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囚于凤鸢宫,太子东宫朕也会清查。”言辙翰步履有些沉重的离开凤鸢宫。
“言辙翰!”凤清岚喊着皇帝的名讳,“我爱过你。”
皇帝听着这句话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离开凤鸢宫。
凤清岚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瘫软在地,一切的力气都被抽离开。
太子东宫,言昇带着一群禁军封锁东宫,言景仅穿着单衣披着一件大氅看着言昇,南绯颜倚在旁边一脸惊恐无助。
“言昇你这是在做什么!”言景冷脸厉声问道。
言昇扬扬手上明黄色的圣旨说道:“凤清岚大逆不道弑君不成,本王是奉命来清查太子东宫。”
“母后?!”言景诧异的惊说一句。
“搜!”
“是”大批禁军出动在太子东宫。
“本王要见父皇!”太子嗓音嘶哑双目赤红的拎起言昇的衣襟。
言昇毫不害怕的拍着言景的手,神色自若的说道:“太子殿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还有谋害兄弟的罪名等着你呢。”后一句他在言景耳边小声说道。
“你!”言景盯着言昇久久不能言语。
半个时辰后,众名禁军集在一起,领头禁军说道:“东宫里并没有任何谋逆之物。”
言景轻蔑一笑,“现在本宫可以见父皇吗?”
“呵,希望太子殿下恕罪,本王先走了。”言昇不知怎么却笑了一下,笑的极为渗人。
言景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言昇背手缓缓离开东宫。南绯颜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言昇离开,这一离开像是永别的感觉。
微微破晓的黎明露出丝丝光亮,整晚宫中侍从都在凤鸢宫外忙碌,盛放的火焰像极了那天出嫁时火红的面罩。
凤清岚一声红袍躺在床上,身体的刺痛灼伤逐渐感受不到,脑海里过往的事件一点点回放,眼前如迷雾般,只剩大批大批的彼岸花盛放。
这样的结局才是她凤清岚完美自傲的一生,心上所有的情绪都消散,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夜深人静时,她心中有着些许愧疚,但是早已被怨恨和权舆遮盖住。
“姐姐,我们回家吧。”将死时,她仿佛看到当年小小女孩拉着她的手,无论自己受到多大的责罚,无论自己背负多少的压力,那个小小少女只会对着自己笑,只会安慰自己。
“清瑶。”凤清岚嘴唇嚅动一下,转而又恢复平静。
一滴泪在炽热的火焰中也化为灰烬。
一夜之中,凤鸢宫在大火中烧的断壁残垣,纵然是宫中所有侍从浇的水也不能熄灭那晚的火焰,那晚宫中被火焰照亮宛如白昼,多年的情仇怨恨都在大火中消失殆尽。
清晨露水在圆润的滚在草叶上,大黄扑着草叶上蚱蜢,弄着一声水,扑腾着身子把水洒在田田身上,又让田田给了他一巴掌。
“叫你别招惹田田,你还不听!”林清笑骂道。
大黄委屈的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昨晚宫中大火,言昇怎么没对言景动手?”林清看到言晔过来问道,“别让司空过来了,后面有人盯着他呢。”
“我知道,言昇是在等着最好的时候呢,等着言景主动联系京城外围军力,□□的龙袍可是一颗隐形棋子呢。”言晔走上前环住林清的腰。
“这个庄子像极了兰凉时所住的地方呢。”林清眉眼弯弯。
“照你喜好弄得。”
“你这样花钱要被季苏骂的。”林清拍着言晔的腰。
“为你花钱,再多我也愿意。”
“南绯颜怎么样了?”
“放心,我让人保护她了,太子倒了,她可是我最后对付言昇的棋子。”
林清有一搭无一搭的跟着言晔聊天,“皇上真是狠心。”
“呵!他对任何人都狠心。”言晔把头撑在林清肩膀上,“故意让自己卧病的消息传出去,加大皇后的不甘,这次弑君不也是他自己设计的吗!”
“帝王无情啊!”林清颇为感慨。
“不,我可是很专情的。”
“呵呵,你真有信心。”
“当然了,那个位子只能是我的。”
“什么时候回王府?”
“再等等日子,就等着言景倒下之前喽。”
“哎,蔓竹阁里假装的人怎么样?”
“青杨专门从京城外找到的人呢,特意受了同样的伤。”言晔骄傲的回答。
“赵宛离开了?”
“嗯,言昇应该用他对付言景。”言晔盯着林清的眼神想要从中获取情绪。
林清啪一声打在言晔脸上,“我对这人没感情,他这样做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我是你的底线咯。”言晔喜滋滋的看向林清。
林清撇了一眼,吧唧在言晔嘴上亲了一口。
☆、第70章
一月后,皇后薨的消息传于天下,用着有疾,居丧哀毁的理由,算是言辙翰给予她最后尊严,清妃案也结束,用着一个不知名宫妃顶罪,清妃重新获得贵妃称号,言辙翰为了补偿对清妃添加谥号,陪葬于皇陵,朱家如愿以偿的辞官离去。
太子之位仍在,但是这太子之位却是做的如若针毡。言景心里明了自己母后所做之事,但是现在他也猜不准言辙翰到底在想些什么。太子之位虽在,但是朝堂上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言昇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摸不透,就像一张网已经铺好,等着自己落入网中。
密密麻麻的怀疑在言景心中交织,越是没有把握的东西,越是想要紧紧捏住。可是这捏紧后只会扎伤自己的手心。
而此时边境之处也找到言辙凌带领军队的尸体,困于峡谷阴冷处,一场雪崩全军覆没。这对东盛来说也是一场打击,北凌一直虎视眈眈,主将不在对东盛军力来说士气大减。
武王薨,武王府一片素白,念儿穿着白衣一脸懵懂的被抱在墓堂中,周围嚎哭和唢呐声让他也大哭了起来,眼中都是害怕和无助。
言辙翰因为战事过于焦虑加上之前凤清岚对他的打击,让他又得了场大病。这时只能靠着瑶妃的红色药丸撑着一口气。
圣旨上的印记盖着颤颤巍巍,上面让刘副将接替言辙凌部分职务,陈将军作为主将,幸好陈将军在边境之处征战多年,加上刘平的谋划,边境暂时平稳下来。
事情就像是一件接着一件,□□开启后,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宁王府传来消息,言晔醒来并且多年腿疾居然好了。太医之前便一直对着言晔腿部进行治疗,这一好并不稀奇,只是又让言景心中不安添上几分。
言晔看着武王府一片素白的样子,强硬的把念儿带回宁王府照顾,皇帝现在求病焦急哪有空关心这档子事,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皇帝的病虽然时不时复发,但是还是能撑着气上朝议事。越是接近死亡,越是想要把握住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言景在朝堂上受到的赞誉越多,越让言辙翰心中嫉妒和愤恨,他才是九五之尊,太子不过是他规定好的棋子而已,而现在的棋子却想僭越自己的位置。这让言景在朝堂上受到的斥责越来越多,从大事逐渐牵扯到小事,有时穿着的衣服不对也让言辙翰大发脾气,大臣之间也传来太子之位即将换人的消息。
下朝后,言景喊着言晔想要说上几句话,但言晔直接目不斜视的离开,这让言景又多了几分尴尬,清妃案让他和言晔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言晔现在只会成为自己的阻力,言昇现在又在盯着自己,言景现在的处地腹背受敌。
清宁楼,许攸给言景倒着茶,眼神清明。
“许卿,现在本王应该怎么做?”言景胡子拉碴,眼睛下有着浓浓的郁青。完全没有之前的气质。
许攸笑然的拿着手指沾沾水在桌上画着,言景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攸写着,脸色又青变白,随之又充满惶恐之色,最终都化为肃然沉静。
“太子殿下现在只有把握好权力,万一皇上有着异变之心,太子殿下也可以做好准备。”
言景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久久看着桌上未干的水迹,“这条路走了便不能回头。”
“太子殿下现在已经不能回头。”
“是啊,是啊!不能回头了!”言景仰头喝完杯中的水。
许攸嘴边含笑的送走言景,言景现在神经紧绷,只要劝说成功后,他便会一根经的走下去、
半月后,言景写着书信联合了京城外围的军力,只是想要对自己做着保障,但是在此时言昇却带着大批军力围禁了太子东宫。
书信确凿,□□搜到龙袍,言景被压跪在地上,看着丢下的明黄色衣袍,他眯眯眼算是明白了他们早就设好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
言景对着皇帝大喊解释,言辙翰只是冷冷的看向他并不言语。
随之禁军又压来一个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眸若朗星。
“父皇,儿臣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也未有过谋害手足之心啊。”言景听完少年的话急忙拽着言辙翰的脚边哭诉道。
“太子殿下,的确是你派小人去往宁王府,为了清除那名宫女,谁知晓竟然被宁王发现,小人只好失手刺伤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