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河往上翻了下眼珠子,想了想确定回答:“娘只说找你,没有说找大姐。”
这下静娜也疑惑了起来:“思凝你赶紧的回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我一会儿来。”思凝不敢大意,领着泉河两人撒腿的跑了回去。
一进家门,就急促的跑到了娘的房间,里面没人,转身又跑了堂屋,见娘和村长夫人乌王氏笑呵呵的说话,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娘,叫我回来什么事!”
泉河站在二姐的身边,反倒是看见八仙桌子上那两张红色的帖子,他微微的皱眉,走到了娘的身边,抬眼细瞅,居然是二姐生辰八字的帖子,他诧异的抬眸,这、、难不成是来说亲的?
王丹丹自打她进门就打量起了她,长得还算是周正,个自高挑不说,关键她还是自家男人相中的儿媳妇,儿子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两人的岁数又差不了几岁,倒也没当户对,可谓是正配。
“来,过来,这是村正夫人,你王伯娘。”
思凝看向王丹丹轻轻颔首:“王伯娘好!”
“恩,真是乖孩子!”王丹丹满意的笑道。
葛菲菲见她满意的直点头,她也开心的笑了,拉着思凝的手就夸赞:“这丫头干活是一把好手,地里的,家里的,样样都能拿得起,可唯独就是这性子急躁了些。”
“哎~,这都不碍事,正好我家那青山是个慢性子,要是有这么一个急性子的管着,以后准能快一些。”
思凝再傻现在也能听出了个啥意思,脸上顿时升起了红霞,不用摸,这脸上一准的火辣辣的。
十月初五,村长家请来了几个吹走礼乐的人,又找来一对专门放鸣炮的青年才俊和十几个人抬着聘礼的人,齐聚在院子里等着,王丹丹一身玫红色的襦裙,急着满头是汗,不断的数着这聘礼全没全,看看是不是六抬聘礼,再仔细的瞅瞅还有什么拉下的没有。
青山穿着一身喜庆的长衫,头发高高的束缚,用一根红色的系上,比往日那一身灰色的长衫要俊了很多。
村长更是忙里忙外,一会感觉那些鞭炮不够放的,又回屋拿了几挂鞭出来,一会儿又觉得这六台聘礼是不是少了点,拽过了王丹丹,两人一商量,对方女家可是村子里的富户,而说亲的又是公主的二姐,瞬间觉的好像是少了,虽然这些聘礼在本村乃至是附近的村子比较起来那是很多的了,但为了尊重女方,就又添上了两抬,前前后后的凑了八抬,不说快要掏空了他门家底,但那也是去了一大半。
此时,樊俊延家大门上挂着大红色的喜绸子,大门四敞大开,院子的,屋里也是人满为患,樊家这些人不用说,就是附近的邻居也都凑上们来敲个热闹。
思凝的屋子里布置一新,火红的罗莎襦裙平铺在炕上,她脸上的红云就一直没有落下去,平时大咧咧,母夜叉的性子今天也难得的没有发作,反而是害羞的坐在炕上,抿唇傻笑。
雨琪见状,叹了口气:“谁说二姐不够温柔的,你看,这二姐现在温柔的都傻笑一个多时辰了,哎!”
静娜看向思凝,还真是像雨琪说的那样,从早上一直笑道了现在,摇摇头:“你二姐难得梅开一度,就让她笑吧。”
思凝慢慢的收回神智,听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她抿了抿道:“懒得里你们,过来,给我更衣。”像个女王一般傲娇的昂着头,伸开胳膊等着她们两个服侍。
雨琪和静娜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哼唧了声,扭头就走。
“喂,喂喂,你俩不够意思,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你们不能就丢、、、喂,还真走了啊,切,真是够小气。”她瞧着两人潇洒的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好从炕上不情不愿的下地,换上那一身喜庆的罗莎。
及时刚刚一道,村长请来的媒婆打头一招呼,放鞭炮的两人挑着竹棍,点燃了鞭炮,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面的乐手紧跟着吹奏起来。
专门抬聘礼的,这时候也把箱子抬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媒婆回头扫视了一眼,一看不对,这最关键的人却是没有在人群里。
青山一听见炮声,紧忙的在茅厕提起里裤就冲了出来,村长一看是他跑了出来,嘟嘟囔囔了几句,把他送到前面,媒婆一瞧人来了,振臂一挥,一路浩浩荡荡的吹着曲子,燃放着鞭炮,还有专门抛洒喜糖的人,一边走一边撒,路边看热闹的小孩大认,脸上更是乐了,一路跟在聘礼队伍旁边等着抢喜糖。
快要走到女方家的门口,这时媒婆高抬手,放炮的又点燃了两挂鞭,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没过对长时间,院子里的出来一对少年,也燃放了两挂鞭,双方都放完了鞭炮,媒婆拎着身后的人才进了院子。
雨琪站在边上看完了热闹,很是好奇,拽了拽大姐的裙子:“大姐,他们来了怎么不进院子反而是现在外面放炮?”
“这是礼节,男方在要到女方家的时候,放炮是问:女方家准备好了没有,女方放炮则是回应,她们准备好了,所以在鞭炮燃放完了之后,男方才会进院。”
雨琪了解的颔首,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
樊甜姐妹几个看完热闹都凑了过来,小翠憋不出话先嚷嚷,夸张道:“哇,居然是八抬聘礼,羡慕死我了。”
“可不是咋滴,这青山平时见他老实巴交的,怎么今儿见和思凝姐却是油嘴滑舌,啧啧啧,还是思凝姐的魅力大。”小荷浑身打着哆嗦讲道。
秋儿斜视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劲儿,等你说亲的时候自然也这样。”
静娜好笑的看着她们几个,这人家下聘,她们倒是很激动,要是让外人瞧了去,这还以为是她们其中一人被下聘的呢!
思凝订婚了,这一消息近直而走,原本已经尘封的往事又被人给提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不能生育,这乌鱼家老大就要绝后,还有更甚者,说这思凝又得像她姐一样,嫁过去没一年准能被休,到时候可就好看了,这一家姐妹花都是被休的,看他樊老二家还怎么出门见人。
村子里有那么几户小声议论,不巧被乌寡妇听了去,转头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樊俊江家。
朱燕看到她头就翻疼,这人最近更是隔三差五的来逛上一圈,没事帮着做点小活,再不然就是说上一会话,时间也不上,小半时辰准走,让你都无可奈何,想着把她拒之门外,可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又是一个寡妇领着两个孩子过,左想右想的,还是随她吧。
“你说的可是真的?”朱燕一听完那些留言,脸色突地一遍。
乌寡妇伸出手指对天发誓:“我要说的是假的,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朱燕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又坐了下来讪讪的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也是冷不丁一听吓的,这才随口问了句。”
乌寡妇见她相信自己,又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告诉了朱燕:“咱们村子都得到过你家的恩惠,没人议论这件事,但是你也知道,这全村子一千多号人,你也都教不全不是,总是有那么几个眼皮子浅的,你听听也就算了,以后小心这些人便是。”
朱燕诧异的抬眸看她,这人、、、转变的还真是快。
乌寡妇一瞧她望着自己,紧张的道:“我、、我可是学好了,没有在嚼舌根,真的,不信,你出去问问、、、。”
“行了,乌大嫂,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看见你转变的这么好,一时不适应罢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也不怎么出门,家里的活计一堆,所以这些话我也是听不来,还得谢谢你为了这件事专门的跑上一趟。”
乌寡妇摆手:“没什么好谢的,想起以前那些事儿,我、、哎!行了,没事我就走了。”说到最后,越说越不好意思,干脆摆摆手,骚红了脸扭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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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全鱼宴
村里的传言也没能错过村长乌鱼家里,王丹丹听见只是一乐,这件事情早些年就已经传开了,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传,无非就是那些人妒忌而且,她才不会因为这一点的事情就无端的猜忌。
这谣言也有段日子,村里那几个好信的每天都眼巴巴的看着村长家去樊老二家退婚,可是左等没动静,右等还是没动静,最后渐渐的也失去了耐心,也就没在关注。
樊建新这天把大儿子吴茂杰(乌鱼)和大儿媳妇王丹丹给叫到了老宅。
夫妻两个一进门就遭到了他爹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细听之下才明白他为何生气,原来是听了村里的传言,气的。
“爹,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俊延家的老二我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轮年纪,和青山差上一岁,轮长相,那也是村里出众的,地里和家里的活计那也是没得挑,这要说、、、。”乌鱼站在堂屋里,掰着数指头说着思凝的好。
碰!碰!碰!桌子上的被子被拍的直跳,发出阵阵抨击的声音。
听见拍桌子的声音,乌鱼顿住嘴,揭了下眼皮看看了他,无奈的又垂下。
“你给我闭嘴,再好有个屁用,不能生娃,你想让青山绝后咋滴。”乌健新瞪着眼睛看向这个村的村长兼自己的儿子,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脸色姜红,手甚至还在打着哆嗦,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拍桌子拍疼的。
王丹丹不愿听这话:“爹,究竟是谁说思凝那丫头不能生养的,人家好好的,这又招谁惹谁了?在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这些传瞎话的人也不怕烂舌头。”
老四乌茂毅小眼睛撇了几下,讥笑:“哎呦,我说大嫂,这青山是你儿子不假,但那也是爹的亲孙儿不是,爹还不是为了青山好,所谓说无风不起浪,既然外面有这么说的,那肯定就是有这事,不然谁会没事儿闲的出来说着闲话!那不是找抽么!”
“要我说啊,这还得谢谢那些传闲话的人,要不然这件事还得蒙在骨子里,这樊老二家可也真是,自家闺女有那方面有毛病,定亲前也不知道说一声,这要是稀里糊涂的娶了,那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乌李氏翻了下眼珠,撇嘴道。
乌健新听完更是气愤,手指着乌鱼:“你们两个回去,赶紧的把亲事给我退掉,把那些聘礼给我全部要回来,青山的婚事由我来定,我已经看好了,你四弟妹家的亲侄女倒是不错,前儿个来了,说话,做事那是没得挑,就定她了,你要回聘礼直接给她家送去即可。”
王丹丹听闻气愤的瞅着乌茂毅的媳妇李珍,不用说,这准是李珍攒罗着公爹这么做的,她的亲侄女,那不就是她大哥家的姑娘,还昨儿个就来了,这都上干着不知羞臊的瞧男方家里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爹,我不同意,我儿子的婚事已经定了,眼瞅着明年春就办喜事了,这时候要退亲岂不是害了人家的姑娘,这件事我做不出来。”王丹丹口气僵硬的道。
乌鱼在一边不语,也是默认了娘子的话,这四弟妹就够不要脸的了,还想着把她的侄女嫁进自己家里,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他看还是算了吧,他可是敬谢不敏。
吴美丽坐在一边半天没有出声,这会儿见大儿媳如此口气顶撞自家相公,她却不乐意了,拍了下桌角:“哼,樊老二家的闺女有缺陷,这退亲是合情合理怎么就害了她家的闺女,为人子女者,应当以孝为先,看看你刚才顶撞你公爹的口气,这就孝顺?”
“娘,丹丹她也没说错话,这青山的婚事儿我们不可能退亲,不管是思凝的问题还是青山的问题,这都是他们的命,再说婚期已定,现在正在筹备中,更不可能更改,这事就不牢爹娘分心,我和丹丹还有事要忙,这就回了。”乌鱼忍着怒气,急匆匆的说完话,拽着王丹丹就出了老宅的大门。
夫妻两个一进家门,王丹丹就忍不住数落乌鱼:“你爹娘也太偏心了吧,这当初分家的时候,爹娘硬是跟老四一起住,那也行,这房子咱可以不要,这分地的时候说什么老二家的媳妇给他们丢脸,这地没有他们两口子的份,老二也同意了,那咱们呢?我是又生了长孙又生了闺女,为啥这地只给了三亩,就是连老三家也是分到四亩地,老四家却占了七亩地!这还不说,每年还要咱们出供奉的银子一两,可是他老四家呢?又出了啥,哪回爹娘病了,还不是咱们家和老二家出的多,老三就知道哭穷,要啥啥没有,这爹娘咋不说,啊,现在说到最后还说我不够孝顺,你们老乌家还想让我王丹丹怎么做才能够满意,像老二家一样,儿子出族,分出去单过?这他们才满意?我的儿子娶个媳妇我还做不得主了?”
乌鱼坐在炕边上听着娘子发牢骚,这些年他也知道娘子在家受的苦,爹娘做事是不公,但是细想,把手伸出来,就好比他们哥几个,五个指头长短都不一样,难道你就能割掉其他的手指头?
“娘子,以前的事情都过了你还提它做什么,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爹和娘这些年就偏向着老四你也不是不知道,还和他们较那真有什么用,青山的婚事,说什么咱们也不能退步。”
王丹丹发泄了一通心里畅快了,回头一瞧他在那低眉垂头的,心里顿时又觉得一阵心疼,他夹在自己的公爹中间,两边受气,还真是为难他了。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但唯独这件事不行,要真是把她家的侄女娶回来,以后的日子跟鸡飞蛋打没什么区别。”
“放心,这件事我是和你站在一边的,我可不想这家里三天两头的吵架,想想都闹心,要不这样,你和亲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婚期提前,这样我心里才算是踏实。”
王丹丹也怕事情会有什么突变,听见相公这么一说觉得可行,搜的下起身:“我现在就去找葛菲菲商量,一会就去庙上,看看最近的日子那天适合迎婚嫁娶的,尽早儿的把儿媳妇娶回家,省的提心吊胆。”
乌鱼抬头望着她的背景,这说走就走,还真当是利索。
十月十四日一早迎欢领着弟弟妹妹又开始了一月捞河蚌取珠的过程,已经到了秋天,这池塘里的水已经很凉,要是在下河去捞,这身体肯定是吃不消,好在大哥经过这几个月捞蚌掌握了经验,知道池塘里的河蚌那个位置多那个位置少,甚至那个位置还没有,他心里都有数,伸手拿过自制的大网,往池塘里一捞,还别说,这一下在也捞上来不少。
其他几个哥哥也来了兴趣,各自拿剩下的网子站在池塘边上跟着捞,没有抢到网子的,只好在池塘边上来回的走捡起地上的河蚌装在盆子里。
原先那一丢丢的鱼苗现在已经涨的很肥硕,最小的拿出来一称,都已经两斤多沉,雨琪瞧着这些鱼,在用不了几天变可以说上市,算算日子,在养个半个月,那鱼身上的小珍珠蚌就能脱离的鱼山上,沉入水底,进入养殖期间。
到那时候,自家的鱼馆也就迎来了开业,鱼是现成的有了,但是有一些调料还是不全,比如做水煮鱼,没有花椒,麻椒不说,最关键的是没有辣椒,还有剁椒、、、等等,没有这些调料,这鱼做起来也不好吃,既然要开,那么就要做好,这样才有稳定的人来吃,只要有稳定的客源,那么银子自然而然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