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他们跟这人不熟,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什么身份..
只知道上头对她很忌讳。
是空降员。
莫名其妙,这个案子本身就是别人避之不及的,这人倒还摊上来了...
不过也没人敢主动跟她说话。
就算是那个女孩子,一看到这人侧脖位置有一条一寸长的疤就晦涩了几分。
以她的专业判断,这道疤应该已经过了很多年,哪怕已经开始淡化,当年却绝对深入脖颈....
但这人的皮肤细腻,骨骼纤细,虎口也没有什么老茧,看起来不像是常年从军或者身手了得的人...
“诶,这桃花坞是咱们京都最大的桃花林...听说有一大片是许家的祖业”
“魔都梅林,京都桃花坞...你没听说过”
有人咳嗽了下,那人便是转了话题,说:“桃花坞连着b大,里面有许多豪宅...也不仅仅许家一家,里面还有跑马场跟马坊,养着不少名马...咱们这次去...”(虚拟,别对号入座)
“那人不好抓....虽然这次有证据...”
“我总觉得这证据有点奇怪,以那人的实力跟势力,怎么会亲自动手”
“梅家案吧,想亲自动手,公安厅那边有人这样怀疑”
“就算如此,她会连自己被拍下都没察觉?”
“是许俊这人怕死,偶然在家中安置了一个针孔摄像机,没想到巧合派上用场...她毕竟也不是神,总有失察的时候”
“不管如何...今天也只能抓人,不能定罪,动手小心点”
几人讨论,那个女人听着,直到看到那宅子,她的中指跟大拇指打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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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前厅有人急冲冲来叫。
“梅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梅之鲟放下茶杯。
铿锵脆响。
内厅的人都听到一句话。
“来了”
短短两个字,好像含了些什么。
游子澜手掌端了端茶杯,看向梅之鲟起身离开的背影。
在场的人看看彼此,都忍不住起身跟去...
此刻内堂自然是军车下来的一群人。
一个个都很高腿长,就一个短发女子,女子还背着背包,目光扫着大厅..对这些豪门名绅没什么忌惮畏惧,反问玩味,就好像这些人都在她眼皮底下如同□□裸的似。
这目光让诸人颇为不自在,但赵铭跟一些有些身份的人却是看着这群人有些惊疑不定。
是他们。
这案子竟还把他们扯出来了。
莫不是上头要对许家....或者梅之鲟动手?
长廊,梅之鲟走过的时候,院子里那些保镖都跟着她转...
也有人跟着她走,好像防着她逃走似的。
梅之鲟对此视若无睹,走进正堂。
抬眼便看到了这几个人...
“找我?”梅之鲟问。
这波人俨然是专业的,也跟以前被找来的那些官人不一样。
带头的男子掏出证件。
人群中乔建良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自家人拉住了。
梅之鲟:“京都公安厅副厅长,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副厅长啊...乔建云,看来是查案来的,既然是查案...肯定是最近丧心病狂的剥皮案?”
按理说乔建云等人是不应该在没有定案的时候泄露过多案件信息,但梅之鲟不是一般人物,便是淡淡道:“是,我们调查到许俊被杀案设有针孔摄像头,里面正好拍下了一个疑似梅小姐作案的录像”
梅之鲟蔚然一叹:“我是不是应该感慨百密一疏?”
这是认罪了?
“没有定罪之前,梅小姐不用如此感慨”
“你倒是严谨,好官啊”
梅之鲟笑,“所以就是要以许俊案来逮捕我咯?单凭一个录像不能作为铁证吧,只能辅证”
“但已经足够将你带走调查侦询”乔建云淡淡说。
而此刻,许家人都一派喜气,仿佛沉冤得雪,许昊倒是镇定,看向梅之鲟:“梅小姐只管去吧,如果无辜,国家自然会还你清白,如果真的是杀我儿子的凶手,还请你真心认罪,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游子熏既担忧又翻白眼,这话不官场又不私人,阴阳怪气的,真奇怪。
梅之鲟却也笑:“那地方我一生还真不可能进去...”
许家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保镖们冲进来。
这阵势真大,好些人都吓了一跳,往旁边避开。
许昊没阻止:“如果梅小姐一定要抗法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就算你身手很好,总不能以一敌百吧..”
然而,梅之鲟却看向这群人的后面...
有人走进来。
脚步很轻。
“以一敌百不敢当,你们请来帮手可不是一般人...”
梅之鲟好像现在才认真起来。
乔建云这才发觉自己这伙人里面有一个异类。
微微皱眉,他是这次任务的队长,本身带队就已经有大权,可上头忽然空降一个人,以他的权限跟人脉竟然查不到对方一丁点身份痕迹,就像是一个鬼兵,忽然天降,跟那些军部调过来的高手一起,他原来以为是为了克制梅之鲟身手的,以防普通的刑警不敌,现在看来,这个人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此刻,她走进来。
原来背后还背负着一个长长的东西。
很高,起码比一般男子不差了。
“耶律邗”
梅之鲟是真的有些意外,或者说,这是她从头到尾第一次意外。
她认得这个人,更知道对方的价值。
“看来我低估了自己的存在感,竟让上面派你过来...”
耶律邗看向梅之鲟:“是我自己想来”
“我没得罪你吧”
“五年前,红河岸...我差点就死了”
“动手的可不是我,是我那徒弟,有事你找她去吧”
这是做师傅的态度?
好现实。
“找到你,就等于找到她,况且我要于你一斗,若是连她都打不过,也只能是送死的份”
梅之鲟微微一笑,眼底波光粼粼,“原来你是来找她的啊,那我就放心了....来吧...”
她含笑,却不动。
耶律邗还是那样懒散踱步,但已然有股锋利如剑的气势从她身上逸散出来,冷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