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沫出来,看到的便是窗前立着的沈默的萧条的背影。
心微微刺痛。
我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可以温暖你的人呢。
“我替你吹头发吧。”古以沫正用毛巾擦着长发,忽的听到背对着自己的沈默清冽而又不失温和的嗓音。
“恩?”她似乎不太确定,看着仍未转过身的沈默,眼带疑惑。
沈默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走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吹风机,插到床头的接口处,坐到床沿,抬头看着浴室门前呆愣着的古以沫,勾着唇,不语。
沈默离开,露出的那块窗户上,一滴水珠滑落到了底处,融入缝隙,不见踪影。
“哦。”古以沫在沈默勾唇的动作中回过了神,定了定神,走了过去,坐到沈默的前面。
吹风机的轰鸣声响起,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一股股热气拂上润湿的长发,沈默左手捞起一缕发,吹风机口微微拿远,她静静地注视着手中墨黑的发,眼波流转,似乎在思考什么。
会离开,么。
这个傻姑娘。
唉。
沈默纤细的手指划过古以沫柔顺的发丝,琥珀色的双眸沉下。
“好了。”沈默关掉吹风机,轰鸣声猛地停息,屋内只回荡着沈默轻柔的声音。
古以沫起身,忽的走向墙角的行李处,拉开包,拿出了一个盒子。
“新年礼物。”古以沫拿着盒子走回来,站在坐在床沿的沈默面前,偏过脸,右手伸直,将盒子递给了对方,因偏头而正对沈默的耳根,却又是微微泛红。
沈默接过盒子,看了眼盒子面上的标志,抬头看着古以沫,不语。
跟自己腕表一个牌子,不过是最新款,七位数的价格。
“以沫,看着我。”沈默将礼物放到床边,抬头看着古以沫,因严肃而显得有些冷冽的嗓音。
古以沫偏过头,看着沈默的双眼,耳根的红褪去,全然是一副正经的表情。
“这么贵重的礼物,你确定要给我?”沈默挑眉,觑着古以沫,琥珀色的眼波流转。
“恩。”古以沫只是觑着沈默,简单的点了下头,应了一声。
“为什么?”沈默仍然面无表情的觑着古以沫,微微冷冽的嗓音。
“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值得。”即使沈默一脸冷冽,古以沫的眉眼却在说出这句话后恢复温和,灯光下的双眸中光波流转,都是对眼前这个女子的爱意和温柔。
我值得?
我,真的值得么?
我不知道。
但,我或许可以证明我值得。
沈默忽然笑了,眉眼都弯着,是一个温暖的笑容。
“以沫。”她轻声唤道。
“恩。”古以沫看着她伸出右手,笑着蹲下身,和她平视。
“怎么······唔!”
古以沫握住沈默伸过来的右手,正想问怎么了,却在下一秒视线被人影覆盖。
唇上一抹冰凉,却是烫唇的热。
她吻了自己!
沈默只是缓缓地碰了一下,便分开了。
她笑着,看着呆愣了的古以沫,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沈默?”古以沫回过神,看着沈默,是激动而又压抑的笑脸。
“回礼。”沈默抬起左手,轻轻抚上古以沫的右脸:“还有,恭喜你。”
“恭喜我?”古以沫眉眼带笑,微眯着,看着沈默,即使是疑问的语气,唇角仍是弯弯的弧度,孩子气的表情。
“恭喜你成功了。”古以沫看着沈默,嘴角的弧度猛地僵硬,屋内只听到浴室里喷头上一滴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你···你···你答应我了!”几分钟后猛地意识到了的古以沫像个孩子似的一下子站起身,看着沈默,白皙的脸因为兴奋而飞起红彤彤的两团。
“恩。”沈默看着这样的她,笑了。
真的是个,傻姑娘啊。
但是,我已经,不想错过你这个傻姑娘了。
古以沫冷静下来,爱意满溢在双瞳。
“沈默。”是夹杂着欣喜的温柔嗓音。
“恩。”沈默和她对视,眸光柔和。
“我喜欢你。”
“恩。”
“我喜欢你,沈默。”
“我知道。”傻姑娘。
“沈默,我喜欢你。”
“恩,我也是。”傻姑娘。
“我喜欢你。”
“恩。”
“······”
“······”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完
后面第一部番外
☆、第 30 章
2015.01.01贺元旦特别篇
(一)
雪夜。
时光化为洁白柔软的雪花从遥远的彼方降落。乳色的小小身体,在那其中不停播放闪现的画面,是时光收藏的,我们过去的岁月。
它,在以它的方式举行祭奠的仪式。
祭奠,我们永远留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人某件事某种感情,被时光收藏着,或许,亿万光年后,当它和银河相遇,那些已经无人记得的“某年某月某天”会再次绽放出照亮宇宙的光芒。
“某年某月某天······”
“什么?”古以沫提着超市的袋子走到街边等待她的高挑女子身后,刚想出声唤她,却听到那人熟悉的淡雅声线缓缓勾勒出呢喃般的话语。
高挑女子一席长款束腰修身风衣,泼墨般浓黑的及腰秀发随意的披在身后,风载着雪花拂过,发丝撩起挽留着雪色,在黑色的风衣上留下不甚清明的润湿痕迹。
“默?”古以沫走到沈默身前,昳丽的容颜上黝黑深邃的双眸满带担忧,她看着沈默因仰头而棱角清晰的下颚,清冽的嗓音柔和。
“没事,买好了?”沈默收回望着不知名的地方的视线,微偏头,和古以沫对视,琥珀色的双眸中映出的女子有着姣好的模样,含有担忧情绪的双瞳总是浓黑的包裹着爱意。
是我的傻姑娘。
沈默软下眉眼,觑着古以沫,眼带笑意。
“回家吧!”清冽柔和的嗓音忽的提高,是隐约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默感受着包裹右手的温热纤细,看着前方快步走的那人发丝间已经通红的耳根,眼中是琥珀色的温柔。
真的,很容易害羞呢,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