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年看他脸上的神情隐隐露出一丝颓败,于是趁热打铁道:“蔓蔓那边我已经替你问过了,她是愿意给我们江家生孩子的。”
呵!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都说母凭子贵,等她给江家生下孩子之后,那她就更有资本放肆嚣张了!说不定这个昏庸的老头子一高兴,又会给她一些股份!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三年前在江华年安排何书蔓进江氏上班的时候,转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到何书蔓的名下。
这个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对江华年使了什么迷魂招数!
——
晚上江迟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迟了,何书蔓已经睡得昏昏沉沉,隐约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然后,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由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灯光令何书蔓的眼睛有些受刺激,她抬手遮了遮光亮,然后才睁开眼睛来看。
江迟聿就站在床尾的位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仿佛在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随时会扑上来将猎物撕碎。
何书蔓心里‘咯噔——’了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迅速在心底弥漫开来。
而这时,江迟聿走到了她这一侧的床沿,已经开始抬手给自己解衬衫扣子了。
一个一个,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是故意在试探什么。
房间安静得几乎听不到声音,何书蔓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口干舌燥。
衬衫扣子解到第四个,江迟聿终于开口了,语气邪邪地问:“听我爸说你想和我生孩子?”
“我没有!”何书蔓迅速否认。
她只是说她愿意,可没说她主动想。
江迟聿冷笑了一声,脱了衬衫扔到一边,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肤色健康,线条完美,胸肌匀称,再配上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是个女人都难以把持!
可何书蔓清楚,这个男人有毒,碰不得。更何况,都不知道他在外面睡了多少别的女人,他的身上到底有多脏,这样的男人,她不屑!
江迟聿这时已经将手搭在了自己的皮带搭扣上,正准备解开皮带,下一步估计就是脱裤子了。
何书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徒然变得尖锐:“你干嘛?!”
“我干嘛?”江迟聿抬起头来一脸的好笑,“我都在脱裤子了,你说我要干嘛?”
“生孩子的事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和你生孩子的!”
“那你想和谁生?!”
某人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空气中想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呲——’的一声,是皮带抽出来的声音。
被江华年威胁已经让他很不爽了,现在这个女人还一脸的嫌弃,她算什么东西?她又什么资格嫌弃自己?
“你告诉我,你不想和我生,那你想和谁生?容冶?还是你心心念念的江言?!”
江迟聿一边说着,一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那架势似乎只要何书蔓说出来的答案令他不满意,他就随时会挥起皮带抽打她一顿。
何书蔓虽然心底有些惧怕,可理智还是被气愤带偏了,“江迟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容冶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江言呢?一看到他就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你以为我眼瞎吗?!”
“是你带我去见他的!”
“你找死!”
江迟聿理智全无,目露凶光,扬手就抽打了过去。
黑色的皮带高高挥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惊悚的弧度,然后重重落下。
“啪——”地一声,很响很响,被皮带抽到的地方有很深的一个印子。
只是幸好,这一皮带抽下去,不是打在何书蔓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床头。
江迟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最后关头看到她浑身紧绷,明明很害怕却仰着脸一脸豁出去的架势,竟然心软了!
何书蔓转头看了看床头的印子,她不敢想象如果刚刚那一下是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如何的皮开肉绽?
因为心底的后怕来得太深太浓烈,她的脸上全是茫然,她看了看床头,又看了看江迟聿,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不知所措。
江迟聿脸色黑沉,眸光之中似有刀光剑影,令人胆战心惊。
无声对峙的局面大概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最后被一个电话打破。
电话具体的内容何书蔓不知道,但因为江迟聿是当着她的面接的,她听到了几个关键的词——
安然、美国、医院。
然后,就看到江迟聿像疯了一样地迅速穿上衣服,扣子都没扣好就往楼下冲去,好像迟一秒,就会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何书蔓愣愣地看着房门口的位置,心尖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呼一吸都是那么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