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心急的人家,年节都不过,早早的打包赶路了。
夏氏着了两个婆子给她使唤,又用着余靖乃的权利,找了一家不错的镖行,这镖钱也是夏氏给付的。
乔知书是早早的提过要儿子跟着小桥一起进京的,是以这乔俊生初五这一天就来到县里住在了前院的客房。
他来时还很不好意思的有些羞红了脸。连连捉辑好几次,才算是心里好过点的。
初六早上,一共三辆马车就那样跟着押镖镖师向着京都方向行去了。
走时,柳氏跟着柯氏还有柳正三人出到城外相送,小桥拉着柳氏的手,对她不依一舍。
“我已着县令夫人帮扶看着点了,到时若还有人来闹事,你可直接找了她。”
柳氏摇了摇头,知她说的可能是小陈氏一家,如今这乔荷花虽是嫁到周家,可小陈氏和乔大富则是彻底的没了生活来源。
这周家紧锁了大门不让小陈氏靠近一步,听人说去闹过几回,无奈抬的妾不如嫁的女,是不会轻易让其见娘家人,也不会轻易的放其回了娘家。
为人妾者。从来只有主母开恩,你才能得以见一面自已的亲人。
“如今我是不会再怕,大不了,到时玉石俱焚。”
小桥见她满眼的坚毅。赶紧的伸手捂了她嘴道:“如今日子正是步步高升之际,娘可别说了这让人伤心之话,你可得等着青山高中。做那官家太太呢。”
柳氏抚了抚她娇嫩的小脸:“不求别的,娘只盼着你们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都是俺的心头肉,哪个都是舍不得的。”
柳氏多少知道点白子风的背景,怕自个的闺女斗不过人家,京都啊,那样的大富之家,何曾是她们这些平头白姓能想的?
捉住她放在自已脸上的手掌,小桥点头:“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青山也一定会步步高升的。”
柳氏欣慰,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小桥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线。
她跟着柳氏送来的两婆子一个马车,再青山跟乔俊生一辆马车,(因着乔俊生只孤身一人的,青山也不好要了书僮,是以便将刘洪留在家中,给柳正所用。)再来就是行礼一车,就这样。半月的旅途,在先期的憧景,中期的乏味,后期的疲乏中走走停停。
终于在正月二十一这一天,到了京都地界。
那行镖的镖头给几人找了个干净的客栈,过来跟小桥说了说,这再过一天,就差不多能到皇城脚下了。
小桥点头表示知道了,想着刚走时就去信给白子风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接到自已。
想着从去岁到今年已是快半年未见了,不知他可否有什么变化没有?还是真如夏氏所说,这应酬多了,就会出一红颜知已陪着?
恍恍迷迷的想着睡了觉,心里掂记着事,却又因疲惫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镜,醒了之时,却一件都不曾记得了。
这时早间,小桥洗簌完毕后,特意选了一件银鹅黄兔毛的薄袄穿于身上,那白色的兔子毛毛就那样在衣服脖领边上和袖口处,调皮的纷飞着,梳着双丫髻,绑着淡黄银铃带,下身着同色双层袄裙,抹了点抗冻的脂膏,又洒了点淡淡蔷薇花的香水在身上。
披着兔毛小披风,就这样下了楼,跟青山和乔俊生一起吃着早饭。
乔俊生再她下楼的时候就第一眼看到了她,再一看她的装扮,整个人眼睛闪了一下,又快速的低头,着了吃饭状。
青山回头,见她的这一身装扮,不由得眼睛亮了亮:“大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那白白皮肤衬着鹅黄的小窄袖袄子,脸衬得如花一般娇艳白皙,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小桥伸手拍了他一下,见他满脸的不满,不由得大笑了一声。
这小子如今神气了,这十岁的年岁就是举人了,说不得这春围后,很有可能变进士也不一定呢。
吃过早饭,那来伺候的两婆子,先把炭盆端与车上温着,再装好了热茶点心之类的,随后便来叫了小桥:“姑娘,这都备好了,可以出发了,这明儿个,怕是就要到京都城外了。热门”
小桥点头,这明儿倒,今儿晚上说不得就得露宿了。
这一路行来,天是越来越暖,比着曲县,虽京都还属了北方,但气侯明显就变得不同了。
比如现在,虽还湿冷着,可那雪却是开化了,这要在曲县,怕是不到三月,雪是不会动弹化半分的。
这天一暖,露宿起来,就会相对要好点了,前十天在最北一带,整个晚上碳火都没有歇着,一直旺火烧着,这马匹晚上冻得都受不了,最后还是镖员们有先见之明,拖着一车干草帘子跟着,这样晚上倒是可给马提供一下暖身的东西了。
这天晚上,果不其然,一伙人又在露天里露起了营,这镖师们找来好些柴禾,早早的就升起了大火。
小桥吃过晚饭后,便躲在车上不下来了,要知道这天雪虽化了,这晚上还是冻人的。
听着外面镖师说着行镖的话,偶还有青山稚嫩声音的问话,小桥迷迷糊糊中想着自已这般千里寻朗,会不会再冒个陈世美?
想着的同时,又觉好笑,脑洞太大,最后干脆的睡起觉来。
这夜半夜时分,睡梦中的小桥被人一阵的摇晃醒来。
“姑娘,姑娘,快醒醒,快醒醒。怕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