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尘夢語gl/红尘梦语gl

红尘夢語gl/红尘梦语gl_分节阅读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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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护卫不敢冒然放人,一会安甯语追究起来不是一个死字了得,“可是…”

    “我说了,让纳兰小姐进去,你们聋了吗?”当然了,布朗在安家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们虽然很怕安甯语,但更多时候都是听从布朗的调配,于是一众侍卫纷纷让开了道。

    话语间,布朗也来到了纳兰梦的身边,将四周的人遣开,低声说,“自从三天前甯语从外面回来,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人也不见,有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在梨园里面。听说当日是你把人给送回来,可能你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能劝劝她。”

    “那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吗?”在纳兰梦看来,布朗对安甯语的关心远远超于仆人对主子的那种情谊,所以也没有避讳。

    其实,纳兰梦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布朗想知道有关甯语的一切,但是他毕竟和安甯语青梅竹马,所以也非常了解她的个性,“甯语不提代表她不想让别人知,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理所当然不便追问。”

    “你很关心她,并不是将她视为一般的主子那样。可惜她就一个自私鬼,偏偏要让你们为她担心,遇到了困难却要逃避,以为躲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已。”可能习惯了调侃安甯语,让纳兰梦有些口不择言,或许更多的是对她恨铁不成钢。

    “我尊重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诋毁我们家少爷。”布朗有些急了,语气有些燥,“而且她并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疗伤。”

    纵然不知道安甯语为何所伤,但安府那么多院落到处都不选,偏偏搬进了梨园让布朗有些疑惑,而这次墨倪也没有跟着安晋言一同回府,猜到十有八九与墨倪有关。因为布朗知道了安甯语是女子,一心以为安甯语失去姐妹之情而伤心,殊不知那是爱。

    “可能你不爱听,但这是事实我没有打算收回刚才的话。”说完,纳兰梦跨进了梨园,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温度居然比外面还冷,四周安静即使跌落一根针也能听得见,死寂一片没有任何人气,难以想象安甯语怎能在这如同冰窟的地方待上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罗兰早已发现安甯语如风筝一样,渴求着牵引她的线有一日会突然断开,那她便可获得自由。

    而罗兰要做的就是如何保持线不断,牢牢的牵制着对方。

    可惜她忽略了一点,忽视了令安甯语在承受那么多压力之下还依旧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第五十节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觉得心寒,看来之前低估了墨倪在安甯语心目中的地位,当初还大言不惭的说隔天睡醒会忘掉,从今天这状况来看是言过其词。

    来到了正厅空荡荡的堂中央四周堆放着放倒的酒坛,而安甯语卷缩在冰冷的地面,手里紧握着墨倪那天留下的梨花手帕闭着眼,浑身散发着酒气屋子里都充溢着酒的味道。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如果不是看到她呼吸时候微弱的起伏,或许会以为她死了。

    避开了地上的酒坛,纳兰梦来到了安甯语的身边,犹豫了一会之后也坐在了地上,惊觉地面如同冰雪一样刺骨,后悔没多穿一些衣服,特别是臀部位置即使肉多也抵不住这冰冷的温度。偏偏体型纤瘦的安甯语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穿的衣服又那么单薄。本来打算进来劈头大骂,见到安甯语如此惨情于心不忍,“他们都告诉我了,你躲在这里不吃不喝的都快三天了,这样下去,你是想要冻死还是饿死?”

    见安甯语没有反应纳兰梦也不急,拾起旁边的酒壶往酒杯里倒了酒一饮而下,“哗,好冷。”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连续喝了好几杯,酒很醇入口香滑落到胃里有一种暖意,“很多人以为冬天喝酒可以驱寒,其实不然,刚喝的时候会觉得身体热乎乎让人产生了错觉,之所以热是体内的温度在散发。到最后人反而觉得冷。”

    如果人的感情也和体温一样,在冰冷的冬天喝酒能挥发掉,那或许这就是安甯语为何要喝那么多酒的缘故,她也希望能带走烦恼。可惜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幻想,酒只能暂时麻痹痛楚,醒来了还会一样觉得痛。

    看来安甯语并没有打算理会纳兰梦,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寂,过了好一会,纳兰梦再一次开口说,“记住该记住的,忘掉该忘掉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如果你的生命还没有结束,那便请你站起来继续走下去,无论前路有多艰难,至少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也好,墨倪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也不会回来。”

    可能刚才的话戳中了安甯语的痛楚,她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坐起来,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纳兰梦不解。

    “为什么我连难过的自由也没有?为什么你们不能放过我?难道我就不值得拥有一个平凡的生活吗?我非要活在你们的意愿里,看你们的心情做你们想让我做的事?”其实,这一席话并非针对纳兰梦。

    只是自从她懂事以来,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可以去做,而她却从来没有决定的权利。总在为别人而活着,从未真正的在为自己而活着,也没有自己的情感。即使到了现在,只是想安静的在一个地方待会,也有那么多人来干预她,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没有人想要干涉你的心情,如果你不是待在这里不吃不喝,害他们担心才会让我来劝你,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着同样出生纳兰梦又岂不知豪门背后的荆棘,多少人在名利权势中迷失,习惯用财富和利弊权衡人生,在真是的情感生活中渐行渐远,“即便是月夜一样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更有悲欢离合,但月亮不会因为乌云的存在而消失,就不能让悲伤长期占据你的心情。”

    “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那么多年来了我一个人不是活的很好吗。最受不了那些打着旗号却强人所难。”显然安甯语是想说很多人用关心之名,却有心怀不轨之实。

    换做平时纳兰梦早就发火了,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现在安甯语肯讲话是一个好的开始,总比闷声不语能更好的沟通。

    “安甯语,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为人肤浅冷漠,其实慢慢的认识下来才发现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这或许跟你的成长环境有关。”

    “别装的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什么也不懂。”

    “我不知道你背负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有多累,我也不知道你为何所困扰,但我相信一直约束你的不会是家业,更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的心。”纳兰梦边说边喝着手中的酒,可能喝多了不习惯它的冷,又或许连她也没有察觉心思专注在了安甯语的身上,让她忽略了冰冷。

    “我的心?”头一次感觉有被冲击的感觉,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为了这个家而活,殊不知其实不然。

    “嗯,你的心,一直以来你渴望去做却从未做的事,并不是你不能去做,而是你的心束缚着你,让你想却没有去做。在你的心里藏着一样东西,而你一天没办法放下它,那你一天也不会感觉快乐。”在纳兰梦的眼里,能让安甯语郁郁寡欢的恐怕是她的身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个身份对安甯语而言却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负累。人总是那么奇怪,有些人在不断追求的东西,却有些人视为毒药避之不及。

    “那会是什么?”安甯语不解的问。

    很多时候真想远比谎言来的伤害要大,如果有一日安甯语真不顾一切放弃所有,只怕要等这个家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让她可以留恋,她方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不然她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自由。

    追溯起来安甯语的爹爹早死,加上哥哥患了痴愚之症,作为家中一份子挑起安家的重担势在必行,显然她似乎并不眷恋位高权重也不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一切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快乐,反而徒添忧愁,她不能爱自己爱的人,不能做自己爱做的事,过着别人想她过的生活,却置身于痛苦之中,每日受尽煎熬却无人可以理解和诉说,早就了现在这样的安甯语。

    虽然看不懂安甯语,但纳兰梦看到了她身上背负的一份责任和使命感,为了家能咬紧牙关挺下来,其实也是一种悲哀,本来家应该是避风的港湾。

    显然在这个家里,安甯语过的一点也不开心,从来没有和其他小孩一样得到过母爱,也没有在哥哥呵护下成行,反而她充当着保护伞的角色管理着安家。即使如此安甯语无法割舍,纵然片体鳞伤也无怨无悔。

    曾经她有恨过娘亲夺走了她的一切,逼她不爱做的事,伪装成徒有虚名的二少爷,她也有恨过哥哥为何要得那种病,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同样她也爱着他们,因为他们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有着血脉相连的羁绊。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困住你的事什么,只是不想正视。人总是让自己看到想看的东西,而躲避不想要知道的事实。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去面对,问题就会一直存在。”纳兰梦放下手中的酒杯,蹲起来面对的安甯语用力的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既然你暂时没有想到办法解决,不如先好好的活着,这样消极的处事不但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还会弄坏身体。甘心任由支配可不是我所认识的安甯语。”

    被拽起来的安甯语坐在了地上,对纳兰梦突如其来的行动,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别拽我。”

    “那你就别像一坨烂泥的趴在地上,那多恶心。”纳兰梦的话并不是人身攻击,只是偶尔安甯语需要一些刺激才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