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握住丈夫的手,想安慰他,自己却先哽咽着落泪。
厉森林和杨念到的时候就看到几位中年人围着母亲们的墓碑在无声的落泪。她们没有上前,静静地等了好一会,等长辈们稍微止住了悲伤,她们才故作轻松地上前打招呼。
杨帆悄悄擦去泪水,做出威严生气的样子,虎着脸看着女儿,“怎么才来?让叔叔阿姨等像话吗?”
“谁知道路上堵车这么严重啊。”杨念挽着爸爸的胳膊撒娇。
“行了吧,杨帆,”杜宏伟眼角的泪水还未拭干,“你这女儿我都羡慕死了,你瞧我那儿子,叛逆的很,为了他,我都快和我老婆离婚了。”其余几人也附和说着杨念的好话。
“叔叔阿姨,天有点热,你们不用等我,先回去吧,我还要再待一段时间。”厉森林体贴的说,“我订好了饭店,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我还要代表我妈妈向你们说谢谢呢。”
何丽哭的妆都花了,她也顾不上,难过地说:“小厉,我们这么多年才来祭拜你的妈妈们,你不怪我们吧?”
“阿姨,我明白,真的明白。”厉森林真诚地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怪。那样的经历又有谁能忘了,不来祭拜不是忘记,而是怕看到只剩下这样冰冷的墓碑,他们会崩溃。
走之前,众人又给左右两旁的墓碑鞠躬鲜花,那是厉夏和林小寒父母的衣冠冢。
安芸拉着厉森林的手叮嘱说:“早点过来。”
“好。”厉森林乖巧的答应着,“我和孟旸妈妈、季颜妈妈一起过去。”
安芸很惊讶,“很久不见她们了。”
“是啊,季颜妈妈也说太久了,一定要聚聚。”厉夏笑呵呵目送众人走远。落在最后的杨帆慢慢吞吞,没走几步,忽然回头对女儿说:“那个,下个月你妈的生日,你可别再忘了。”又走了一步,回头对厉森林一瞪眼,“还有你,小兔崽子。”话音未落,被返回找他的安芸揪住了耳朵,气愤地说:“你怎么老是针对小厉?”
杨帆也很生气,“我能不生气?我女儿才十七啊,十七啊。”
杨念和厉森林满脸通红面面相觑,那次的事怎么可能暴露?她们哪儿露馅了?
厉森林突然觉得心暖,这样也不错,至少,杨帆叔叔反对的理由不是她想的原因。
尽管已经很干净了,两人还是认真的擦拭了三座墓碑,又分别工整地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就见不远处走来两个手牵着手的瘦小女人。
“天啊,”杨念惊叹,“她们一点都变。”
“是啊。”厉森林感概万千,“这就是固化啊。当年季颜妈妈见孟旸妈妈已经影响到我了,这才将我送入孟昕妈妈家的。”
“那我们现在已经长成了,如果跟在她们身边,是不是永远美丽如花?”杨念期待地问。永远的美貌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在说什么呢?眼睛都放着光呢。”季颜笑着看向杨念。
“羡慕您二位的美貌。”杨念像个小女孩,缠在季颜身边。
“你啊,越来越会说话了。”季颜眼神溺爱地问两人,“大家都来过了?大家身体都好?”
“您放心吧,”厉森林说:“去年给他们做过了全身检查,体质比常人稍弱点,但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只要以后不再使用异能,他们会和普通人一样健康的。”
“本来他们要留下来的,厉森林见他们情绪太激动怕出事,让他们先回去了。”杨念也觉得有些难受。
季颜只是长叹一声,没有再说话,呆呆地看着墓碑上的二人。孟旸掏出一瓶酒到了半瓶在墓碑前,自己喝光了剩下的半瓶。
杨念惊着了,悄声地问:“孟旸阿姨这样喝酒没事吧?”
“没事的,每年她都是这样喝的。”厉森林上前搂着孟旸的肩膀,看着墓碑上的妈妈,笑着说:“孟旸妈妈,我妈妈说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虽然厉森林没说是哪个妈妈,但直觉就告诉孟旸,这话一定是厉夏说的,她从心里挤出了一声低吼。
这一声里包含了无法让我理解的感情。我是说人类的感情,这种东西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所有的科技。我想那个其它宇宙的怪物一定在海底反思,凭它的科技怎么会败给感情呢?其实我也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样的武器?明明别的生物也是有感情的啊,可是对比人类,太不一样了。人类的感情等于勇敢、牺牲、计谋吗?可是,软弱,痛苦,逃避也包含在其中啊。明明是矛盾,无法调解的对立啊。我有点晕了。
什么!你们竟然忘了我!我——不记得了吗?我很气愤。明明是我带你们进入这个故事的,你们竟然忘了我!
好了好了,我再说一遍,我就是那个最开始的思考者,附在孟旸身上的伟大的思考者。是啊,你们当我是尘埃,转眼就忘了。但很不幸,现在我有名字了,是你们人类给我起的名字。
我很不喜欢这个英文加数字的名字——H?N?。问号当然代表数字,至于是什么数字,反正数字的组合有很多种,不是吗?
——————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科学和迷信,你们相信谁呢?我不知道。
谢谢一直以来坚持看文的朋友们。说实话,这文我写得一点都不满意,改了很多次,我觉得有点驾驭不了的感觉。所以写文我只能保证不坑,无论多久,我肯定将坑填满。只能用这一点回报看文的读者们了,再次谢谢你们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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