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皱眉,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找死吗。
“常氏你够了。”他还有理智,本就是他们想害人,现在徐汉卿大事已成,自己这边再胡搅蛮缠,弄不好会丢命的。
一个庶出的没出息的儿子,另一边是如初生朝阳一般的孙子,爹会选哪一个再清楚不过了。
“徐谨你个窝囊废,儿子都死了,你还在那帮着仇人。”常氏已经不管不顾了,“我的汉成,你死的好惨啊。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那个窝囊废的爹,你被人害死他都不敢报仇。是了,徐谨你娶了小妾,还想再生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常氏疯癫大笑,“徐谨,我儿死了,我也让你断子绝孙!”
这话太恶毒了,徐长风大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二夫人疯了,来人啊,送她回去。”
徐朗微微蹙眉,盯着常氏看,发觉她有点儿不对劲。可惜没把脉,他也弄不清楚。
那边管家带人把常氏拖下去了,她还要尖叫,被人捂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显然被拖远了。
徐长风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老二,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谨不住叩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朝廷那边的差事我会让人给你请辞。从今以后,你就在家养老吧。”
做出这样的决定,徐长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儿子的差事本就是自己给找的,他胸无大志,那不过一个闲差,如今他这样不知进退,未免长兴侯府有麻烦,干脆让他在家待着吧。这样将来太子即位,长兴侯府也可以少了许多麻烦。
徐谨这个人,变数太大了。
一个不知道进退的人,如果再有太子跟长兴侯府这层关系,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事儿来。
徐谨一听傻眼了。
“爹啊,儿子今年才过不惑,不想这么早就养老啊。”您老人家都没养老呢,凭什么让我这么早就养老啊。
当然了,这话徐谨是不敢说的,他不住的磕头。
“儿子之前糊涂了,被汉成的死打击了,爹您就饶了我吧。”徐谨大哭,“儿子也就汉成这么一个儿子,爹您老也是看着汉成长大的,他先走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心里难受啊。”
这话戳了老爷子的心窝子,“老二,爹明白你的心思。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你媳妇一次一次的害汉卿,他是咱们府的希望,你们两口子,太让我失望了。”徐长风不想多说,“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儿也不用出院子了,过年的时候有心的话过来磕个头也就是了。”不想来也就算了。
徐谨傻眼了,呆呆的跪在那。
“爹,您老这是不想要儿子了吗?”
徐长风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从小养大的儿子,这一刻老人比谁都要难过。
徐谨看着华发满头的老人,眼泪扑簌簌而下。“爹保重。”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儿后悔。
徐长风看着儿子蹒跚的背影,突然道:“老二,你还年轻,保重身体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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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你到底是谁
徐朗就像是看了一场跟自己无关的闹剧,至始至终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可当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二人的时候,徐朗双膝跪地。
“爷爷,节哀!”
不管怎么样,老人失去了一个孙子是不争的事实,徐朗清楚,爷爷从始至终都是在维护自己,这不等于老人就真的老糊涂了。
徐长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朗笔直的跪在地上,丝丝寒风入骨,他却像是无知无觉似的,一动不动。
终于,老人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却满是凌厉。
“你……到底是谁?”
这么久,不是没有怀疑过的。那个从小痴傻的孙子,突然变得这么优秀,老人是欣慰的,可是午夜睡不着的时候老人又觉得彻骨的寒冷。
那个呆呆傻傻的孙子,跟眼前这个有城府的他都看不透的人,真的就是一个人吗?
徐朗苦笑,果然来了。
“爷爷,我说,我就是您的亲孙子,您信吗?”徐朗抬头,毫不避讳的看着老人的眼睛。“就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有人作证,难道爷爷真的不相信我吗?”
徐朗有些难过,放弃悠闲自在的日子,回到长兴侯府这个大染缸,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连爷爷都不再相信自己,那他们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徐长风一脸痛苦,“我愿意相信你,可你也得拿出让我相信你的理由。”
徐朗从怀里掏出那个玉佩,“这是徐家的传家宝,爷爷曾经说过,玉佩有涅槃重生的功效。爷爷可否相信这话。”玉佩在徐朗手上,像是活过来了似的,那上面的朱雀似乎有一层如火的光泽。
徐长风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跟您讲一个故事吧。”徐朗顿了顿,“这个故事有点儿长,希望您老不要害怕。”
长?
害怕?
徐长风挺直了腰板,似乎在彰显自己的身份。
徐朗从二十一世纪说起。从医药世家徐家说起。从那个叫徐朗的孩子有记忆开始说起,直到那一次意外…….
徐长风呆呆的听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孙子。似乎已经忘了思考。
徐朗眼神迷茫,似乎忘了时间的概念,平静的语气讲诉着那两世的过往。末了道:“您记得我说过,不想跟您回长兴侯府吗。那是因为三弟在我胸口刺了一刀。当年爷爷还问过,为什么我的胸口没有刀疤。”徐朗苦笑。“那是因为,当年的徐汉卿真的已经死了,我只是转世重生的徐朗而已。”
他抬头,看着呆呆的老人。“您……还愿意认我吗?”
房间里,祖孙二人一跪一坐,似乎都忘却了时间的概念。
宁静轩里。林晓在致远的陪同下吃了一顿饭,心不在焉的。直到小六子来禀报。二房两口子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出来,两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知道唐越和白清风把事情办妥,致远也不耽误时间了。告别了师傅就回去上课了。
林晓在宁静轩却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徐朗,天将傍晚却听到老爷子开了祠堂教训徐朗的消息。
林晓吓坏了,忙带着人去了长兴侯的院子,祠堂已经关闭了。
长兴侯府连夜请了太医,徐朗被重罚,高热不退,三位太医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控制住了病情。
夜里林晓亲自守在徐朗身边,冷着脸把守在徐朗身边的长兴侯赶走了。
“不敢劳烦侯爷,徐朗是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照看的。”林晓不顾徐长风的阻拦,愣是把徐朗带回了宁静轩。
徐长风一脸纠结,却什么都没有说。
林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看徐长风复杂的脸色,多少猜到了几分。
知道徐朗不是自己那个傻孙子了,不想认了?
不再是嫡亲的孙子了,你想打就打,想罚就罚,真当我们徐朗是泥捏的啊?就算是徐朗没脾气,你问过我了吗?
我林晓的男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欺负,谁都不好使!
致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孩子一大早饭都没吃就过来探望,一看爹被打的还昏迷着,这护短的性子像极了林晓,孩子的小暴脾气顿时爆发了。
“走,去找长兴侯。”带着唐越和白清风两个小跟班,致远怒气冲冲的去找徐长风。
那边林晓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却压根没拦着。
不是当我们徐朗没有亲人好欺负吗,那就让老头你看看,我们家徐朗可不是没人疼的。
长兴侯徐长风接到未来太子不伦不类的旨意,真是哭笑不得的。
自家的孙子和孙媳妇,以后还不能罚、不能打,连骂都不能了,这还是自己的孙子吗?
一想到昨儿怒气之下开了祠堂重罚了孙子,徐长风又是一阵后悔。
孩子有什么错呢?难道是怪孩子不该杀了汉成吗?可那时候他一不认识汉成,二来是为了自保,三来……也是因果报应吧!
徐长风突然有些后悔,想要去看看孙子,可一想到林晓的态度……罢了罢了,孙子娶了媳妇,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几天后,徐朗的伤没有那么重了,已经能轻微动弹了,林晓这才开始找后账。
“徐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就给我弄了一身伤回来,你是傻子吗?”
面对怒火冲天的小娇妻,徐朗讪笑着不吭声。多说多错,他还是闭嘴吧。
徐朗不说话,林晓就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气的恨不得找人打一架。“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儿了,你是傻子吗?跪的膝盖都肿了,不疼是不是?板子打在身上不疼是不是?不怕腿被打折了是不是……”林晓一口气的质问,好悬没把自己憋到。
徐朗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还轻轻拍着她后背帮她顺气,一副“我错了你随便罚”的乖巧模样。饶是这样,依然没让林晓放弃数落。
“我跟你说,这件事儿没完。谁白打你都不可以,我林晓的男人就是我私有的,谁动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