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林如悦很干脆的答道。
林庸蓦地抬眸望着她,眼神阴沉,“已经过去一月,想来你已经感受过那毒药的苦楚,只剩下两个月,如若不在第三次毒发前将图拿到手,为父也救不了你!”
林如悦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掩唇惊呼道:“难怪前日腹痛不止,女儿还以为吃错了东西,原来……”接着,满是不可置信和哀痛的看着林庸,“父亲,不是说只会受些皮肉之苦吗?您怎么能欺骗女儿?如悦怎么说也是您的亲身骨肉啊!虎毒亦不食子,难道您真讨厌女儿到恨不得女儿死的地步?”
纵然林庸对这个女儿没多少亲情,但总归是自己骨血,被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生出一种罪恶感,老脸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转开头,道:“只要你按时将图拿来,为父保证一定给你解毒。”
到时候让她假死离开皇城吧,改头换面,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也算他这个做爹的仁至义尽了。
林如悦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早就猜到林庸原本的打算定是拿到图便灭她的口,现在被她这么一闹,动容了吧?总算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偷偷用劲拧了自己大腿一下,挤出几滴鳄鱼眼泪,哽咽道:“女儿……定当竭尽全力,为父亲拿到那张图!”
说完,她便以锦帕掩面,流着泪,脚步虚浮地离开了书房。
才走到回廊那,便看见带着曲荷的林如蕊,见她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心里顿时闪过一阵快意,面上却挂着担忧,上前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姐姐无事。”林如悦装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强扯了扯嘴角,“只是有些身子不适,就不陪妹妹了,先行一步。”
说完,便转身往菊苑而去。
林如蕊看着她的背影,嗤笑道:“什么身子不适,明明就是被爹训斥了,叫你出风头,该!”
第五十四回 抚琴欢喜凌雷怨 为堂果妈巧克力加更
转眼,林如悦已在相府呆足七日,今日便是她重归夫家之时。
司徒灏一大早便坐着马车来接娘子回府,原本两人应该用过晚膳再走,但林如悦心念藏宝图的事情无意在相府多留,林庸亦是相同想法,遂假意挽留了几句,便放两人离开了。
林夏氏倒是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送二人出门,还假模假样的嘱咐了几句,林如蕊则压根儿没露面。
司徒府回了那么重的礼,即便林夏氏再吝啬,也不好意思一毛不拔,准备了一车各类补品让林如悦带回去,至于价值,别指望有多贵重,不过是做做面子功夫罢了。
马车内,司徒灏倚靠在垫着软垫子的座位上,笑眯眯地看着林如悦,问道:“几日不见,如儿可有想念为夫?”
林如悦装出羞涩的模样,低头不语,心里却开始吐槽:想什么?想念你那无时不在的调戏吗?
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想起那个夺去她初吻的面具男子,瞬间,怒火便涌上心头,暗暗咬牙。
令堂的,最好别再出现在姐面前,否则姐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察觉到林如悦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司徒灏诧异地挑了挑眉,追问道:“如儿,可有听到为夫说话?”
“相公,马车摇得有些厉害,妾身有些不适,待回府再说可好?”林如悦立即敛起不该有的情绪,装出一副头晕不支的样子,虚弱地说道。
司徒灏明知她在找借口,却也不点破,只是长臂一伸,便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接着将她的头置于自己腿上,柔声道:“那就暂且枕在为夫腿上歇息一会儿吧,待到了为夫自会叫你。”
林如悦有些晃神,愣愣地应下,随即闭上眼睛,心里却开始翻腾起阵阵波澜。
这个病恹恹的相公虽然有时候让她恨不得咬上几口,但就目前而言,待她还是极不错的,只可惜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做不成真的夫妻。
她带着算计而来,这份婚姻便已经变得不再纯粹,待到她拿到藏宝图,便是夫妻缘尽之时。
这么一想,心里便有了一丝内疚和不忍,司徒灏做错了什么?却要让他承受发妻的背叛?本就身子不好,再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万一……那她岂不是成了刽子手?
林如悦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动摇的念头。
她虽然是理性高于感性的人,但终究也是个人,还是感情极为细腻的女人,别人对她好上三分,她便会还别人七分。司徒灏对她的好虽估计也是碍于夫妻情分,但不管怎么样,就算只在尽丈夫的本分,人家起码尚带了几分真心,而她呢?
从一开始便是带着算计进的司徒府,带着算计扮演一位贤妻,而且这份算计还会继续下去,直到拿到那份藏宝图。
林如悦啊林如悦,你真是个自私自利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她心内苦笑,暗自鄙夷着自己。
她不知道此时司徒灏正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她虽然闭着眼,但眼珠子却止不住的转动,因为内心的纠结,贝齿已经不自觉的咬住下唇。
如儿,你究竟在忧心什么?你我已是夫妻,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既为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呢?
司徒灏英挺的眉皱了起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马车很快便停在了司徒府门前,本就没睡着的林如悦立刻睁开眼睛,装成刚醒的模样,待司徒灏被凌云扶下马车后,她亦从另一边由锦瑟和凌雨扶着下了马车。
司徒老爷跟老夫人早已等在主屋那,一见两人进来,老夫人便笑着让林如悦不用行礼了,坐到她跟前去。
“悦儿,在娘家一切可好?你父母可好?”
“一切安好,父亲母亲还让媳妇儿一定记得跟爹和娘亲道个谢,还特意为二老准备了一车子补品,媳妇儿已经命管家全卸下来了,一会儿自会呈上礼单给爹和娘亲。”林如悦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