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她就在我的视野里,充满着活力,带着耳机随着音乐摇晃着,手里拿着抹布擦拭着窗边的桌椅,窗外阳光正好,她整个人好像在发光。就算是在打扫卫生都那么明艳照人。她转过来,看到我在看她,冲着我笑。这笑多甜啊。我们这么幸福,怎么就劳心费力了?!我不信!
或许是我的表情一刹那有些凶残,她摘下耳机,一脸担心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收敛心思,抬头也回她一个微笑。特别干脆的回了两个字“没事儿” 然后迅速转身,把页面关掉,把搜索记录全部删除。那张黄纸朱砂签就静静地躺在笔记本旁边,好像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我觉得这个颜色非常扎眼,扎眼到我一刻都不能再看到它的存在。一把抓起它,冲到洗手间,把它丢到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冲了好几次才把这签子冲下去。我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马桶里的那一小洼水。感觉那片黄色随时都可能再从这里面涌出来。有些后怕。但却很坚定的这么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让我莫名有种上辈子我肯定也干过这种事的错觉。
“小越?小越!你怎么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过来了。
“没事,刚才有只蟑螂,让我从马桶冲下去了,我怕它还活着,所以在这儿盯着呢。你忙你的去吧。” 撒个小谎应该没问题吧。恩,肯定没问题!
“哦,没事就好。那我出去了啊” 她有些困惑的回头看了我几次,我都没说话,她只好继续去擦她的桌椅板凳了。她一走,我有些乏力的坐在马桶圈上。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指可能用力过猛,有些发青,甚至因为用力有些微微发颤。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我和她会好好的过剩下的半辈子的!一定会的!
我太天真也太自私了。只想到了自己。从来没想过她是不是这么想的,她的父母又是怎么想的,这都是我不曾想过的。这才会在后来,变成我们的致命问题。因为,自始至终,我和她都是两个个体,我们没有将来的打算。以前或许想过,可后来,已经没有后来了。而我,只能悔恨自己没能设想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有建议可以提啊。这书不入V,就是写着看的。
☆、大BOSS登场
把符处理掉后,只是图了个眼前清净。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是睡不踏实,觉得那符所说的内容指不定哪天就应验了。接连几天我都被噩梦惊醒。梦到我努力了大半辈子,结果徒劳无功,她还是离我而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每当我顶着一头冷汗醒来,看到我还是我,她还是她,什么都没改变,看着她依然好好地在我身旁熟睡的侧脸,我觉得安心了许多。可等到下一个夜晚,下一个梦境,我依旧会被惊醒。看到她一无所知的睡在我身旁,有时候甚至冒出在这个时间点结束她的生命的可怕的想法。觉得这样做,她一定不会离开我,而这时间也会被永远定格,这样危险的想法与日俱增。有一次我的手就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折断它。可我的手在她脖子上覆着,感受到指腹下跳动着的脉搏。一下一下的击打着。传播着它的主人健康的活着的铁证。每当这时,我就好像被这跳动叩打着心。完全下不了手。
我知道我病了。这病除了我自己调节,只能靠和朋友们倾诉或者找心理医生帮忙梳理。找朋友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既不能理解我这样做的原因,因着“朋友”这层关系,更不会认为我在说真话,只当我是开玩笑之类的。我决定就算为了哪天我不会犯大错也必须尽早找医生治疗了。我不想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在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白天,我一边上班,一边控制好自己,尽管这一点很难做到,我也尽可能的克制自己,我告诉自己,不要太忧心忡忡的,也不要疑神疑鬼的。可有时候就不太能控制的住自己。总是用一种称得上是“狰狞”的眼光来看她了。唯一庆幸的是,她不愿看身边那么多人的颜色,坚持不在我上班的地方上班了。这让我有了缓冲的时间。
而其他时间,我只要有空就会去找朋友介绍的心理咨询工作室来释放自己的压力。和咨询师聊天也能让我放松许多,那些令我担忧的的问题在咨询师的引导下得到了解答。我的焦虑症也好了许多。心里的包袱一点一点的卸下来,让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连以前那种阴郁的性子好像也改善了许多。
改变的速度有些出人意料的快。最直接的受益者当属何茹。她觉得最近的我像是变了性。这个人的感觉都不同了。看事情也不像过去那样偏激了。她还说她更喜欢这样的我。我虽然挺高兴的。可是心里还是在意那张符。尽管现在的我,好像变得没那么偏执了,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对那张符所代表的意义更在乎了。
就这样,半“治疗”半“自我调节”,我们之间好像变得比以前过得更好了。以前的我易冲动,总是对许多事情都抱有不满,常常以“现实”来打击别人,而现在的我,不再那么“拎得清”,渐渐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技能,也学了一些浪漫主义者们眼中的“浪漫小技巧”。让我们之间过得更和谐。
直到某天。我们一起去小公园散步。再去超市购买了两大袋子食材回家的时候,看到楼下站着的妇人——她是何茹的母亲,迄今为止,我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我被退学前,一次就是现在。
我觉得我看心理医生的时间得拉长点。不然,很容易又要爆发了。
☆、第二十三章
提问:你和女朋友处于一种“私奔”的状态,并且度过了一段比较美好的生活,这时候“丈母娘”出现在你们家楼下,这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一直很担心我们这么优哉悠哉的生活未免过得太舒服了,舒服到我觉得不现实。尤其是何茹从来没提过她当时为什么来我这里的原因。这让我纠结了很久,可我又不能直接问她。就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后来,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些,可她联系家里人的频率少得可怜,我就明白她从来没和家里坦白过她现在的真实状况,我也就绝口不提。直到她前男友的到来,让我感到莫大的危机感。也变得更加敏感和神经质。本来近期经过医生的调节得到了缓解。可现在。看到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何茹的母亲。我觉得之前的治疗可能都白费了。
已经看到人了,不可能装作没看到。何况又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尽管百般不愿意,我还是把她领进我们的小窝。她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一丝不落的盘发,不算昂贵但整洁如新的长裙,带有低跟的锃光瓦亮的皮鞋。那么高高在上的姿态。尽管她是客人。可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我和何茹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离她不出三米的地方站着。这个画面有种中学生早恋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思想教育的感觉。我紧张到手心有些冒汗。何茹虽然看起来好像很不欢迎她妈妈的到来似的,一直冷着脸,可我知道,她肯定也很担心她妈妈这次来想要做什么,插兜的手是蜷着的。我们都知道,这是场硬仗。也是我们现在必须要解决的大问题。
【以下何茹妈妈会以张阿姨代替,全名张俪。】
桌上一进门就给张阿姨倒的水已经凉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这么看着我们。开始我们还能坚持一会儿,站得笔直。十五分钟后就成了两个人贴紧,互相依托的状态。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既有些感激我把挂表挂在沙发背面的墙上,又想对这么做的自己打上两拳。为什么把表放在这儿?每次抬头的时候我都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可表盘上显示的是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因此变得越发心里烦躁。
就在我感觉马上就要坚持不住,准备打破僵局的时候,张阿姨发话了:
“你?你是那会儿那个被开除的女生对吧!好像叫什么越瑟对吧!”她的笑称不上是善意的微笑,反而是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扑面而来。我忍住了。轻轻地点了下头,顺便轻微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子。
“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
“如你所见,是这样没错!”何茹终于得到发言的机会。立刻“抢答”。张阿姨有些不满“我是在问她,不是在问你,你别发表你的意见!”母上大人的威严不容置疑。何茹本来还想辩解一番,我拽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我没事,然后回答张阿姨的问话:
“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同居关系中。我们感情很好。”
“别紧张,阿姨不是来阻止你们的,只是想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看来,并不是很好嘛。” 她很挑剔,我早该想到的!
“那您这次是过来?”
“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了,二是为了带她回去。” 张阿姨抿了口已经放凉了的水。然后定定的看着何茹。我知道她这次来是有备无患的。
“我不想回去!”何茹有些激动的喊出声。
我也被这直接的问话震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何茹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了,急的直掐我的手。
“我能知道您为什么要带她回去么?”我终于开口问了。
呵!一声嗤笑:“我带我的女儿回家,需要什么理由么?难不成我的女儿回自己家还需要一个外人同意么?”她可真直白啊!
“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带您的女儿回家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您有没有考虑过何茹的想法呢?毕竟,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不是需要监护人时刻保护的未成年少女了。” 何茹拉着我的手捏了捏。我回握了她。
“你!我不和你争。但这次我必须带她回去!”张阿姨吃了瘪脸色有些不好,剜了我一眼,继续提出她的想法,意志很坚定。
“我不想回去。你别逼我。”何茹在我身后闷闷的说。
“这次说什么你都得和我回去。别耍脾气了!你前段时间离家出走,你爸出差,瞒了几个月,这次他回来了瞒不住了,你爸受到打击,心肌梗塞住院了!”
何茹一听,立刻撒开牵着我的手,从我身后跑出来。很着急的问“真的吗?爸爸他还好么,严重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然后扭回头有些焦虑的和我说:
“小越,我必须回去一趟!你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说完她就进房间拿了手机和钱包,和她妈妈一起经过我面前。出了房门。
我知道我不能拦她。可就是因为不能拦才更无力。
我一个人就这么门也不关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夜幕降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问题没有一点能力对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身边经过,拦不住也不能拦她,甚至连陪她一起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十四章
两个月过去了。我从一开始的担心挂念,到后来的焦虑不安,再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能把一切你以为不会变得东西变得面目全非,让你连辨别的勇气都没有。
她走的那天晚上,我其实就有这样的预感了。我觉得这次她走了就可能不再回来了。可我还是想要再信她一次。因为她总是说我不愿意相信她。相信她能给我想要的未来。所以那天尽管我觉得很不安、很害怕,我还是一脸理解万岁的让她离开了。然后失眠了一整晚。在手机旁守了一夜。等到天亮我都没有想要去休息的想法。我在想啊:她到没到啊?然后又觉得自己傻了,D市离得我们家那里这么近,肯定早到了,怎么可能一晚上了都没到呢!我又在想:她爸爸没事吧?恩,应该没事,如果真出什么大事她一定会打电话通知我的,肯定没出什么大事!那她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呢?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她就算再忙,忙到一个电话都没时间打么?就算真有这么忙,她为什么连条信息都不给我发送呢?哪怕就一个“安好勿念”也行啊。可是我又给她找理由——她那么晚回去肯定都迟了。去病房探完病肯定就不早了,她肯定是担心我这么晚睡觉休息不好,才没有联系我的。嗯,一定是这样!我就这么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自问自答。脑子里乱的很,甚至开始想些乱七八糟不靠谱的猜想。越想心就更乱。随之加重的就是对何茹所做过的承诺有些反感甚至排斥。
那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依然没有何茹的消息。我有些不能相信这个事实。焦躁让我寝食难安。长时间的水米不进让我的体力也有所下降,一夜未睡,红血丝布满了我的眼球。感觉就这么一夜,我就苍老了好多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下子醒过来,看到是她发来的信息——我父亲没事,就是想看看我怎么样了。昨天太晚了,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现在你应该醒了,看到我的信息记得回复我。我再待两天,陪陪老人就回去,勿念。
她还记得我,还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在等他回家!看到短信的一瞬,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焦躁马上就荡然无存了。我开始唾弃自己,就因为这么点的事,竟然还怀疑她,简直太不应该了!扒拉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我赶紧给她回复——没事。我刚醒,你多陪陪你父母吧,别像我一样,和自己的父母形同陌路。她的回复也很快——知道啦~我会的!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把手机充电,我连卧室都不待进去。就那么摊在沙发上,陷入了一个黑甜的睡梦中去了。
此后,我们的沟通完全建立在手机和电脑屏幕之间。开始的时候一天我们仅打电话就能有个三四通。后来慢慢的变成两三天打一通。再后来就几乎不再打电话了。就算是在微信上聊天也变得和之前大不相同。开始我们只是一句“我好想你”就能霸屏好久,可后来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聊,话题也渐渐没有,最终变得屈指可数。
而我也在逐步减少了的联系中感觉到了一些不祥的预感。王莽求贤,果然应验了。此题,无解。
☆、第二十五章
又是一个人的休息日。回到家,不换衣服,不开灯,不玩电脑,也不看手机。就这么呆坐着。家里养着的植物自她离开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浇过水,早已经因为缺水变得叶脉蜷缩,萎靡不振的耷拉着。
尽管心里很不甘,但她还是舍了我,回到了她原本该有的生活里去了。越来越少的联系,越来越苍白的对话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一个事实:她准备放弃了。但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她现在不说。但我相信,这两个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无视了我的存在。甚至都没有和我说一声。我决定去找她!不管她是不是已经选择放弃我了。我还是想见她一面,不为别的,只求一个答案。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贾姐告了假,准备去找她。她以前和我说过,她家在L市的一个小县城——l县。离D市有些距离。因为是临时决定要去的。也就没有联系她。我一个人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就出门了。买票、坐车。经过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我到了D市。然后就在车站买了去l县的小巴票。看着窗外陌生的道路,我突然就有点后悔了。怕听到那个让我担心的答案。怕我这次来会再伤心一次。我都没注意到,我根本就没想过她其实可能只是没顾上联络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只抱着最坏的打算。
l县离得L市并不是很远。我纠结了一会儿就已经到了我要去的地方。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给她寄过东西,好像手机某宝里还有她的地址 。打开某宝,果然收货地址里还有她的位置。开了百度地图,输入这个地址,我顺着百度地图的显示,转了两趟公交车,终于到了她家小区。她当时留给我的地址只有楼号,我并不知道确切的地址,看着千篇一律的窗户,我既有些发愁,又有些安心,不必马上就面对她让我稍稍安心。抬头再看一眼这个单元楼。我还是丢脸的准备逃避。
“小姑娘你找谁呀?” 中国最有侦探品格的物种——小区大妈,在我转身的一刻出现在我面前,五十岁上下的年龄,一头紫红紫红的小卷毛,穿着那种广场舞标配的团体服装,手里拎着一大袋食材。对于她悄无声息的出现我很没出息的吓了一哆嗦。她看到我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哎呦,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娇弱啊,我一个老婆子能把你怎么着啊,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啧啧!”说完就有些不满意的给了我两个大白眼。本来惴惴不安的心让这大妈一打断反倒不那么担心焦虑了。连带着,我看这大妈也顺眼了许多。
“您看着这么年轻,怎么能叫‘老婆子’呢,我叫您阿姨得了!阿姨,您别生气啊,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您走到我旁边了,所以才吓了一跳。我来这儿是来找同学的,但我不知道她家具体住几楼,您知道何茹家住几楼么?”女人都喜欢别人夸她,不管是不是诚心的都愿意听。我天生娃娃脸,看着就比实际年龄小了些,这边阿姨一张口,她立马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两眼都有些发亮,看我的眼神瞬间和蔼了好多:“哎呀,这小姑娘嘴真甜!”说完拢拢头发,顺手一指:“喏,她们家就在五楼,那个窗户上贴着特别大的窗花的那个窗户就是她们家。不愧是何茹的同学,和她一样的聪明。”她笑得越发开心。我跟着害羞的笑笑没搭腔。她话音一转:“对了,你现在上去,可能见不着她,她和他未婚夫出去了,可能得晚上了才回来呢。她爸前段时间不是住院了么,这几天刚回来。”
未婚夫啊。可能我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那个阿姨一下子就觉察到了:“哎哟,小姑娘你怎么了?”说着拍拍我。我回过神:
“没,没事阿姨,我就是那个来了,突然肚子有点疼。等等就没事了。”我不是肚子疼,是有点心凉。凉的我有些说不出话了。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原来这么久不联系是真的没空理我了啊。我出神出的太久,久到那个大妈都走了。临近中午的阳光照着我,我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你,真的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又赶在0点之前发表了!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时间是很强大的存在,它能改变的东西有很多。但我万万没想到,曾经的诺言就这么不堪一击,我没奢望过这诺言能到一生一世。但短短两个月,六十个日夜而已,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弃我?我也不是非要死缠烂打,但是好歹给我一个理由。哪怕是敷衍我都行!
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难过,越是生气!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什么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起解决麽?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随着日头越来越高,我顶着中午的太阳,带着行李守在她家楼梯口。进进出出的住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是好人似的。可我一个女生能对他们做什么。真是难以理解。可转念一想,这种眼神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她来找我的那天。那天下着大雨,她一个人那么狼狈的来找我,一路上肯定也遭受了许多冷眼相对。这样我本来想要质问她的想法稍稍冷却了些。我想,我会好好听她解释的。
可惜,一直等到午时过半,都不见她回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只能先去祭祭我的五脏庙,再从长计议了。防止错过她。我带着行李就在小区门口的一间小面馆吃了一份刀削面。狼吞虎咽的把面吃完。买了一瓶水,我回到了“老根据地”——楼梯口等她回来。待了一会儿,发现这不是办法,主要是待在这儿太扎眼了。我只好转移阵地,跑到小区中间的小凉亭继续等着。
等她的时候,我还在想究竟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任凭我想破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那就只能是在她离开我的这两个月出了什么问题。是她妈妈发现我们还联络,所以阻止了她再和我联系么?还是她爸这次病了,要她回来,所以她勉为其难的在父母面前装样子呢?还是别人说了什么?我不停的想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情况。想她是这么做的,想我该怎么回答她。怎么宽慰她。怎么和她一起解决这些问题。
就这样,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她。这一等就等到了夕阳西下。我一眼就看到她了。她没有我想象中的消瘦和消沉,看起来红光满面的,微微侧着头,笑的很开心。我刚想和她打招呼,就看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上次我在D市见到的那个男的,也是,何茹怎么会对那个人渣笑的这么开心。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正派。穿着干净简约。比何茹高一个头。她冲着他笑的时候,他就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他和她一路说说笑笑,走进了单元楼。我就这么看着他们走过去。她,没看到我。
我本来有好多话要问她,好多事想告诉她。可是,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就像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一下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