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小姐,那这些赝品要如何处置?”连翘觉得虽然那些买家不会上门找麻烦,但真品被李氏夺走,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她。
苏瑾瑜淡淡笑了笑,“哪能便宜了她,我要让她血本无归!”
“小姐有主意了?”
不知为何连翘和山药如今都以苏瑾瑜马首是瞻,似乎她们家的小姐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有主意。
“暂时还没想到。”苏瑾瑜耸了下肩膀,“船到前头自然直。”其实她想的是那晚忽然出现的九公子,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没被人发现,应该是有什么密道之类,想来这些高门阀贵的宅邸一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如果想要将那些真品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李氏的库房取回来,还得靠这些密道。
问李氏肯定不会告诉自己,那也只能问九公子了,可恨那个家伙神出鬼没,以前不想见到他,如今是想找他却难。
……
玉器店对面是一家名叫——千杯不醉的酒楼,在二楼的雅间靠窗的位置,一名白衣男子依窗而坐,修长如竹的手握着一个玉盏,身子往外探出,目光落在了对面店铺出来的三个人身上,当看到那名戴白纱的女子时,九公子笑了,抿嘴一笑,抬手将酒一口喝完。
“公子,刚才那三个女人合力将靖国侯府的人赶出了店铺,似乎还要将原来的掌柜请回来。”冷九忽然出现在了跟前,恭敬地颔首禀告。
“哦?”九公子挑眉,抿嘴偷笑,“她知道李氏将真品藏起来了?”
“是,似乎用了一些很奇怪的审讯的手法。”冷九冷静说道。
九公子微微挑眉,目光流转,“连你都没见过的审讯手法,那有点意思。”
冷九将自己方才躲在房梁上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九公子,随后道,“属下见过无数的牢狱中狱卒审讯犯人的手法,可是苏家小姐这位这样的办法,不见血,不用动刑就可以将人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的,属下还是第一次见识。”
九公子眯了眯眼,随后笑了,“这么有意思,那本公子今晚就再去会一会她。”
“公子,那是靖国侯府。”冷九好心提醒跟前这位主儿,人家可是有主儿了。
“那又如何,本公子喜欢就成!”九公子将酒盅放下,拿起折扇一展,洒脱风流,“就这么定了!”
冷九一脸冷汗,公子,您这么任性,老夫人知道吗?
……
苏瑾瑜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此事告之了李氏。
“岂有此理!”李氏当即气得跳脚,指着李管家骂道,“你儿子怎么当差的,竟然被三个女人这么就赶了出来了,还是被苏瑾瑜那样的蠢材赶出来的,你让我如何信他?”
李管家被骂得不敢抬头,整个人弓着背,时不时地点头,“是,是,都是老奴教子无方,还请夫人息怒,我这就去问个清楚。”其实他也纳闷,自己的儿子打理那间店铺也有段时日了,一直都顺风顺水,怎么这次这般突然被人赶走了,而且还是那位被人传闻蠢材的女人这般轻易地赶了出来。
一旁的高嬷嬷见状连忙上前递给她一杯茶水,“夫人您也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就算那苏瑾瑜要回了铺子,她也没得什么好处,那些可都是赝品。”
“那可也是真金白金请人模仿安陆先生的作品雕刻出来,如今都还没卖出几样就被人抢走了!”李氏一想到银子就这么白白丢了,心里就跟在滴血一般,一想到那些银子被苏瑾瑜那个贱人捏在手里,她就气得想砸东西。
“这也不难……”高嬷嬷想了想,悄声说道。
李氏回过神,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
“这苏瑾瑜不是喜欢世子爷吗?”高嬷嬷眼里露出冷光,“只要让世子爷过去说一声,就不信她不乖乖地把店铺还回来。”
李氏听了后,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如此甚好。”
……
苏瑾瑜回府后梳洗了一番,正准备回里屋歇下,忽然听到屏风后有声响传来。
“是谁!”她警惕地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提剑绕过屏风。
“哎呀呀,想不到你提剑的模样这般英气逼人,外界传闻你是武学废材,可如今看来真是传闻有误。”九公子不知何时进了里屋,竟然公然依靠在她平时喜欢躺的贵妃椅上,正悠闲地摇着折扇。
这个人!
苏瑾瑜气得想骂人,可话还没出口,从院子里传来声音。
“世子爷……”
山药拦不住,只得提高嗓门大声喊了一声,世子爷每次来见小姐都不安好心,每次不是让小姐忍气吞声去给那两个母女道歉,就是训斥小姐说小姐不够大度,容不下柳姨娘。
程荣庆停住脚步,转头看了山药一眼。
山药立刻低下头,恭敬地福了福身,“见过世子爷。”
程荣庆甩了下袖子,哼了一声推门而入。
“山药姐姐,世子爷这般怒气冲冲……”连翘担心自家小姐又会吃亏。
“我们两就在外面候着,真有什么事,我们也好保护小姐。”山药道。
屋里苏瑾瑜更紧张,她想不到今晚程荣庆会忽然到她院里来,更让她头疼的是这位骚包公子也在,她一想到这里头皮都发麻了。
“别给我惹麻烦!”警告后,苏瑾瑜只得提剑绕过屏风,挡住程荣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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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程荣庆刚刚踏进里屋,就瞧见苏瑾瑜提剑从屏风后走出。
他一愣,问道,“你提剑作甚?”莫名的瞧见她提剑的模样,他竟然有些觉得冷风迎面吹来,一阵汗毛直立。
苏瑾瑜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抿嘴一笑,抬手将长剑插入了挂在墙壁上的剑鞘之中。
那一下,干脆利落,那姿势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程荣庆微微张了张眸子,心道,不是说苏瑾瑜是武学废材,可瞧这长剑入鞘的姿势,竟然这般熟稔,仿佛习武良久。
“世子爷,有事?”瞧他发愣,苏瑾瑜施施然回到了案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轻轻翻阅,“有事请说,无事请回。”那厮还在屏风后呆着,她只求眼前这位大爷早点滚出去。
程荣庆见她态度冷漠,微微皱眉,明显不悦,“我听说你将管家的儿子从店铺里赶走,可有此事?”
“恩。”苏瑾瑜想不到李氏会让程荣庆来当说客,翻过一页,漫不经心应了声,她纳闷,李氏凭何觉得程荣庆可以说服自己。
“李三在店铺里打理得不错,你还是继续留用吧。”程荣庆面对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便也不愿多说,直接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噗嗤——苏瑾瑜差点笑出来,她放下书本,这才抬头看向他,“如我不愿意呢?”
“既然你嫁进了靖国侯府,就是靖国侯府的人,你的嫁妆自然也应纳入侯府,母亲派人打理自是应该。”程荣庆说得理所当然,“况且根本是你的仆人打理不好店铺,母亲才派人帮忙打理,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将人赶走,若是没有李三帮忙打理店铺,早就倒闭关门。”
苏瑾瑜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书本,修长的指轻轻拂过页面,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瞧这说的什么屁话,妥妥的,欺人太甚!
“我好好与你说话,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尊重你来告之一声。”程荣庆觉得自己今日与她的话说得够多,难得他肯放低姿态与她说这般,“别忘了,出嫁随夫。”
苏瑾瑜将书重重一放,她可没什么好心情在这里听他的屁话,“如我没记错,当初陛下赐婚之时就封了我正二品郡主,皇太后也曾传了口谕,我的陪嫁都是皇家御赐,旁人插手不得。”
正是因为如此,李氏只能在背地里下手,而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找自己麻烦。
被她堵得无话可说,程荣庆气得放在背后的手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想起母亲临行时说的那番话,想起从苏瑾瑜丰厚嫁妆里获得的好处,他忍了,“我知你是恼了我,这几日疏忽了你,今晚我就留在你这里。”
“噗嗤!”苏瑾瑜这次真没忍住,笑了出来,就差没喷他一脸,他真当自己是香馍馍片,每个人都巴不得想爬上他的床啊。
这个人不是自恋到家,就是脑门被门板夹了!
而与此同时,从屏风传出一声响动。
“是谁!”程荣庆也是习武出身,听到响声立刻转身朝屏风走去。
糟糕!
苏瑾瑜连忙起身追上去,那骚包还在屏风后!
待她绕过屏风却发现贵妃椅上哪里还有那骚包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雪白毛茸茸的小猫儿,发出了喵喵声。
“哈欠!”程荣庆猛地打了个喷嚏,往后退了几步,盯着那贵妃椅上的猫,眼里仿佛有着极深的抗拒,“你何时弄进了一头猫,不是说了,我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关我毛事!
相比程荣庆的恼火,苏瑾瑜则是松了口气,再瞧着他不停地打喷嚏,那狼狈的样子实在有意思,她上前抱起那只可爱的小猫,伸手轻轻摸了摸头,“我今日出门时买的,你瞧,很可爱呢。”
言罢,她还特意将猫儿提起,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