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扶着麒麟王侧身躺下。
“爹,大哥,二哥,麒麟王需要休息,我们外面谈吧。”
几人一起出了帐篷。
“瑾瑜,是谁要害你?”苏鹤廷想不到自己在前方狩猎,竟然有人在背后对自己的三妹下狠手,一旁的苏鹤骏道,“对,找出那个混蛋,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苏瑾瑜眯眼,“自然是不能轻易地放过他,父亲,大哥二哥,此事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捣鬼,我们目前只能按兵不动,等风声过后,再定夺不迟。”对方趁着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麒麟王身上时,立刻清理了现场,以至于连上官乾派去的人都查不出什么,可见对方的势力不小。
与李家有关,又袒护李松鹤的人除了那位,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她既然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自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定是不会让自己轻易扳倒李松鹤。
也罢,反正她有的是法子对付李松鹤,且让他多活几日!
……
上官乾派去的人,查出的结果是熊瞎子不知为何发了疯,闯进了林子里,袭击了正散步的苏瑾瑜和林嫣儿四人,幸而麒麟王及时赶到,救下四人,可他自己却因此身负重伤。
上官乾当即严厉责罚了负责此事的陈守卫等人,
并派人去慰问了一番麒麟王,幸而对方也并未因此而为难大历。
狩猎活动的最后,麒麟王倒是因斩获了两只灰熊而获得了之首,这一结果,倒是无人不服。
倒是上官乾最后的一句话让人有些猜不透,他让苏赙仪好生招待麒麟王,最后让苏赙仪亲自接麒麟王到了苏家小住。
苏赙仪当即谢恩,并前去请麒麟王移驾苏府暂时住下,说是要感谢他搭救小女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方便苏瑾瑜就近治疗他的伤。
苏鹤廷和苏鹤骏连忙跟着父亲一起谢恩,随后领命退下。
……
回去的路上,苏芙蓉与张氏坐在一辆马车上,瞧着独孤傲的马跟着苏瑾瑜的马车旁边,她嫉妒道,“母亲,真不知道苏瑾瑜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他们都向着她!”
“你嫉妒什么,她是一双破鞋,不过是靠着有点姿色勾搭男人,听说她这次是得罪了世家的千金,才被人暗算,你且等着她风光不来多久!”张氏在贵妇圈里也听了不少传闻,她倒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瞧。
“母亲,她得罪了谁?”苏芙蓉问道。
张氏道,“李家,李贤妃……”
李贤妃是李松鹤的亲姑姑,打小她就宠着李松鹤,她大哥被这个侄儿气病在床,她也只是责备了李松鹤一番,并未对他如何责罚,反倒是对取代了她哥哥官职的林衡东心怀恨意,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林嫣儿和林衡东在陷害李松鹤,目的就是为了气病她哥哥,抹黑李松鹤的名声,林衡东好取而代之。
为此,她对李松鹤的报复行动甚至是予以了支持。
林氏则完全不关心外面的事儿,她如今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的女儿攀附上了太子,儿子也跟着太子身边,她以后要与太子结亲了,那以后她就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行事了,越想越美,越发得意了起来。
……
回到了苏府,苏夫人安排麒麟王在东苑住下,整理了院落,派了靠谱的家仆过去伺候。
王齐鲁却将家仆一一打发,“我们家王爷有人照顾,用不上这些人。”
苏夫人也不勉强,回头让人去禀告了太夫人,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苏瑾瑜为麒麟王把脉诊治后,便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苏夫人派人请她到了自己的屋里。
“母亲找女儿有事?”苏瑾瑜问道,“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之前在狩猎上受到了惊吓,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倒是苏夫人被吓得不轻,有些难以入睡。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麒麟王……”苏夫人回来的路上听到不少闲言碎语,他们都说麒麟王是看上了苏瑾瑜,而皇帝也瞧出了端倪这才打算做个顺水人情命苏赙仪将麒麟王接回苏府去住,明着说是救命之恩不可忘,其实是给两人创造机会相处,指不定日后就要赐婚。
“母亲是担心他住这里对女儿的名声不好?”苏瑾瑜自然也有耳闻。
“恩。”苏夫人点头,“我倒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他实非瑾瑜良配,我……”
“母亲为何这般说?”
“你没瞧见他一直都戴着面具,听说是伤了脸,那伤势骇人怕吓到人才戴上的。”苏夫人一想到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鬼面丈夫,心里就为女儿感到担忧,“我还听说,他受了很多伤,兴许,连那里,那里都不行了。”苏夫人毕竟脸皮子薄,说着说着有些脸红了。
“呵呵……”苏瑾瑜笑了,“母亲,麒麟王救了女儿,我为他治病天经地义,再者,若是他真伤了脸,兴许我还有办法帮他。”
“你真不担心,听闻麒麟王此次进京是专门为了联姻而来,那些世家千金都躲了起来,生怕皇帝一个不小心将她们嫁给一个鬼面残王,远嫁到大名去。”苏夫人心疼女儿,“娘这不是……”
“娘别担心,女儿心里有数。再者,麒麟王也不是那等携恩挟报之人。”苏瑾瑜又安慰了她一番,苏夫人才稍稍安了心。
苏瑾瑜刚出了院子,就遇上了太夫人派来的人,将她请到了太夫人的屋里。
“瑾瑜啊,这次真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可以带着林家小姐去狩猎场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散步,差点丢了命不说,还连累了别人,这次若不是麒麟王救了你,恐怕你早就没命了,记住要好生照顾麒麟王,不得怠慢了人家王爷,还有以后收收心,别老是想着一些没用的事儿,给苏家添麻烦!”太夫人见了她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也不问问她是否安然无恙,真相到底如何,只想着苏瑾瑜让苏家丢人了,若不是皇帝和麒麟王不计较,苏家可是要跟着遭殃,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着太夫人那么自私,苏瑾瑜一点好心情都没有,看了孙嬷嬷一眼,随后敷衍点头就出了屋子。
孙嬷嬷跟了出来,低声道,“刚才张氏到了太夫人屋里,添油加醋了一番,这才令得太夫人对小姐你生了气。”
又是张氏!苏瑾瑜眯了眯眼,对山药道,“李奴儿那边有什么消息?”
“二老爷如今粘着她,都舍不得出门,整日里与她在屋里颠三倒四。”山药得到庄子上的人的回报,马上与苏瑾瑜禀告。
苏瑾瑜冷笑,“是时候让他们狗咬狗了!”
“奴婢这就去办!”山药也恨极了张氏一家,不帮衬着就算了,还尽添乱。
过了几日,苏瑾瑜便带着连翘和山药化了妆,出了趟门。
主仆三人再次女扮男装,这次苏瑾瑜带着她们去了玖玥阁,这里俊美的小倌儿可是遍地。
……
李松鹤回到李府,乖乖地呆了几日,又心痒痒想着去见心上人。
“公子,李娘娘吩咐过让您在府里呆着,哪里也不能去!”一旁的家仆上前劝道。
“滚,本公子要去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李娘娘都不敢怎么管制本公子呢!”李松鹤被李贤妃狠狠地批了一顿,她命人将他家里藏着的那名倌儿杀了,以绝后患,若不是李松鹤及早派人支会一声,小月儿早就死了。
幸好他将小月儿藏在了玖玥阁,小月儿这才逃过一劫,这会儿他见无人再谈及那次的灰熊袭击之事,他才安了心,危机过了后,又想了小月儿来,便想去玖玥阁寻他寻欢作乐一番。
“公子……”家仆想阻拦,却被他一脚踢开。
李松鹤带了几个侍卫,兴冲冲地到了玖玥阁。
“小月儿,爷来了……”他刚刚踢开了门,就瞧见地上衣物散落一地,从屏风后传来了一阵荼蘼之声。
顿时,他的脸色就变了,大步冲了进去,绕过屏风,他瞧见一名俊俏的男子正压着小月儿,两人正在床上做那事儿,还时不时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小月儿甚至发出了极为享受的声音。
瞧见这副情景,李松鹤整个人惊呆住,而后回过神大喝一声,“好你个不要脸的奸夫淫夫!”
小月儿睁开眼,那名俊俏公子也慌忙下了床,拉过衣服。
瞧见两人慌乱的样子,李松鹤只觉得一股子怒火冲到了脑门,他顺手操起了火架上的烫铁,想也不想,就朝小月儿的脸上压去。
啊的一声,小月儿的脸上,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红烙子,他捂着脸,在床上打滚,可李松鹤却还不解气,又拿起烙铁在他身上烫了又烫。
小月儿浑身都被烫的皮开肉绽,顿时李松鹤的咒骂声,和他的惨叫声从屋里传出,门外的侍从似乎见惯了这场面,充耳不闻,站在门口拦着不让人进去。
直到里面传出了李松鹤的惨叫声时,他们才慌忙冲进了屋里,却见床上的小月儿拿着一把剑,剑上血淋淋的都是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李松鹤,那名俊俏的书生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小月儿紧紧地抓着剑柄,整个人都神情恍惚,浑身上下都是烫伤,惨不忍睹,尤其是那张原本俏生生的脸,此刻成了鬼模样,让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侍从立刻卸下了他手中的剑,另一名侍从上前一探李松鹤的鼻息,顿时脸色发白,“死了……”
……
李松鹤死在了玖玥阁的事儿,顿时传遍了京都。
上官乾立刻召见了李大人,将其狠狠地训叱了一顿,说他教子无妨,众子行凶,李大人回到李府吐了好几口血。
李贤妃悲伤不已,本想着去找皇上求情,可也被皇上狠狠地训了一顿,罚了俸禄一年,让她回去好好反省。
……
这消息传到苏家,苏瑾瑜刚刚为麒麟王针灸完毕。
苏鹤骏在一旁道,“这个李松鹤真是活该,当初他为了这个小倌儿烫伤了林嫣儿的脸,如今却又死在了他手里,真是老天爷有眼!”
“他也是死有余辜!”苏鹤廷一向主张温和处事,可对李松鹤他却觉得这个人太可恶,对一个弱女子都敢下此狠手,他如今也是罪有应得。
“这次连李贤妃都受了牵连,可见陛下之震怒。”苏鹤骏不解,“只是,这个小月儿怎么好端端的就跟别人好上了,还被李松鹤撞见?”
连翘和山药对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
苏瑾瑜抿嘴,“听说小月儿被李贤妃追杀,逃到了玖玥阁,而李松鹤又被李贤妃管着不让见他,许久日久生恨,对李松鹤和李府起了恨意,心生报复之意。”
“我也听说了,李贤妃倒是真派人追杀过他,听说还弄死了他的孪生弟弟,估计他真的是对李家起了报复之心。”苏鹤廷道。“只可惜,如今小月儿也神志不清,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苏瑾瑜冷笑,这个小月儿的确有个孪生弟弟,当初为了逃过李贤妃的追杀,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弟弟推向了死地,当他的替死鬼,而他则无半点悔意躲在玖玥阁里寻欢作乐,对他的遭遇,苏瑾瑜一点都不同情,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初若不是他在挑唆,李松鹤也不会毁了林嫣儿的脸。
“不过你说小月儿的那个所谓的奸夫到底是谁?”苏鹤骏道,“事后谁也找不到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