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有些失落。
不过她一想,觉得小姐说得也对,明日就正是大赛了,正在紧要关头,小姐心里肯定紧张的,哪有闲功夫管其他的事呢。
苏玉听了也没多说,只道:“既然祺袍制出来了,那我就走了。”
桃雪儿抬头对如意道:“去送送他。”语毕,她又说了一句:“以后不必过来了。”对她来说,一个人参并不值什么,收了曲,给了参,既然祺袍什么的,不是给了银子吗,算是两清了。
她看得出来苏玉有心谢她,可是,她用不上。
如意将苏玉送走了。
苏玉走的时候叹了口气,这桃雪儿主仆莫不是以为她贪恋美色?
苏玉有些想笑,算了,以后不来便是。
——
次日,正是花魁大赛的决出魁玉首的日子,桃雪儿早早的便起了,梳了妆之后,便让如意去拿新衣裳去了,如意才过去,便尖叫起来。
桃雪儿心里一沉,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这一瞧,才知新衣出了事,上面有几个黑黑的爪印,像是猫爪印上去的,衣裳上面还有鱼骨头,还有鱼味呢,这衣裳,今天是穿不得了。
桃雪儿的脸都黑了。
如意白着脸道:“这、这,谁养了猫!”她又叫道:“肯这是她们下的黑手!”她嘴的她们,不用说就知道是谁。
桃雪儿咬着牙道:“她们以为我没了衣裳便登不了台了,我偏不如她们的意!”
如意嚅嚅道:“可是,咱们别的衣裳都穿过了,若是再穿,怕是叫人看出来。”
桃雪儿扭头盯着如意,许久,才轻声说了一句:“那阿苏的祺袍你不是制好了吗,拿过来我瞧瞧。”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新衣就算是穿过一次,也是旧衣了,那些人眼睛毒着呢,她若是拿了旧衣搪塞,那些人只怕有话说。
如意刚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紧,她急冲冲的往偏屋跑去。
希望那祺袍没有被猫儿弄脏。
如意那三件祺袍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里,彻底松了口气,她将衣服包好,她想了想,又拿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衣放在最上头,将下面的祺袍全盖下了,她抱着衣裳去了桃雪儿的屋子。
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在说酸话:“哟,瞧瞧,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衣裳被人猫儿弄脏了,照我说,也是该。有些人啊,就是太张狂了,连猫儿都要冶她呢!”
桃雪儿冷冷的瞧着那人,扭头对身后的丫鬟道:“去请妈妈过来,我到是想知道,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我的屋子,这里成了什么!”
提到妈妈,那人就歇了声,悄悄的走了。
如意抱着一堆衣裳过来了,她前脚进来,后脚老鸨就带着几个姑娘走了进来,那几个姑娘手里抱了几衣裳,只见老鸨急道:“听说你的衣裳被猫抓了,现在可不是寻人问罪的时候,赶紧的,将这几件衣裳都试一试,看看哪件能用,这些都是她们的新衣,一次都没有上过身,干净得很。”
桃雪儿看了看天色,道:“妈妈,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若是早些去,好屋子都让人占了,至于这衣裳,且带着吧,到了地再试也是一样的。”
那老鸨想想也对,便依了她。
桃雪儿对那几个姑娘笑了笑,说道:“就不劳烦姐妹们了。”她扭头对如意说道:“你去将衣服接了,一道带走。”
这一次的大赛是午时开始,是在县里最大的酒楼中办的,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热闹得很,这一次有了门槛,一般人可进不去,也看不着。
吴知带着苏玉去那边晃了一圈,本是想进去的,可是进门费就要百两,谁舍得?
苏玉扭头说走,何必花这个冤枉钱。才转身,酒楼上头的窗户里就伸出一个脑袋来,紧接着,传来了如意的声音:“阿苏!”
苏玉抬头一看,见如意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如意见下面的真是阿苏,更激动了,她大叫道:“阿苏,上来!快给小姐上妆!”这是她随口扯的一个由头,小姐将祺袍穿上了!
那衣服布料不多,可是一上身,那味道就出来了,可真是……如意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形容,反正就是好!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真、真好看!
小姐本来就服,这叫祺袍的玩意一上身,原本十分的美,一下子变成了百分,尤其是这样的衣服,将小姐的好身形全显了出来。
看到衣服上身的效果之后,如意觉得这身衣服换人参太值了!
若不是怕引来别人,她都要仰天大笑了!那阿苏,果真是个有本事的,如意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桃雪儿扯扯衣服,问如意:“这身衣裳如何?”
如意激动得脸都红了:“好看,特别好看,好看死了!小姐,你穿这身衣裳出去,保管那些人眼睛都看直了!”
谁说不是呢。
桃雪儿看着挺得高高的胸,直觉得脸上有些红,她再扭头瞧瞧身后,后面也是翘的,怪羞人的,这、真的穿得出去吗?
如意非常肯定:“当然,这又不是里衣,哪有穿不出去的。”如意握着桃雪儿的手道:“等小姐将这衣服穿了出来,说不准明白别人都要问这衣裳的出处呢!”
桃雪儿脸上总算有了喜色,她比划着问:“我穿哪个颜色好?”
如意道:“要不,您都试试?”
桃雪儿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将衣裳拿去了里间,开始试了起来。如意觉得窗户开得太大,屋里有冷,伸手就要去关窗,才低头,就瞧见底下的那人人像是‘阿苏’,之后,她便喊了起来,所以苏玉才瞧见了她。
如意拿着桃雪儿的牌子,将阿苏引了上去,吴知认出了如意,他厚着脸皮跟了上去,他们进屋的时候,正好瞧到桃雪儿穿了月牙色的祺袍出来。
吴知的眼睛都看直了。
苏玉一把掌把他拍醒,他面红耳赤的,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如意将他引到了外间,让他在那里坐着喝茶,若不是看在阿苏的面子上,她压根就会让这人进来。
里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吴知的耳朵坚得高高的,只字片语便传了过来。
“哪件好看?……”
“我觉得月牙色的好看……”
“小姐,我觉得还是这大红的好看,红色大好啊,又喜庆……”
吴知脑中乱得很,他心中直道苏玉不够意思,认识桃雪儿这样的美人竟然藏着不说,也不帮他引荐引荐,白白错失了良机,这一次若不是他够机灵,哪有机会跟桃雪儿说上话呢。
还有,那衣裳真是绝了,大腿也露了出来,还开了个叉,那白嫩的皮肤若隐若现,勾人得很。
吴知一阵口干舌臊。
再说里屋,桃雪儿还是挑中了那件月牙色的祺袍,她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早多制一些,嫩黄色,桃红色全绣出来,那不是随她挑吗。
挑好衣裳,桃雪儿正想休息片刻,苏玉看着她的脸说道:“你这脸上的妆有些浓,与这衣裳不太配。”
桃雪儿跟如意齐齐的看着苏玉。
如意小心的问了一句:“要不,你试试?”她还记着之前苏玉说过会画妆的事。
苏玉微笑着看着桃雪儿,桃雪儿慢慢的点了点头,她走到梳妆台坐下,如意去打了热水,将她的脸擦干净了。
苏玉倒不急着帮她画妆,反尔说道:“你用的拿出来我瞧瞧。”她想看看有哪肯胭指水米分,都是些什么颜色,什么效果。
如意一一拿了出来,去外面拿牌子的丫环进来了:“小姐,挑到号了,是五号,妈妈又送了一批衣裳过来……”
丫环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看到了吴知,这里怎么会有外男?
如意走了过去,将东西收下,又将门关上了,她说道:“那是送衣裳过来的,有什么好瞧的,你,就是你,既然送好了衣裳,赶紧走。”
丫环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屋里有外男,对小姐的名声不好,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要谨慎,吴知被硬生生的赶了出去。
他也没与如意争,只觉得自个倒霉。
没曾想,如意在关门前又说了一句:“去楼下坐着吧。”
吴知撑着门,小声道:“我没银子,他们会将我赶出去的。”
如意扔来一套奴仆的衣裳,说道:“换上这个就成了,到时候去墙边站着,他们不会赶你。”
吴知抱着衣裳喜滋滋的走了,这下能免费瞧了,可省下不少银子,多亏了那苏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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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给桃雪儿描着眉,桃雪儿眼睛大,描细细的柳眉并不适合她,苏玉重新给她画了一个眉。眉,眼睛,鼻子,一个一个的来,还有脸形也要用米分修饰一番,月牙色的祺袍便要配清素淡雅的妆,正红色的祺袍在配浓妆,大红唇也是要的,一共有三轮,正好三件衣裳。
只是,这祺袍两件都是短袖的,瞧着有些冷,苏玉问:“你有皮子吗?”
如意问:“要那个做什么?”
苏玉道:“配这个穿。”
如意睁大了眼睛:“还能这样穿?”
苏玉笑:“怎么不能,这样配才好看呢,衣裳怎么配还不是人说了算,本就没定规矩,看自个怎么弄。”
如意让那丫鬟守着,自己出去寻老鸨要皮子去了。
苏玉认真的为桃雪儿上妆,过了好一会,如意回来了,抱了一堆的皮子,白色,黑色,灰的,红色,花的,全部都有,老鸨为了这事,可是费尽心思了。
至于老鸨为什么不守着桃雪儿,老鸨在外面张罗呢,要不然,那些个公子哥还不都闯了进来,还有那些存了坏心思的,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呢,没有老鸨在外面看着,桃雪儿也不能这么轻松。
过了许久,苏玉终于弄完了,她还提了一句:“若是穿那件红色的,记得配个红唇,月牙色跟浅青色就不用换妆了,还有,这两个浅色的祺袍记得配个艳色的压一压,那个红色的祺袍就配个浅色的,这样才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