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

(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_分节阅读_45

    刘姥姥听的云里雾里,忙道:“什么大家绣坊的,姑娘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青儿笑走过去,拉住姥姥衣袖道:“这有什么难明白的,姐姐是说要带了我去给人家打点绣坊去,就跟杜小姐掌管杜绣山庄一样,赶明儿我和姐姐两个人也算是执事的人了,还能做了绣品添补家用,姥姥你说好不好?”

    “哟,竟有这事?”刘姥姥瞪圆了眼,直瞅着巧儿道,“姑娘,是谁家的绣坊,我在白水村少说也住了十来年了,怎地没听过镇子上有绣坊啊?”

    巧儿笑了一声道:“他们原是官宦人家,弄这个绣坊不过是想开源罢了,就如同当年我们贾府,三姑姑她们那会子不也把园子里开辟出来,分作几种用途了吗?因自家用的便宜,倒不曾对外开张,所以姥姥才没听过。只是如今那位大人要赴京去了,绣坊丢在那里也是闲着,可巧我有这门手艺,才交给我来的,不过是买卖绸缎做些针黹,别的一概不用多管。”

    刘姥姥似有了悟,才点头应允。及至狗儿夫妇家来,巧儿等人又将这些话对他夫妇说了,狗儿名利心最重,见有便宜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王刘氏眼看姥姥和狗儿都允了,自己便是有些不愿意也变成了愿意,只叫青儿稳妥些,别再似前儿那样叫人算计了去。

    吃过饭巧儿便将那卷宗展开细细看了,滴翠园所有田亩暂且搁置一旁,只看了园中房舍,与青儿依着图样挑拣了一所二进院正门南向的斗春堂作为绣坊,又点了隔壁的耳房做仓库。青儿性子急,琢磨着方若兰此刻应在家中,傍晚便登门邀请去了。

    巧儿原意是等一阵子,待到诸事安定,再带了人过去,且对于那个方若兰她并不熟识,多少有些顾虑。青儿因她说要把同胞姐姐之事处置妥当,便出了个主意,干脆叫巧儿拜了方若兰为姐姐,到那时只推说是亲戚家中的便是了,巧儿思忖此计可行,也就随青儿去了。

    且说方若兰听闻镇子上新开了一家绣坊,且东西俱全,又比杜绣山庄来的公道,果真欣然答应,跟着青儿回到王家来拜见巧儿。

    巧儿看她穿着一身粉红单衫外罩着雪青竹枝撒花背子,系着一条同色湖绉腰带,品格大方,言谈静雅,颇有当年鸳鸯风范,不由的便生了几分喜欢,忙上前作揖笑道:“姐姐好。”

    方若兰连忙道了万福,细看巧儿衣着姿态,比自己见过的庄子里的男儿不知强了多少,亦是欢喜非常,忙说:“哥儿好。”

    青儿看她两个相见甚欢,顿觉自己办了一件大事,得意的勾着巧儿的手腕道:“怎么样,我给你找的这个姐姐可满意了?”

    说的巧儿颜面微红,亦是笑道:“有妹妹作保,自然好极。”

    青儿咯咯笑了,拉起方若兰的手又对她道:“这是我舅舅家的哥哥,学名叫做刘天巧,方才我和姐姐说的就是他了。哥哥原是咱们这里周府福大爷的伴读,因近日福大爷中了进士,要去拜会座师,哥哥闲来无事就应了绣坊的差事,别个不缺,唯独缺绣娘,姐姐若去,万没有亏待姐姐的道理。”

    方若兰听了颔首道:“我是相信哥儿的,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哥儿和青儿妹妹只管说就是了。”

    巧儿点了点头,看她如此爽快,越发的喜欢起来。三人便在院中又商议了需要添补的各色绸缎并针线绷架等物。板儿回来,见她们商量的兴起,从旁又问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喜得巧儿直说不用,又道:“这头两日是最忙的,又要整理房屋,又要添置针线等物,家里恐怕照应不过来,有劳哥哥多担待些。”

    板儿笑道:“这个好说,只要你们的主意好,家里头不用你们惦记。”

    一时商议完全之后,翌日巧儿便带了青儿方若兰去到滴翠园。因怕露了口风,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自有傅安派了人出来,带着她们几个从后院角门进去。问清了巧儿要的哪一处房舍,傅安便派了一队丫鬟过来听候差遣,自己却带人将不用的院落尽皆锁起。

    青儿和方若兰两个跟在巧儿后头,一路走一路看,直觉眼花缭乱,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她说一句快看那水里的鸭子,一会儿她嚷嚷着瞧那朵花,一惊一乍,倒叫前头走着的巧儿不得安生。只得一一告诉她们,那水里的是鸳鸯,那花是美人蕉。

    及至到了斗春堂,青儿更加的惊讶了,按说她也是在贾府住过的,能见的不能见的都看了个遍,这会子到了园子里,只觉自己前番见得不过是人间仙境,此刻见的才是天上瑶池。只瞧着那斗春堂明间开门,次间为玻璃窗。天花为双鹤图案,内檐饰以旋子彩画,室内方砖墁地,说不尽的雕梁画栋,看不完的锦绣辉煌。

    便是沉稳的方若兰,此刻也惊呆住,看一眼斗春堂,又看一眼巧儿,竟不相信是真的。

    巧儿一时好笑,拉了她们两个进了东次间道:“我看这里有槛窗,通透又明亮,不如这里留作做针线的地方,后面院子收拾出来后,再另做打算。”

    方若兰赶紧点了头说好,笑道:“这样的好去处用作绣坊,真是可惜了。”

    巧儿哧的一声,冷笑道:“有什么可惜的,姐姐怎么不想想有那残害忠良为非作歹的,倘若也住着这么个样的屋子,那才叫可惜呢。如今我们用他正经的办事情,这就是它的妙处了。”

    说的方若兰脸儿一红,想了想竟也觉得有理。

    且说傅安在前院安排妥当,因见斗春堂前后二进院,料巧儿几个人不能立时收拾好,便叫人带了十个原先伺候过和亲王的宫娥过来,听她吩咐。

    巧儿也不客气,当真就点兵点将,即刻安排起来。先叫出四五个人管屋内外洒扫,又叫了三四个安放桌椅,余下的则被派去接应运送来的布匹绸缎。

    先不说巧儿这安派的如何,单道这十位宫娥,皆是粉缎绣双蝶,罗裙舞翩跹。一个个柳腰婉转,娥眉淡扫,俱是上乘之姿,巧儿昔日在府上也曾遇见过几回,都道是和亲王的宠婢,无人敢惹,每日里只在园中或扑蝶戏耍,或打秋千作乐,一应活计自有粗使的丫鬟忙活。眼下和亲王匆匆赴京,来不及带上这许多人,况且要不了月余又要回来,她们便留在了园子里。如今傅安着人千请万请的叫她们过来,原以为不过是些须小事,倒不想是听这个不知名的小子的指派,心里自然不如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她不动我便不动的心思。

    巧儿等了片刻,见无人动作,只以为是自己说的不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

    底下一众宫娥携伴搭肩,一面听巧儿言语,一面却又自顾自说笑道:“哪里来的小东西,才见了几回世面就得瑟起来了?也学会指使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这里头可有你能指使动的人么?”

    “就是就是,这如今世道可真是大不如前,阿猫阿狗都能上台面了。”

    “哼,王爷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绣花针,倒还当成棒槌用了。”

    “你们……”青儿在巧儿身后听到她们这样的口不饶人,气的粉拳紧握,脚下不由动了一步,就要冲上去跟她们评理。

    巧儿余光里看见,忙在下面攥住她的手,无声摇了摇头。

    青儿堪堪止住步子,一双杏眸寒涔涔的瞪着对面的十数个女子。巧儿勉力深呼吸几次,将胸口的愤懑之气强压下去,不做声的作揖到底,起身微笑道:“原本不敢劳动姐姐们帮忙的,但既然是傅大管家这般安排,小人自然不能推却。不知姐姐们可曾听过古时孙武斩爱妃的故事?”

    “不曾。”内中一个模样尤为出挑的宫娥嬉笑看着他,掩口道,“想给我们讲故事的人多了去了,可没一个讲的完整的。怎么,小哥儿是想步了他们的后尘吗?”

    “小人不敢。”巧儿依旧微笑,看向那宫娥的眼睛却寒光凛冽,衬在笔墨勾画一般的玉颜上,几乎叫人不能直视。宫娥心下骇然,稍稍收敛了笑意,只听巧儿说道:“这个故事说,在春秋战国时代,吴国国王阖闾为富国强兵,广招贤才。齐国人孙武为避战祸,辗转奔波来到吴国。在吴国隐居期间,他刻苦钻研兵法,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编成了《孙子兵法》,并等待时机,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吴王阖闾读了《孙子兵法》,很是钦佩,盛赞孙武才华出众,是个难得的人才。吴王想亲自考察一下他的实际才能,便召见孙武。吴王对他说: “可以试试练兵方法让我看看吗?”孙武说:“可以。”吴王又问:“你的练兵方法可以适用于妇女吗?”孙武答:“可以。”

    于是吴王挑出宫女一百八十人,交给孙武。孙武把她们编成两队,挑选吴王的两个最宠爱的美妃,担任队长,让她俩持着战戟,站在队前。孙武对美妃和宫女说:“你们都知道自己的前心、左右手和后背的位置吗?”美妃和宫女们说:“知道。”孙武说:“向前, 就看前心所对的方向;向左,看左手方向;向右,看右手方向;向后,就看后背方向。一切行动以鼓声为准,大家都明白吗?”她们都说:“明白。”孙武部署已 定,又命令士卒扛来执行军法的大斧,并指着大斧反复说明军队的纪律,违者处斩。

    战鼓擂鸣,孙武下达了向右转的命令。美妃和宫女,不但不听命令,反而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孙武 说:“约束不明,令不熟,这次应由将帅负责。”于是重新再三反复作了说明。然后又击鼓,发出向左的命令。美妃和宫女们又一次地哄笑起来。孙武说:“纪律和动作要领,已讲清楚,大家都说明白了,但仍旧不听从命令,这就是故意违反军纪。队长带头违犯军纪,应按军法处置。”于是,下令要斩左右队长,吴王在望云台 上看见要杀自己宠爱的妃子,大为惊骇,急忙传令说:“我已经领教了将军练兵的高明了,我没有这两个爱妃,饭都吃不下,请不要杀她们吧!”孙武说:“我既已 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当即把两个队长一同斩首。又指定另外两位妃子任队长,继续操练。这时,再发出鼓令,不论向左、向右、前进、后退、跪 下、起立,全都服从命令,而且严肃认真,合乎要求。孙武见已教练整齐,就派人报告吴王说:“兵已经练好了,请大王检阅。这两队士兵,可任意指挥,即使叫她 们到水里火里也不会抗命了。”吴王失去了两个爱妃,心里很不高兴,苦笑着说:“行了,将军回舍休息吧!我不想检阅了。”事情过后,孙武先向吴王谢罪,接着 申述斩妃的理由:“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常法,为将治军的通则;用众以威,责吏从严,只有三军遵纪守法,听从号令,才能克敌制胜。”吴王听了孙武 的解释,怒气消散,便弃斩妃之恨,拜孙武为将军。”

    第一百零四章斗春堂假凤戏真凰(2)

    说罢,巧儿轻抿薄唇,淡淡看向一众宫娥道:“这个故事姐姐们可都听明白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方才露面的那个宫娥慌张咽了口唾沫,这个典故她纵使是初次听见,却也知道了内中含义,不过是杀一儆百的把戏,只是想不到面前这小子看着初出茅庐,容貌亲善,行动处事却如此的泼辣果断。

    身后素日交好的姐妹也再想不到巧儿会说出这样一个故事,个个羞恼张皇,更有那别有用心的人便撺掇了那模样出挑的宫娥道:“紫罗,你信他呢,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能有多少本事敢动了你,别忘了除去佳禾姐姐,你可是王爷面前一等的红人呢。”

    紫罗见说,一时想到和亲王素日对自己的喜爱,又怕在众姐妹面前失了面子,不觉添了三分士气,便重拾风采,哼了一声道:“明白又如何,只是如今我们又不是那受训上战场的人,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杀法。”

    死不悔改无声在心里唾骂一句,巧儿几乎咬的牙疼,抬头挑眉看了一眼众宫娥,又瞧了一眼紫罗,片刻才轻抚着下巴道:“姐姐若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小人得罪了。“说罢,猛地一声断喝道,“青儿,若兰”

    “在。”青儿若兰忙答应一声。

    巧儿便道:“今日是绣坊第一天开张的日子,虽为动工,这规矩却得立一立。我记得王爷走时曾有交代,园子外头自有傅安大管家掌持,园子里的内务却是由我一手负责。为了不愧对王爷厚爱,就只能委屈姐姐了,青儿若兰,将她拉出去,交给傅安大管家,传我的话去,此人顽劣,性情刁钻,放在园中只怕生是非,不如早早撵了出去,是卖是遣悉听尊便。”

    “是。”青儿与若兰忍笑相视一眼,果真听话过来拉扯着紫罗,要叫她出去。

    紫罗这才慌了神,忙挣脱束缚,径直奔到巧儿面前,指着她的鼻尖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去处岂有你任意发配?你可知道我是谁,仔细王爷回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_走着瞧”巧儿不甘示弱,瞪着面前失色的花容,挑着唇角讥讽道,“看看是姐姐的命好,还是小人的命好。姐姐说小人不知道姐姐是谁,想必姐姐也忘了小人是谁了,说句托大的话,这园里园外只要我不乐意,哪怕是个池子都能给填平了,更何况是尔等奴婢。”

    喝巧儿话音刚落,四下不由议论纷纭,也有不屑的,也有颤栗的。紫罗迎头吃了她这个哑巴亏,忖度着他的神色,竟不似是在开玩笑吓唬自己,再不敢妄为,当下娥眉紧蹙委屈的退去了一旁。

    旁人看她如此,不免暗暗心惊一番。谁不知紫罗心气儿高,满园子里除了跟着和亲王赴京的佳禾,再没有服过别人,如今叫个小子给调理顺了,多少有些鄙夷。

    便又有个大胆的,正是方才撺掇了紫罗的那个宫娥,出来笑道:“哟,哥儿这脾气也太大些,也不怕吓着了我们这些个胆小的。不就是打扫房子,收拾家用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值得大动干戈的。“说着,回身朝一众宫娥眨眨眼,笑道,”姐妹们,走,咱们收拾屋子去,这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可都别马虎了,收拾好了叫这小公子瞧瞧,看我们的本事如何。”

    噗嗤她刚说完,那些个宫娥自然明白她打得什么算盘,齐道一声好,便挽了袖子,拎了裙子,你去东次间,我往西次间,吵吵嚷嚷,纷杂不歇,间或夹杂了两声言语,她道:“妹妹,这个黄花梨卷草纹方桌放在这里太碍眼了,你来帮我把它推过去。”

    她答:“姐姐,这还不容易,只管掀翻了就是。”

    果然哗啦一声响,青儿和方若兰吓得两眼直愣,只看见宫娥们齐力将方桌推倒在地,拍着手笑个不停。

    巧儿忍气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纤长玉指已然紧握成拳,冷眼看着满屋子掀桌子推椅子的宫娥,嗓子眼里冷笑了几声,招手叫来青儿吩咐她道:“去告诉外头的小厮,把傅大总管请来。”

    青儿应声而去,巧儿看着若兰去扶起那推倒的桌子,忙拦住她道:“姐姐,这屋子里的东西随她们动去,无论成了什么样儿,你都不要管,待傅大管家来了我自会有话说。”

    “是。”方若兰听她言语冷厉,知晓这个看似和气的公子哥是真的动怒了,就乖觉的退去一边,静候青儿的消息。

    不妨、

    不多时,赶去前院通报的小厮就将傅安请了来,路上傅安问明了来龙去脉,听说众宫娥在斗春堂滋事生非,又是恼又是笑。恼她们委实过分了些,笑和亲王出的好主意,竟故意是叫他派了这些个人来,试探巧儿的能力。

    摇头无奈叹口气,傅安紧赶慢赶到了斗春堂,入院便见朱红叠翠的绸缎凋零满地,仰卧横斜的桌椅填了一室,当即惊得在心里呼喝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巧儿一袭青衫磊落,站在庭院之中,便上前笑的作揖,佯装不知情道:“小公子找傅某何事?”

    “何事?哼”巧儿蓦地冷笑,指着庭院并那屋子说道,“傅大管家,还请您自个儿瞧去。”

    傅安眼角微跳,讪讪笑了笑,吞吞吐吐说道:“这……这是怎么说的?”

    巧儿斜睨他一眼,道:“还能怎么说,王爷临走时可是交代过的,凡王府一应事物,皆存计入档,不得毁损丝毫。如今姐姐们不小心推翻了这么多桌椅,我又是新官上任,少不得要烧烧几把火,也好对王爷有个交代。”

    “那个……”傅安闻听此言,忍笑咳嗽一声,掩口轻问道,“不知小公子想要傅某做什么?”

    巧儿哼了一哼道:“无需傅管家动手,只要给我找个识文断字的人来,另外备一副笔墨纸砚就成。”

    傅安一愣,不想她的要求如此简单,忙道:“这个容易,我这就叫人替你准备去。”说罢,叫来一个跟随,命他去备纸笔,又叫来一个秀挺的长随,对巧儿道:“这位是殿下的门客周通,未入园之前是就已是个举人了,你要写什么只管吩咐他去。”

    “多谢。”

    巧儿冷声转头,便对周通道:“有劳周先生,待会儿还请邓先生跟随我左右,我怎样说,先生便怎样记。”

    周通微笑颔首,巧儿于是闲步走过去,指着地上躺倒的一个桌子道:“这个黄花梨卷草纹方桌四****安罗锅枨坏了一根,上端与牙条相抵处也破了一处,另有两侧紧贴上拱处雕出回卷的云头掉漆。”又指了一侧斜卧的黄花梨六方扶手椅道,“这个椅子上段中央透雕垂挂的如意云头纹坏了两处,腿足外面起爪棱线磨损。”

    他一面说,周通一面记,屋里头早有眼尖的人瞅见傅安来,忙满地里告诉了别个宫娥,因素日都熟识,众人倒也不怕,都躲在东次间,开了槛窗捂嘴笑看着他们能有什么主意。想不到没看到巧儿盛怒,却看到叫了个举人跟在后头勾勾画画的,众人一时看不明白,俱是疑惑不已。

    巧儿不管她们做如何观想,只带了周通方若兰和巧儿进到屋里,依旧似前番一样,把地上推翻的桌椅一一记录在案。两个人足足花费了小半日的功夫,才将里外清点完全,桌椅共计十三件,瓷器并金银器共计二十二件,另有绸缎两匹。

    清点完毕,巧儿拍了拍手,对周通道:“先生大概估算一下,这些亏损了多少?”

    周通沉吟片刻,方抬首道:“算上砸碎的瓷器等物,约合纹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