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问上徐为几句,一直到深夜,才回去。
他想这件事情看来是不能和平解决了,凡是涉及到耿达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来思考的。
他以为耿达不会回来了,哪里知道他不仅回来了,还来的这么快,当场给他下了马威,看样子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了。
其实他们的关系虽然复杂,但是也不至于...,算了,李行想了想,实在不行,就换块地方吧,也不是非它不可。
李学民是李行的父亲,自从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公司里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交给他打理了,李学民不问世事。
今天的这件事情他也听说了,前几天从国外度假回来的他,回到家中没有看见李行,后来被佣人告知,才知道,李行出去了,具体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公司出现的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本来想着打个电话催催,看看李行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徐为打了电话过来,说李行已经回来了。
李行回家的时候,李学民早已经在家里等候了。
李行一边换着拖鞋,一边说:“爸爸,你回来了。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我玩的很好,你怎么样,瞧你的脸色不好,听说公司的合约出现问题了?”
李行说:“有点问题,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
听见儿子这样说,李学民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看着儿子有些疲倦的脸色,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复杂,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都是李行以后要经历的,不能逃避,况且他是一个已经离职的董事长,过多的干预,恐怕会动摇李行的在公司的威望,更加对他不利。
李学民叹了口气,拍了拍李行的肩膀,“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行点了点头,“嗯,您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长途奔波,合约又出现了问题,再加上一个耿达,李行感觉自己确实是累了,赶紧的洗了澡,这才觉得疲劳稍微的疏散了不少。
躺在床上的时候,却又想起了罗力一米五的单人床。
还有罗力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角,睡觉会打着小呼噜,不吵人,适合催眠...
他遇见的一切,怎么都那样的熟悉,好像他的生活又重新来过了。
李行的思绪有些乱,摇摇头,不想多想,拧了灯,就睡了。
“李行,你怎么不去死呢,死变态。”
那人掂了掂手里的信,慢慢的撕成一片一片,李行只能看见一阵风吹来,什么都不见了。
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却一直记得,那双眼睛刺中了他心里的最深处,那是一根刺,没进肉里,已经拿不出来了。
他着急的想要用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用手蒙着眼睛,不想自己的脆弱流露出来。
但是那人偏偏还在谩骂着,仿佛李行喜欢上他,给他写情书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不可饶恕...。
......
李行的手在虚空中来回的抓着,但是都从指缝间溜走了,当他痛苦的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亮了。
李行抹着额头的虚汗,靠坐在床头良久。
这个梦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他以为他已经痊愈了,但是他傻得很,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留下伤疤。
揭过上面的疤痕,下面裸露的伤口依旧是血肉模糊。
一身的汗水好像是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他踉跄的走到浴室,水猛的从头淋到脚,透着凉,一直到心上,...。
李行这才反应过来,是凉水,转了个方向,水温才慢慢的升上来,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挠着头发,三千的烦恼丝,竟是丝丝的环绕在指尖,不肯散去。
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正猛烈的在床头柜上跳跃着,是徐为的电话。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公司啊。”
李行抿了抿嘴唇,下定了决心:“马上就去,等我一会儿。”
既然他主动出击了,那我躲着还不成么,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第十章
李行到公司的时候,就开始召集策划部的成员开会。
李行朗声说:“这个块地,不适合我们,另外再选址吧。”
主管们有些诧异,要知道,这块地他们争取了很久,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对周边的环境作了调查,这块地是最适合作为春西楼的新店地址,也是春西踏上新台阶的跳板,对春西的未来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如今老板的一句不适合,确实是让大家懵了,他们那么久的努力,怎么会就让这么简单的不适合就否决呢,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岳飞的“莫须有”。
高主管想试着再挽留一下:“老板,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准备了很多,这个关键时刻就要退了?”
高主管的话,让在座的很多人都附和点头,他们身为春西的一员,大多都是春西的老员工,工作时间少的五年,多的十几年,面对春西将再上一层楼,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要放弃这样的机会,这让他们不明白,也想不清楚。
面对着这么多双的眼睛,李行心中的压抑越来越重,曾经的种种好像又回来了。
李行抿了唇角,脸部线条僵硬:“这件事情,由我来负全责,你们去征选新地址。”
高主管瞧着老板的脸色,看来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问:“老板,是不是洪城大酒店的竞争,你担心我们竞争不过?”
李行也不想否认这个表面原因,正好借着顺水推舟:“是,相信新的合同你们都知道了,将近一倍的价钱,相信我们的财务也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贸然的行事,只会很可能会导致春西的内部运转,不要忘了,春西下面可不止一家酒店。”
李行的直言不讳,和说出的实情不得不让高主管仔细的想想,确实,老板说的问题都在点上,而且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春西,如果中招了,将会导致春西的全军覆没,想到这,高主管额头冷汗直冒。
环视一周,见大家都在面面相觑,没有出声,看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都已经想明白了,高主管捏了一把汗,才说:“老板,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这样,我们将功赎罪,重新去勘测好地去。”
对于这个结果,李行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他倒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眉头微皱,沉声安慰说:“我相信你们,去吧,这件事情越快越好,相信春西有你们会更好的。”
李行的安慰,顿时让高主管和在座的各位感激涕零,飘飘然,老板这么好,他们怎么能够让自己的老板失望呢,再说光每年的年薪,还有每个月的奖励,就让他们离不开了,老板再这样的好,顿时他们全体肾上腺素狂飙,马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高昂,恨不得为春西死而后已。
待他们陆陆续续的走了,李行才放下心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眼里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没有焦距。
等到徐为想走近看看清楚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淡如水的清润,和看破世事的清明。徐为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看错了。
时间过得快,五月的来临,对于罗力来说是个重要的时间,这段时间罗二牛也经常来罗力家串门子,把自己知道的那点点的技巧都告诉了罗力,对于这个,罗力心里当然是万分的感激。
从罗力原来离开南市到现在,他身上的钱只剩下十五万了,中间他又拿着钱去买了不少的要用的机器,建新房子买材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他的小金库只剩下区区的八万块钱了,那些钱本来也是存着他将来娶媳妇用的,虽然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他不想让爸爸妈妈走在路上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宁愿违背自己的心意,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相敬如宾,传宗接代...。
有时候,他也想自己是不是太缺德了,娶了一个女人放在家里,希望她能够为自己挡住世人的眼光,却不能给她应有的感情,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分别。
罗力掂了掂手里的□□,顿时烦闷了起来,一把揪着头顶的头发,胡乱的抓着,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就成了鸟窝了。
蹲在银行的阶梯口的他,看着过往的行人,心中感慨万千,也许那一条路天生不是他应该走的,他只是走岔了。
是不是所有双鱼座的性格都像他一样,困在选项中,傻傻的分不清楚,也选不出来...。
回到家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口不好,拉开门,却不知道要对忙碌的爸妈说些什么,默默的上了楼,蒙上了被子,准备睡上一觉。
贾春兰和罗建国互相对视了一眼,罗力要强,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情,自从罗力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像家里要过钱,还时常寄钱回来。
今天罗力去银行的也和他们说了,只是罗力早上离家的时候,虽然不是非常高兴,但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愁眉苦脸,两人能想到的问题只能是罗力跟前的钱可能是不够了,正自己颓废着呢。
贾春兰问:“你手里还有多少?”
罗建国瞄了她一眼:“家里的存折不是在你的手上么,我身无分文。”
“是么?”贾春兰狐疑的看着罗建国:“你就没有藏过私房钱?”
罗建国有些生气,把手里的碗筷一放:“你存心的是么,想吵架?”
贾春兰和罗建国相处了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他这人,耿直,不喜欢说谎话,是什么就是什么,一是一,二是二。
贾春兰叹了一口气,存折上的钱她是准备等到罗力娶媳妇的时候再给他,她时常对罗力说让他存钱留着娶媳妇,但是她也知道,罗力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能留下什么钱,只是别苦着自己就成了。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罗建国看了一眼,心里也在叹气,现在儿子大了,什么都不告诉他们了。
“吃饭吧,待会儿把存折给儿子拿过去。”
贾春兰点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