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模模糊糊的接受着林清的解释,只好自己再暗自揣摩着林清话中的意思,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明显的结论,最重要的感情等于爱,倾注一人等于爱一个人,所以林清爱上言晔了。
这个消息让含笑憋了好几天不敢说话,虽然林清之前反驳过含笑的想法,但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一株花的思想扩展,从此在夙清宫里含笑成立了一个组织,邀请了周围所有有着相同爱好的花草。主要事项就是围观所有林清和言晔的互动,之后再在内部进行消化讨论。
这个组织还常常为上下这种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组织一时之间被分散成两党,一党为晔清。一党为清晔。
含笑当然支持自己最爱的林清为上面了,所以成为清晔党老大。国子监的木棉则是完全目睹着言晔非凡的身手,认为这种才能在上面驾驭着,所以成为晔清党的老大。
花草们平静的宫中生活里终于掀起了波澜,有些交情同好的植物纷纷站队,时不时拿出她们所谓的证据画面给自己的党派增加舆论噱头。
而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植物们都不敢让林清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因为含笑掉落的树枝就是前车之鉴。
植物为了更好的交流不让林清知道,更是发明了交流密码,在不感兴趣的花草外部并称为宫中互动项目联合发展。
这个项目逐渐的在宫廷的花草里蔓延开,不只是林清和言晔这一对,这要是在她们眼里做出亲密举动的男子,皆会被纳入这个项目的研究里。
总而言之,这些花草就是太闲了。
言辙凌因为猎场之事,一直闲赋在家。而言晔因为在猞晏中获得头筹,也得到另外一名老师的教导,并没有落下任何的课程。
骑射方面越是出众,但是在国论上面却不得太傅的喜欢,有时候还会拿着尺子训斥着言晔只有武夫之勇,没有谋略之心。
这让朱家倒是很满意言晔这样的成长,只有武夫之勇不会那些绕绕弯子,反而更好的控制。
朱寒若因为在德清宫外几个时辰的跪伤,导致一直在家里修养着,而言晋因为德妃的要求好几天里没有在骑射场里出现,说是要养着身体。
这天里,林清拿着小板凳在院子里给着大黄洗着澡,顺便听着含笑最新的朝堂论谈,武王间接上被□□起来,朝堂上跟着秋猎事项有关的官员皆受到贬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些林清还是有点关心的,若是朝堂不安,他和言晔也得不到安宁,虽然秋猎之事一直都是皇帝心中大石,但是言辙凌不会是行刺之人,想必皇帝也能看得清这一点,若是有反叛之心,早在五年前拥有兵力之时就会逼宫,而现在的言辙凌虽然回京,但手上并无实权。想必这是皇帝所使出的障眼法,意在麻痹着真正行刺之人的行动。
但是拥有一批军力的人,朱家算是一个,禁军算是一个,护城巡防营算是一个。当时的黑衣人按照数量来说应该有百来人,这么多人不可能是一时之间集聚的,只会是谋筹已久才对。但是京城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武士也会引起排查,所以这些人应该是一批批的入京。
太后寿宴的事情,不少小国也来祝寿,带来了不少的人。林清眼皮一跳,这件事不会跟勾结外国有关吧。
“汪汪汪!”大黄扭动着身子,把身上的水渍撒到了林清的衣服上,黑色的小鼻子耸动着。
“水冷了是吧。”林清拿着椅子上的毛巾给大黄擦着头,大黄自己也不断的动着,没等林清擦干,就按耐不住的跑了出去,双脚不停的攀着兔子窝想要进去。
林清拿着毛巾追了上去,把大黄按在膝盖间,继续给他擦着毛,大黄扭过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等等就好,我抱你进去玩。”
大黄停了停挣扎的身子,等着林清把它的毛都捋顺了,顺手捏了捏肚子,把大黄放进了兔子窝里。小兔子们在夙清宫里吃好喝好,导致长了一圈大,见到大黄欢快的样子,也是一动不动的拿着屁股对着它,丝毫没有想要跟它一起玩的想法。
这让大黄委屈起来了,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却对我爱答不理。
林清没管大黄的玻璃心,他还要清理大黄留下的狼藉,晚膳也要着手开始做了。
“阿清,大消息,大消息!”含笑喜滋滋的喊着林清。
“怎么了?”林清擦着手问道。
“我刚得知皇帝准备今晚联合朱家和禁军围了献王府。”
献王?林清对这个名字充满着陌生感。
“大家做好,又到了含笑老大课堂时间。”含笑咳咳嗓子道,“献王,皇帝的五哥,曾经也是被老皇帝提名过太子的人,但是由于干不过皇帝,被封了个亲王呆在京城里,至于平时的爱好也就是上上馆子听听戏,府上的妻妾众多,算是个逍遥闲人。”
“他府上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咳咳,请不要质疑我们植物界的情报网,献王曾得到一株兰花上交给了御花园,然后我们就知道了,但消息时间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的消息还敢说出来,林清心里腹诽着,但是并没吐露出来,毕竟不能打击含笑身为老大的自尊心。
这一点林清很是清楚,每一株花自尊心都强的要命,尤其是名贵的,更是一点小风小雨都受不得。
“刚刚御书房里的金钱树联系我们的。”含笑添了一句,以保证消息的准确性。
“哎哎,那这件事就是跟献王有关喽。”月季在旁边幸灾乐祸着,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应该的,嘿嘿看来武王是清白的,还被围禁了十几天。”
林清知道事情真相了,也放下心来,只要不牵扯到他和言晔就好。
☆、第二十二章
寂静的夜晚,林清服侍着言晔上床入睡后,自己回到了房间里,月光从窗户散落,洒在桌上影影绰绰。
冬天感觉快要到了似得,林清用了一个汤婆子捂脚还是感到一丝的寒意。今晚宫廷外应该平静不了了吧,林清枕着头慢慢进入睡意之中。
月色暗沉仅有的星光被厚重的乌云遮挡着,宫里似乎变得更加沉静,只剩下昏黄的灯笼在高高的廊檐上摇晃着。
凤鸢宫里,几只粗壮的红色蜡烛燃烧着,映射着里面的小佛堂,原本慈悲悯人的菩萨在这种阴影之下反而渗人起来。
“尾巴没弄干净吗?”皇后跪拜在蒲垫上低头滚着佛珠问道。
言景侍候在一旁面有难色,“儿臣的确在第一日就把人撤下,秋猎场一事绝对没有旗下之人参与。”
“没被抓住就好,为何来寻我?”
“这件事恐怕牵扯甚广,儿臣是怕儿臣的人进入秋猎场也被发现。”言景毕竟还是十五岁,一时之间慌了阵脚。
“无事,若是被查出来,母后自然有办法,只是景儿你今日在你父皇面前慌乱的模样让母后太失望了。”
“母后。”言景有些忐忑。
“皇上自然会认为你是因为惊吓而慌乱,但是这一点也会让他认为你过于懦弱。”皇后停了停话又道,“但言晔居然在设宴中获得头筹,跟他母妃一般惹人恨。”
佛珠咚咚的散落一地,黑色的珠子落在了言景的脚边。
“母后,我自然会处理言晔。”
“不用,这段日子还是小心为好,言晔算是搭上言晋和朱家,凤家的联系是要加强了。”皇后没管散落的珠子,扶着玉仗起身。
言景上前扶住了皇后的手道,“凤曦然已和我相识。”
“凤家虽不算是武将,但翰林院掌使,门下大儒学士极多,对你名声拥护有着助力。”皇后缓缓走出小佛堂。
“儿臣明白。”
“不过凤家小女儿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吗?”
“是,儿臣上次拜访时,凤曦月痴傻依旧。”
夜晚墨色浓重,朱府里面灯火瞬起,盔甲之声撞击如铃,朱澈穿着黑色的盔甲看着身后泱泱士兵,利剑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对敌。
“众将士听令,今晚清除反敌,护卫京都!”
“清除反敌,护卫京都!”雄壮的声音在将士之间响起。
沉浸的宫廷和喧嚷的朱府在时刻里划分着不同的情景,
翌日,窗外阵雨不断,林清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他拿着披风走到窗户前拿下支撑的杆子,窗户啪嗒的关上,还溅了不少水珠。
林清打着哈欠整理着自己的着装走出门,门外的廊檐上滴滴答答的形成一股子雨帘,地板上还被水渍浸染上了。院子里的花草在雨水中欢快的洗着澡,但有些洁癖娇贵的花草见到林清瞬间就嚷嚷起来。
林清见一名宫女从八皇子寝宫里出来,顺口喊着了她,“能帮我撑伞吗?我要把花草抬进来。”
小宫女本身就是十几岁的年纪,见到俊朗的男子还不是阉人之时,更是羞红了脸低头答应着。
一把翠竹油面伞悄然的撑起,林清朝着小宫女点头道谢着,他撸着袖子露出精瘦白皙的手臂,小宫女胡乱的瞟着不敢看向林清。
林清弯腰搬着一个个花盆,首先就是叫唤声最大的蝴蝶兰,虽然看起来受伤程度最低,但耐不住她的嗓门大。
含笑倒是一副经历风霜的模样,在一旁装着过来花的口吻教育着那群娇贵的植物。
“你们在做什么?”
林清转过头只见言晔木着脸站在长廊上,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但是气势却是能显露出来了。
“下雨了,这些话耐不住浇。”林清努努嘴示意着手中的花盆。
“奴婢是帮着林司匠撑伞。”小宫女柔柔切切的解释着。
言晔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忽而看到黄公公从一旁过来,“黄公公你帮林清撑伞,翠玉你把我的发冠还没整理好。”
“是,奴婢这就来。”翠玉连忙把手中的骨伞递给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公公。
“黄公公麻烦你了。”林清把手中的花盆放在长廊之上。
“无事,林司匠太过于客气了。”
半刻钟后,林清见花盆搬完了,连忙赶到御膳房里端来八皇子早上的吃食。而御膳房里不同于平日的平静,反而一些人聚集着一起窃窃私语着。
“王司膳。”林清端着八皇子的吃食喊着正从一旁走来的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