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知道了,到时候见了廖翊可不许胡说知道吗?”
顾思田连忙点头,本来没觉的怎么样,让白季辰这么一整,一下子勾起了顾思田的八卦心。
白季辰摸摸鼻子,在心中措了下词才道:“廖翊这人能力很强,只不过他跟黎笙……”
都不用往下说顾思田就明白了:“切,断袖嘛,干嘛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顾思田大手一挥,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了,可转过身来忽然觉的不对劲了。
“不对,那你跟廖翊怎么认识的?!”
“……”
果然白季辰脸色讪讪的。
顾思田眯起了眼睛看着他:“你俩好过?”
“没有没有。”白季辰举双手以表清白:“是他想跟我好,可我又没那嗜好。”
顾思田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真的?”
“骗你小狗。”
“你本来就是小狗。”顾思田努努嘴。
白季辰又提醒道:“廖翊这人嘴碎,到时候如果惹你不高兴了你得担待着些知道吗?”
顾思田颇有深意的斜睨了他一眼:“呦,这就偏袒上了?”
“不许胡说。”不轻不重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怕掐疼了,又摊开手掌轻轻揉着:“自从有了黎笙,廖翊安分了许多,不过他那张嘴是个爱惹祸的,有些话你听了只当没听便好。”
“放心吧。我对他们没有偏见,只要他不跟我抢男人,就是捅破天也跟我没关系。别揉了。痒。”
白季辰说话算话,自那以后真的就没再碰过顾思田,可往日里却依旧小动作不断,亲密的很。
这让顾思田莫名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纯纯的,暖暖的。每次光是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但又觉的这俩个臭不要脸的床也上了。孩子也生了,如今跑这儿来玩什么纯情恋,真真的没羞没臊啊。
赵博文那里的进度很顺利。半年多的时间,玉清小筑就落成了。
完全按照顾思田的要求,清新淡雅,九曲回廊一水的小木楼。
似客栈却又不是客栈,客房不多,不到十间,每间客房都相隔一段距离。
后院有一池大温泉。泉水清澈,水温舒适。
天然的温泉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尤其到了冬日更是雾气氤氲,热气腾腾。
顾思田还命人将温泉水引入每间客房,在客房一楼筑了可容纳两人的小浴池,由屏风相隔。外面便是会客区域。
二楼为卧室。虽不是富丽堂皇,但竹木结构的小吊楼别有一番竹香的意境。
顾思田绕着园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满意的不得了。
厂房那边早就建好的,说是厂房,其实就是一个大的遮风避雨的仓库。
只不过这个仓库设备齐全了些,包括休息区,工作区和餐区。
手里的银钱不充足,所以顾思田也不想贪多了嚼不烂,在所有原料中挑一样出来精加工。
从最初开始她就选择的皮料加工,这比矿石省事很多。
顾思田将基础打好了之后,剩下的就不需要她操心了,说起做买卖,那是赵博文的专长。
将上等皮料全都整理出来,由孙师傅带人将皮子熟好,就能精加工了。
制作裘皮服装,普通的裁缝还不行,必须要找专业的“毛毛匠”,
这个时候就用到白季辰的身份了,原主是个纨绔子弟,三教九流哪里都能说得上话,找几个手艺好的“毛毛匠”简直是轻而易举。
顾思田写了封信派人送到宁州,是时候需要徐竹山帮忙了。
夏季不适宜泡温泉,所以顾思田邀徐竹山到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束阳,这期间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准备的。
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就连孟锦浩都被顾思田抓了壮丁去盯着招工一事。
就连束阳百姓都跟着热闹了起来。
都知道赵老板招工,本地人优先,待遇优厚,人们争相报名。
最终通过删选将可用的留下来,签字画押之后再分配给不同的师傅带。
所有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反倒白季辰成了最闲的一个。
天天往衙门口一待,左转转,右晃晃,惬意的很。
自从顾思田回来,白筠瑶三天两头往来稍东西,大人的一样没有,全是给恒舟的。
大到摇车小到拨浪鼓,衣裳更是一件跟着一件,而且全都是白筠瑶亲手做的。
顾思田琢磨了琢磨,好像自打孩子生下来,她还没给恒舟做过一件衣裳。
不是她不愿意做,而是她那针脚都要赶上蜘蛛爬了,秀儿实在看不过眼,就把这活儿全权揽了过去。
顾思田是学金融出身的,所以她多少了解一些关于银钱的历史。
虽然这里是一个架空的年代,但是内容却始终大同小异。
在顾思田看来,燕国相比历史课本里的唐宋要落后很多,连最起码的交引铺,兑便铺或者质库这种低级的独立金融机构都没有发展出来。
如此想来,燕国在金融方面的发现潜力还有很大的空间。
这天顾思田正在铺子里闲逛,想着多学学铺面的经营。
七月中旬,暑气逼人。
烈日当空无风无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干热的空气让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顾思田正在柜台后面低着头盘点这些日子的存货,这边跟万柳庄差不多,很像一个杂货铺,但却比杂货铺高档许多。
是专门为了保障藩国客商采购物资用的,所以很有边陲城镇的特色。
而且由于绵城那边汇率有了些起色,束阳这边也逐步加以实施。
只不过跟绵城不一样的是,这边的实行汇率的同时仍然可以以物易物,不强求,全凭自愿。
“这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小二热情的招呼声传入了顾思田的耳朵里,她也没抬头,继续干自己的。
“伙计,我想见一见你们老板,不知方便否?”
只这一句话,就让顾思田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思田抬头确认,在看到面前人的同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方也看到了顾思田,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缓步走上前来,俯身轻轻说了一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机械的将人带进后堂,顾思田感觉跟做梦一样。
“你不是……”不是死了吗?当时凌曦亲眼见到她上吊自尽,如今这人怎么会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丹青依旧是那般娴静端庄,举手投足间都是不经意的温婉。
气质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即便丹青身着粗木麻料也掩不住那一身的贵气。
就像顾思田穿的再华丽贤淑也遮不住那骨子里的野性。
丹青面露愁容,有些迟疑不语。
顾思田觉的心有些慌,莫名其妙的慌,这直接导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出来挺丢人的,我原本是要随王爷去的,可一死不成便没了勇气,尤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以后,就更不敢轻言赴死。”
丹青虽美,但跟其余几个姬妾相比起来却稍逊一筹,年龄也是所有人中最大的,只比花霓裳小了几岁。
但她胜在性子柔和懂事,更是一等一的才女,尤其那一笔书画更是妙趣横生。
用温婉如水才华横溢来形容她绝不为过。
看着丹青柳眉轻蹙,眼角带雾的为难模样,就连顾思田都觉的不忍。
“活着便好,日后丹青姐可不能再起这样的念头。”
丹青苦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顾思田:“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就是让我死我都不一定有那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