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打算,他安慰了西门庆一通,就说要留在药埔里帮西门达,还有陈敬济,年纪也不小了,也可以帮忙,甚至隐隐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西门庆是见识过陈富林那无耻样子的,所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由的冷笑了一下,他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就希望他以后别后悔。
西门达根本没往歪处想,他只以为陈富林是真的想帮他,又是感动,又是不忍心,夸了陈富林半天,又念叨了许多陈老爷子当年的事,这才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
按照西门达的意思,动乱即将到来,他老了,就留下来给这些后背做支应,只要他们平安,他也就放心了。
可是因为西门庆嘱咐过西门达,这动乱的事谁也不能告诉,所以陈富林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西门达是不肯放手这偌大的家业呢。不过他是不会认输的,死说活说的,他还是带着陈敬济留了下来。
计划已经订好,西门庆打点东西,多带金银,少带粗重的东西,第二天天一亮就出了城,直奔韩伯所居住的地方。
马车刚一出城,一道红影便落到了马车上,西门庆立刻喜的笑逐颜开。
韩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东方不败了,不过还是很惊异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听说西门庆要在这里常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怕我这里太小,委屈了你们。”
“没关系,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座庄子。对了,这附近的地都是谁的?”西门庆问道。
“这里是山地,根本就是无主的地方,直到那边,才是五柳村。”韩伯指着那边的村子回应着。
西门庆又前后的看了看,跟东方不败商量,“你看在这里建个庄子怎么样,依着地势而建。”
对于未来要住的地方,东方不败也给了很大的热情,环视了一下,按着后代那种庄子的建法提了几个建议,西门庆一听就知道是好想法,立刻记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们两人就住在了韩伯的家中,这下,问题就出现了。
韩伯的屋子虽然收拾的还算干净,但毕竟是老房子,又很久没有粉刷过,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污渍,这让洁癖惯了的东方不败如何能忍,他甚至都不想进屋子。
西门庆并不想强迫他,所以从屋里拿出凉席铺在院子里,又把他的衣服铺在凉席上,这才拍拍凉席,示意东方不败躺在那里。
八月正是最炎热的时候,所以他们两个躺在院子里倒是觉的温度刚刚好。远处有蝉鸣的声音,近处,有不知名的虫鸣,抬头,能看见一轮明月与满天星斗,侧身,相伴一生的人就在眼前,人生何其美满。
第二天,韩伯去找相识的工匠商量建庄子的事,西门庆跟东方不败则站在后坡的田里互相打趣着。
“给你锄头,这地里都长杂草了。”西门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锄头递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却根本不接,他连哪个是草,哪个是苗都不知道,接了之后,这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他呢。
“怎么,你不会不知道哪个是草吧?”西门庆笑的两个眼睛都完成了月牙,“人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
“你会吗?”东方不败反问道。
“我当然会。”说着,西门庆抡起锄头对着一颗长着两片尖样子的草就砍了下去,顿时,地上就出现了一个碗大的坑。
锄完,他示威的看向东方不败。
“这颗是不是草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都像你这么锄地,这地早晚要变成山沟。”东方不败指着那个大坑笑道。
“这……”西门庆强词夺理道,“你懂什么,我锄完之后,还要将土平回去的。”说着,他拿手里的锄头去推那个土坑,很耐心细致的把那个土坑变的平坦了一点。
东方不败笑而不语。
他越是这样,西门庆则更要将那个坑变平,不过,这地就好似在跟他作对一样,刚把这边锄平了,那边就出了一个坑,补上这个坑,那边就又出现了。
拆了东墙补西墙,说的就是西门庆,这让西门庆郁闷不已,本来想露一把脸的,没想到把尾巴给露出来了。
正在这时,山坡下上来几个人,那几个人一见东方不败倒头便拜,不是朱武等人还是谁。
东方不败看没看这些人,好似他们就是空气一般。
西门庆却赶紧拉起了几人,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朱武指着旁边的高山道:“我们把神仙寨安在了那里,我看了,这里的地势险峻,正适合安寨。”
西门庆听他说神仙寨总觉的怪怪的,突然想起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日月加起来,就是明,他眼珠一转,道:“朱兄,教主想要将神仙寨更名为明教。”
朱武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发现他没有否认,立刻道:“教主有命,哪里敢不从,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明教的弟子了。
对了,最近水泊梁山聚集了一群好汉,闹的轰轰烈烈的,还有南方,方腊带着一群人也揭竿起义,他们都来联系过我们,西门兄,你觉的我们该不该响应他们一下?”
朱武现在也明白了,他们这位教主是根本不会管这些事的,倒是这西门庆,对这些事还有些兴趣。既然如此,他何不顺坡下驴,拉西门庆进来。
到时以西门庆跟东方不败的关系,他不相信如果教里出了什么事,东方不败会袖手旁观。
☆、第56章
西门庆是知道后面的历史的,水泊梁山的人会被朝廷招安,跟方腊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胜了之后头领宋江还被赐了一杯毒酒,水泊梁山也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们大可不必理他们,闷头发展我们的势力才最重要。”
朱武其实也在犹豫,听西门庆这么说,立刻答应了,又跟西门庆商量了一些事情,这才回了旁边的山寨。
“一群乌合之众。”东方不败有些嫌弃的道。
“能入你的眼的又有几个!你就将就一下吧。你看,那座高山正好是咱们这里的门口,他们在那里,既可以帮我们做斥候,观察情况,在敌人来的时候还能为我们挡一下,让我们有所准备,何乐而不为。”西门庆笑道。
“根本不用他们。”东方不败不在意的道。
“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多一道保险,总是好的不是。行了,我知道你不爱理这件事,那你就别理,交给我好不好?”西门庆说着,拉着东方不败往院子里走。
西门庆有银子,现在又是农闲的时候,他们的庄子几乎一天一个样,就好似平地而起的一样。
中间,西门庆又回了清河县几次,现在,陈富林几乎已经完全把持了生药铺的生意,而西门达几乎已经被架空,恐怕,再过些日子,这清河县就只知道有陈家的生药铺,而不知道这生药铺曾经姓西门了。
对此,西门庆乐观其成,当初陈家将所有家当都给了他,让他帮忙照管,后来他让高坎帮忙救陈家的人,所以并没有用太多,只用了一小部分,等到他回来,还给陈富林的却只是家产中的一小部分。
他占了陈富林的一部分财产,陈富林占了他的生药铺,他们之间倒说不清谁欠谁了。
不过,西门庆希望他爹跟他去乡下,陈富林这么做,必然逼的他爹早点去乡下,甚至还会伤了他爹的心,到时他爹不管陈家,他倒少了些麻烦,这陈家根本不值得帮。
这些日子陈敬济有了父亲陈富林做靠山,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乖巧的在家里温书了,到处结交一些县里的纨绔子弟,所做的那些事,早就有人一丝不剩的告诉了西门庆,让西门庆皱眉不已。
他早就觉的大姐跟陈敬济的婚事不合适,不过这件事倒是不急,大姐还小,谁知道等她长大了,那陈敬济又是个什么光景呢。
想到此处,西门庆更加用心的建造他的庄子,唯有这庄子,才是他以后生活的保障。
庄子足足建造了三个月才把主体部分建造完毕,剩下一些细节还要细细的改,不过已经可以住人了。家具是西门庆早就定好的,直接搬到里面,整个庄子就像模像样了。
按照风俗,新居建成的时候要广邀亲朋来庆贺,亲朋则要送上礼品,也就是俗称的添宅。
西门庆早就考虑过这件事,不过他并不想请那么多人,甚至说除了他们家的人,他谁也不想告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
朱武等人肯定是瞒不过的,所以西门庆请了他们过来吃了一顿酒便散了,倒是朱武他们给了西门庆一个惊喜,他们足足带来两箱银子加一箱各式珠宝玉器,说是给西门庆的贺礼。
西门庆自然知道他们真正想要孝敬的是谁,不是既然是那个人的,也就是他的,所以他好不心虚的收了。
送走他们之后,就是将他爹接出来看看这个庄子,不过去接的时候也不是说建了庄子,只是说西门庆病重,让西门达来乡下看他。
西门老爷子虽然明知道那小厮说的是假的,可是还是惊的魂不守舍的,落到陈富林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真实性。
为了看一下西门庆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也为了表示一下关心,他坚持跟西门达一起去乡下看看,不过被西门达以药埔里却不了人给拒绝了,这让陈富林十分的不痛快。
等到西门达走后,他加紧将整个生药铺攥在他的手里,甚至让陈敬济多讨好西门达,看是否能问出西门家家财所藏的地方。
西门达拒绝陈富林,心里还有些埋怨西门庆,觉的他太不通情理了,陈家就剩陈富林跟陈敬济两人,他正要好好照顾才是,可是西门庆却处处防备他们,甚至说出有他们没他的话,让他好不为难。
还有,最近敬济那孩子越发的乖巧听话了,他一定要好好跟西门庆说说,让他对陈家的父子好一点。
怀着这种心情,西门达第一次见到西门庆建的这个庄子,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说不吃惊是假的。只有三个月,这个占据了一座小山的山庄是如何建起来的,而且,看那山庄的样式,根本不是平时所见的样式。
仔细看,还会发现这样的样式不但别出心裁,还十分的合理,精巧至极。
西门庆早就带着东方不败站在山庄的门口了,他已经决定,将东方不败正式介绍给他的爹爹,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迟早要生活在一起,他不想再拖了。
西门达一眼就看见了西门庆旁边的东方不败,没办法,那人太耀眼了。不过他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西门庆远远的就迎了出来,问他爹一路上累不累,然后话题一转,就转到了东方不败的身上,“爹,这是我的朋友,东方不败。东方,这是我爹。”
东方不败见到西门达,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忐忑的,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于西门庆有多重要,甚至他想过,他跟这个人在西门庆心里,谁更重一些,答案,是眼前这个人而不是他。
甚至,他曾经想过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个人,那他就是西门庆心里最重要的人,可以跟西门庆永远在一起了,可是,他始终不敢动手,由爱固生忧,由爱固生怖。
“伯父。”东方不败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
西门达却根本没等他施完礼就把他给扶了起来,亲切的对他道:“不用讲那些俗礼的。你这孩子,我一见就十分喜欢,长的好看,还懂礼貌,哪像我家四泉,什么都不懂,简直白活了这么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他要能学一点你的沉静,我也不用天天为他担心了。”
“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那么不堪。”西门庆在一边不满的抱怨道,不过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我说的什么话,我说的是实话。你呀,以后跟别人好好学学。”西门达对西门庆训斥道。
不过转过头,他对东方不败却十分的温和,“好孩子,你家是哪里的?”
东方不败的手被西门达握着,只觉的暖暖的,脸上全是不自觉的的笑意,“我是一个孤儿,自小就没了父母,我也不知道我家到底是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