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祁楚天跃身起立,不顾谢芳初挣扎,直直搂住,“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吃醋,是我见那侯珏瑜对你动手动脚,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说道这里,从腰间拿出一根新的马鞭,“请夫人惩罚!”
谢芳初依旧冷笑,眼泪无声滑落。挨打事小,祁楚天终究不信任自己,那自己的大仇如何才能报得?父母既死,仇若报不了,那唯一的路也是死,这样才能为父母在天之灵。
不想多说,只闭上了眼睛。
祁楚天起也不是,跪也不是。这其中种种又传入祁曹氏耳中,自然又传至祁进坤耳中。祁进坤更加厌恶谢芳初,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做了法,让自己的儿子对她死心踏地。
眼见谢芳初的疤痕一日比一日重,祁楚天急的手足无措。
见裴远声过来,忙问道:
“裴太医,芳初身上的伤痕越来越重,可有法子去除?”他倒不是厌恶那疤痕,他是后悔是自己使得谢芳初如此模样,心疼的紧。
裴远声想了又想:
“将军,的确有一方法。”
祁楚天停了裴远声的话,忙进了房内。谢芳初正在皱眉喝药,心里更是悔之不迭。
“夫人,宫中真有除疤的良药?”
谢芳初放下手里的药碗,赶忙接过夏雪柳手中的蜜饯放入口中,这药实在太苦了,看来祁曹氏为了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
“将军说的可是白玉生肌灵?”谢芳初缓过起来,慢慢说道,“我也只是听说,所以问了裴太医,可是他并不知晓。”
“那容易,明日我去找皇上!”
只要能治好谢芳初,哪怕是找先皇,他也照去。
午时才过,谢芳初已经睡醒。夏雪柳拧好帕子替谢芳初擦去眼角的泪珠,心疼不已。
“姐姐,我们走吧,不报仇了。”这句话几乎是哭着说的。
“走?”谢芳初拉过夏雪柳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现在若是走了,那一切才是白费了心思。”祁楚天对自己是有情的,这次虽然挨了皮鞭,可是她看的真切,他在乎自己,且在乎的不得了。
夏雪柳无法,只得退下煎药。
此时有人敲门,祁凤珠和侯元瑶同时走了进来。
侯元瑶双眼微肿,见了谢芳初忙扑了过来:
“姐姐,这才几日不见,竟伤的这样重,凤珠妹妹告诉我我还不信……”侯元瑶边说边哭,祁凤珠在一旁幸灾乐祸。
谢芳初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去樱花苑不正是她的提议么?此时来哭,无非是自己打脸。
“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这些疤痕……”谢芳初边说边挽起绫罗水袖,上面的伤口如同一条条晒干的蚯蚓,黑暗恐怖。
“啊——”侯元瑶下了一跳,连退数步,那伤口着实恶心,连祁凤珠都笑不出来了。看来这次祁楚天真的是动怒了。侯珏瑜也算没白挨自己训,这一身的疤痕,女人看了都犯恶心,何况男人?
侯元瑶暗喜,祁凤珠幸灾乐祸。
侯元瑶留在府中用膳,只是迟迟不曾遇到祁楚天,心里有些失落。
此时祁楚天正在赶往宫中的路上,他根本等不到明天。
只是天已黑,宫门已落,根本无法进宫。祁楚天来来回回数次,还是无法,只能求助于祁进坤。祁进坤被烦的焦头烂额,只能将自己的令牌给了他。
故在次进宫时,已到了皇上就寝的时间,他此时进宫,与硬闯无异。
“皇上!”祁楚天在皇上就寝的奉祈宫前叫到,“微臣有事求见圣上!”也不管宫人们的阻拦,劝诫,祁楚天只高声疾呼,不肯离去。
奉祈宫是越贵妃的寝宫,越贵妃是最得宠的妃子,此时刚刚准备侍寝,殿外就不停的传来要面见圣上的声音。皇上铁青着脸,穿戴好衣衫,进了正殿。
“祁将军,皇上已经就寝……”翁公公刚开口,皇上已经面带不悦的走了出来。
“何人再次喧嚣!”
“皇上,是祁将军……”翁公公低头哈腰道。
皇上早就听出是祁楚天的声音,心里早已不悦。可自己若是不出来,恐怕祁楚天要在这里喊一夜,自己睡都不要睡了。
“祁将军此时进宫,所谓何事?”皇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
“微臣请求皇上赐微臣两瓶白玉生肌灵……”祁楚天见到皇上,当然言简意赅的说出了目的。
半夜进宫,居然只是为了两瓶药……皇上觉得自己的天威受到了挑衅,这等小事竟然还要来劳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