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清云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了”容氏拍案而起,这个水清云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屡次三番的陷害她的筝儿,她若不给她点眼色瞧瞧,真以为她们母子几个好欺负呢。
“方大夫,里面请”孙嬷嬷这头已经领了方大夫过来,方大夫心里好奇不已,水家的三小姐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出现些怪事。
方大夫还没进屋,就被从屋里闪发出来的味道勲的掩住了口鼻。
“夫人”
“方大夫,你快帮筝儿看看,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三小姐,伸过手来让老夫看看”方大夫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水文筝遮住脸,伸出一只手让方大夫把脉。
一掀开水文筝的袖子,方大夫看着水文筝手上的水泡,下的倒退了好几步,连忙背起他的药箱往外走“夫人,三小姐得的是麻风病,实在属老夫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方大夫急急忙忙要往外冲,太可怕了,麻风病,还是生在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
“大夫,大夫”容氏在后面大叫。
方大夫的脚步停了下来“夫人等还是不要离三小姐太过近,以免被传染上,老夫告辞”
方大夫的话一出,那些个丫环立即从屋里走了出来。
真的是麻风病,三小姐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
容氏闻言也退了好几步。
“来人啊,把三小姐的房门锁上”容氏内心暴躁不已,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了这个病,这个病婉如瘟疫,如是让人知道是要焚尸的。
------题外话------
水文筝屡屡开启作死模式,终于要把自己作死了……
☆、19 朕的公主
容氏从水文筝处出来,快速的朝南院走去,想了想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娘”水文静正在房里扶琴,见容氏一脸慌张的进来,起身柔柔的唤了一句。
“静儿”容氏一张脸比苦瓜脸还苦“你妹妹她~”
“妹妹她怎么了~”水文静秀眉微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妹妹她不知染上了什么病,浑身上下都起泡,还有一股恶心的气味”容氏说着脸上飞过不愤。
“怎么会?”水文静也是吃惊不已“妹妹昨天不还好好的”
“今天早上一起来才发现的,你妹妹说是喝了南院那贱人的绿豆汤才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南院那个小贱人当真当我是死人吗,一次又一次的对我的筝儿下手,如果这次不给她点教训,她下次指不定想对你我谁出手呢”容氏成为水府当家女主人十多年,何曾受过这种窝蘘气,如不给水清云点眼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县主了不得呢。
县主说大了是二品,她还是一品将军夫人呢。
见水文静不说话,容氏又道“娘以为八成是那个小贱人觉得筝儿如她一般看上了那耶律皇上,嫌你妹妹碍事,便想让筝儿就远在耶律皇上跟前消失”想来想去只有一这个理由有说服力,不然都解释不了水清云为何要对筝儿下手。
“上次那样都没把把陈氏母女如何,现下娘打算怎么办?”水文静睑下睫毛,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静儿,放心吧,娘是想让她们看看,你娘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自小便是以嫡女的身份长大,娘岂能让别人压了你们一头去”筝儿那个样子,如是好了还好,如是好不了,那就废了。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让人如此废去,怎么甘心。
“娘,妹妹让人如此欺负,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我总觉得长姐身上太过邪乎,娘如果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要出手的好”水文静相劝道。
不是她怕水清云。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想明哲保身,安安稳稳的等待着圣旨下来,然后风光大嫁到太子府,在这中间她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导致皇上或是太子对水府的不喜。
“娘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容氏握着水文静的手,她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太子妃一事现在还未定下,中间出点什么风吹草动之后对其就有影响,更何况,筝儿废了,她眼下只能指望水文静能顺顺利利嫁时太子府,成为她儿子强有力的后盾。
如是静儿顺利嫁入太子府,那她在水府的地位也是稳如泰山,陈氏想要压她一头影都没有。
即然不能把静儿拉扯进来,容氏在水文静处小待了一会便走了出来。
“夫人,大小姐好像去缠丝绕了”孙嬷嬷见容氏出来,忙向容氏禀报着水清云的最新动向。
“噢”容氏眉毛上扬,心里一喜,水清云与罗家公子。
罗晋虽然经商很有才华,却是个病秧子,除了左相一脉,再无别的靠山,况且罗家与左相家历来走的不近,如此说来罗家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商家之户。
如是水清云嫁给罗家,便是一个商家的媳妇,一个商家的媳妇压根就上不了台面,那陈氏又拿什么来跟她争。
暗自酝酿了一会,低低与孙嬷嬷说了几句,带着人去水溶的房间了。
“老爷”容氏还未进水溶的房间,声音里夹带着哭腔柔柔的轻唤出声,轻轻的推开门,发现陈氏正在给水溶布菜,一张脸一怔,久久的回不来神。
“容妹妹,我给老爷熬了一些骨头汤,拌了点面,还配了一些开胃小菜,妹妹要不要一起来吃”今天陈氏声音很是客气,连平常没称呼过的妹妹都从嘴间蹦了出来。
容氏扯了扯嘴色,却怎么也应不起来。
她若是应了,是不是就要说明,在水府她的位置也要低人一头。
更让她吃惊的便是眼前是什么情况,陈氏和老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姐姐就是有心”容氏尽量让自己心气平和,说着在水溶的对面坐下。
“你急急过来是为何事?”水溶也很意外陈氏今天早上竟然主动为他送来早膳,浅浅的尝了一口骨头汤,汤汁浓郁,不错。
“老爷”容氏本想过来诉说一番水清云如何目中无人,苛待下面的妹妹们,见陈氏坐在一边她反倒是说不出来。
“妹妹有什么事不妨等老爷用完早膳再说,若是妹妹不嫌弃姐姐的手艺,那便一起吧,姐姐在容州待了一年多,别的没学会,光学会了煮饭,也不知道合不合老爷的胃口”陈氏说着为容氏倒了一碗骨头汤,一边半开玩笑道。
“不错”水溶夸了一句“在容州这些日子确实是苦了你们母女两”的确是不错。
“就是说呢,姐姐过了那么多苦日子,即然回到了水府,凡事都有下人,不必凡事都亲历亲为”容氏喝了一口,果真有两小子。
“妹妹有所不知”陈氏缓缓打开话题“之前跟在云儿身边那个叫梧桐的丫环,也不知为什么,几次三番欲下毒害我和云儿,好在我和云儿命大,没让她得逞,不过从哪以后,我便养成了凡事能自己做的便自己做,特别在吃的方面,一点都不敢大意”
容氏闻言手指轻颤了一下“那个梧桐不是从小到大都跟在云儿的身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氏叹了一口气“还有上次云儿留下的那个阿秋,昨天不过是让她去买个绿豆,竟然敢把毒下到冰糖里,好在云儿清醒及时发现,若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陈氏缓缓又道。
容氏听得头皮发麻,以前怎么没发现陈氏告起状来也是一条一条来的,瞧这话说的,虽然没指明慕后者是谁,却是话中有话的告诉水溶,在这水府,有人容不下她们母女。
“早就跟姐姐说,身边的丫环得精挑细选,阿秋那丫环我早就不看好,上次能反咬筝儿一口,如今竟然敢对云儿下毒,如此奴才留她何用”
“可不是”陈氏回答的温顺“老爷,妾身之前一直以你心生怨恨,如今云儿也长大了,妾身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和妹妹一道服侍老爷”陈氏不再提什么下毒之事,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婉如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女俩也疏乎了,以后大家都在一家人”水溶眸子在听到陈氏的那些话后眸子沉了沉,这些年他对她们确实疏乎了许多。
“是”得到水溶肯定的回答,陈氏喜上眉梢,这算不算是冰释前嫌。
容氏的这口汤再也喝不下去。
这算什么,夫妻恩爱。
陈氏话峰一转,眼中露出担忧“妹妹,可是三小姐身体有恙,我一早便见方大夫急急忙忙从三小姐出来”
“不过是昨夜着了凉了,受了寒人有些不舒服,一大早便在那喊头疼,我便把方大夫寻来为她瞧瞧,方大夫开了几副方子说是无甚大碍便离开了”容氏脸上一窘,好你个陈氏,她倒没先跟老爷告状,她倒像是无事人般先问起来。
暂且不说筝儿是不是真对水清云做过什么,就算有,那也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她水清云用得着那么毒的心,让筝儿染上那样的怪病。
“老爷”陈氏开口“即使三小姐身体不适,一会我便带人去瞧瞧三小姐”
“去吧”水溶除了听他们讲话,很少插话。
“老爷要不要一同去瞧瞧”陈氏相邀。
“不用”容氏脸上一慌,随即脸上扯出一比牵强的笑容“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病小痛,哪用得着老爷亲自前去”
笑话,如是让老爷知道了筝儿现在状况,还不知道要对筝儿怎么样。
“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三小姐一定病得不轻”陈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水溶。
水溶想起那天水清云对她的说的话,心中对陈氏的愧疚感爆增,起身道“那就一起前去看看”
容氏咬牙。
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也不见她如此关心筝儿,今天陈氏不过是随口一提,他竟然答应了,心中浮起一丝苦楚,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妻子还是原配的好,不管她怎么样都磨灭不了陈氏在他心中的影响吗?
“真不用”容氏尽量让自己笑的平和“等筝儿好了让她过来给老爷请安便是”
“走吧”水溶看着容氏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寻常,平常容氏没少在他的跟前提让他对两个女儿亲近点,今天他好不容易有这个心情,她又在这里推三阻四,再加上陈氏今天的反常,不由让他厥眉,他倒想去看看这两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容氏知道她再阻拦必然让人生疑,只有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还没接近水文筝的院子,老远便能听见水文筝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