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炫彤和蒋沐函都是一愣，纷纷看向穆瑾宁。穆瑾宁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蒋沐函尴尬症都要犯了，这人到底是脸皮有多厚！
第26章 26
冉炫彤十分不满穆瑾宁那不要脸的姿态：“你说有没有问题！你还好意思说！潜规则玩得挺溜啊！穆大导演，第一次执导就潜女主，你够可以啊！”
穆瑾宁撩撩头发，对冉炫彤的气愤丝毫不在意：“另一个女主给你潜啊？”
冉炫彤一口气憋在胸口，上去就捶了穆瑾宁一拳：“我才没你这么不要脸！”
穆瑾宁勾勾嘴角，弯起手指在冉炫彤脑门上用力一弹：“蒋沐函是我的女人，跟自己的女人滚个床单还要经过别人的允许？她桑可琪喜欢谁我管不着，但我要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你要真心疼桑可琪，把她追到手你自己宠着不就好了吗？跟我闹什么。不是正好，反正你刚受情伤，正需要一个人安慰你，你俩凑一对儿挺好。”
冉炫彤捂着被嘣疼的脑门一句话说不出来，但似乎又气不过，一脚踢在穆瑾宁的小腿骨上，扬长而去。
蒋沐函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腿疼得说不出话来的穆瑾宁，幸灾乐祸地拍拍她的背：“穆导啊，以后说话别这么欠，不是谁都会像我一样脾气这么好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穆瑾宁横眼瞪她，蒋沐函不以为意，摆摆手走了。
回到休息区，看到桑可琪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凄凉，蒋沐函想到冉炫彤说的话，觉得尴尬不已，不过她除了选择装傻充愣当作不知道，也没别的办法。
但是桑可琪似乎并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压着声音像在问什么特别羞耻的问题一般涨红了脸问她：“沐函姐，你跟穆导……”
蒋沐函咽咽口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跟穆导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因为喜欢穆导才不喜欢我的？”
好大胆的姑娘，这姑娘好正直好不做作，这种敢做敢说的性格让蒋沐函即敬佩又羡慕，她尴尬地扯着嘴角：“你就当是吧。”
“哦。”桑可琪的眼神暗下去，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如果是穆导的话，我还心理平衡一些。”
“……”
@本文于晋^江文学城原创连载
蒋沐函以为剧组的日程会一直以这种松散的模式继续下去，没想到穆瑾宁突然抽疯，把拍摄进度一口气加快不少，以至于她们突然就开始起早探黑，每天拍戏拍到抬不动腿，回到宾馆的时候累得倒头就能睡。
不过这种紧密的日程有一个好处，就是让穆瑾宁没有时间折腾多余的事情，比如动不动把蒋沐函叫到她房间去，以说戏的名义扣着她不许走。对此，蒋沐函倒是挺愿意让工作忙一些的。
冉炫彤在剧组住着，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经常跑到片场来打酱油打发时间。一开始蒋沐函还以为冉炫彤真的把穆瑾宁说的话放在了心上，对桑可琪有了什么想法，但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她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冉炫彤确实对桑可琪很好，但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一丁点暧昧的气氛，也没见冉炫彤对桑可琪做出什么类似追求的事情。当然了，不是谁都跟穆瑾宁似的逮到机会就耍流氓，也许只是冉炫彤追姑娘的方式比较含蓄也说不定。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咸不淡，就像多年好友一般，十分和谐自然。
蒋沐函羡慕不已，一想到穆瑾宁对待她时那种自我得要死的性格，她就觉得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穆瑾宁不少钱，不然这辈子穆瑾宁怎么总是在她身边阴魂不散呢。
在穆瑾宁卓越的领导力下，剧组的日程走得十分顺畅而繁忙。剧组越忙，导演就越累，穆瑾宁这样作死地折腾，最累的还是她自己。蒋沐函每天看着穆瑾宁连轴地转，经常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脸上的疲惫一天比一天清晰，可是穆瑾宁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的这三四个小时对穆瑾宁来说真的很珍贵，还是她多少也对之前用那种不光彩的方式强迫蒋沐函就犯而感到有那么一点自责，从那之后倒是真的没有再对蒋沐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偶尔看到蒋沐函和桑可琪走得近了，还是会对蒋沐函投去一种警告的眼神。蒋沐函经常视她那种威胁为无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可能是被她视若无睹的态度激怒，耐心被耗尽，离杀青没几天的时候，穆瑾宁再一次把她拉到房间，又要耍流氓。蒋沐函不从，穆瑾宁就要硬来。
打不过穆瑾宁的蒋沐函只好换个柔和一点的方式，试图让穆瑾宁知道她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可取的。她拉着穆瑾宁讲道理，说穆导你三观很有问题，该改，穆瑾宁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吧，出现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蒋沐函翻个白眼，再一次对穆瑾宁的无耻感到哑口无言。她只好换成旁敲侧击的方式，继续游说穆瑾宁，说穆导你现在工作这么累，不好好睡觉身体会垮掉等等，简直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一副十分为穆瑾宁身体着想的态度，几乎连她自己都要感动了。
可是感动了自己感动不了流氓，蒋沐函还是低估了穆瑾宁的兽性，这姓穆的在她十分认真地给她上心理辅导课的情况下，还是把她扒光了。被穆瑾宁送上云宵后，蒋沐函恨恨地想，总有一天她会让穆瑾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一定也要让穆瑾宁尝尝被强上的滋味。
只不过蒋沐函没想到，这个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本文于晋^江文学城原创连载
杀青前的这两天，穆瑾宁几乎没有合眼，连续作业四五十个小时，到杀青前一天收工的时候，穆瑾宁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
这天收工，蒋沐函明显看到穆瑾宁已经连站都快要站不稳，身子摇摇欲坠。她看到穆瑾宁抬腿想走，最后却只能撑着导演椅的扶手坐下，明显连走回宾馆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可就算这样，那人也还在逞强，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她的疲惫。
蒋沐函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见穆瑾宁坐在她的导演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周围忙着收东西的人，也许是缓过一点儿劲来了，撑着椅子扶手试图站起身来，可是没有成功。
蒋沐函叹气，让桑可琪去叫一辆剧组送人的车过来，然后走到穆瑾宁身边，拽着穆瑾宁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干什么？”穆瑾宁借着她的力气站起身，有点无力地靠在蒋沐函身上。
蒋沐函没好气地道：“回去睡觉。”穆瑾宁不再说话，拖着疲惫的步子跟着蒋沐函往停车的地方走。
回到宾馆，穆瑾宁几乎是被蒋沐函和桑可琪一左一右架到楼上的，站在房门口的时候，人已经快睡着了。蒋沐函从她口袋里找到房卡，开门后又和桑可琪一起把人扛进去，直接扔到床上。
蒋沐函喘着粗气对桑可琪说：“行了，你回去休息吧，剩下我来。”
桑可琪看一眼床上的穆瑾宁，又看看蒋沐函，最后还是点点头：“嗯。”
蒋沐函去浴室接了热水，拿毛巾给穆瑾宁细细擦着脸。那张好看的脸即便睡着也还带着明显的疲惫，似乎睡得极不踏实。原先还算是线条圆润的脸因为这些日子的劳累而瘦了不少，蒋沐函近距离下看着那张脸，忍不住用手指勾画起那熟悉的五官。睡梦中的穆瑾宁侧了侧脑袋，似乎对她的触碰有些不满。
蒋沐函收回手，叹口气，抬起穆瑾宁的手放在手心里细细擦拭着。擦完手又给穆瑾宁把衣服脱了，对着被她这样一番折腾还睡得死沉的穆瑾宁深深叹气，换了热水继续给她擦身子。一通折腾下来，蒋沐函也快累虚脱了。
蒋沐函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穆瑾宁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心里划过一丝心疼。这人总是这样，就爱逞强，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天气冷了，蒋沐函怕穆瑾宁着凉，拉过一边的被子要给穆瑾宁盖上。无意中瞥到穆瑾宁光着的身子，眼睛突然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一般一遍遍扫荡着穆瑾宁身体的各个部位，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可避免地想起和她在床上翻滚的时候穆瑾宁那性感的样子。看到穆瑾宁胸前那柔软的两团，她忍不住想上手揉一揉……
哦不不不！她怎么可以这么龌蹉这么猥琐，她怎么可以向穆瑾宁这个混蛋看齐！她可不能自甘堕落让自己变成和穆瑾宁一样的流氓。蒋沐函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赶紧用被子把穆瑾宁盖起来。
蒋沐函站在床边，看着毫无防备的穆瑾宁微微发了会儿呆，然后掏出手机，重新掀开被子，对着床上睡成死猪的人拍了张照……
@本文于晋^江文学城原创连载
第二天由于只剩最后一组镜头，穆瑾宁把拍摄按排在下午，所以第二天上午蒋沐函放心地睡了个懒觉，她睡醒的时候身边的穆瑾宁还睡得死沉。蒋沐函侧过身子，看着静静熟睡的穆瑾宁，心想这人不会睡死过去了吧。她伸出手指，放到穆瑾宁鼻子下面探了探，嗯，果然还有气儿。
昨晚她怕穆瑾宁过劳死，便留宿在穆瑾宁这里，反正这人睡得死沉，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果然一觉睡下来，穆瑾宁都不带醒的，她也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想到今天就能杀青，明天就能放假回家，心里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之情，反而异常平静，平静得她自己都感觉不太真实。好像突然从繁忙的生活和工作中解脱出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不过，今天还是要工作一个下午，而且晚上还有她最不喜欢的杀青宴，所以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情避免自己过于跳脱，导致拍戏的时候无法进入状态。
蒋沐函躺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起床了，借着穆瑾宁房间的浴室洗漱一番，然后出去找吃的，顺便给穆瑾宁带点回来。看穆瑾宁这状态，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去楼下领便当的时候遇见了桑可琪，她提着几袋明显是外面打包回来的东西往楼上走，看见蒋沐函，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后，冲她微微一笑，乖巧地打招呼：“沐涵姐，刚起床吧？”
“是啊，好久没睡懒觉了。”
桑可琪扬扬手里的外卖：“我先上去了，冉姐等着吃饭呢。”
“好。”两个人擦肩而过，蒋沐函还是叫住了桑可琪：“可琪……”
“嗯？”
“……冉姐也会去杀青宴吗？”
“好像是。穆导有邀请她的。”
“哦。我就问问。”
“那我上去了。”
“嗯。”
蒋沐函领了便当回到穆瑾宁的房间，看到穆瑾宁居然已经醒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还处在没睡够的迷糊当中。
“蒋沐函。”穆瑾宁闭着眼睛喊她。
“嗯？”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指什么？”
“我怎么光着？”
“哦，我把你奸了。”
穆瑾宁笑得轻蔑极了：“哼，就你？”
“怎么？你不相信？”
穆瑾宁打个哈欠：“不信。”
蒋沐函点点头，记下了她这句话。
“几点了？”穆瑾宁抱着被子又躺倒在床上。
“十二点。起床吃饭吧。”
穆瑾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似乎还没把这些日子累积的疲惫完全消除，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蒋沐函从沙发上拿过一件衣服甩到穆瑾宁身上：“把衣服穿上！”穆瑾宁看她一眼，听话地披上去洗漱。
下午的戏份很简单，就是拍一个桑可琪割完手腕的镜头，然后拍几个蒋沐函独自生活的镜头就完事了。
最后一场戏通过的时候，蒋沐函对于电影已经拍完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木楞地站在场景中间久久回不过神，桑可琪跑过来，抱着她掉眼泪，好像她们真的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
蒋沐函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但她哭不出来，她只是看着站在监视器旁边对着一众工作人员道辛苦然后指挥人收拾东西的穆瑾宁感觉思绪万千。她看到穆瑾宁往她这边来，看到穆瑾宁奇迹般地没有对抱着她哭得不成样子的桑可琪露出敌意和醋意。
穆瑾宁说：“这几个月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晚上有杀青宴，记得准时到。”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为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杀青感到兴奋，就好像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