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把碎片放下,你若是伤了三小姐,恐怕就不只是发卖你那么简单“流元小心的上前,这个阿秋她是知道的,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被他继父偷偷卖到青楼,自己逃了出来,不知怎么被人牙子看上买了过来,后又被卖到水府,平时话不多,手脚却是挺利索的一个人。
”流元姐姐“阿秋哭了出来”我知道做人奴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顶嘴也不能反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被卖到窑子那种地方去,我更知道,今天我指证了三小姐,就算夫人不把我卖出去,我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世上我已生无可恋,但就为求在死之前能够清清白白“阿秋说的好不伤心。
自从娘病死之后,继父待她猪狗不如,为了几个酒钱把她卖到上窑子里,她即然拼了命的的从窑子里跑了出来就不想再回到那里。
”阿秋“流元又上前”我们都知道是你不小心摔跤的,与三小姐无关,你把三小姐放了,我再替夫人求求情,让你继续待在水府,这样可好“
”三小姐是主子,我本来不想指证三小姐的,可是三小姐偏偏要逼奴婢说出这些“如是三小姐出事之后能为她说上几句好话,也许她什么话也不会说,明明是三小姐她自已起的坏主意,出事之后对自己是又打又骂,打骂完不说还要卖出去,即使如此,她为何不能说”
“娘,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我没有”水文筝大叫。
她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认那事是她干的。
如是承认了,落个谋害长姐,谋害县主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娘,妹妹怎么可能对长姐做出这种事,八成是这丫头为了保命胡谄的”水文静也替水文筝辩解道。
“是啊,云儿,筝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一定是这丫头胡谄的,你别放在心上”容氏转过头看向水清云,见水清云只是盯着阿秋手里的碎片,心里一个咯噔。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倒是苦民的我丫环为了挡了一下,还伤了手,还让史小姐受了连累,好好的一双手竟然受了伤,要知道史小姐的手可是要扶琴的,万一好不利索,影响史小姐以后拿琴……”水清云说的好不轻松,不外乎想说,只要史雅芝不追究,作为自家人,她自然不会去追究。
“史小姐,你的手如何?可要紧?”容氏无比慈祥的问道。
“回容夫人,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和烫伤,无甚要紧”史雅芝有意无意的露出她的手掌,为的就是让容氏瞧清楚。
“唉”容氏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我房里的丫环不懂事,让你受此痛苦,孙嬷嬷”
“老奴在”
“去把我房里娘娘赐给我的两拿雪莲膏拿过来,一盒给大小姐,一盒给史小姐,另外再把我房里那个锦盒拿过来,里面有支钗子,也是皇后娘娘赏的,今天就送给史小姐,权当是赔礼了”
“是”孙嬷嬷速速的去了。
说完这些,容氏转过头看向阿秋,见阿秋还在死死的拽着水文稳,不由感到头疼,堂堂一个将军之女即然被一个丫环胁持,若是传出去别不还不知道要传说什么难听的话。
“这个丫头倒是个急性子,这样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把三小姐放了,我便还留你在我房里”这丫头死倔,为了不让她伤害筝儿,她只能先妥协,回头再悄悄办了她。
“阿秋,你听到没有,夫人说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还不快放了三小姐”
“不”阿秋没有松开水文筝“就算夫人留下了我,也未必会放过我,现如今我只求夫人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阿秋摇头,她可不傻,人家给了一颗糖,她就真以为是颗糖。
容氏的手段她也是略有耳闻,但凡得罪了她的,基本都没好下场。
如不然她也不用那么害怕被卖出去。
容氏眼睛一寒。
这个死丫头,还妄想拿回卖身契。
“这~”流元犯难的看着容氏,心里不由佩服起阿秋,果真是个胆大的,竟敢开这口。
“娘,女儿快喘不过气了,你快救救我”水文筝那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
“阿秋”容氏缓了一口气“这样,我把卖身契转交于陈夫人,如是陈夫人肯留下你,你就留在她们的院子里,如是陈夫人不肯留下你,再让陈夫人把卖身契还与你可好”
容氏毕竟在后宅多年,怎么可能真把卖身契给了她,皮球一踢,踢到了陈氏的头上。
陈氏这会还在厨房呢,哪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一出来就听到容氏点她的名,不由自主的看向水清云,想问问云儿是怎么回事。
“即是如此,还麻烦夫人把她的卖身契拿过来,刚好院中也缺一个使唤丫头”水清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轻轻道。
她有点欣赏这个丫环孤注一掷的性格。
容氏没想到水清云会留下她“大小姐就是好心肠,如此我一会便让流元送过来”
“阿秋,听到没有,大小姐说要留你到身边,你还不快放了三小姐”
阿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上一松,水文筝往前倒去。
“阿秋谢谢大小姐的收留之恩”阿秋满是感激的跪下。
“起来吧,以后长点眼力见就行”水清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是,奴婢一定多长一双眼睛,绝对不会让有心人害了大小姐去”
气得水文筝在一旁干瞪眼,吃里扒外的东西。
“清云姐姐果真好气量,如是我是绝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丫环的”史雅芝嘴迹闪过不屑,没想到这个水清云也是个心软之人,就算以后她们成了对手,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不过是个丫环,留在哪不是留”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提醒清云姐姐一句,小心这丫环日后反咬你一口”史雅芝拿了容氏的东西,看了看天色,想着也该也回去了。
只是今天的事,她的眼光略过水文筝。
嘴角含起一丝冷笑。
谁家的后院都不平静,水家的后院自然也不能幸免。
她很期待水家的三位嫡女之间会发生怎样的一些好戏。
史雅芝一走,容氏带着水文静和水文筝也走了。
“红花,你的手怎么样?”
“姑娘,没什么事,过个几天就好了”红花缩了缩手,不想让水清云瞧见。
“傻丫头,下次不要那么傻了”水清云失笑,她又不傻,看见茶壶飞过来不会躲吗?
“一时情急”红花也傻傻的笑了,当时那个情况哪能考虑那么多。
“姑娘,那她呢”月影奴了奴嘴,放这样一个丫环到姑娘身边她总感觉别扭。
“大小姐,奴婢绝对不敢有二心”阿秋正在羡慕她们主仆间的相处模式,碰上月影怀疑的眼光忙表忠心。
“行了,今天留下你,不过是看你还有些勇气,你即然跟着我自然得忠心于我,不然你的下场就如同那个茶壶”茶壶碎片碎了一地,再加了水清云有些不带感情的话语让阿秋起卫丝惧意。
“奴婢明白”
水清云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欣赏她的勇气只是其一,把阿秋放在她的身边也是为给容氏一房提个醒,不要忘了,水文筝陷害长姐的一事还没完,让她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待人都走光,收拾干净院子,陈氏才上了饭菜。
边吃陈氏还边叹气,口气里都是担心“这才回来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
今天的事明摆着是水文筝做的,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点破。
“可不是,二小姐,三小姐都不省心的”红花认同的点头。
“今天你救了小姐,自己也受了苦,允许你多吃几块肉”
“哇,就知道夫人不会让我白白受伤的”红花嘻皮笑脸。
吃饱喝足,边上也没有讨人厌的苍蝇,南院的人全体午休。
水清云一觉醒来,太阳光已没有那么强烈,看了看天空,估摸着现在估计也就三四点钟的样子。
听到屋里的响到,红花推门而进“姑娘”
“什么事?”
“你去外面看看吧”红花语速有些发抖。
“外面谁来了?”水清云看到红花抖成这样,秀眉微皱,君远航回来了?
“耶律皇上”红花神情紧张道,那个耶律皇上好大的气场,那种气场让她这种小虾米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水清云顿时无语。
耶律庭请她去酒庄下棋她没去,这倒好,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边,耶律庭与一灰衣男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个不停的打量四周,一个仿佛视四周为无物,只见其银色的面具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一道道让人心寒的光茫。
“耶律皇上只身来到清云的院子,怕是不妥吧”水清云朝着两人走去,在两人的中间坐下,随手为自己倒上一杯凉茶,清冷道。
“请姑娘而不得,朕只好找上门来了”耶律庭富有慈性的声音传出。
灰衣男子下巴一掉。
没想到自家皇上也会讲笑话。
只是他怎么感觉好冷,有种阴嗖嗖的感觉。
“那个水姑娘”灰衣男忙出声“我家皇上觉得水姑娘的棋艺高超,也觉得这么多年终于寻得了对手,所以才想着与姑娘再博奕一盘”
灰衣男名叫本名叫非羽,别看他叼儿郎铛,他可是耶律王朝的丞相,与耶律庭即是君臣又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