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南宫世家的家主正是娶了吴越国国君亲妹为妻的南宫亮,他不但是驸马,还是大将军,手握吴越国兵权,手底下的兵各个骁勇善战,是天下众人皆知的“战神”。
十几年前,大魏朝与吴越国在北疆溪谷河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南宫亮也被贺老将军斩断了一只手臂,成为了如今的“独臂战神”。
虽说两国休战多年,但是吴越国天生就具有侵略性,吴越国的将士更是十分好战,总会伺机在边疆挑起事端,不过也因为他们这种不睦友邻的行为引起了大魏朝、文渊国、炎埉国和西沙国的不满,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人是喜欢战争的。
所以,在西北这种地方见到吴越国大将军的儿子,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觉得十分敏感的事情,百姓们看着这些人的目光也都透着异样,而秦向争手中的棋子竟被他一时不察大力地给捏碎了。
“老爷,您没事吧?”一直负责照顾秦向争的下人问道。
“我没事!”秦向争摇摇头。
可他又怎么会没事!当年,要不是南宫亮,他的几个结义兄弟不会死,他的双腿也不会致残,国仇家恨他如何能忘,又怎会没事。
时间匆匆一过,都快要十八年了,秦向争永远忘不了,就是当年南宫亮麾下的飞黄骑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而他这双残腿也是拜他们所赐。
不过,南宫明义一行人还是没有见到秦澜心,因为秦澜心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钟怀邵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去找钟逸。
虽然没有见到秦澜心有些不甘愿,但南宫明义一行人还是离开了。
到了这天晚上,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秦澜心就觉得吃饭的时候,秦向争几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是钟逸吃着饭也是皱着眉头。
山风寒凉,她大夏天里还裹着一个薄毯,等到吃完饭大家留在院中闲聊的时候,秦澜心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觉得爹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秦澜心问道。
“大丫头别担心,没什么事情!”当年溪谷河的事情,秦澜心知道的并不清楚,秦向争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真的没事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事呢?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秦澜心觉得秦向争并没有说实话。
“心丫头,你别胡思乱想了,没什么事情,你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凉,别在外边呆太长时间。”钟敬轩笑着说道。
“是呀,澜心,你早点回屋休息去吧!”贺芳晴也劝秦澜心进屋,她也觉得今天晚上这气氛有些不太对,难道和白天出现的那群人有关?
秦澜心知道他们是有心要瞒着她,也就没有继续问,而是起身先回了屋。
等到秦澜心进屋之后,钟敬轩带着钟逸、钟怀邵和秦向争一起去了前院厢房,几人坐下之后,屋子里一度有些沉默。
“逸儿,今天吴越国的那些人去找你了吗?”钟敬轩问道。
“回三爷爷话,他们去了,这次南宫亮让南宫明义过来西北,主要目的是想要说服心儿能像在文渊国那样在吴越国也开几家店铺。”钟逸将南宫明义几人的来意对钟敬轩等人说道。
“这南宫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澜心去他们那里开店铺?难道几间店铺就能改变什么东西不成?”钟怀邵有些不解地问道。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逸儿,你是怎么想的?”钟敬轩看向了钟逸。
“三爷爷,我不打算同意南宫明义的提议,再说心儿现在也没有精力去别的地方开店,就算是合作也不太可能!”有些军国大事,钟逸还是没有告诉钟敬轩几人,他们知道的越过也就越危险。
“嗯,不开店铺也好。向争,我知道你和南宫家的恩怨,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还是开看一些吧!”钟敬轩看着秦向争说道。
“是,三伯!”秦向争点头说道。
钟怀邵有些不解,等到几人从前院分开之后,钟敬轩才将了解到的秦向争、贺常默几人与南宫亮之间的恩恩怨怨告诉了他。
即便在战场上生生死死都是常事,而且为了各自的家园也都是身不由己,但是当年溪谷河一战的阴影不止在贺常默的心中没有挥去,就是在秦向争的脑海中也是深刻的很。
钟逸回到房间的时候,秦澜心还没有休息,而且看起来就是在等他。
“怎么还不睡?小家伙们又闹你了吗?”钟逸走到她身边问道。
“他们都很乖,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希望连你也瞒着我?”秦澜心定定地看向了他。
“那你乖乖躺在床上我就告诉你!”钟逸笑了一下说道。
秦澜心点点头,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上慢慢躺下来,而钟逸脱下外衫,洗净双手,坐在了床沿上,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心儿,对于吴越国你了解多少?”钟逸先问道。
“吴越国?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它地方不大,或许是被大小之国夹在中间,百姓们都很团结,以武为尊,就是女儿家也要练武。”秦澜心想了想说道。
钟逸点了一下头:“你说的这些都不错,而且吴越国除了君臣百姓上下一心之外,他们那里的人还善于驯马,而且有一种叫飞黄的马,只有吴越国才有,这种马外表看起来和其他国普通的大黄马十分相近,但是却有很大不同,飞黄马野性十足,四肢有力,速度极快,只有吴越国极特别的人才能驯服它们,并且在吴越国是不准百姓随意驯养和买卖这种马的,尤其是卖给他国的人,那就等同于叛国之罪。”
“这么严重!这种飞黄马真有这么厉害?”秦澜心有些惊奇地问道。
“不错,上等的飞黄马,甚至比我的越影跑得还快,这么多年吴越国不惧于任何人,除了他们重武强国,另外就是因为他们的士兵大多都配有这种飞黄马,犹如猛虎添羽翼,让人小瞧不得!”钟逸说道。
“这飞黄马和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什么关系吗?”钟逸一直在和自己讲马,秦澜心觉得有些奇怪。
“心儿,现在吴越国的大将军南宫亮愿意以二十匹飞黄马来换你到吴越国开几家铺子。”钟逸说出了实情。
“夫君,你刚才不还说吴越国是不准买卖飞黄马的,而且又是送与他国,南宫亮不会背上这叛国罪名的,再说,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吴越国开铺子?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秦澜心想了一些说道。
“南宫亮此举定是得到了他们国君的应允,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开店铺,我现在还没弄清楚,但我想这背后远非开铺子那么简单,所以我今天拒绝了南宫亮儿子南宫明义的提议。虽然飞黄马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战马,但现在咱们已经不必如此畏惧,因为我们有更厉害的武器!”钟逸小声地笑着说道。
“夫君说的是,既然知道他来者不善,你来做主就好。”秦澜心笑着说道。
“嗯,睡吧!”钟逸开始轻拍着秦澜心肩膀,哄着她入睡了。
到了次日清晨,钟逸又是早早离开了鼓风口,他先回了一趟西北王府处理一些事情。
正当他在书房中看书信的时候,外出办事的钟飞回来了。
“查到什么了吗?”南宫明义几人并没有离开湛州城,看来是不死心,也早知道此事没有这么容易就达成。
“回王爷话,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在品州的确还有另外一队吴越国的人,而且他们装扮成马贩子的模样,也的确是有二十匹的飞黄马跟着,只是这些飞黄马都是公的,而且属下还探听到,在来到大魏朝之前,这二十匹马就已经被用一种特别的办法阉割过了,外表看起来是没什么不同,只是就算给它们都配上母马,将来也不会有小马生出来。”钟飞禀告道。
这吴越国的人心思还真是深,就怕这纯正的飞黄马外流,所以就算是拿来做交易,也把这后路给绝了。
“这样看来南宫明义此行的目的就更不简单了,继续盯紧他们。”钟逸幽深的眼眸之中是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冷厉。
“属下遵命,另外……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钟飞顿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情,说吧?”钟逸看了他一眼问道。
“回王爷话,在品州的那队人马领头的是南宫亮的小女儿,也是吴越国国君亲封的灵蛮公主,只是她似乎看上了秦小将军,一直在品州纠缠他。”钟飞说道。
“南宫家和秦家是不可能结亲的,我正好也有事情要交给澜兵去办,你去品州的时候告诉他,让他把修路的事情暂时交给副将倪小武,回来见我!”钟逸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回品州!”
两日后,南宫明义再次登门见了钟逸,这次钟逸依旧拒绝了他,而同天,秦澜兵也已经回到了湛州城,只不过那位灵蛮公主也随后跟来了。
饮风院内,秦澜心正悠哉地躺在藤椅上,一边慈爱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讲着童话故事,花儿、叶明都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听着。
突然,前院传来吵嚷之声,秦澜心以为是寻常百姓说话声音大些,她也就没在意,可是没一会儿这声音就到了后院,而且还伴随打斗之声。
“重双,去看看怎么回事!”秦澜心示意书香先别两个孩子带到屋里去。
重双刚要起身就看见一道利落的身影到了她的跟前,而身后还跟着受了伤的钟威,再看眼前乃是一位紫衣清灵的少女,只是脸上煞气太重,让秦澜心忍不住皱皱眉头。
“你是什么人?”
“你就是福慧公主?”
两个人相距不到一丈,看到对方眼中都是疑惑。
“不错,你是谁?”秦澜心问道。
不一会儿这后院之中就聚满了担忧的人,在外边纳凉的钟怀邵、秦向争、韩氏、贺芳晴还有百姓们都急急涌了进来,就怕有人伤害秦澜心。
“我叫南宫月,是吴越国的灵蛮公主,我爹是战神南宫亮,我想要你弟弟秦澜兵做我的郡马,你赶快同意!”南宫月有些娇蛮地看着秦澜心说道。
秦澜心看着眼前有些蛮横不讲理的少女无奈一愣,这让她想起当年在福江口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吵嚷着要嫁给她的大弟秦澜兵,还真没看出她大弟那个老实孩子竟然这么招女孩子的喜欢。
“原来是吴越国的灵蛮公主,还真是不懂规矩,有你这样打上门来的吗!”钟怀邵气恼地看着她说道。
“你们不让我进来,我就只好这样了。”南宫月无所谓地看着众人说道,这里人的可没有是她对手的。
“哼,你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直闯后院,而且并没有标明身份,这就是你南宫家的家教!”贺芳晴走到秦澜心身边,把她护在身后,身上露出了杀伐果断之气。
贺家与南宫家都是自家国君倚重的武将,而且这么多年没少在沙场上遇见,而作为贺家子孙的贺芳晴对于南宫家的人自是没什么好感。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教训我!我问的是她,你快说,同意我和你弟弟的婚事,只有你同意了,他才会娶我!”南宫月不理贺芳晴只盯着秦澜心问道。
“我不同意,你们不可以成婚!”心结还在,秦向争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仇人的女儿为妻的,要不然,他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你又凭什么?!”南宫月瞪了一眼秦向争,她可是堂堂的公主,要嫁给一个贫贱出身的穷小子为妻子,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看到南宫月的这番举行,秦澜悦已是心生不喜,她是个孕妇,心情本就阴晴不定,此时脸上已经是寒霜满布,而在场的好多人可是从未看到她这样一面的。
“灵蛮公主,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而来,但是你如此嚣张跋扈,实在令我不喜。重双,送客!”秦澜心冷硬地下了逐客令。
“你……你竟然赶我走!”灵蛮公主似是有些不信,她可是天之骄女,从未像今日这样被人如此羞辱过。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重双,重喜,还愣着干什么!”秦澜心语气淡淡地说道。
“福慧公主,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本公主不和你计较,你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灵蛮公主自小练武,她曾发誓今生要嫁给一个武功比她高的人,而在品州遇到的秦澜兵就是这个人。
“你们小心点儿,她武功很高!”钟威对重双和重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