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些文书从京中送达,需要王爷审阅盖印,如果王爷方便请移步书房。”
“王印不是在你手上,过去都是你审阅批复,为何如今要让我看。”历经那么多风波之后,安甯语丧失了斗志,不愿纠葛在复杂的斗争之中。恰恰正是安甯语这种心态,让姬舞有了可乘之机酿造更大的阴谋。
“送来的是宫中重要文书,需要王爷亲自批复。”
“让它放着吧。”即使如此安甯语也无心要去回复。
“是,王爷。”
姬舞来到了安甯语书房,实则很久以前这里已经是她专属的地方,被册封为郡王之后的安甯语从未踏足,有关王爷府的大小适宜都是姬舞在管理。上等的黄花梨木打磨的书桌上摆放两枚印,一块是王印而另一块则是安府大掌柜的印章。它们代表着权利和金钱的集合,姬舞可以代表安甯语随意调动王爷府和安府的所有资源。
回到府上安甯语马上把初雪抱还给墨倪,毕竟抱出去了那么久免不了挨批,不过跟纳兰梦比起来墨倪的话好像挠痒痒。有错在先安甯语甘愿站着接受批评,脑袋则放空一切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直到墨倪喊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回过神来的安甯语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你真的想把我给活活气死,往后再也不许把初雪抱出去,跟你在一起她特别不安全,今早在城郊祭祖就遭遇了刺客偷袭。”
“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患。”
“那你脸上的巴掌又从何而来?”墨倪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安甯语脸上那巴掌印,当今世上能如此近距离的扇她一巴掌的人并不多,还没等安甯语开口,墨你已经把后门给堵了,“别跟我说是蚊虫叮咬所致。”毕竟跟她青梅竹马长大,太了解安甯语的套路。
“给纳兰梦打的。”
“你跟纳兰姑娘还有往来?其实你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墨倪背过身给初雪喂奶,似乎在安甯语面前做这一切已经不再尴尬,孩子成为她们之间的引线,话题都离不开初雪拉近了距离。
安甯语也识相跟着背过身不偷看,“我跟她很复杂,好像一时三刻又讲不清楚。”
“纳兰姑娘是一个勇敢果断的女子,倒是你有点悠游寡断,才会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
“那是因为我的身世异于常人,决定我走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走错一步牵连甚广到时候可能很多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包括你、初雪、我哥、我娘还有整个安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
“那你就可以牺牲纳兰姑娘?”墨倪一语道破让安甯语再度陷入沉思。
第一百三十二节
隔日,宋天祖醒过来感觉头晕目眩环视周围发现在陌生的房间。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放下了脸盆拧了毛巾走到面前,“宋公子,你醒了?先洗把脸,我已命人为你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等会沐浴更衣之后来外堂,我们小姐有请。”
“我认得你是纳兰家的丫鬟海棠。”宋天祖捂着发疼的脑袋,接过了毛巾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宋公子喝醉了是我们家小姐把公子给送了回来。”海棠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插曲,事实是纳兰梦冲进青楼把宋天祖捞回来,要不然现在宋天祖可能醒在温柔乡中,“那我出去了,公子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有劳海棠姑娘。”即使不舒服但是宋天祖坚持站了起来亲自送走海棠,依稀记得昨夜好像见到很多搔首弄姿的姑娘,如今耳边还萦绕着她们的欢声笑语,难道是一场春梦,想到这里免不了脸红。
离开房间的海棠迫不及待的跑去外堂,新姑爷的谦卑修养都令人赞不绝口,“小姐,宋公子醒了。之前与他不熟悉,没想到除了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之外,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甯语少爷那臭脾气老板着脸,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她欠似得。
“现在甯语可是王爷,容不得你像过去那样直呼名讳,特别在外面更不能随便乱叫,知道了吗?”现在安甯语改变的又何止是称呼,纳兰梦跟她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不是身份地位也位置的远近而是心。
“是,小姐。”每次纳兰梦只要提起安甯语眼神都有一抹的哀伤,伺候她多年的海棠又岂会看不出来,于是说,“昨晚老爷在祁轩楼大排筵席,后来不知为何宋公子无故消失,我们还担心他要悔婚,后来小姐是在哪里找到宋公子?”
“昨夜之事莫要再提,特别是在宋公子面前,知道吗?”纳兰梦小心吩咐,毕竟安甯语牵连此事免得小事化大。
主仆二人聊天之际,宋天祖已经洗漱好了从□□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身纯洁的白袍上银丝绣的祥云衣边,黑色乌金带束腰干净利索,走起来路如清风拂来的飘逸,依旧手持画扇走过来弓腰问礼,“纳兰小姐,有礼。”
“公子有礼。”纳兰梦站了起来回礼。
“昨夜小生醉得一塌糊涂,若有言行有不当之处还请纳兰小姐海涵。”看似宋天祖一点都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恐怕现在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毕竟如此荒唐至极,谁会相信堂堂王爷绑架他去狂青楼。
“公子言行得体没有半点越礼之举,昨夜宿醉刚醒来一定不适,快快坐下我已让人煮了清粥。等你稍晚胃口好些在让他们给你准备午食。”纳兰梦也非常得体的招呼宋天祖坐下,命人端上清粥和点心,一副大家闺秀之势。
站在旁边伺候的海棠想起过去,小姐跟安甯语斗的翻天覆地,哪里见她这般服帖乖巧。莫不是宋天祖就是小姐的真爱,俗话不是常说一物降一物糯米治木虱。
与此同时,从外面回来的纳兰德手持着红字问宋天祖拿了生辰八字,并将纳兰梦的也写在隔壁命下人马上送去庙宇择良辰吉日。纳兰德问起,“宋公子,你家住何地?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对这门婚事还有何要求,老夫也好方便命人去打点,免得到时候显得仓促。”
“纳兰老爷想的倒也周到,只是小生自幼被遗弃在道观之内,食百家米饭长大后追随师傅四处游历,师傅在路上不幸染病去世,我将他埋于深山之上守孝三年,刚从山上下来路径扬州比武招亲也实属机缘巧合。实不相瞒如果纳兰姑娘想要取消婚事小生亦无异议。”宋天祖言之凿凿正人君子之风度。
“太好了,老夫之前正愁着如何跟你家令尊商议入赘一事,如此看来宋公子并无亲人,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方便许多。”纳兰德看到纳兰梦的眼色才方知失言,“老夫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宋公子千万不要放心上。”
“无碍,纳兰老爷也无需太拘谨,毕竟小生确实是孤儿。”
“等你娶了梦儿过门,你就是我纳兰德的儿子,看谁还敢说你是无父无母。我听说你现在住在客栈,即日起就搬过来,我们府上大把的空置的厢房你可随便住。”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毕竟纳兰德自幼宠爱纳兰梦,一直纬为了她婚假之事烦忧。不想让她嫁出去,但条件稍好的男子都不愿意入赘。
自从昨天的计划失败安甯语一宿没睡,在想别的办法破坏这趟婚事。后来直接粘上了胡须跑到了宋天祖下榻的客栈,才知道纳兰府上的人来退房,将行李都搬进了府里,气的她吹胡子瞪眼睛,当然胡子是假的。
来到了纳兰府外面蹲点,喝了不下十碗豆浆等了一朝,终于看到宋天祖从附上走了出来,赶紧跟上去一路尾随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昏天黑地醒来已经被绑在了城外的破庙里,宋天祖看到两个蒙面的匪徒手持着锋利的钢刀,眼神是凶神恶煞带着浓浓的京城口音怒斥,“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难道你不知道王爷下了命令,任谁都不可以参加纳兰姑娘的比武招亲吗?你居然胆敢违背王爷的命令,不但参加了还赢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