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的钥匙,又是一个难题。和鸡窝不同,猪圈是彻底封起来自成空间的建筑,除了走正门,大概没有别的方法。
“呜呜…”狗剩憋屈的声音传来,嘴里还叼着老母鸡不肯放口的二哈邀功似的用大脑袋蹭着主人的手。
“没有刀,你捉只鸡来也没用啊。”霍延川随时接下各种话题,就是想和狗剩搭话。
没有得到预计赞赏的二哈恶狠狠的将老母鸡摔在霍延川脚边,一溜烟又往猪圈跑去。
鸡窝距离猪圈并不远,完全不明白狗剩意图的众人在不久之后,就听到猪圈传来闷闷的猪叫声和哈士奇脱了缰的狼嚎声。
收到讯号的日寸也拔腿飞奔,只来得及给众人看到一只精壮的屁股。
猪圈确实没办法跳进去,然而有二哈在,一切皆有可能。猪圈角落里一个不算大的排水口,被哈士奇当做狗洞钻了进去。
在众人抵达猪圈时,狗剩嘴里叼着一把菜刀,脖子上挂着一小袋用塑胶袋密封保存的调味料,嘴角还插着几根猪毛。
如果不是为了救二哈,日寸肯定不会耻辱的钻狗洞,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德牧冷着脸将嘴里的纸条吐在地上。
“说好的建国之后不准动物成精呢…”蓝净铃感慨。
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同样发出感慨,原本设置出来妥妥的破坏巨星形象的关卡,其中最难的两关居然被两只深藏不露的狗破坏了,叫节目组编导的脸往哪里放。
“我教的。”时霏脸上写满骄傲。不枉费自己一字一顿对着两只狗念叨了几天,连跳墙和刨狗洞的动作都是经过自己亲身示范的。
“还教了什么?”夏蓝山无力扶额。怪不得时霏极力推荐夏轻语带着狗剩和日寸参加节目了,还以为是为了保护叶一舟的安全,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心。
“你猜。”时霏笑眯眯的看着满脸无奈的夏蓝山。自己虽然爱钱,但是最近好像有个别的不可描述的东西快赶上钱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了。
安抚的摸了摸日寸的脑袋,夏轻语将纸条捡起来展开,又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信息,被子在马舍。
放在马舍里的被子,叶一舟弱弱的表示完全不想盖,还没靠近马舍就能闻到马身上特有的气味,从那地方拿出来的被子盖一晚上,回去洗脱层皮都不见得能去味。
“你家狗会不会骑马?”傅岑漓问。反正都是开了挂自带金手指的狗了,骑马的要求应该不太高。
“为什么去马舍的任务不是喂马而是遛马?”霍延川提出异议。
“鸡窝是打扫,猪圈是喂猪,马舍是遛马,我猜最后一个是牛棚,任务是挤奶或者洗澡。”蓝净铃无视霍延川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任务的内容,难道你是奸细!”霍延川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声叫道。
“墙上写着。”夏轻语指了指不远处马舍的外墙,大字报一样贴着想无视很难。
“哦这样。”自知理亏的霍延川撇了撇嘴,寻思着为什么只有自己没看见,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鬼遮眼,就像刚进门鬼抓脚一样。
“难不成你家狗剩会开锁?”傅岑漓不明所以。在缺少钥匙的情况下坚定不移的往任务地点走,大概只能依赖两只挂逼狗了。
“我会。”夏轻语对着马舍前隐藏在某处的镜头露齿一笑。原本以为锁住众人的是什么很复杂的智能防盗锁,结果只是街上一块五一只的普通球形门锁,果然符合乔沐年能省则省的尿性。
从叶一舟头发缝里扯下一枚小心机的用来将呆毛压平的黑色发卡,无视影帝疼得龇牙咧嘴,夏轻语熟练的将发卡拧直,顺着门锁的转轴拨弄了几下,吧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小时候经常被关在家里,多试几次你也会。”面对张口结舌的众人,天后轻描淡写的吐露儿时辛密。
进入马舍,众人不约而同的想法是,节目组把自己当做智障了嘛,说是完成遛马任务才能得到被子所在的线索,可是马背上背着那几袋软趴趴的玩意怎么看都是打包卷好的薄毯。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艺人们在马舍里拿到薄绒毯,又如法制炮的去牛棚找到一大袋小米和绿豆,完全将节目组设置传说中集趣味和难度于一身的任务忽略。
节目结束后,身价飙升最快的想必是夏天后家的两只开挂狗。夏蓝山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借势拍个毛孩子的儿童电影攻占暑期档影院。
当整个策划组都在为忽略了天后的特殊技能而痛心疾首时,众人已经到达最后一个关键地点,院子外面的菜地前。
夏轻语轻易将门锁敲开,电网形同虚设。除了霍延川带头走了进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等在菜地外。
“你们…”霍延川无奈,看着田埂上摊手望天的同伴们,“你们真的不进来体验农家乐?”
你自己体验就好,这是其他人达成的共识。无所事事的人们开始找话题聊天,名正言顺的拒绝霍延川的邀请。
“摄影师吃饭的时间有点久啊,一直不跟拍真的没问题?”叶一舟问出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
“你觉得没有四周没有摄影机跟着的可能性有多大?”傅岑漓反问。
“你是说…”叶一舟在心里大呼阴险,努力回忆自己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有损形象的事情,除去爆了几句粗口。
“跟拍那些人连摄像机的电源都没开。”蓝净铃一针见血的戳破真相。
“哎哟我擦咧,麻辣个鸡哪个凑撒比拉了坨牛屎在这里被老子踩到了!”有人知道真相,当然就有人蒙在鼓里,田野间突然传来霍延川的哀嚎。
“他们是把我们当猴耍呢,简直过分。”叶一舟不满,顺便在心里默默为不明真相的某人点了根蜡烛。
“是啊。”天后站在逆光处,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背光投射在镜头里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纯净。对着镜头用温柔得可以腻出水来带着鼻音的撒娇语气,“出去之后我们得好好谈谈人生。”
监控室里乐呵呵掰着手指统计打赏的某人突然背脊一凉莫名打了个寒战,心虚的弱弱转头,就看到某台仪器里自家天后写着一往情深其实咬牙切齿的脸。
我的人生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差不多已经被你实现了。不如我们换个主题,聊些更深层次的内容如何,时霏将屏幕上夏轻语的脸放大成特写,突然有种想舔屏幕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第44章
除了霍延川的运动鞋上粘着一些屎黄色的农副产品,参加找钥匙收道具活动的全员毫发无损的回到院子里。
通过夏轻语巧手撬开水井的锁,霍延川玩命的开始洗鞋子,结果溅了自己一身水,在春风的吹拂下感觉不要太凉爽。
可是二傻子的小背袋里除了一条正红色的小内内别无他物,只能暗搓搓的跑进卧室,企图从参加节目的另外两个男人箱子里顺双鞋子来穿。
毕竟小公举心目中理想的综艺地点是山下柒舍几间豪华配置度假屋其中的一座,里面应该配备包括睡袍洗漱用品在内的各种设备,谁知道居然是一所年久失修的护林人住的破房子。
想到这个,霍延川更加坚定了要先下手为强的信念,偷走其他人箱子里的生活必需品,最好是傅岑漓的,这样既方便了自己,又能让傅岑漓出丑。
作为唯一一个不知道隐藏摄像机存在的纯真少年,霍延川觉得自己特别机智。
另一边,已经拿到工具的其他人齐聚厨房,看着草棚里乱七八糟粘着锅灰的器具发愣。
“既然东西是一起找到的,做饭任务是不是应该重新分配,比如砍柴。”叶一舟提议。
“谁会。”蓝净铃没有直接拒绝,只是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我腰椎间盘突出,大概干不了重体力活。”傅岑漓说得一本正经。
你爬山的时候明明跑得比我们都快,叶一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揭穿。毕竟在场四人中有一位身负绝技,这项任务交给她比其他人都要合适。
“我来砍柴,蓝净铃去淘米煮饭。”默默把炉火升好的夏轻语主动接下任务,“傅大帅干不了重活,那就由叶一舟运水涮碗烫东西,你来杀鸡。”
巧妙运动傅岑漓的话,把大家最恶心的杀鸡任务分配出去,夏轻语不着痕迹的假公济私了那么一下下。
“可以!”叶一舟第一个表赞同,拎着木桶就去压水。
将袖子和裤腿撸到关节处,夏轻语捡了一块木桩放在地上,拎着斧头在手里掂了掂,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
拿着斧头的手抬高,砍下的瞬间气沉丹田,快狠准的将木头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的切口处干净利落。
“卧槽…”围观三人不约而同发出感慨。
“你们想试试?”夏轻语挑眉轻笑。开玩笑,这可是自己出道时练了几个月的绝活,就算好久不用熟练度不如从前,技巧还是记得的。
“我去洗米。”蓝净铃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站在炉灶前光是看着夏轻语的背影也觉得莫名被帅了一脸,蓝净铃突然有点嫉妒起自家那只脑子经常拎不清的经纪人。
所谓傻人有傻福,自己就是因为不蠢所以没有这样的人疼惜,蓝净铃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惜那个傻人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天后对她的情意,看着演戏一般酷炫的砍着柴的夏轻语,蓝净铃又有些同情在寻爱路上看不到头的某天后了。
叶一舟的运水工作也是一边看着夏轻语一边完成,这个拥有强大内心世界的糙汉子,叶一舟再次感慨,这期节目第三个亮点肯定是男友力突然爆表的夏轻语了。
将煮沸的开水舀进木盆中,顺手烫好菜刀,蓝净铃强压下心中幸灾乐祸的看戏情绪,等着屏幕前贵公子形象深入人心的傅岑漓去杀鸡。
光是看着木头被劈成柴的动作,傅岑漓就有种菊花一紧的压迫感,只能皱着眉头感叹现在的男人真是不如女人,说得好像自己不是男人一样。
感受到蓝净铃目光的注视,傅岑漓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灶台上那只被翅膀骨折的鸡身上。
老母鸡对生存渴望的眼神刺得傅岑漓一阵心肝疼,好像在无声的控诉,众生平等的世界你个绅士为什么要吃我。
“有人会烧鸡嘛?”傅岑漓决定垂死挣扎一下,完全下不去手真的不是自己的错。
“轻语会!”叶一舟果断将同伴出卖,“她的厨艺仅次于蓝山哥制霸整个蓝山传媒!”
“可是…”傅岑漓寻思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摆脱杀鸡的命运。
“想不到堂堂傅大帅也有不会做的事情。”霍延川的声音适时出现。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傅岑漓辩解。
“那就是不敢了。”蓝净铃不大的声音直戳傅岑漓心窝。
“你以为自己是红绿灯嘛。”脸上挂不住的傅大帅祸水东引,开始攻击霍二傻的扮相。
“不好看嘛?”霍延川低头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