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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彩云为衣
作者:王三丫
文案
本文是朴实种田文,虽不是大起大落,也蜿蜒曲折、生动有趣。
农家的日子嘛,就是这样,生活很平淡,并不妨碍幸福。
就像蘑菇不开花,并不妨碍它的美。
月亮上辈子生在京城首富之家。
然而家财万贯跟她并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家给她的只有冷酷无情,她就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别人在吃烤鸡,她被冻得丢了命。
一日重生到农家小院,并有了用天上云彩做衣服的异能。
今生今世事业爱情双开花,过上家庭和睦、众人友善的好日子。
从普通农家女到美名远扬的大裁缝,不但手艺高超,还有商业头脑,她不成功谁成功?
林永兴虽不是貌若潘安,倒是有着猴子一样的机灵,然而再机灵的猴子,还是迷上了仙女一样的月亮。被一个机灵人迷上就像带了急救包,想必这辈子事事都能逢凶化吉吧?
果真是幸福不过女匠人。
本文自始至终会忠实于“种田”二字。内容上是家长里短,精神上奉行淡然从容。虽有个别奇葩亲戚,但也绝非极品,全文无狗血。
内容标签:重生 种田文 励志人生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亮、林永兴 ┃ 配角:雨生、冯巧儿、白裁缝、唐氏 ┃ 其它:爱情、重生、种田
第一章 偷书偷情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昨天还是一片晴空,猫和狗们都躺在屋檐下慵懒的晒着太阳。傍晚时分,北风渐起,满地枯叶跟着风到处跑,所有会喘气儿的都躲进了风吹不到的地方。
白家大院的大红灯笼在风里飘来荡去,看起来随时都会被吹走。
此刻的白雪霓被罚跪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风吹得她的头发缠成一团,乱糟糟的遮在眼前,几缕头发飞进她的嘴里,她嘴唇发颤,她冷得说不出话,双腿也已经麻木,毫无知觉。
老太太让她跪在这里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她已经跪了一整天了,没吃没喝,没人搭理她。
可是我要思什么过?我没有过啊。
白家是京城首富,世代以布匹生意为生。当年她的父亲白崇光去外地采买布匹,路上住店,恰好住在外公的小店里,母亲苏兰兰就是那次遇见了他,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返程归家之后就带了厚礼来求亲,外公虽知道父亲已经娶过一房,但是见父亲家境殷实,人也精明,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母亲刚嫁进来的时候虽然老太太不太欢迎,对她横鼻子竖眼,大太太也不冷不热,但是父亲对母亲极好,据说每次采买布匹回来都会让母亲挑选几种喜欢的,还给母亲请了有名的裁衣师傅,教母亲裁衣,据说那两年父亲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母亲亲自裁剪缝制的。
第三年,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母亲和大太太都怀孕了,白家几代单传,父亲一直盼望母亲能生个男孩,那样他的家业就能传给他们的儿子。结果,大太太生了个儿子白雨虹,母亲半个月后生下了她。月子里父亲还不时来看看母亲,但是之后他到母亲房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总是说:老太太身子不大好、店里生意忙、虹儿发烧了……总之,他总是有理由。后来,他干脆连解释也没有,一年半载才主动来一次。即使来了,也是面无表情的坐一下就走了。
老太太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对母亲这样非名门出生的姑娘下看一等,现在没有生出男孩,更加无视。大太太因为有了白雨虹,更加趾高气昂。白雪霓小时候不懂母亲为什么总是躲在房间里垂泪,母亲总是说没事儿,长大一些她才明白,母亲在这个冰冷的夹缝中活着多么难过和悲伤,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或许母亲早就不再这样苦苦撑着了吧。
雪霓长到四五岁的时候,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母亲和雪霓像是被打进了冷宫,她们几乎没有再见到过父亲,白雨虹有时候还主动找上门来欺负她,后来甚至下人们也对她们冷言冷语了。
母女二人只能躲,不到不得已就不出门,她们躲在屋里一起做女红,母亲的手真巧,做出来的东西都那么精巧好看。这种时刻,雪霓就忘了家里的种种不快。
下人里面只有一个叫阿木的对她们母女一直很客气,有一天,他告诉母亲苏兰兰:后院有个书房,我掌管着钥匙呢,里面有很多书,只有崇光少爷偶尔去一趟,如果二太太闲的无聊,可以到里面拿书来看。
她记得当时母亲眼里的光芒,她很久没见母亲那样高兴过。母亲说:雪霓,我可以教你识字了。
从那之后的几年间,阿木时不时的从书房揣出来一两本书给她们,等她们关上房门读完了,他再悄悄放回原位。母女二人小心的维护着这份乐趣,还算幸运,因为父亲极少去,其他人也不注意,不知不觉白雪霓已经能自己看书了,她已经十四岁了。
那天,白雪霓拜托阿木从书房带本《霓裳云衣》出来,阿木说:雪霓小姐,要不你亲自到书房看看吧,老太太还叫我有点事情,我把书房门给你打开,你拿了书之后悄悄锁上门就行。
白雪霓跟随阿木到了书房,谁知刚打开门,阿木都没来得及离开,大太太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忽然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阿木吓得目瞪口呆,雪霓也吓得不敢做声,心里直哆嗦:这下完了,落个偷书的罪名。
大太太冷笑着说:我白家的小姐居然和下人混在一起,大家都看见了,俩个人躲在这儿是不是偷情,做不堪之事呢?半路上捡来的女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联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下人们都异口同声的说:是,太太。
白雪霓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只一会儿工夫,他们被带到老太太眼前,后来父亲也一脸冷酷的来了。
阿木连分辨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被大太太责罚家法伺候,然后扫地出门。
母亲跪在地上苦苦的解释、求情,求父亲看在夫妻一场,父女一场的份上,相信雪霓的清白。老太太声色俱厉的呵斥母亲,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狐媚迷惑了父亲;大太太添油加醋的描述了遇见雪霓和阿木的时候俩人搂抱在一起,不堪入目。
父亲闻言暴跳如雷,当即写修书一封,让母亲立即滚出白家的大门,白雪霓必须给白家一个交代。
看着一家人面目狰狞,尤其是父亲如此无情无义,连自己的女儿都看得这么不堪。母亲心灰意冷的回了房间,下人发现的时候,母亲已经自缢多时。
雪霓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没人愿意来证明她的清白。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啊,这世上,真是没有任何可留恋了。
第二章 神鸟锦囊
这场雪纷纷扬扬,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整个白家大院白茫茫一片。
伸向天空的树枝、静默的房顶、昏黄的灯光,一切都静谧而安详。
白雪霓蜷缩在墙角,雪从破旧的房顶飘下来,落在她的身上。她已经被关在这个柴房三天了,气若游丝,无力拂掉那么轻的一片雪花,她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合成一道弯曲的弧线,一动不动。一只鸟或者蝙蝠飞过,她突然觉得像是阳光照在身上,蓦然暖和起来,又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飞上去飞上去……
她飞过柴房的窟窿,飞过在树杈搭窝睡觉的小鸟,飞过白家大院最高的房顶,不知道飞了多久,她不再向上升,只是在一个地方荡来荡去。此刻,她像躺在一个火苗跳跃的暖炉边,又像躺在一床柔软的蚕丝被里,更像被母亲轻轻拥在怀里。
可是,母亲呢?白雪霓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可是想到母亲,她的心像被一把利刃刺穿,疼到无法呼吸,泪水滑进头发里,她知道自己失去了母亲的怀抱,永远的失去了。
她坐起来,有些恍惚,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低头一看,却是一片五彩绚烂的云彩。她有些吃惊,但是旋即明白过来,这就是死了吧,这就是死了要升天吧,她淡淡的想,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和母亲团聚了,我要告诉她,对白家死心吧,对爹死心吧,你原本想用自己一条命证明我的清白,换来的却只是他们的铁石心肠,大太太一口咬定看见了我和下人做了不堪之事,老太太原本就嫌弃我是庶出的女儿之身,这次认定了我败坏门风,爹也咬牙切齿要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让我永世记得做个贞洁之女。
他们把我锁在柴房里关了三天,天太冷了,冷得全身都麻了,冷得受不了,母亲,我来找你了,能来找你真好,我再也不用留在那个院子忍受一大家人对我们冷言冷语、欺负辱骂。
她想着曾经和母亲一起纺纱织布做衣服的时光,那真是这十四年来最快乐、最温暖的时刻,她又要和母亲重新拥有这样的日子了。
白雪霓不禁笑起来,她努力的想站起来,无奈脚底发软,她只好就那么坐着,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周围像一片无边无际的彩色棉花地,它们挤挤挨挨,飘飘荡荡,不断变换着位置,组合成新的颜色和形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炫的颜色,就算母亲这个精通纺织丝线的能工巧匠也应该没有见过。白雪霓用手抚摸脚下的那片云,它居然比棉花更柔软,比丝绸更顺滑,她内心几乎有些雀跃了,啊,如果把这些云彩都采下来,和母亲织成布,做被子、做衣服,这该多好啊。
远处飞来一只鸟,停在白雪霓的身边。它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珠看着白雪霓,白雪霓也好奇的看着这只不怕人的鸟,小鸟从五彩斑斓的翅膀下啄出一只锦囊,放在白雪霓的手上。白雪霓拿起锦囊,心中像猛然盛开了一朵烟花明亮又美好:这是母亲随身携带的那只锦囊啊,这是母亲的东西啊。她正看着那锦囊欢喜,小鸟突然“扑棱”一下飞走了,看见小鸟飞走,白雪霓才反应过来,她着急的自说自话:母亲在哪儿呢?这只小鸟怎么会有会母亲的锦囊?她怎么还不来接我?
她把锦囊拿在手上摩挲,发觉锦囊中似有东西,她小心的打开,里面果然有张字条:小霓,我已经做了朝霞织女,今生最对不起你,没有让你享受到平凡人家的亲情温暖,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已经陨落。母亲希望你忘记前生,来世再好好享受父母温情。带这个锦囊去吧,只要你拔下一根头发放进去,就会得到想要的丝线或者布料,这是母亲能送你的唯一的礼物。
白雪霓震惊又悲伤。她呆了一会儿,突然发觉她脚底的云彩正在下降。
云彩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白雪霓头晕目眩。
恍惚间觉得眼前有了亮光,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连哭带笑的喊醒了醒了……
又一阵眩晕袭来,她再次睡了过去,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世界又归于寂静。
第三章 重生农家
她是被一阵潮气蓬勃的鸡叫声吵醒的,白雪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带着茅草的房顶,转过头,一位眉头紧锁的憔悴妇人斜斜靠在椅子上耷拉着两只手睡觉,白雪霓有些迷瞪:我这是在哪里?
一个年轻男子急急的闯进来,进了屋门就喊起来:爹,快来啊,娘,快醒醒,妹妹醒了。月亮,你醒了?……
白雪霓看着这个年轻男子靠近床边,心里直哆嗦,以前白雨虹每次有意接近她,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偷剪过她的头发,在她身上扔过蛇,有一次甚至用火点着了她的衣服,如果不是阿木正好提着水桶经过,她就完蛋了。即使她从不敢反击,老太太、大太太和父亲都说她太呆板,对哥哥不尊敬。想着想着,身体也不由自主跟着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