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能不能请你送我一程,我没有带钱包,打不到车,可是又很着急。”她看着确实很急切,模样又白净,我看一眼就没有想太多,打开车锁让她上来:“你去哪里,我送你。”
“往前面一直开,第二个红绿灯那里拐弯。”
我听着她的话开车,这一片我来的不是很多,都是老城区,因为靠着一个大的化工厂,环境也不是很好,很多人都搬到了新区去了,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待拆迁的老房子。
靠近一个老胡同的时候,她说到了。就跟我道了谢下车,结果她才刚下车,就被一个男人拖下车去。那个男人把她往地上狠狠地一推,就开始动手揍她,我被这个突然的情况吓到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赶紧下车去阻止他。
可是我才刚要碰到那个小姑娘,忽然有人从后面用一块布把我的嘴巴给蒙住了,我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又紧接着一个被一个蛇皮口袋给套住了上半身,我的眼前一片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怕极了。
只知道被人给拖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我听到一个人问另一个人:“给她一点教训就行了吗?这女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想办了她。”
另一个人阻止他:“你不看看她开的什么车,还有车牌号是什么数字,这样的女人你也敢糟蹋?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那我们怎么办?”
“打一顿就行,那人说了只要给她一点教训,不要弄出人命。”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后背上一阵痛。我挣扎,他们就动手打我,用了大力气,手下一点都不留情。
我身上的所有地方都被几个人轮流打了个遍,到最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被人给推到了地上,有人踩在了我的身上,有人用脚狠狠地踢我的肚子。
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思绪混沌不堪,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一时不能适应房间里的明亮光线,陆彦回的脸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我仿佛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复往日的镇静自若,显然是很担心。看到我醒了连忙凑近我。
许是太害怕,当他握住我的手问我:“何桑,你还好吗?身上还疼不疼?”的时候,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脱口而出道:“二哥,我好害怕,我以为自己就那样死了。”
陆彦回怔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的脸说:“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其实我自己说完也愣住了,我叫了他二哥。陆小言就叫陆彦回二哥,我从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陆彦回都是跟着陆小言一起叫的,可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陆彦回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他客气礼貌,因为大我们几岁,显得成熟稳重……
☆、66.温柔一吻心意迷
这样想着,仿佛又想到了从前,我记得自己大学里有一次,半夜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都没法缓解那种疼痛。把跟我一个宿舍的小言给吓了一跳,她打给我哥偏偏又关机,最后只好打给了陆彦回让他来帮忙。
我那个时候已经疼得走不动路了,也不知道陆彦回跟宿管阿姨说了些什么,阿姨就把他给放了进来,他从床上抱着我下楼,跟陆小言一起把我送进了医院。
那个时候我尚且有一些浅薄的意识,靠着他的怀里就好像说了一句跟今天差不多的话,我对他说,二哥,我觉得自己快要疼死过去了。
他那个时候温言安慰我:“桑桑你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他把我放在后座,车开的飞快把我送了过去,被诊定成急性阑尾炎,又连夜做了手术。
那个时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想到这些事情,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酸。陆彦回在外面跟医生说话,我以为他走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陆彦回。”
他却是听到我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在我身边俯下身子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跟医生说?”
我摇摇头,反而是握紧了他的手:“你别走,在这里陪我行不行,哪里都不要去。”
他看着我的脸,替我擦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泪:“怎么又哭了,好好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完就往我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对我说:“你还发着烧,现在在输液,等会儿还要换输液瓶,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没有胃口。我还有点困。”
“那么就继续睡吧,我把灯关了。”他走过去关了灯,只留下墙壁上一盏小小的白炽灯,然后走过来又在我边上坐下来,我才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陆彦回就靠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连忙把他给推醒了:“喂,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快醒醒。”
他才睁开眼睛,动了动脖子,轻轻地啊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陆彦回有些委屈的说:“还不是睡在这里睡得,我脖子和肩膀都好酸。”
“谁让你不找一张折叠床来,竟然这么睡了一夜,怎么想的?”
“我睡不惯那种折叠床,容易落枕。”他说着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膀对我说:“你身上还疼不疼?”
“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我们来谈谈这件事情。”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昨天我以为你先到了餐厅,结果去了一问你还没有到,我以为你还在路上,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我就着急了。”
他顿一顿继续说:“可是打你的电话好多次都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你出事了,就一直反复的打你的电话,结果终于有人接了,不过不是你,而是一个路人,他告诉我看到你昏倒在小巷子里,本来想要打120的,结果听到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就接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开车从学校里出来,想要去餐厅跟你汇合,结果有个小女孩请我送她一段路,我就答应了,可是她一下车就被人拖下去打了一顿,我下车想要帮她,却被人蒙住了嘴巴和眼睛,好像有很多人,他们一直对我动手……”
我这样想着,都忍不住声音发抖,陆彦回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已经都过去了。”他随即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是那个女孩儿把你给引过去的,而且又是在学校门口拦住你的车,说明是知道你在哪里上班的,那么这事儿就不会是一个偶然,说明是有人蓄意想要对你动手,何桑,你最近惹到了什么人没有?”
他这么一问,我有些奇怪:“我不过是一个音乐老师,能得罪什么人?”
“会不会是你哥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结果人家把这笔账算到了你头上来了?”
“不能啊。”我想了想:“我哥都已经不跟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接触了,他最近在忙着看店铺想开个小超市,不会得罪人的。”
“那你最近见过什么人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眼睛跳了一下。陆彦回捕捉到我的神情异常,又问了一遍:“你见过谁?”
“许至。我今天早上见过他了,他来学校里找我,说是我生日要送我一条项链,我没有接受,他就走了。”
“许至?难道是他打你,这个应该不会。”陆彦回也有些诧异:“他应该不至于因为你不肯收下他的礼物就对你动手吧,毕竟你们之前又没有过节。”
“其实,肖锦玲也找过我。”我对陆彦回说:“肖锦玲知道了我和许至的关系了,她很生我的气,之前的一天把我约出去了一次,还说了不大好听的话,让我以后离许至远一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也有些日子了,我没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说我活该。”我如实说。
“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他有些无奈:“肖家的人你不了解,哪个是省油的灯了。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说会不会是自从她发现了你们的关系之后,一直暗地里派人盯着你们的动向,昨天发现了他又去找你了,所以以为你们还纠缠不清,就决定对你动手,给你一些教训?”
“我不知道。可是她会这么做吗?肖锦玲在我印象里算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难道会这么阴狠?”
“这事儿你交给我吧,我会让人去查一查的。”
我点点头,陆彦回又看着我说:“哎何桑,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啊。”
“你昨天是不是叫我一声二哥了?”
我脸上一红,还在装傻:“是嘛?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就不记得了?你明明叫了,当时你一睁开眼睛,脱口就叫了我一声。”
他坚持自己听到了,我有些不情愿的说:“哎呀,叫了就叫了呗,你一直说干嘛?”
“我看你不如以后一直那么叫我的好,多乖巧,你本来就比我小,却总是一口一个陆彦回的叫我,多没有礼貌,以后不准叫我名字了,只准叫我二哥。”
“你有病。”我提了一些声音:“哪根筋搭错了?那么久没有那样叫过你了,突然又让我改口是什么意思?”
“我高兴。我不管,以后你再叫我,不叫我二哥我就不答应你。”
结果这人果然上纲上线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就跟他说:“陆彦回我要出院,我不想再在床上这么躺着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电脑,根本不理我。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不肯抬头,我最后没法子了,只好拉下脸皮来叫了他一声:“二哥,请你让我出院吧。”
陆彦回才一脸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合上电脑说:“行啊,我去给你办手续去。”
回去之后陈阿姨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面看着我吃一面说:“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下这样的毒手,瞧瞧您脸上,原本白净秀气的,现在都有些肿了。”
我伸手摸一摸:“变丑了,那些男人真是过分,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嘛,其他地方我就忍了。”
“哪儿都不能忍。”说话的是陆彦回,他靠着椅背看着我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连我的人都敢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了,他这个人平日里还好,生气的时候就真的是让人觉得冰冷的,我倒是怕他会因为情绪过激把事情给闹大了。只好温言劝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我就是吃点小亏,不然这一次就算了吧,下一次我自己注意一些,不再让陌生人钻了空子。”
“这事儿算不了。”他站起来上楼去洗澡。我很快也吃完就上楼了,上楼的时候胯部还是有些疼,趁着他在里面洗澡,我撩开自己的衣服角,对着穿衣镜看着那里,青紫了一大块,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一眼看过去惨不忍睹。
陆彦回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我赶紧把衣服放下来,他却是眼尖看到了,走过来要看我那里的伤势,我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他却是坚持要看,我只好任他撩起衣边,他的手覆盖在我那里,因为刚洗过澡,整个手掌都是温热的。
这温度让我心里蓦然地多了一些温暖出来,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的眼睛也仿佛是湿漉漉的,那种氤氲着水汽的墨黑。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低头吻了吻我的侧脸,对我说:“何桑,谁都不能随便欺负你。”
我被这个吻给搅乱了心思,虽然说只是浅浅的亲了一下我的侧脸,可是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及那句不像情话的情话,竟然……让我心跳砰然加快。
☆、67.浮生偷得短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