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被噎的满脸通红,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垂下头,喃喃地点头,“好吧。”
“最好别被发现。”厉夏才叮嘱了一句,突然见孟旸像旋风般冲进了仓库,片刻后又冲出来了,刚进了山洞口,厉夏一跃而起拽住了孟旸。然而孟旸看见是她,却是一脸欣喜地问:“你看到颜颜了吗?”
厉夏直觉不对,仔细观察,果然和孟旸的衣服不同,这个是过去的孟旸。“你怎么会没找到季颜?”
“不知道,全是烟,看不清,颜颜也丢了。”过去的孟旸很沮丧。
这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一个鬼魅的身影伴随着直升机的升空,跳进了浓密的森林。
厉夏来不及和过去的孟旸说话,拉着她到了仓库门口。那个有幻术异能的人已经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嘴里只叫着“怪物”二字。厉夏根本心情安慰他,伸手去扒这人的衣裤,也许是这人被吓狠了,竟不知道反抗了。
将衣裤递给过去的孟旸,厉夏万分恳求地说:“拜托你顺着直升机的方向,去找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厉夏,然后一定要告诉她,千万别回家。如果非得回家,那么两年半后的大年初一,是非常危险的。一定要记住这个日子。”
“我要找颜颜。”过去的孟旸很倔强的。
“找到厉夏,就能找到你的季颜。”厉夏的谎话脱口而出。她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小寒陷入生死考验中,而自己却赶不及去。“记住,去坪林县医院。坪林县医院。”
听到能找到季颜,过去的孟旸坚定点头,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紧接着,杜宏伟进来了,惊问:“孟旸怎么了?她跳下悬崖了。”
“是过去的孟旸。”厉夏低声地解释,让杜宏伟看住那瘫坐在地上的异能者,自己往回跑去。
听到马达的轰鸣声,杨帆他们也走出来了,见厉夏往回跑,忙问她干什么去。
“去找孟旸。”厉夏心急如焚,跑得飞快。绕了一圈没发现孟旸,却发现迷宫里静悄悄,没有任何人了。再去小树林和曾经关他们的楼里看看,也是空无一人,居然连尸体也不见了。赶快跑回去找杨帆他们。此刻大家已经在仓库处集合。
厉夏急躁地说了大致情况。杨帆安抚地掏出手机,极力地露出笑容,“别看刚才那么紧张激烈,其实一个小时还不到呢。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孟旸。”
那个瘫坐着的异能者忽然发话了,“还有深度实验室。”
“对啊,地下三千米的房间。”杨帆赶忙对厉夏说:“计划不是你和孟旸去炸那里吗,也许孟旸自个跑去了。”
“你们居然知道深度实验室?”异能者诧异地插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水幕’是有记忆功能的,对于不能识别的人而言,它硬的像堵墙,根本不可能进去的。除非你们也是基地的人,但这不可能,基地的人怎么敢背叛主人,他像是神,几乎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哪来这么废话。”杜宏伟狠了一句,看向厉夏,“我和你去吧。”
“不用,我先去看看,”厉夏掂量着身后的大背包,这还是从孟旸身上扒下来的。“如果不行,我就炸了那里。”迷宫的烟雾已经散去了一点,她跑到电脑室后见到的便是一片狼藉。定定心,左手摸出一捆炸/药,嘴上含着打火机,右手拼命地去推“大屏幕”,整个人只觉突地失重,然后陷入了“水滴”中,眨眼功夫就到了地下实验室。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和他们探路时见到的情形几乎一样,只是满地的尸体让人心惊肉跳。到了逃生房间,她见有个赤/身/露/体的男人,正在焦急地拿着个金属扳铲着泥土。
厉夏无所顾忌,直接发问,“你在做什么?”
那男人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又见是个蒙面人,眼神闪过恐惧,只是急切压过了害怕,他指着土堆,“如果你是那个叫孟旸的朋友,那就赶紧来帮忙,她被压在下面了。”
想都没想,厉夏直接将背包塞进了土堆,点燃了引线,然后躲在房间外。那男子也赶紧躲了出来。
随着一声巨响,在尘土中,厉夏眼尖的发现了孟旸的身影,极其快速地冲过去将孟旸拖出来。她刚离开,顶上的土又倾泻下来,形成了更大的土堆。
厉夏心里没底,孟旸不会被打死,会不会被闷死?她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给了孟旸一耳光。她手都疼了,孟旸才迷瞪着咳嗽了几声,一骨碌爬起来,四处的寻找。
“别找了,没有季颜。”厉夏一时间感到非常颓丧。
哪知孟旸拍拍脑袋,顿了下,才恍然说:“是啊,颜颜安全逃走了,我叫她打电话给我的。”她掏出手机,“怎么没响。”
“这是过去。”厉夏气恼地打了她一拳,“怎么回事?”
“我听到有人喊颜颜,我就跑过去了,到处都是烟,看不清楚。我又听到颜颜叫声,我顺着声音跑,见到,见到有个男的拽着颜颜到了电脑室,我冲过去和那个男的打起来了,不知道怎么了就和颜颜、还有那个男的一起被‘水’裹下来了。然后见到我二爷,但那个不是我二爷,他是坏人。他很坏——”孟旸咬牙切齿地说。
她前面说的厉夏听懂了,稍微想一下就明白。孟旸肯定是听到过去的孟旸喊季颜,心里着急,便不顾一切跑过去。而当时正是季颜去找过去的孟旸,结果被抓了,孟旸正好听到季颜的呼叫,就跑过去想救季颜。也许是挟持季颜的人触动了机关,他们全部掉下去了。但是后面,孟旸说得什么玩意,颠三倒四,压根听不懂。
厉夏转头看向这里的还剩的另一人,却发现杨帆他们带着那个异能者也过来了。
“你们怎么下来的?”
☆、静止
杨帆还没有回答厉夏的话,那个异能者已经趴下了两具尸体的衣服,递给了裸/身男,又给自己穿上,激动地说:“熊子,你还在啊。”
被唤作“熊子”的男人穿好衣服,也是是激动异常,“郭子,我他妈差点死了。”
一旁的厉夏冷着脸打断了这两人的互相安慰,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来了?”
杨帆可是知道厉夏的脾气,赶忙回答,“我们实在不放心你,就商量着过来看看。”他指指那名被称作“郭子”的人说:“他说‘水幕’能识别他,他可以帮我们下来。我们想想也是,当初你和孟旸能进入‘水幕’完全是靠着力气,我们可不行。所以大家决定还是带着他,万一你长久不上来,我们怎么着也得下去看看啊。”
“你们就不怕他是骗子?”厉夏几乎是在责问,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一点防人之心。
“他说他有朋友在这儿,也很担心的。”杨帆讪讪而笑,“我们也想过他是骗子,大家都商量了,一起来到这里的,如果你和孟旸有什么事回不去,我们怎么办?还是下来看看放心。”
那名叫“郭子”的人听闻,急切地对厉夏说:“我可没有骗人,听你说这里的人都不见了,我几乎能肯定他们都跑了。你们看,这里就是备用逃生通道。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的朋友。这里是拿我们当实验小白鼠的地方,我们只要到这里,就不是人了。发生了意外,小白鼠总是那个最无关紧要、最容易被舍弃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怎么了,真的很担心。”
外号叫“熊子”的人也急急地说:“大家都是没有人生、没有未来、甚至都不算是人的人,只能互相抱团取暖。在这里,我和郭子是最好的朋友。也幸亏这次他是去执行任务,否则我们俩恐怕要一起倒霉。那个老家伙,他妈的,他想完全炸了这里。”
他最后恨恨的一句话,别人听不明白,“郭子”立刻惊诧地说:“是主人要炸这里?他不是曾说过这里是他最大的心血?我们是最宝贵的资源吗?他他他,为什么?”
“熊子”满脸困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闷罐里,是被很大的动静弄醒的,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时间之类的。”
大家只能去看最先到这里的孟旸,可孟旸嘴里反复地就只有“时间”“静止”之类的词语,连在一起,实在听不明白。
那叫“郭子”的人灵机一动,看着朋友说:“熊子,你的异能不是情景再现吗?”还没等他说完,厉夏已经一步跨到“熊子”,克制住情绪,尽量平静地说:“我们必须要知道基地的一切,所以你必须要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熊子”被厉夏的狠劲吓了一跳,不自主地退了一步,“当然当然,我的命是你朋友救的,我愿意。”在他凝神准备发挥异能时,“郭子”一把拉住他,担忧地问:“异能用一会身体就承受不了,行吗?”
“熊子”苦笑,“没事的,又被改造过了,我也算能坚持时间长一点了。我试试,不行就停下。”
众人跟着“熊子”来到房间,还没心里准备,空间忽然一变。大家惊奇地看着四周,一条长长的仪器上竖立着几十个三米多高的金属罐,像是工厂的生产线。顶上一根看上去十分复杂精细的机械臂四处的移动。仪器边上的一条长长屏幕显示着各种数据,还有好几个看上去特别古怪的仪器,将整个空间挤得满满的。
“郭子”喃喃地说:“我们的‘宿舍’就是那个金属罐,我们叫它大闷罐。只有出去执行任务或达到月圆之夜的条件,才能出去。不过,长时间待在里面也不用担心会被闷疯,反正都是没有知觉的。金属罐开口在顶部,上面那个手臂的作用,我只知道是拎着我们进出的,其它的作用,就和其它的仪器一样,我统统不知道。‘小白鼠’哪里会知道研究嗽钡亩髂亍!彼孀潘詈笠痪涞淖猿埃甘霭滓鹿ぷ魅嗽背鱿至耍谝瞧髦欣椿卮┧蟆K绦担骸耙残碓谡饫铮遣拍芩闶侨税伞S写蜗刑福罱闼抵魅巳盟瞧绞狈殖扇啵甲≡诘厣铣R蛭ぞ迷诘叵路獗盏幕肪郴嵋鹦睦聿皇剩睦斫】凳窃诘谝晃坏模潜Vすぷ餍实氖滓蛩亍:呛牵忝强矗芯课颐堑娜耍欢ㄒ睦锝】怠:呛恰!彼Φ闷嗫唷3【罢馐庇殖鱿直浠蠹壹春薜睦吓舜印耙禾宓缣荨敝谐隼矗北家桓鲎罟殴帧⒂械阆窆撞牡囊瞧鞅撸闷鸶鱿窀挚谎亩鞔髟谕飞稀F蹋肮撞摹倍ゴ蚩懈隼先巳舜永锩孀似鹄矗囟岳吓艘∫⊥贰!肮撞摹贝又衅叫蟹挚饶抢先俗叱隼春笥肿远蘸稀
“对,就是他,”孟旸很是气愤,“他不是我二爷,他是假的。”
“那个干尸?”杜宏伟脱口而出,“什么叫你二爷是假的?”
“都闭嘴。”厉夏严声制止。
众人置身于场景中继续“观看”。那个老人,也就是所谓的孟国柱,正眯着眼看着“液体大屏幕”,“屏幕”里出现了多个场景,均是从不同角度呈现的场景。
“郭子”解释说:“无脑人的眼睛所呈现的景象,这里能显现。我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做到的,赶紧特别科幻,好像就是外星科技一样。”
杨帆等还来不及惊叹,就见“孟国柱” 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自言自语地说:“有意思。他们是找到‘门’了。”然后,他对身边恭恭敬敬的老女人感慨说:“人类啊,自以为是的劣根性总是会在□□逸的环境下滋长。你要是当时就把月圆之夜的事情上报给我,还有今晚发生的一切吗?”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老女人就像个挨批评的小学生一样,惶恐地低着头。
“算了,我还是需要你的,只是要记住,凡事都要上报。”说完,“孟国柱”勾勾手。老女人熟练地将“钢盔”摘下,细心地替“孟国柱”戴上。
“孟国柱”面露沉思,忽然侧身对老女人说:“撤吧。数据和样本最重要。”
“这可是您耗费巨大才建成的,真要毁了?”老女人吃惊,“您在顾忌什么?这几个人不足为惧,我们人力火力都占优。”
“我顾忌的是我对未来一无所知。”“孟国柱”环视四周,依旧是慈祥的面孔,只是声音实在阴冷,“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放弃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重建。让那些安保先出去接应保护你们。”他说完之后,陆续有安保人员从“大屏幕”出来,进入逃生房间。
过了会儿,整个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孟旸和安保打架的画面,季颜捡起个残碎的桌腿,看样子想帮忙,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满脸焦急。片刻后孟旸等三人忽的从“液体大屏幕”中出现。老女人大惊,想要招呼人去抓住孟旸。“孟国柱”却摆手阻止了她。她很是不解,说:“实验还在进行,有些样本正在提纯,撤退需要时间。这人很危险,不去抓住她,她会在这里捣乱的。”
“孟国柱”眼中精光一闪,呵呵一乐,“多有趣啊,我去会会她。你去做好你的事,然后立刻撤退,不用管我。”
看样子,老女人似乎很放心“孟国柱”不会有危险,听话地走开了。“孟国柱”迎着孟旸,微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孟旸,你好啊。”
孟旸将季颜护在身后,正和安保虎视眈眈,突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诧异无比,疑惑地叫了声,“二爷?”她身后的季颜瞠目结舌,“导导导——师?你你——没死?”
“孟国柱”点点头,和蔼可亲地向孟旸、季颜伸出手,刚上前走了一步,孟旸突然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声暴喝,“你不是我二爷。”
脚步一顿,“孟国柱”面露诧异,随即哈哈大笑,“傻子的直接就是准啊,因为傻子就只有直觉。当然,更有可能不是直觉帮忙,而是时间在帮忙。”
“不可能,”季颜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样的异能可以让你变的和我导师一模一样?”
“很抱歉,目前我还没有让这样的异能产生。”得意一笑,“孟国柱”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晃了晃,“我确实是孟国柱,因为这个身体确实就是孟国柱。其实我也不想用个病歪歪的身体,这样的身体导致我只能极少数的出现在这里。不过,有利就有弊,这个身体能给我很大的便利。集团掌权者的亲弟弟,这个身份压在这里,对外——那些大小领导,对内——集团的异心者,唉,能镇住很多牛鬼蛇神啊。而且,这人的脑袋里有丰富的知识量。当然他的这种量级,按照你们人类的标准,应该是理论极限高度了。我需要这种低下的理论解释方式来和我的工作人员沟通。”见季颜震惊地都已经浑身僵硬了,他悠然地笑笑,“这没什么惊奇的,你可以将我,口误,你可以将孟国柱想象成电脑,摸得着看得见的身体是硬件,摸不着的思想是软件。将你电脑里的软件统统删除,彻底格式化,不留一点痕迹,然后重装系统,重装软件。你说这样的电脑还是你原来的电脑吗?这个比喻有些笼统,可以再换个比喻。将一个人对于自我认知的记忆彻底删除,然后给他加入其他的身份认识,他还是他吗?当然,这只是低级别的替换术。就目前而言,一些高深的催眠术能够做些伪替换吧。”他有些惋惜地看着季颜,“我知道你有些似懂非懂,没关系,你的智商也算不错了,但到底达不到林小寒那样的级别。中国的古人有种迷信的说法叫借尸还魂,你就当我是借着孟国柱的身体生存的吧。”
“你你你——”季颜大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国柱”倒是如沐春风,将证件放回口袋,笑得和煦,“惊讶什么?觉得我太直白了?没办法,欺骗掩饰是只能对相信自己的人使得手段。我不对未来做这样的无用功。”见季颜懵然,他轻叹,“你这样的普通人,也不怪你理解不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你其实大可不必惊讶,相比于你的孟旸不是孟旸而言,我不是孟国柱,这只是小事情,毕竟这身躯还是真正的孟国柱。”
“胡说。”季颜下意识搂紧了孟旸的胳膊,“我绝不会认错我的旸旸。”
“孟国柱”轻笑了声,“我忘了,情侣——低等智慧生物特有关系,它们之间会有特殊的联系和反应,说白了这只是化学反应。你们人类已经研究到大脑中的多巴胺了,很好。不过多巴胺只是告诉你在恋爱,解释不了为什么情侣间会有些莫名的直觉,这也是化学反应,它并不存在于大脑中,而是存在于你浑身上下的基因中。不过我见到最多的是运用这种直觉查找对方出轨。”他对自己的话颇觉好笑,越发地显出一个老人应有的和善面容,“我不想和你解释情侣产生的缘由。我只想让你知道,虽然你直觉这个孟旸是你的孟旸,但她确实不是你现在这个时空的孟旸,而是未来的孟旸。”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看向孟旸,“我说得对吗?未来的孟旸。”他有看向季颜,“我知道逃命让人惊慌失措,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没有经过枪林弹雨的柔弱者而言。你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很明显的细节,现在你可以看看了。衣服?看清楚了吗?仔细回想下,这个漏洞太明显了。”
季颜根本不想顺着恶魔的话去做,可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孟旸。她已经觉察不到自己的心情了,大脑似乎在罢工,整个人好像是异常的平静看向“孟国柱”,“未来?为什么不是过去?”这样毫无意义的问话只是她强迫自己不要相信恶魔的产物。
哪种“孟国柱”却一本正经地说:“从孟旸出生到现在,她是什么样,这个脑袋里都存储着呢。而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孟旸,从她的神态、气质,以及对我的防范,我都感觉有点陌生。地上的那个孟旸才是我熟悉的孟旸。可惜了,若是有科技或多个人力,你们应该去未来的。不过寻找未来的‘门’更加困难,需要未来的人和现在的人互相配合,需要让未来的人携带更多的‘团’回到过去,需要多个人力或技术点的配合。但可惜,科技你们落后得像原始人,人力嘛,你们应该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异能。”他似乎有点好奇,“孟旸,你们从未来的哪个时间段回来的?”
“胡说,我不会相信你的。”季颜本能的反抗,没有接他的话茬。
“孟国柱”一点没有急躁,耐心的微笑,“不,你已经相信了。何必再做无意义的心理建设?”他赞叹地看着孟旸,神情陶醉,“时空,多好的词语啊。你们知道吗?汉语才是这个地球上最伟大最精彩的语言。它永远都维持着一定量的个体,却能产生无穷的语境。从古自今,知识量是呈现爆炸性的增长,其它的语言想要解释新的事物就必需要创造新的词汇或语境,等多到超出承受能力时,这些语言总会崩溃的。只有汉语,它永远就只有这么多的字,永远这么平静地产生着它那无穷无尽的能量。这有点接近于宇宙的奥妙。你们汉人的祖先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如今或未来的局面?所以选择了最简洁最极致的语言?好似你们祖先发明的围棋一样。也只能是使用汉语的人可以发明这样的游戏。”
“跑题了。你别这么害怕,对智慧生物我总是抱有强烈的使命感。”见季颜仍然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孟国柱”笑了,“我只是想向你科普或证明我的说法。看着未来的孟旸,我只是有点激动。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创造出这样的异能,这让我想到我的——家乡!”他长长叹了口气,“知道吗?所谓时间,不过是人类按照自身的生命成长规律而找到的一种记事方式。从全人类的计时方式可以看出,参照物不过就是太阳或月亮,既是阳历或阴历,实际上都是太阳。对人类的生命而言,太阳的生命便意味着永生。对于那些只有极短时间生存的生物而言,人类也意味着永生。所以人类设定的时间,不过是相对而言。我有些奇怪地球上的智慧生物,你们总是给自己设定了理论和规则的框架,却在这样的框架下想去寻找超出框架的奥妙,十分的矛盾。而且你们犯了个方向性的错误,将‘时间’看成了连续性不可间断的流动性事物。如果在这样的假设基础上,回到过去会是个无解的矛盾。比如那个著名的自己杀死自己的假设。但是如果流动变成了静止,时间变成了时空,一切都不同了。”
“时间是静止的?”季颜实在忍不住低低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