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未央想要再远离他却已经晚了,因为他正拽着她的手臂,手中的帕子沾了水不停的替未央擦拭着背,这个动作来回重复数遍就像是擦一个脏东西似的!
而未央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脸颊上的红晕犹如火烧,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狂跳不止,可他却好,一脸的淡定擦完背又将手移向了前面。
水中若隐若现发育正好的起伏落入他清冷的眸眼里,似乎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在这一刻未央都禁不住怀疑她这具身子难不成是个男人?所以他才如此的平静像在给一个玩偶洗澡似的?
这样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在他的手停留在未央腰肢时打破:“呃…要不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云洛逸川的额头冒了些许的热汗,喉际也有些干渴难忍,看向水里时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将帕子递给了她,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的应了声:“嗯。”
未央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番身子,对着岸上的云洛逸川道尴尬的道:“那个…你能不能先回别院等我?”
而他只是转过了身去,强忍着一腔在心中蔓延的烈火:“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是还没穿好衣服,我就转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未央怎能不迅速的上了岸穿那层层叠叠薄如蚕丝的衣裳,嘴里骂骂咧咧:
“变.态,都这么久了,居然还一层不变,成天就知道威胁人!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荒山野岭自作自受?”
云洛逸川唇角微弯,宛如冬季的一瓣红梅飘落,对于变.态二字始终处于中立,忽然转过了身去。
未央神情一怔看向那双邪魅而又尊贵的凤眸正注视着她,未央拎着衣服的两手就如此受到惊吓让手里的衣裳滑落在了地上。
云洛逸川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散发着温和的笑意,此刻正绕有趣味的看着仅剩亵衣亵裤掩体的未央。
“你再看我戳瞎你的眼。”未央慌乱的拾起地上的衣裳遮住身前果露的一片春.光。
“你舍得吗?”也不知何时云洛逸川已在她的身旁,宽厚的手掌将她腰肢一扣,那魅惑得声音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我…我舍…”未央思绪不宁的望着那双不能自主的美眸,扑面迎来的是他身上芬芳的淡香。
眼看他缓缓的俯身,那张诱人的薄唇倾覆而下落在她的唇边。
身子在接触到他温柔的那刻似一股电流,只是与他每次的触碰都是满心的酸楚。
而昨夜的未央却也并未睡熟过去,心里突然意识到与他之间的纠纷似乎像是有千丝万缕有着种种道不清的关系。
未央的内心害怕,害怕知道了真相,回忆起了往事,这些如今所拥有的美好也不过是假象。
云洛逸川发现了怀里人的异样,松开她时深情的睨了眼她浸着恐慌的双眸。
未央抱着衣服,转身便落荒而逃了。
云洛逸川看着那匆忙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失落的低声念道:“我是不是错了?”
一缕青衣悠然的倚在树上,清冷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情感:“你本来就错了,她可不适合做你杀人的刀。”
云洛逸川就算不用抬眼也知道她是谁,凌厉的开口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分对错,我自会用我的方式来弥补她。”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树上的妙龄女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缕青色淡雅素净,清浅且妖:“这几日闲的无趣过来看看你,不行吗?也顺道来问问我的姐姐过的可好?”
云洛逸川冷眼看向她:“几ri你玉白的手不沾血心里就堵得慌吗?你姐姐好与不好,难不成你还会不知道?”
女子顿时哑然,清丽的容颜染着笑意,视线停留在自己抬起的纤长十指上:“好吧,瞧你这语气,算是我今日自找无趣了。可是如今九霄城内,我还能杀谁啊?”
云洛逸川没有出声,迈步便要离开。
女子稍稍皱了皱柳叶眉,怨道:“我可是才替你办完事几日,现在你就要冷落我了吗?
你的夏才人往后日日都伴在你的身边,而我却不知那日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难道你就不愿意陪我玩玩?”
云洛逸川自知她又在顽笑戏弄,回过身淡扫了一眼她:“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你就如此的动荡不安吗?”
女子一跃而下走到他的跟前:“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讨好你未来的皇后吗?你说你如此欢喜她,以后让我姐姐可怎么办?
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如今最该杀的人便是她了,当然还有你这个负心汉。”
云洛逸川墨眸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冷茫,轻启薄唇:“你若想杀我,该是早动手了。至于你姐姐,我的心从未在她身上,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如今又怎能说我是负心汉?”
女子趴在他的肩上,懒懒的道:“我跟你玩笑两句,何必那么认真呢?”
云洛逸川没有闲功夫在这里陪她清理这些陈年旧帐,也不顾趴在自己肩上的她,默然的径直离开了。
女子见他如此无情,气的在原地一跺脚,恼怒的道:“哼,不就是想问问你们男人究竟是喜欢妩媚的女人还是素净的女人,你跑这么快是做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云洛逸川听到身后的抱怨声,神情颇有些无奈,缘是这小妮子喜欢上了男人。
感情的事或许还是自己亲身体会了才会明白这其中的酸甜苦辣。
*
跑回别院的未央思绪难宁,不远千里的来寻他只是想亲眼目睹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看见他还活着心中自是喜悦,心里却抵制着他的触碰,这又是为何?难道自己不喜欢他?
可是这根本说不过去,若是不喜欢他,压根就不会有痛心一说,更不会如此之远还来寻他。
未央眉头深蹙,惆怅的自言自语道:“未央啊未央,你到底怎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做人呢?”
说罢,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呗,干嘛要总揪着那段回忆不放呢?”
如此想着的未央果断决定不再多想,珍惜如今拥有的,放手去爱一次,哪怕是错的。
待云洛逸川回来时,门前飘来一阵的饭菜香气,脚步不由加快,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的央儿烧饭菜的手艺还是那么棒!”
未央稍稍侧头便能看见他俊美的五官,刚要转过去却被云洛逸川偷香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未央咬了咬唇,嗔恼了一句:“真是没个正经,菜好了,快去给我洗个碟子过来。”
“好勒。”云洛逸川见未央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高兴的像个孩子去洗了几个碟子递过去:
“央儿,曾经在宫中时你说过想要过田园的生活,远离朝廷的纷争,如今我便应你。”
未央炒菜的手僵了僵,不可置信的转眼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洛逸川脸色很认真,似乎并未有半点虚假之意:“真的,因为我想我这辈子能够拥有你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怎敢再奢求其它!”
未央听得浑身怪不自在,心里却因这话溢满了暖意,笑了笑,端着灶上的饭菜步入了屋内,见外面的人还杵在那里,没好气的道:
“你究竟还吃不吃饭了?难道还要我端在手上喂你不成?”
云洛逸川不知道她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晓得的这是一个好兆头,进屋坐上了饭桌,盛了两碗饭:“若是央儿愿意喂,当然我也完全乐意。”
未央端着碗,嘴里咬着筷子,近日觉得他是越发的体贴了,虽然偶尔也会耍耍无赖,但好在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凌人与上威慑的气势了。
想到这里,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扔在云洛逸川的碗里,凶巴巴的道:“咯,我可是喂你了!”
云洛逸川那张俊俏的脸垮了垮,似有些不满的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喂的啊!”
未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当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昂了昂头道:“那你还想怎样喂?”
云洛逸川觉得问到了点子上,端起了碗夹了菜递到她的唇边,挑了挑眉:“你不会,那就只好我来喂你咯。”
未央想要推开,却见他蹙起的长眉,拉下的脸,只好给了他这个面子,吃了嘴边的青菜又吃了口饭,终是别扭的忍不住开口道:
“我还是自己吃自在。”
而当他执意要做一件事时却无人能阻拦,仍旧将匙子里的饭菜递到未央的嘴边:“我只是觉得你自己吃饭总吃一小碗,你看你都快瘦成什么样子了?”
未央瘪了瘪嘴,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你都快成我娘了,吃饭你也要管。”
云洛逸川神情冷了冷:“你乖乖的吃饭,我还能成你娘吗?”
说罢,唇角又勾了勾:“不过我还是更乐意成为你相公。”
未央看着他那双墨染的眼眸如同海洋一般的浩远,如漩涡一般,能吸引人的心神,开口道:
“我择夫标准可是很高的,我的相公必须是文武双全,而且还要上得了料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护得了妻儿。”
云洛逸川定定看着她的小脸,唇角含笑,眼底有幽深的光拂动,缓声道:“这好像说的就是我嘛。”
“咳…咳咳…”未央差点没被他的这句话呛死,文武双全她是信了,但一个长年养尊处优的人会上得料厅堂下得了厨房?
这话谁听了不会去抱着质疑的态度?
“呛到了吗?我又没跟你抢,吃那么快做什么?你等会,我这就去给你倒水。”云洛逸川连忙拿了茶杯倒了水递给她,又拍了拍她的背。
未央小脸呛的绯红还不忘白上一眼他,待松了口气才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自恋狂,要不然我怎么会呛到?”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温和的语气满是对她的宠溺:“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快把你的嘴擦擦,下次不逗你了便是,我去把碗筷洗了,你休息会。想来独自一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也是把你累坏了!”
说罢,他吃完饭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端到了外面的小灶上,在锅里渗了清水。
未央最讨厌的便是洗碗了,有人愿意洗自己又何乐而不为,起身跟在云洛逸川的身后转悠,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碗洗了干净又擦了灶台。
随后又在菜板上切了洗干净从后院摘的梨放在盘子里端给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