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
麻子将人带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推门进去的时候,麻子连腰都不敢直。
“主子,霍爷到了。”
被麻子左一口霍爷,又一口霍爷叫的心里舒坦,整个人的警惕也低了很多。
“请他进来。”
出乎霍安的意料,门里说话的竟然是个女子。
进的门来,霍安又不免有些失望。
那女子身着黑衣,头戴面纱,五官相貌什么都看不到。
“坐。”
女子将人请进来,又斟了杯茶给霍安,麻子就在一旁站着不说话。
虽然看不得相貌,但行走间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阵扶风摆柳的媚态,再加上婀娜的身材,这让霍安有些期待这女子的容貌。
“知道霍公子为人直率,小女子也不是多话之人。如今有一桩买卖想跟公子合作,一定可以让你在你东家面前扬眉吐气一把,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龙阳?分桃还是断袖?
霍安揣着袖子低着头一路往回走,心中莫名觉的忐忑。
那女人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
濮郡一家商号的掌柜,外加一套两进的大宅院。
这何止是扬眉吐气,简直就是飞黄腾达啊。这可比他爹霍泉生守着的万柳庄要强上百倍千倍。
但这些也都不是白来的,那女人说了,顾思田手中有一本帐,只要他能拿到手,商号连带宅院便直接双手奉上。
霍安之所以忐忑就忐忑在这里。
他不小了,不是那没断奶的娃娃,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这事情一旦做下了,就是背主忘义的罪过。
顾思田这人虽然霍安看不上她的做派,一个女人家整天抛头露面吆五喝六的使唤一大堆男人。
霍安看不惯,却掩盖不了心中的那一份嫉妒。
但就自家爹贪柜上的银子为自己平账这件事来说,顾思田又够大度。
不仅替他收拾了烂摊子,还继续留着他爹,不至于让老头子末了末了丢了饭碗。
但如今这女人又仗着自己东家的身份,替霍泉生管起了儿子。
这让霍安说不出的憋屈。
如果不做的话,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的飞了,霍安心中不甘啊。
要是能得到这间商号,那以后自己的爹就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更不用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一遍遍的给东家卑躬屈膝的赔礼道歉。
想想年过半百的老人。就那么佝偻着腰给一个丫头赔不是,霍安看着心中直泛酸。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心中依旧矛盾挣扎。
毕竟以自己爹的性子。真要知道了这事儿,定然给气的上了吊。
算了吧,反正那女人也没规定什么时候。
再看看……再看看……
年一过完,一切都进入了紧张的筹备中。
钱到位了,剩下的便是一批批的原料往束阳送来。
顾思田也在更加细致的整理着自己写的规划。
束阳的这条通商线路暂时搁置,打通束阳和绵城的通道,两边互通有无。
所有上等货源都汇聚到束阳。而束阳收回来的中下等货源都运往绵城,在从绵城送上宁州。
对外没有顾思田这么个人。就算知道她的,也当她是白三爷养在外宅的相好。
但白季辰却大方的让顾思田不安。
所有的房契地契全都过给了她不说,就连自己的那份他都没要,全都给了顾思田。
看着桌子上码放整齐的契约。再看看那一院子的花,顾思田有些烦躁。
如今已入三月,原本院子里的梅花早已被搬走了,换上了桃花,迎春和山茶。
粉的,黄的,白的。尤其是山茶,白斑的,红点的。甚至是绿的,一院子的五彩缤纷看着极其养眼。
盘算着日子,顾思田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整院子的人都似被上了发条一般的严正以待,尤其是白季辰,那紧张的神情尤为明显。
顾思田真的感觉很奇怪,最开始不觉的,因为白季辰的性格属于那种张扬型的。
可接触的时间越长,顾思田就越觉的熟悉。白季辰无意间流露出的举止神态像极了某个人。
那种沉稳是骨子里的。虽然表面浮夸,但终究是能露出一丝半点被人察觉的。
就像那日两个人正在商讨玉清小筑的事情。围绕着温泉是要被盖在屋子里还是露在室外而一言不合嚷嚷了起来。
结果白季辰冷不丁的来了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洗个温泉还要看星星……”
白季辰自知言语有失,立马刹车闭嘴,结果——晚了。
洗温泉看星星这件事只有周瑜文知道。
当初周瑜文带她去泡温泉,她是兴冲冲跟着去的,结果一看温泉就是一个在屋子里的大水池子,一下子就失了兴趣。
嘟着嘴说:“这跟洗澡有什么区别,连星星都看不到还算什么泡温泉,早知道我在家洗洗睡了。”
结果那天顾思田还真就没洗那个温泉,直接回家闷头睡觉了。
据说周瑜文因为这事儿,特意让人把那温泉屋的盖子给掀了,可到最后顾思田也没去成第二趟,没机会了……
有人知道周瑜文掀屋顶是因为顾思田,可关于星星的事情却只有他二人知道。
顾思田眯着眼睛逡巡白季辰,她没有问他“你怎么知道”,而是不住的打量着有些窘迫紧张的白季辰。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顾思田不太想证实自己那有些龌龌蹉蹉的想法,可这疑点也着实太多了。
谁会把自家闺房里的事情告诉外人?即便是至交好友。
白季辰最开始有些没太明白,顿了顿才知道顾思田要说什么。
讪讪的一笑,说话心虚的很:“朋友嘛,无意之中聊起来的。”
“无意之中?龙阳?分桃还是断袖?你至少也给我解释明白,你俩要怎么好才会将这种事情都拿来分享的?”
顾思田就那么歪着脑袋探究的看着白季辰。
她第一次看到白季辰的慌张和急于求辩,极力要撇清他跟周瑜文那好基友的关系。
千强调万强调的表示他们就是好友而已,生怕顾思田误会什么。
可最后连白季辰都觉的自己是越描越,索性直接扭身跑了。
那时的白季辰莫名让她想到了欢好一夜之后的周瑜文。
紧张的探究,急切的表白,以及心虚的逃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思田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这想法一旦产生,便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心底,并且以疯狂的长势席卷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初见时。他曾说过自己长的像他一位故人,虽然面色平和,但眸光中的熠熠光华却是掩不住的。
用扇子拍打膝盖的节奏,对自己口味脾气的了解,那枚自己临“死”前都一直贴身佩戴的狐狸吊坠,还有完整的复式记账法。
顾思田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抚着肚子。感觉肚子一阵阵的抽痛。
快生了,如今胎动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顾思田的心中在极力否认着自己的想法。周瑜文是沉稳的,从不像白季辰这般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