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一拳打死”君启舟心底突然烦燥起来,想起那一慕,各种难堪浮上心头,让他不愿再看水清云一眼,拂起衣袖走了。
“九皇子仁慈”死,你的那一下的确把原主给打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一道魂。
“啧啧,怪不得父皇升你为容州县主,的确是有两下”君启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水清云,追君启舟去了。
“水姑娘果真好是魄力,锦扬佩服”柳锦扬对着水清云微微一笑,刚刚水清云没有表现出对九皇子的半丝怨言,甚至心诚至极,但她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没有丝毫温度。
“魄力二字何说?”水清云看着他。
“自然是好魄力,水姑娘若是没有魄力,如何能在民不聊生的容州生存下来,还把容州大变样,若没有魄力,又如何能让皇上对水姑娘刮目相看”柳锦扬熟读大晋朝的地理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容州环境的复杂。
“呵呵”水清云笑了,从他的谈吐中知道了他的身份“人的求生欲念可以改变很多,不过依柳公子的身份,怕是一辈子也不知晓其中滋味”说完不再看柳锦扬,转身离去。
柳锦扬看着水清云潇洒的离去,不带走一片尘土,嘴角勾了勾,是个有趣的女人,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足足比他大了好几岁。
“九皇子,怎么今天只顾闷声喝酒,心情不好?”柳锦扬举止优雅的端起酒杯,明知故问。
“锦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个女人以前可是追在九弟屁股后面跑的,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又多大了,天天追在九弟后面跑,想想我都恶寒,别说是九弟了”七皇子深表同情。
那个女现在看起来是不一样了,可是刚刚那拍马屁的语气当真是让人受不了,一口一句感谢九皇子,呸,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呢。
“不要在我跟前提起那个女人”她变得再怎么样,也抺灭不了她之前他做出的那些行为。
“之前的她不过是脑子不太正常,九皇子又何苦?”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谁会整天追在一个小弟弟身后跑。
“对,要不说九弟魅力就是大,连她那样傻女都能吸引过来”七皇子附和。
九皇子一个冷眼扫视过去。
七皇子立马闭嘴。
他说的话是事实好不好。
不然她之前一个傻女,宫中那么多皇子,她谁都不追,干嘛就追九弟一个。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感谢我呢,没听她说,因为我的一拳也让她的脑子好了起来”九皇子想起这句就来气。
“九皇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九皇子现在在气什么?”柳锦扬扬眉。
“自然是气……”君启舟想说是看见她如同看见一前的傻女,他如何能不气,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只得又喝了一口。
“我倒认为,这个水清云能力过人,值得一交”现在的水清云不是之前的傻女,不仅是水府的嫡长女,更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听闻其在容州的产业无数,如此女人,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女流之辈。
“锦扬的意思是?”九皇子不傻。
“锦扬的意思是,即然九皇子与水姑娘之前有那样的一段插曲,或许可是冰释前嫌,让水姑娘为九皇子所用”柳锦扬的一句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九皇子俊眉看了看对面的小桥,以及淌淌涓流的河水,在思索。
“那还不简单,改天找个机会去一趟将军府,九弟去了,自然说明了九弟的态度,那水清云还能趁机拿乔不成”
“不”君启舟摇头“我若是一个人前去,必会遭到太多猜测,不如叫上六哥一起,听闻六哥之前去过容州,想来与她算有些交情”九皇子刚刚还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一听水清云可以为他所用,心中马上便有了想法。
“不错”柳锦扬点头。
这也正是他佩服君启舟的地方,公与私永远那么分明。
随着年龄越大,这种魄力越显。
耶律庭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小书,心中快要发狂,从小记中可以看出,这些小记是无忧离开他之后所写,写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印在他的心坎上,让他痛不欲声。
这本小记上记的事情不多,不过是他们刚识时发生的一些事,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回忆。
他每看一眼,心都在滴血,无忧,你如此放不下我,如此害怕丢失与我的回忆,又如何要离开我。
“皇上,你没事吧”非羽在屋外小心的问道。
事实上告诉他,皇上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小心为上还是好的。
“去水府”耶律庭现在只想知道水清云是从何处寻得这小楷,也许他的无忧还在这世上。
“姑娘,你以前当真喜欢过那个九皇子?”红花追着水清云的身影刨根问底。
“或许吧,谁知道”
红花无语望天,暗思姑娘,你以前的脑子是有多不正常,就九皇子那样的人你也看得上,要肉没肉,要脸蛋没脸蛋,抵不上王爷的万分之一。
“姑娘,你以前见过我家王爷吗,你怎么不喜欢他呢”红花心中冒过无数问号。
“你以为你家王爷是花,谁都得喜欢”水清云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红花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是那朵花,王爷是那个采花之人,她们就等着王爷把姑娘这朵美人花采回家。
一打开房门,便看见耶律庭修长的身影站在窗户前,红花与月影被这突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就要出手,水清云拦住他们。
“耶律皇上不请自来是几个意思?”
耶律庭转过身,双眼晦暗如海“带朕去你发现这本小楷的地方”
“皇上怎么会对这样的小楷感兴趣”水清云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是感兴趣,是对我非常重要,这本小楷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关”耶律庭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噢?”水清云声音拉长,一副愿闻其祥的姿态。
“你先带我去,回来之后朕自然会慢慢告知于你”
水清云眼眸暗了暗,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耶律庭“即使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找她,也许很多事情都已经晚了,比如,或许她早已不在人世,或许她早已嫁作人妻”
“只要水姑娘肯带我去,朕自然什么都会告知水姑娘”
“你告知我有什么用,说白了我就是一个看客,看不懂其中滋味,这种滋味或许只有写那小楷之人才能明白”
“你是不是见过写这小楷之人?”耶律庭双眼死死的锁住水清云,他看着水清云的眼,看着看着竟与无忧那双不可一世的眼重复在了一起。
不由摇了摇头。
一定是今天想的太多,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没有”水清云摇头“红花,带耶律皇上前去琼书阁”让他自己去琼花阁里找答案吧。
“多谢”耶律庭看着水清云的眼光有些复杂。
水清云的心情何尝不复杂。
如果琼无忧是耶律庭心中的那个女子。
那说明什么。
这个答案她都不愿想下去。
红花不多久就回来了。
“姑娘,那个耶律皇上一走进那个院子竟然哭了,真没想到一国的皇上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我看了心中都大为动容”把耶律庭带到那个院子,她便走了。
“有些事现在才来后悔,流再多的眼泪又有什么用?”水清云不置可否。
他不过是流过几滴泪,可知她娘为此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姑娘”红花表示听不懂姑娘话里的意思。
“云儿,可是你回来了?”陈氏端着一小碗汤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去遇着什么事了,怎么你们姑娘脸上心事忡忡的”见水清云没有搭理她,陈氏转头问向红花。
红花摇了摇头。
姑娘刚刚还好好的,谁知道姑娘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比那个耶律皇上还让人逐磨不透。
“就你这粗心丫头,怎么发现的了”陈氏娇慎的看了一眼红花。
红花吐了吐舌退了出去,她如是能惨透姑娘心中的想法,她就不是红花了。
“云儿,可是有什么事,如是有什么事可与娘说说,娘或许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总归好受些不是?”陈氏语气温柔关心道。
“娘”水清云转过身,双眼看着陈氏“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陈氏心里一噔,脸上勉强挂住笑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是娘生的是谁生的”想起今天容氏那些话,不由小声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水清云摇头。
“没有你没事瞎逐磨什么”陈氏松了一口气“今天容氏也是,好端端的非要请什么太医给我把脉,总觉得她没按好心”陈氏不想与水清云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
水清云眼眸抬了抬,看来容氏也是听到了风声,不然也不可能此举动“太医可有说什么”水清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许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拿在今天来谈论。
“太医说我的身子现在已无大碍”陈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得柔和“以前娘就是见容氏压了娘一头,硬生生给气出病来的,自从与你到了容州,凡事想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病自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