出来时,正好看见吴言趴在客房的地上做俯卧撑。显然他做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光.裸的背上油亮,汗水顺着脸聚集到下巴处,再流到地上,把地板打湿了一小片。但吴言好像完全不知道疲惫一般,节奏明快,动作轻松,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忽而鼓起,忽儿又隐藏起来。
好想捏啊……这么想着,她已走了过去。好在女孩子矜持的本能还是存在的,她走到吴言身边,看他一起一伏继续锻炼,问道:“你做多少个了?”
吴言并不停下来,一边继续做俯卧撑一边道:“没数,一般都是做半个小时。”
周凌咂舌,她能做十个标准的就算不错了。看着他起伏时身体随时都保持着笔直的状态,突发奇想:“如果我坐在你背上,你还做的动吗?”
吴言停了下来:“可以,我们训练的时候坐的可都是战友,比你重多了。”
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