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小乙种田记

小乙种田记_分节阅读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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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坏神黑虎最终被余粮赶出屋子,收拾完凌乱的家私,他开始思索建新房的事,他自己打猎攒的钱不够建新房,陆家人给的利钱他又不愿意用,陆小乙曾跟他说这些利钱迟早都是她的,这是在向他约誓么?余粮不禁脸颊红红,是的,再等几年他俩成了亲,这些利钱当然全是她的。想到成亲,余粮脸颊越来越烫,接过小猫转身便逃了。

    陆小乙太熟悉他了,不仅熟悉他的脸色,还熟悉他的性子,呵呵,又红着脸羞臊的逃开了。

    喜鹊没看出余粮脸色异常,只觉他行为异常,挠头疑惑道:“都说上溪村的粮子是闷葫芦,咋先前跟你说得那么起劲?”

    陆小乙嘿嘿笑着装傻,喜鹊又道:“你送他猫,他不仅不说谢谢,还转身就走,会不会太失礼了?”

    陆小乙赶忙岔开话题,凑喜鹊耳边小声道:“上次被陈神婆打岔,你还没跟我说长生短生的事呢!今天趁着有空,给我说说呗!”

    喜鹊脸唰的全红,红的似一团火,不仅烧的她心儿砰砰跳,还吓了陆小乙一跳,乖乖,少女心也太羞涩了吧!

    喜鹊回头看小丁几人,陆小乙心领神会,把小牛牵到一处水草丰茂处,再把牛绳系在一棵柳树桩上,吩咐小丁看好牛,顺带把小黄猫照顾好。

    小丁高兴的应承,坐在柳树桩上怀抱小猫,如现代过家家的小女生一般,抱一个布娃娃,既小心翼翼又爱心满满,小庚和己萝则围在小丁身边,伸手抚摸小猫的毛毛,美好的场景完全可以入画了。

    安置好弟弟妹妹,陆小乙朝喜鹊眨眼,喜鹊四下一瞅,选了一处草深的角落,“我们去那边捞蚌壳螺丝吧!洗衣台和上游都被村里人捞没了!”

    陆小乙抱怨道:“以前就我一家捞,这一阵儿不知咋的都疯了似得下溪来捞,搞的我都捞不到了。”

    “都说你家赚了大钱,啥都跟你家学呗!”喜鹊捂着笑,“你捞蚌壳螺丝剁碎了喂鸡,她们也跟着学,鸡长的肥不肥,产蛋多不多,很快就能看出成效来,既然有成效她们更不会停了,我看啊,不把祁溪里的蚌壳螺丝捞绝户,她们不会罢休的!”

    “绝户?”陆小乙瞪眼,“乖乖,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自己成大罪人了。”

    “可不是嘛!你瞧你造了多大的孽!”喜鹊笑道。

    陆小乙赶紧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喜鹊哈哈笑,上来挠陆小乙膈肌窝,“假正经,别装了,迟早被蚌壳精螺丝怪寻上门,把你拖水里变成蚌壳螺丝去!”

    陆小乙伸开两手臂装开合的蚌壳,朝喜鹊作怪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一只蚌壳精!”

    喜鹊笑得更欢了,陆小乙一把拉住她的手,欲往溪水里拖,“喜鹊小美人跟我去溪里享福吧!保你吃香喝辣穿绫罗履丝绸,岂不比你那个短生哥幸福百倍!”

    喜鹊红着脸锤她,“陆小乙,你坏死了!”

    两人嘻嘻哈哈闹够了才下到溪水里捞蚌壳螺丝,因有余粮给的半篓子,陆小乙随便捞了一些,便拉着喜鹊蹲到草丛里说悄悄话。

    原来那个长生姓李住村东头,年方十六长喜鹊三岁,家中情况跟喜鹊家差不多,有四个儿子却没女儿,兄弟四个的聘礼钱都靠自己去挣,长生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哥哥已经成家另过,余下长生和弟弟长青。李家其实跟陆莲婆家相隔不远,但因长生在陆小乙穿来前已经去城里帮工赚钱了,甚少回村所以陆小乙至今没见过他,但长生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陆小乙还是有印象的。

    喜鹊还是梦幻少女,跟陆小乙说起长生来,眉眼都要融化了,一脸幸福的摸样,“等长生哥攒够聘礼,这事就成了。”

    陆小乙拔一只狗尾草敲她的头,“嘿!嘿!醒一醒,大白天呢!咋做起梦了!”

    喜鹊红脸嘟囔:“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小乙,你脑子活帮我算算,你说长生哥多久能攒够聘礼?”

    “行行,我最喜欢算这个,他现在工钱多少?”

    喜鹊挠头,羞赧道:“没问过!”

    陆小乙扶额,“怎么不问?”

    “不好意思,我现在一见他就脸红心跳,连带说话都结巴起来,那好意思问他工钱呀?”喜鹊说的是实话,小少女的心思总是纯净的罗曼蒂克,眼神和心跳最重要,银钱和吃喝拉撒睡暂且排后面。

    “那他在什么店帮工?”

    见喜鹊羞哒哒的摇头,陆小乙气的用狗尾草打她的头,“又没问是不是?”

    喜鹊几不可见的嗯了一声,解释道:“算上你撞见那次,今年我才见他两次,说的话加一起不超过五句,哪能问这么多!”

    ☆、第131章

    五句'陆小乙惊讶极了,回忆上次她俩的对话,大致是:

    喜鹊:“你啥时回来的”

    长生:“刚回来  ”

    长生:“我走了”

    第二次见面说了三句话,第一次的两句莫非是“长生哥”和“喜鹊”

    再联想她和余粮,她摘他家的花,她吃他家的鬼子,还吃他家的责面,她挖他家的后院用他家的灶房和柴火,摘他家后山的酸山杳,还耍去他狩猎的山林里晃悠  而且还有口头上婚约对比起来,会不会太幸福了'而且她还比喜鹊年纪小,若是让喜鹊知道她小小年纪竟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搞定了,会不会吓着她'

    罢了罢了,瞒着瞒着,就跟肉要埋到碗底下吃一样,看中的男人也要藏起来爱。

    幸福的陆小乙不好意思笑话喜鹊,而是真心想帮她分析,免得她一个赤诚少女心越陷越,万一最终好事没成,喜鹊伤心不说,再影响到她后半生就糟糕了。

    陆小乙想了想,问道:“喜鹊,你娘帮咱家烤饼一月能挣六百文吧'”

    喜鹊点头,“是啊是啊,你不知我娘第一月拿回六百文工钱,数了不下十遍,乐得她一睡不着。

    陆小乙给她分析道:“呐呐,虽然你不知长生的工钱,但你可以参照你娘的工钱来算,假设长生一月也赚六百文,他省吃位用再给家中父母兄弟资助些,一月攒三百文还是可脚巴这样算来他一年能攒三两六,按如今下溪村聘礼十两为准,他要三年时间才能攒够聘礼,他现在十六,已经在城里帮工一年多了,等到他十八岁刚好能攒够聘礼是不?”

    喜鹊挠头盘算一番,果真如小乙所说,再等两年长生哥就能攒够嫁妆钱了,那时她十五 喜鹊脸儿又嫣红起来。

    陆小乙一看就知道喜鹊又遐想开了,拿狗尾草撩她脸,“嘿嘿醒一醒我还没说完呢! ”喜鹊羞臊的一把抢过狗尾草,揉成一团丢开去。

    “哇哇对我这么暴力,对你短生哥温柔的跟水似得真是太不公平了  ”陆小乙故意抱。

    喜鹊把折弯的相尾草捡来还她,又好声哄道:“好小乙快说吧,我的心又跳又乱,你我捋一捋。

    “我刚跟你大致算的下聘时间,意思是这两年内,你必须观察必须小心必须忍耐  ”

    “观察?小心?忍耐?小乙这怎么讲'”喜鹊疑惑。

    “观察就是看长生对你的心意咯你不舍告诉我长生投跟你意思过吧'”陆小乙认真的看她。

    “那么羞人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喜鹊羞道:“不过,他看我的时候,我感他眼睛会说话,有些话他虽未明说我却能感觉到,你说,这是不是叫那个心有什么一点通'”

    陆小乙提醒她,“心有灵犀一点通。”

    喜鹊羞哒哒的念叨着,脸色如胭腊。

    陆小乙觉得自己作为旁观者,她不得不为喜鹊多考虑一些,毕竟有那么一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承诺’的男人存在。长生没有主动表自或许是出于少年郎的羞涩难言,也或许是喜鹊会错意,不管是何种情况,陆小乙都不愿喜鹊受伤害。

    她当喜鹊是好闺蜜,她就要多为喜鹊考虑,若长生跟喜鹊两情相悦,她当然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若长生的感情很飘忽,或是还没定性,受到伤害的最终是喜鹊。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长生长情,喜鹊却飞走了。

    哎人世间最莫测的就是情事,陆小乙怅然,想到她和余粮,她又咬牙告诉自己,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初心不改她是不会退缩的

    喜鹊不知何时新拔了一只狗尾草,见陆小乙走神,气鼓鼓的用绒草头挠小乙的腮,“想什么呢'不是在帮我分析吗'”

    陆小乙侧身躲过脸颊上痒痒的触感,假正经道:“严肃点严肃点,我正帮你做深层次的分析呢  ”

    喜鹊果然收回狗尾草,急切的看着她。

    “如今的情况就是他投向你表自,你也没跟他明说是吗'”见喜鹊点头,陆小乙接着道:“这样最好,现在正是你的观察期,比如他脾气好不好'品质端不端'心术正不正'人缘好不好'脑子活不活'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观察这个人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喜鹊红脸道:“我就喜欢他长的好  ”

    陆小乙气的拿皱巴巴的狗尾草戳喜鹊,喜鹊也拿狗尾草戳她,两根狗尾草斗起来了,陆小乙嚷道:“你咋这么傻长的好又不当饭吃,品质好才是最重要的你看咱们村张家老大,长得人五人六的,做出来的事却低惜昊烂,换你是他媳妇,你怎么想'”

    喜鹊嗤道:“长生哥才不是那样的下三滥,长生哥性子可好了,见谁都和气他是好人  ”

    “好好,短生是好人  ”陆小乙投降,以退为进道:“喜鹊,你当我是好姐妹就听我一言,往后在村里遇到长生,一定要当他像普通少年郎一样,哪怕装也要装成那样,实在装不像你就躲。”

    “为什么'我想见他还盼不来呢'躲开干啥呀'”

    “喜鹊姐我的亲姐你若想跟长生好,你就听我一言吧我不会害你  ”陆小乙急躁起来,哎呀呀,小少女的心思太单纯了,虽然纯净美好却最易受伤害,且不说喜鹊长相和家境,单说长生那白净俊秀的长相,让陆小乙莫名产生一种不踏实感。接着前世刚上初中那会儿,这样的男生最受她待见,可是一路走来,越是帅的掉渣的男生,若容易渣,没办法看多了,颜值什么的退居后面,品性责任心排居前沿,头脑和才情都比颜值地位高。

    “好吧  ”喜鹊答应的虽然勉强,但总算应下来。

    陆小乙解释道:“你看,短生他投向你表自,你就先晾他一晾,这样显得你稳重矜持,他若有心自会着急,他若无心,你也不用丢面子,更不会惹人闲话 !”陆小乙给喜鹊分析的头头是道,完全忘了她是怎么对待余粮的,人家大好的良家少年郎被她拿朵蔷薇科的刺玫花定下来,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好吧这会儿却指导喜鹊要稳重矜持。

    喜鹊细心想了想,觉得小乙说的有道理,长生的确没跟她表明过,只不过看她时会脸红而己,可村里看她会脸红的少年郎多了去,她之所以觉得长生特殊,也是因为她喜欢长生的缘故。

    陆小乙见喜鹊在认真想问题了,又缓缓说道:“还有,你必须小心和忍耐,这是你最应当注意的问题,你想想咱们村几百号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口水都能淹死人,你一个小姑娘万一传出什么闹言碎语,且不说能不能嫁给长生,就是长生爹娘听到后会怎么看你?还有你爹娘,被村里人当话柄说道,你心里好受吗'”

    喜鹊并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她主观上偏向对长生的迷恋,故意忽略这些实际的问题,如今被陆小乙郑重提出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一岁多的小姑娘,想的比她深比她远,喜鹊不禁汗颜,心里愈发羞愧难当。

    “咱们村好些比你大的姑娘还下地干活下水洗衣呢,但她们谁敢明目张胆的跟少年郎谈论情爱,即使是相情相悦征得父母同意后,也得通过媒妁之言才能名正言顺,就拿我来说吧,我马上十二了,我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总不能还跟现在一样跟申胖子刘宝他们混耍吧?当然还有粮哥,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老去他家玩了。”

    陆小乙其实最郁闷的是最后一点,哎没办法,渐渐长成大姑娘,出嫁前总是要避嫌的,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哪怕是民风稍显开放的古代乡村,也不能有半点松懈。

    喜鹊仰倒在草丛里,抬头看万里碧空,心境好似突然开阔一般,浑浑的叹了口气,高声念着:“花喜鹊,尾巴翘,小脑袋,大傻冒”

    陆小乙知道她想通了,嘴里叼着狗尾草倒在喜鹊身边,补充道:“祖父祖母拍手笑,难得一见的老相好,快快下来跳一跳,哈哈哈,别害臊。”

    喜鹊扭头看向陆小乙,轻声道:“小乙谢谢你  ”

    陆小乙看着瓦蓝瓦蓝的丢,指着两朵并行的白云,喃喃道:“喜鹊,你是那朵大云,我是你旁边这朵小云,你看风儿正把它们往西吹,它们携手走一程,等到风向变换的时候,两朵云就会被吹散开去,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喜鹊摘下脸庞一朵紫色的小绒花,朝陆小乙丢来,“放心吧,咱俩不是天上的两朵云,咱俩是地上的两棵狗尾巴草,随便风怎么吹,根连在一起呢,谁也别想把咱俩分开  ”

    陆小乙笑问:“你不嫁人呀'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羊儿满山走,你若是嫁个哪吒,岂不是被他火轱辘载着,跑得不见人影  ”

    “你才嫁个哪吒  ”喜鹊气鼓鼓的坐起来,又被陆小乙拉倒在草丛里,作诗一首,“嘘你听,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这样躺着望天,不说话,就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