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未来种田修仙之遇见

未来种田修仙之遇见_分节阅读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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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田碎裂,必死无疑。

    这一瞬间林峦只能做出一个必然让他痛心疾首的决定:将天雷引入紫府。放弃紫府,保住丹田。

    咬紧牙关,此时已没有能力内视,一面拼力支撑防护罩,一面忍受紫府中肆虐爆蹿的震荡。身体不由自主向黑洞靠近,靠近,再靠近,林峦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体内猛然一阵爆裂,放佛从紫府的位置向身体各处弹射出无数钢针,钻入五脏六腑。浑身麻痹,灵气罩溃然消散,天雷从四面八方轰来,一只脚已经在黑洞边缘……

    林峦无奈苦笑,很好,至少可以亲身体验宇宙未知的奥秘。

    《修仙面面观》发讣告的时候,林峦和看到讣告的所有人一样,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只有灵魂模糊存在,也好像连灵魂也没有。林峦化神期强大的神魂模模糊糊想:原来,“我”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消亡的啊。不知从何聚来,又不知散到何处。倒也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如此甚好,能量守恒。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时光的洪流似乎完全遗忘了这个角落。曾经名为“林峦”的神魂就要融入茫茫虚无,消失不见……

    ——突然亮光骤起!

    曾经万里视物的双眼被这亮光刺激到泪水横流,林峦不断眨眼,转动眼珠,试图适应久违的光线。

    眼前似乎有一双长腿,瘫坐在地上的林峦顺着腿向上望去,是一个被吓到的男人。

    男人显然太惊讶了,保持张嘴僵立的动作起码有十秒,或者更长,经历过那些,林峦对各种量度的感知已经有些模糊。

    光线刺眼,林峦不得不闭上眼睛转动眼球,对眼睛进行一番按摩,眨过几次眼,再睁开时,男人好像已经初步安抚了自己的惊恐。

    栗色短发带着浅浅的卷儿,堆在苍白的大额头上,眼窝里是蓝灰色的大眼睛,在柔和的光里躲闪着,嘴唇紧抿到没有血色,到处透着紧张和胆怯。

    林峦想,这是一个胆小的老实人,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老实人犹豫着张嘴,用一种从胸腔发出的充满磁性但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林峦没有听懂。

    老实人显然有些失望,然后用羞涩的大眼睛在林峦的头发皮肤上逡巡一番,试探着问出句中文:“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

    林峦有些开心,任何人经历过他刚摆脱那些,来到一个正常的地方,看到正常的人,都会有些开心。

    他试图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肉身非常虚弱,就到处看看想找一个支点,以便扶着站起来和这个人面对面说话。

    没有找到。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夹角,而周围环境显然不是自己经验中的任何一种:这似乎是一间房子,很小,可能不到二十平,三米高,矩形,整个矩形都被一种类似羊脂玉的墙壁材料笼罩,墙壁都毫无例外散发着柔和的,像是玉石一样的白光。他的右手和背部就贴在这样的墙上,触感温润微凉,也和玉相似。而左手是个高一米长两米的金属胶囊状物体,触感冰凉,应该是某种合金。

    呼吸有些压抑,整个身体疲惫极了。林峦不得不放出已经受损的神识探查身体。很糟糕,整个身体都倒退到修炼以前,连普通人都不如,紫府受挫严重,根本进不去。他试图使用灵力修复身体,却惊奇的发现,周围一点灵气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没有灵气,就不能修炼,不能修炼,拖着这样的身体,等于等死。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养好身体,寻找到灵气充足的地方,重新修炼。还好已经安全。

    林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麻烦能扶我起来吗?”

    老实人也付出一个相应的笑容,非常腼腆,却并没有扶起他,而是蹲在林峦面前,用鹿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问:“您是从‘蓝鸟’来的调查员先生吗?我是不是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林峦愣了一下,发现对方显然误会了自己的身份。

    目前状况,最有利自己不外乎伪装一个有权势的身份,寻求帮助,接受良好治疗,痊愈之后一走了之。但是环境过于陌生,实在不知道如何伪装。

    林峦在脸上堆上笑容,意思着说:“不是。”

    老实人眨了眨简直可以说是懵懂的大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挠了挠头发问:“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您是怎么进来的呢?”

    说谎也要有基础材料,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时候说谎很容易被识破。面对这样的老实人,与其惹怒他被戳破谎言丢出去,还不如实话实说。老实人总是心善的,但愿他不会把自己送到科研机构解剖。

    于是林峦决定以真心回复真心,用坦诚面对老实。学着他的翻译腔字斟句酌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您屋子里来的,先生。我可能算是一个,穿越者?我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需要您的帮助。请帮助我,先生,非常感谢。”

    老实人果然满脸困惑:“什么?”

    他慢慢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节五号电池大小的金属物体,在手中把玩:“您是说,您来自另一个时空?您不是开玩笑吧?”

    林峦让自己看着对方鹿一样的眼睛,尽量表达自己的真诚:“也许您并不相信,是的,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真的不清楚眼前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说完还一并送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务必使满脸都写着:相信我,我是个好人。

    老实人看到他的笑脸明显也放轻松了些,右手食指和中指揉捏着那个金属小东西,弯下腰,向林峦伸出自己的左手,微笑着说:“我相信您,真的,我真的相信您,先生。”

    林峦长出一口气,觉得这信任未免来的太容易,但他确实很累很累,累的不愿意再动一动脑子,特别想就此睡过去,这个身体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没有睡过觉了。

    于是他伸出双手握住了这只伸过来的左手,触感温暖柔软,很大,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顺着这只手的拉力,林峦离开了地面,缓缓上升。当他的头高过左手边的金属胶囊时,猛然发现胶囊另一面的地上横着另一双腿,那似乎是一个倒下的人。

    林峦开始觉得不太对,倏然抬头,那眼睛里懵懂不再,灰蓝色的眼底寒光闪闪,微微眯起的眼睛和着一边挑起的嘴角,那是一个邪恶得逞的微笑。

    林峦下意识想要挣脱,身体实在过于虚弱,他的身躯在老实人的大手里扭来扭去,确实阻挡了一点上升的势头。

    这时候,他看见了另一个东西:一颗滚落在更远处墙角的、黑发的、面目模糊的人头。

    于此同时,老实人微笑着,把右手一直把玩的那个小东西贴在了林峦的脖子上。

    一阵电流噼里啪啦涌过。

    林峦在失去知觉之前想:靠,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第4章 倒卖器官的人

    林峦在刺痛中睁开眼。

    有个大胡子白种人胖老头儿正把一个注射器样的东西从他脖子上移开,疼痛就从那里传来。

    林峦下意识想躲开,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挣扎两下,完全没用。

    林峦有点发懵。一个从懂事就修仙的人,从没有被绑起来抽血的经验。绳子这种东西,在他眼里就跟煮熟的面条没什么两样。现如今……肉身这种东西,果然是个累赘。

    胖老头儿看他醒了,面带微笑说了句什么。

    旁边传来一句充满嘲讽的咕哝。林峦扭头一看,原来那个金属胶囊状的物体是张床,卷毛儿男人正翘腿坐在收起金属盖的床上,抱臂饶有兴味的看着。

    胖老头儿想了想,转身把血样放在身后的箱子里,好像按了个按钮,屋子里就响起轻微的高速旋转声。然后把一个蓝牙耳机似的小东西卡在林峦耳朵上,自己也戴了个一模一样的。

    胖老头儿又一次笑起来,这次林峦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嗓音沙哑的问:“孩子,你知道多少?”

    林峦黙,看见一具尸体,算多么?达到去死的标准了么?

    胖老头儿等了好一会儿,看墙角的孩子没有反应,轻轻皱了皱眉,把自己那个蓝牙耳机摘下来,扭来扭去。

    林峦耳朵里发出快速旋转老式收音机的声音。

    卷毛儿跳下床,走到箱子旁边,带点儿惊讶的说:“没有记录。”

    胖老头儿立刻停止摆弄,凑过去看,不断按下各种按键。好半晌,停下来仔仔细细打量林峦好一会儿,转头问卷毛儿:“是不是,你技术不过关……还有隐藏数据库?”

    卷毛儿立时“呸”了声:“想什么,如履平地,如履平地好么!当年要不是我,这会儿你还在医院参加交流会。”

    胖老头儿伸出手在卷毛儿头上抚摸了两下作为安抚:“我知道,我知道。”

    卷毛儿像狗一样被抚慰了。又按了许多次按钮之后,终于断言:“确实没有记录,共同体没有,右耳也没有。”

    两个人目光灼灼盯着林峦,卷毛儿用一种压抑着兴奋的尖锐语调:“他从没有使用过任何公共设备,没有取过骨髓,没有打过预防针,没有接受过公共教育,没有使用过网络……这说明什么?要么他从出生就被囚禁在一个不能和外界接触的密闭空间,要么,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个穿越者或者外星人。”

    胖老头儿消化了好一会儿,犹豫着问:“这是个刚形成的克、隆实验体?”

    卷毛儿摇头:“他会说亚派语言,而且相当熟练。这种语言掌握起来非常困难,没有谁能在短时期学会,而所有实验室都没有他相应的基因数据。”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胖老头儿不肯相信:“会不会,”他看了卷毛儿一眼,“有像我这样的实验室,你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卷毛儿用一张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脸,长时间对着胖老头儿。

    胖老头儿低下头:“嗯……你是最强的,行了吧。”

    三个人都不说话,卷毛儿和老头儿沉默的对望,林峦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过了好一会儿,卷毛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略带兴奋的问:“外星人的器官会不会很值钱?”

    胖老头儿想了一下,转身走出这间屋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两个杯子,边喝边说:“不止器官,整个儿都很值钱。”

    卷毛儿接过杯子闻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的灰蒙蒙的笑容:“医生,做你病人真好。医院里那些人就不给我喝这些。”

    大胡子望天,用种无奈又感慨的声音:“这瓶酒只剩这么多。其他那些谁喝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卷毛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塞在裤裆里,突然抬头盯着林峦,幽幽问:“你说,我要是把他卖给你,或者谁,换的钱能不能进行一次全基因改造?”

    大胡子不看他们,用一根食指摩挲着杯子,问:“改造了就能行?”

    又一次沉默,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