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神经毒气泄露?”
“确有其事。”荆思鸿凝重讲:“当时这事是由詹纲负责,他做了一件极其自负的事,致使整个河沙都充满了神经毒气,就因为这个,血色损失了两名战友,他们不是死于子弹,是吸入从伤口入侵的毒气而死的。”
陈暖皱眉,很想问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样詹纲就可能被摆职,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太天真了。
杨河阳是他的顶头上司,詹纲犯的这个错误他有连带责任,所以杨河阳找到了血色,做了最大补救措施,因此不可能再动詹纲。而且谁都可能犯错,杨河阳也不会因为这一次事情,就对詹纲不满,毕竟副部长人选是他自己选的。
荆思鸿看她纠结的样子,想到还在训练场的新兵,便把剩下的交给陈少军,自己又去盯新兵了。
陈少军也没说话,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陈暖最后叹气问:“长官,当时不是说制造些动荡的吗?我以为会是丑闻之类的。”
“一个人的丑闻或是负面形象太多,会影响民众对帝国的总体印象,河沙事件属于能力问题。”
“杨先生还真是为国着想。”
“他是位了不起的政治家。”陈少军讲:“你要是想知道河沙的具体事情,可以来血色看行动档案。”现在詹纲怕是要被逼急了,他怕小孩在外面有危险。
陈暖听到这话唰的两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嗯。”
“那长官你等着,我跟老师请假去!”她已经等不及周未了。
陈暖挂掉电话,撒丫子就冲去教室跟荣瑾请假。
好在荣瑾对这事都已经习惯,什么没多问的批准了。
“老师,你真好!”陈暖膜拜的大吼。
荣瑾无奈讲:“我不好又能怎么办呢?”
陈暖:囧。
老师,我回来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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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去到血色的时候,离第一轮的选举只有五天,整个星球及所有子星的大部分人,都进入一个紧张焦着状态,好像都在等着那一天的发生,而血色却依旧过着它不快不慢的节奏,在这里没有政客们的勾心斗角,没有民众的八卦,他们可以说是与世无争,可他们却在做着救人杀人的勾当。
好吧,虽然他们每一天都在紧张的训练,去异国他乡出着高危任务,但这一切在陈暖看来,都是很有意义的事,她很享受回到这里的氛围,也许是这里让她感到自由吧,因为它无坚不摧呀!
陈暖一把车停到血色,就迫不及待的去看新兵们的训练情况,在那里呆到天黑才回去见陈少军。
陈少军也没管她,她是老兵了,在这里她爱咋咋地,就是晚上的时候叫她早点休息,然后自己又去了指挥室。
目送他走掉的陈暖,问身边的战友。“明柏,长官最近都在忙什么?”
“好像是一次营救任务,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保密事情。”明柏坐在操场边上,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小暖,这里的月亮和塞特星球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
“应该不是吧,隔着几亿光年呢。”陈暖也坐下,跟他唠嗑。吴维和容简他们匆匆露个脸就走了,想是和刚才明柏说的任务有关。
“唉。”
“你叹什么气啊?”陈暖好奇。“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是有亲人在塞特星球吗?”
“我儿子在那里留学。”明柏想念的讲:“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陈暖惊奇打量他。“明柏,看不出来啊,你就有儿子了,还留学,多大了?”
“快十三岁了。”“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不都从个小屁孩长成别人家的了吗?”
“我本来就是他们家的。”陈暖托着下巴。“你过年都没回去吗?”
“本来我去年是可以回去的,但小张不是五年没回去了么,就让他回了。”
陈暖听这事挺纠心的。她从小到大,都把这当家一样,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知道原来战友们回趟家这么困难。
她安慰的讲:“明柏,当血色的人员扩大开来,就够人值班站岗,你就可以回去了。”
明柏听她这激情昂扬的话,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小暖,血色不同普通部队,到时间就该走。”不然怎么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陈暖摸摸鼻子,想这些她都不懂,就别瞎安慰人了。
在他们两个沉默的时候,楼上有人喊:“陈暖,滚回去睡觉!”
陈暖听到这声音,吓得立即和明柏一起滚回宿舍。
在熟悉的床上睡一晚,早上陈暖去和容简、双白他们跑步,跟他们聊学校的趣事,然后他们也跟自己说基地发生的事,他们都默契的没有问或谈不该谈的事。
早餐结束后,陈少军带陈暖去了档案室,跟那里的值班人员说了声,便留下陈暖走了。
陈暖看满满当当的格子,以及纸制档案,身体每个细胞瞬间就活跃起来,冲值班的大哥咧嘴笑。
大哥也冲她憨厚的笑,露出口大白牙。“陈少尉,你是想要看暗夜行动是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去找。”
“这个任务我以前看过,挺多资料的,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哥也没阻止,毕竟她是血色的麒麟,是长官的弟弟?夫人?管她是什么,总之既然有长官批准,便没什么好隐瞒,就带她进去里面。
而把陈暖扔去档案室的陈少军回到指挥室,继续看化工厂附近的地图,以及吴维他们最新训练的录像。这些东西他看了不下百遍,可他仍有时间就会看看,怕化工厂存在潜在危险,想他们的行动万一出现披露,有哪些解决方案,行动时是否要准备大型急救措施,总之,多看看总是好的。
荆思鸿进来,看到他又在看这些东西,就问:“少军,你这个时候让小暖来基地,不怕她察觉什么?”
陈少军拿起分析手稿边看边讲:“放在外面更不放心,她这性格一言不合就动手,迟早出事。”“我现在把她扔档案室去了,暗夜行动的资料够她看两天。”
“两天后呢?现在离选举还有四天。”荆思鸿始终不放心。莫明龙这事,在危险未解除之前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陈少军不担心这事。“荆副官,血色执行过的任务,哪一个是简单的?那里有那么多档案,以她好奇心重的性格,一定会不问自阅,没个十天八天出不来。”
荆思鸿听到这话便也放心的坐下来。想把一个人摸透了难,而陈少军几乎能摸透大多人,这就是一种能力了。
结果当然也如陈少军所想,花了差不多两天时间看完暗夜行动的陈暖,回味无穷,仿佛刚刚亲身经历过这个任务般,躺在档案室的椅子里不愿起来。
陈暖细细的回想消化了阵,灵动的目光就看向两边的格子。
这里的每个格子有正负五十厘米宽,有的上面摆满了资料,有的只有一半,而有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档案袋。
上面的这些资料多少,并不代表一个任务的大小,因为往往越是重大的任务,小队的人数就越少,所以陈暖对这里面每个格子都充满浓厚的兴趣。
陈暖像猎人似的看着格子,想自己去问长官,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看的。
打着算盘的陈暖,瞄了眼正在认真写东西的值班战友,轻轻的放下暗夜行动资料,再轻轻的站起身,在轻轻的伸长手拿离自己最近格子里的资料,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来,打开看。
门口的大兵也是超认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发现陈暖“偷窥”的事,和另一个战友交完班,又跟陈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所以陈暖稳稳当当的看完一个任务,然后在第二天如法炮制,在高高的暗夜行动资料掩护下,成功的不问自取,看完了好几个案子,而且兴趣之大,连选举的事情都没空关心。
暗夜行动的资料,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恐怕要看好几天,但陈少军知道自己的阅读速度,所以她拖个几天没事,要是拖太久,一定会被逮住,至于詹纲的事,她关注也那样,不关注也那样,而选举结果,我晚上回去看重播是一样的,所以她还是抓紧时间看任务资料的好。
在陈暖再次进入档案室时,陈少军也走进了情景模拟室里,对吴维讲:“立即准备,马上出发。”
“是!”
吴维一声应答,所有人员立即背起整齐排放在一边的背囊,没有任何停留的跑出情景模拟室,向基地停车场的直升机跑去。
他们这几个月的反复训练,背的、用力的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装备,一个是以便随时出发,二个是熟悉行动时的第一件东西,力争在营救时零误区。
而现在,他们像磨了几个月刀的柴夫,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到目的地大干一场。
参加这个任务的有吴维、贺焱、王铁夫、容简、双白、时节、胡传毅、陈红武、缪哲司以及叶航十人,他们分别乘座两架直升机出发,A队的队长是吴维,他这队的人员有贺焱、王铁夫、缪哲司以及叶航,他们负责从上而下,B队的队长是容简,他这队的人员有双白、时节、胡传毅以及陈红武,他们这队负责从窗而入。
两队人迅速的登上直升机,迅速的飞离基地。他们从跑出情景模拟室,再到飞上蓝天,只花了三分零三秒的时间。
陈少军和荆思鸿坐在指挥室,看着由他们枪头摄像头传回来的实时视频,动都没动,连眼睛都很少眨。这个行动至关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有参与这个营救任务的人,脑袋里的弦都崩着的,谁也没有松懈过。
在吴维他们飞向化工厂的时候,是早上的八点三十分,这个时候陈暖在档案室偷偷摸摸看她的资料,詹纲以及各大政员正准备走出家门,前往选举场地——帝国大楼,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脸上均是自信意气风发的笑容,遇到惜日同事或是对手,也都虚伪握手打招呼,等着九点票数揭晓的时刻。
詹纲看到前来的杨河阳和王宁泽,立即热情的上去,握住他的手,激动得不停抖动。“杨先生,好久不见,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给你接风洗尘。”
“詹部长,你太客气了,我就是回来凑个热闹,没必要宣扬。”杨河阳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笑呵呵的问:“这次感觉如何?听说你遇到点麻烦,严重吗?”
“都是小麻烦。”说着向人少的地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河阳便看了下王宁泽,示意他在外面等。
王宁泽点了下头,和詹纲的秘书聊了起来。
一到人少的地方,詹纲就脸露难色,棘手的讲:“河沙事件不知被谁披露出来了。”
“什么?”杨河阳吃了一惊,脸色也瞬间变了。“这件事我们当时处理的很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
“我也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是血色披露的?”
杨河阳肯定摇头。“血色是支正规军,他无缘无故把那事披露出来做什么?他们虽然不受你管治,可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你下属,你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不至于把绝密任务披露出来。”杨河阳说完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和陈少将有过节?”
詹纲言辞闪烁的讲:“没有,我怎么会和陈少军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