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

(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_分节阅读_12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板儿心里诧异,面上却也笑道:“顺弟可好?我们家姥姥身子骨又不舒服了,我才去抓的药,顺弟是要去哪里?”

    李顺道:“我哪里都不去,专程只为找你来。倒要问一问你,何时家里来了人却不叫我们知道,要不是娘说,我还道是谁呢。”

    板儿约莫猜出他说的是谁,只是一意装糊涂,遮遮掩掩的推说是宗亲家的远房妹妹,来这里住了两日就走,倒没怎么说些别的,又怕李顺也听了风声猜疑到巧姐身上,忙拿了话岔开他道:“你来的也巧,我正有话要跟你说,今儿家里事情多的很,周老爷那里我怕是去不得了,昨儿福大爷还跟我说要寻个人作陪,请了隔壁庄子上的几位小爷吃酒,不如你替我去了,他也是认得你的,不过是便于无人时使唤两句,倒没的重活。待我家中之事忙完,我再替换你去。”

    李顺经他这么一说,心里便把巧姐的事放去了一边,忙道:“这话何不早说,福大爷现今还在庄子里住着么?若在,我便现在去也是使得。”

    板儿笑道正在那边,两人才分开走了。却说他们嘴里的福大爷,正是前头所说的周员外之子周福襄,表字雁卿,赶了乡试才回家来,恰值朝廷新颁了律令,言各省乡试后,上谕大学士、尚书、侍郎、都御使、副都御使各大员,有子弟在京闱及本省乡试未经中式年二十以上者,着各举文理通顺可以取中一人,开送内阁请旨。

    此谕一达各省部,凡家中有子弟赶考的大员皆上下打点活络开,似周福襄等人,一面感于朝廷如此施恩于官家贵胄,一面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心里便好不烦恼,故而周员外并周夫人担心他在家生闷气坏了身子,就让小厮们带了他到庄子里来。无事时看着田间耕种,有事的时候,就命在屋子里好生看护,嘱托他仔细看书方是正经。

    小厮们虽当面无有不答应的,一旦离了自家宅院,到了这没人管束的地方,多似脱缰的野马,撒泼起来。那周福襄又是个好脾性儿的,自认为天性不可禁锢,所以一任他们四处玩耍,也不多加管教。时值板儿那几日都在庄子上,且与周福襄同年,为人又坦诚可亲,不比平日里围随在周福襄身边的那些没正形的小子,说话时又自有分寸和规矩,兼之敏而好学,虽无多大知识,幸得周福襄愿意告诉他一些简单的字,两人见面倒也十分亲热。

    李顺偶尔跟着他老子娘去到庄子里,也曾见过周家小公子几面,只是没有板儿那么熟识罢了。眼下听说公子那里缺了人手,以他精乖之处,怎的没有赶上前献殷勤的道理。故而急忙的去了,周福襄业已换了生员衫出来,玉色布绢,宽袖皂缘,身后一遭的小厮都穿了青布短衣,脚下蹬着拉翁鞋。

    李顺一见他。忙上前请安道:“福大爷好。”

    周福襄笑的拉住他的胳膊道:“你怎的过来了,前儿我还和板儿说,许久不见你,倒让人惦念,怎么是他告诉你一起过来的么?”

    李顺躬身道:“是板儿兄弟告诉的无疑,只是他倒没有跟着我一起来,说是家中姥姥病着,需要有人料理,待到忙活完了再来大爷这里问好。”

    周福襄听罢笑道:“天气乍暖还寒,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些吃消不起,他有这份孝心,我们也不好强要他来。如今那东边的酒肆里我已经让人先一步打点去了,眼下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李顺笑答应了,便跟在周福襄等人的身后,一齐往那酒肆中去。

    第二十五章改头换面板儿出良计(1)

    一行人到了庄前过了桥,远远就看见飒飒迎风飘立的一个酒字,虽店面不大却也十分清雅,只见:前临大路,后接澄溪。处处轩窗明亮,层层坐具清幽。数竿修竹在小桥尽头,一所茅堂坐百花深处。青帘高挂,飘飘招住五陵人;白瓮深藏,往往挽回三岛客。菊吐秋花元亮宅,柳含****杜康家。

    因四里八乡都知道他是员外家的少爷,酒家的掌柜不敢怠慢了他,故而见了周福襄派来的小厮说要打点招待客人,便忙忙的在留香阁铺设整齐,洒金桌围,锁金坐褥,寻常不拿出来的东西都已拿了出来,置备了好丰盛的一场筵席。簋盛奇品,满摆着海馐山珍;杯泛流霞,尽斟着琼浆玉液。

    渐渐众客都入了酒肆里,内里有一班友人乃是与周福襄同一个考场乡试过的,算是半个同窗,一进门喝了茶水品了茗,漫话了几句今年科考开恩之事,便将话题一转,说到了近几日贾史王薛遭殃的事上,其中一人咋舌道:“列位是没看见之前四家的气派,远的不说,单单荣宁两府的院子就侵占了整整一条街,平时她们家的太太奶奶要是出来烧个香许个愿,竟要惊动满城内外都不得安生。如今先是史家落魄了,后有王家遭了难,再着就是薛家的少爷打死人让人查对出来,即便顶着皇商的名衔也败的家业全无,人都说这四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宁两府到底是没能逃的开,自他们家出去的那位贵妃娘娘仙逝之后,这运道便一日不如一日。你们听说了么,他们府上的两个哥儿原是跟着我们同年赶考的,到如今只回来了一个,还有一个都传半道上丢了的,可都知道么?”

    周福襄素来为人秉厚,不惯背后说人长短,便意欲劝住他少说些。但世家大族琐事历来为街头巷尾所津津乐道,故而周福襄不喜并不能担保别人不喜,更何况此事又发生在科考破格选取之后,乡里少年多愤恨世道之不公,见城中有这么一桩怪事,且又出在四大家族之贾家,没有不惊异万分的,齐齐催促说话的人道:“这倒不曾听过,你快些说来吧。”

    那人便道:“这事说来着实荒唐,贾府之前不是抄家了一次么,后来朝廷念及他们家祖上也曾忠心侍主,荣宁二公在时也颇有贤名,不欲其子孙落魄至此,便开恩放还了荣国府政老爷的职位,只宁国府实在太不争气,一直在狱中监押不曾放出。且不论之后如何又牵涉了人命官司,只道那府里不是有个衔玉而生的哥儿吗?说是就叫宝玉,与他兄长的遗腹子贾兰一同赴京赶春闱,家里忙里忙外的着人伺候,谁知到了出场日期的时候,等到了晌午也不见回来。府上的太太奶奶们多着急不已,又派了好几拨人去打听消息,等到傍晚才见的人回说,贾宝玉竟在龙门口丢了,把府里上下都唬个半死,到处放出话来说寻着了重重有赏。”

    那人说到这里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有等不及的忙追着问道:“后来呢,找着了不曾?”

    那人笑道:“若是找到了还有什么说头?听说那公子哥儿丢了之后,荣宁两府就因为旧年里的人命官司都受了惩罚,发配的发配,坐牢的坐牢,有好事的说就在政老爷发配的路上见到这个不孝子了,身穿着袈裟,头戴着破帽,跟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和痴痴傻傻的和尚出家去了。可怜他父母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盼头的时候,他倒两袖清风的走了。”

    众人闻说都感叹连连,唯有周福襄见识高远,片刻摇摇头道:“文兄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很多仁人志士多不在朝野之中,或云游四方,或隐居名山,不为名利所累。贾家虽然也曾一门豪贵,到如今落难之时,父母若知他无恙,保全身体发肤,便是出家也无妨了。”

    众人或有赞同,或有不以为意,都一笑而过了,周福襄便忙谦让大家吃酒。彼此说笑间,酒过一巡之后,那被称呼做‘文兄’的人又开口道:“还有一件稀奇事,也是关于荣宁两府的,你们听不听?”

    众人齐笑道:“你这话都说了一半,岂有咽回去的道理。一起说了吧。”

    那人便道:“这回说的倒不是那贾府的哥儿了,是那贾府的姐儿。咱们窝在这山野屯子里,多没见过他们家的姑娘生的怎么样,只听说个个都同那天上下来的一般,姑娘们能诗会画自不必说,就连伺候股姑娘们的丫鬟都绝顶出色。那日两府巡点人数,说要将宁国府女眷籍没入官,好些个人跟去看了,回来都道可惜了那么样天仙儿似的人呢。”

    周福襄奇怪道:“怎么又牵连到宁府女眷了?”

    那人笑道:“可知你真是个闺阁少爷了,你自个儿想想,两府抄家,岂能只抄男丁,难道那女眷就不是府上的人了?老爷都发配了出去,她们自然也逃不过为奴的命运。”

    说着,笑举起杯与大家喝了一巡,周福襄坐在那里倒突然之间有些闷闷不乐。他自幼是乳母丫鬟看护大的,比之男子,深觉女子更为灵巧多情些,如今听见籍没的都是出众的人物,便很是心有不舍。

    他在那里闷闷的不说话,众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举止,倒不曾在意。且说板儿回了家,将药交给青儿熬着,正见巧姐躲在桃树下抓着胳膊挠来挠去。

    板儿一时好奇,遂走去她身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巧姐慌忙回身,拉下袖子藏起手臂支吾道:“我来看看缸里还有没有水了,没有的话,提些水上来。”

    板儿瞧她神色张皇,知道她扯谎骗自己,低头瞧了那缸,分明满满当当一缸子的水,哪里有需要提水的迹象。便侧了身,一面打量她背在身后的手,一面道:“这里满缸子的水,我看不用再提了,姑娘屋里坐去吧。”

    巧姐抿了唇,犹疑了一下才道:“姥姥才说你我之间不必再这般客气,既然你比我年长些,我以后就和青儿一样,叫你哥哥就是了。哥哥也不必再叫我姑娘了,叫巧儿就好。”

    板儿掩口轻咳一声,竟隐隐有些尴尬,几次欲要开口,都不曾叫出来,磨蹭了好一会子的功夫,才低低道:“巧……巧儿妹妹,你的手怎么了?”

    巧儿一怔,忙把手藏得更深,摇头道:“哥哥多心了,我的手并没有什么事。”

    板儿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仰首看了一眼抽芽的桃树,忽的开口道:“小心,瞧你衣领子上是什么大青虫子?”

    巧姐经他一咋呼,果真跳窜起来,急急拍着衣领子道:“什么大青虫子,快把它拿开去,拿开。”

    板儿偷笑着不语,这才往她手上看去,见上面几道殷红的痕迹,连带露出的一截玉臂上都是红红一片,唇角不禁凛然一抿,攥着巧姐的手腕道:“没什么虫子,我哄你顽呢,倒是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巧姐知道没有虫子,方喘了口气站直了,面对板儿的疑惑不由红着脸道:“大概是刚才烧柴火时被柴草划拉的,我怕青儿看见大惊小怪起来,惊动姥姥反倒不好。哥哥既然看见,少不得也要拜托你,只当不知道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怪臊得慌。”

    板儿凝了眉,沉默拉过她的手仔细瞧了,心里只道终究是侯门小姐,不过是烧茶的时间,就能把一双手伤成了这样,亏得没让她做些别的,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一面想着,一面叹口气,无奈笑道:“你也太不小心些,那些活让青儿做去就好,你又搀和些什么呢。屋子里还有几块旧日裁剪下的绸布,我去给你拿来包上。”说着就要往屋里去,巧姐慌张迈了一步,堵住他的去路道:“别去,包上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我忍几日,等他自己愈合就好了。”

    板儿闻说停下脚步愣愣看她一回,巧姐让他看得好不自在,忙借口要去给青儿帮忙,转身走开了。余下板儿站在桃树下,望着窈窕的一抹背影远去,不知不觉中就现了一丝笑容来。

    因为这伤,巧姐吃饭的时候也不敢伸直了手去夹菜,缩着腕子只敢挑拣面前的一样辣白菜吃着。板儿知她不便,就不免多捡了些菜堆放到巧姐面前,刘姥姥和王刘氏等人看了,齐齐纳闷他何时学的如此懂规矩起来,便是青儿都笑道,巧儿这个妹妹倒比她这个嫡亲妹妹还要招人疼,说的巧姐越发害臊起来。

    吃过了中饭,板儿见家中无事可忙,刘姥姥喝了药气色也好了许多,想起与周福襄的今日之约,虽已过了时辰,但不去亦是不好。就告诉青儿要出去,又背着众人偷偷的叫来巧姐,让她别再做活了。

    这里便去了庄子上,恰巧周福襄他们也吃了酒回来,经风一吹,心里积郁难受,只在炕上躺着。听说板儿来了,忙叫小厮喊他进去。PS:蹦跳来要票,涨一个推荐加一个收藏,明天就双更哦!

    第二十六章改头换面板儿出良计(2)

    板儿听见小厮来传,才将衣物收整一番,跟着小厮进去,给周福襄请了安道:“昨儿原是跟大爷说了要过来的,无奈家中事忙给耽误了,就让李顺代我来的,大爷看见他了没有?”

    周福襄笑着让他在挨炕的杌凳子上坐下,自己拿了石青缎引枕靠背垫在x下,半坐起说道:“他已经来过了,现在无事,我让他回去帮忙耕种去了,也听他说的了你们家的事,老人家现在还好么?”

    板儿笑道:“已经好许多了,倒是烦劳大爷惦记。”一时又看他左右无人,便道,“常日里伺候大爷的人都哪里去了,怎么只有大爷一人在屋里?”

    周福襄道:“杏儿姐姐她们都在母亲跟前伺候了,我因来这庄子里散心读书,不欲旁人过多打扰,如果姐姐和乳娘都来了,定然事情琐碎,扰人清净。再则庄子里风大尘土也多,不如家里利索,所以跟父亲和母亲都回明了,只带了三四个小厮来,别的都不曾来。倒是你,如今可忙不忙?”

    板儿不知他所欲为何,忙笑道:“我并不甚忙,庄稼上有爹娘在,家里妹妹还能忙的过来,大爷有事只管吩咐吧。”

    周福襄摆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一次父亲和付相公他们回去都夸你的为人甚好,又道在庄子上放羊可惜了,我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见你果然同父亲说的那般,心里欢喜不已。且目今身边没有说话作陪的友伴,小厮们顾念我的身份,多不大敢讲敢言,唯有你能与我说道一二,便要问你一件事,若是叫了你来当我的陪读,你愿不愿意?”

    板儿不料他说的是这事,心里不免踌躇起来。思量自己并没有正经的上过学堂,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周老爷并诸位相公下剩的一些话语,周福襄却是众所周知的少年秀才,又生的仪表堂堂,举止不凡。若周福襄说的是放羊,他称第二自然没人敢称第一,若说到陪着读书写字,可真的是难为的头都疼起来。

    周福襄坐在那里看着板儿出神,也不催他快快答复,随手抽过炕头上放着的一本《左传》,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板儿正摇摆不决时,忽见周福襄手里捧着的书册,蓦地就想起一件事,眼珠子骨碌一转,立时计上心来,笑道:“大爷如此厚爱,我怎么好意推拒,只是小的不才,并未真正读过一本书,怕是有费大爷的好意。如果大爷真要找个人来伴读,我倒是有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周福襄笑道:“哦,那是谁?”

    板儿道:“是我宗亲家的一个兄弟,年不过十二,生的也端正,早年在家里的时候也曾读过书,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呢。”

    周福襄听了,便搁置了手中的书,从炕上下来拉起他笑道:“他果然如此好的话,你快去带了他来,省的我每日在这里孤苦烦闷,无人作陪。”

    板儿见他很是迫不及待,笑道:“大爷先别急,我那个兄弟眼下刚来家中做客,他虽然近日无事,但于情于理我都要问一下他的意思,还盼大爷稍等几日,等我得了信儿,一定先来回大爷的话。”

    周福襄见此忙说不急,让他回去问清楚了再来回话。不多时,又有随侍的小厮将家里打点的换季衣服带了来,说太太吩咐的,让在这里警醒些,天气多变,冷了要记得加衣。周福襄连忙答应,又叫过送衣服来的家下人,询问家中情况如何。板儿见他事情繁多,不便多留,于是告了辞回家去。

    青儿和巧姐正在院子里提水,青儿担心巧姐被井绳儿伤到,要自己来提;巧姐担心青儿年纪小,非要亲身尝试。二人正笑闹着,不提防板儿推了门进来,看她们这样忙说道:“快放下,让我来就行了,你们哪里会这个?”

    说着就快走两步,接过青儿手里的提绳,让青儿去烧饭。这里巧姐急于想帮着家里忙活,看青儿走开,便道:“让我也拎一桶水上来,如何?”

    板儿看她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笑的挪开一步,把绳子递到巧姐手里说:“绳子别放下去的太多,觉得碰着水面了,就左右晃荡几回,那水自然就进到桶里去了,绳子短些便不会提太多的水,这样就不觉得重了。”

    巧姐依言试探着将绳子放了些许,不多时果然觉得那桶像是浮在了水面一般,便左右开始摇晃起来。无奈她之前从未接触过,兼之摇晃的时候也摸不准力道,腕子上力气又小,水桶便随着那一晃荡,立时进了满满一桶的水,巧姐持重不住,几乎被井绳儿带累的跌过去。唬的板儿斜地里冲上前拉住绳子,才堪堪把水提上来,溅了半片衣襟都湿了。

    巧姐急急地就要找帕子替他擦了,板儿知她心里难为情,自个儿抖落两下,把尚未浸透的水珠子弹掉了,笑着安慰她道:“不用擦了,待会子他自然就干了。倒是你,有没有伤到?”

    巧姐闻言收回帕子,摇头抿唇笑了:“没有,原来提水也是要有些本事的,比烧水也省不了什么功夫。”

    板儿点头笑说正是,又见她此刻言笑晏晏,心情恰好,想起方才来时的所思所想之事,趁着青儿姥姥都在跟前,忙低声问巧姐道:“巧儿妹妹,你在家中读了多少书了?”

    巧姐不觉困惑,仰首道:“哥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旧年在家中因母亲说女子无才也不好,且左右居住的姑姑婶婶们都是博古通今的,便请了个西厅,闲暇时让他教习一二,所读的也不甚多,不过是《烈女传》、《女四书》之类的古籍,别的未曾可知。”

    慢慢地说着,便低下头去。或有人说,《女四书》和《烈女传》是个什么书,也值得拿出来说一回?看官,且听小的慢言。咱们都知道,贾巧姐口中的姑姑婶婶,除了本家的便是近房的几位了。本家的姑姑,自然是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位,近房的姑姑则有林黛玉史湘云之流,还有几位婶母,便是李纨并薛宝钗等人了。这几位能琴者非元春莫属,能棋者非迎春莫属,能书者非探春莫属,能画者非惜春莫属,再有诗词歌赋全通者,非黛玉湘云宝钗莫属。便是李纨粗通文墨,也能做的一二首诗来,巧姐既然生在这样的书香翰墨之家,岂能到了巧姐就如此了了,识得几本《女四书》《贤媛集》《烈女传》就够了?所以不过是她一家谦虚之言罢了。

    且说板儿听闻巧姐读了书,他对于何为女四书何为烈女传原就不通,哪里晓得巧姐的谦虚之处,心里早已雀跃,只道自己是找对了人,慌慌的就把桶里的水倒进缸里,擦了擦手,拉着巧姐边走边道:“那真是好极了,我正有一件事要跟妹妹商量呢呢。”

    巧姐让他拉的站不住身子,又碍着男女大防,不由得在他身后嗔怪道:“哥哥有什么只管说就是了,何必拉扯上我?”

    板儿这才觉察出掌心的滑腻,低头见自己握住人家的手不放,脸上讪讪一笑,忙松开来道:“我只顾着忙活我的,倒忘了这一茬,请妹妹见谅。”说着,就忙向巧姐作揖。

    巧姐见状慌忙避开了,且不受他这不伦不类之礼,掩口笑道:“哪里这么多礼起来,快说吧。”

    板儿这厢方醒悟,瞅着四下无人忙悄悄说道:“妹妹既然读过书,我如今有一事,说出来也不知妥当不妥当,若是妥当呢,自然无话,若是不妥当,妹妹只当我是白日做梦——胡思乱想来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巧姐点头笑了,板儿方继续道:“今日我去了庄子上的福大爷那里,妹妹大概不知道他,他是我们村里周老员外的独子,今年刚及志学的年纪,为人和蔼大方,爹爹和阿娘如今便是在他的庄子里做活,所以我也与福大爷见过几面。这次他跟我说要找个伴读的人,挑中了我去,但我想着我并不曾读过几日书,没的去了丢人现眼。那回妹妹说的玉真散什么的,瞧着倒像是识得好些字,故而举荐了妹妹去,只是不知妹妹意下如何,不敢贸然答应罢了。”

    巧姐一听,果然吃惊道:“哥哥行事好糊涂,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给他做伴读,快快推却吧。”

    板儿来时已猜到她会如此说,心里早已想好了对策,看巧姐转身要走,忙拉住她笑道:“妹妹好歹听我说完。这也是无奈之举,妹妹退避到咱们家,总不能日夜关在屋子里,若要出去,又怕别人认出来,倒不如委屈姑娘换了男儿装扮,从今往后咱们只做兄弟称呼,外头的尽力敷衍过去。这样一来,不仅姑娘可以随意走动,便是旁人也不会猜疑到姑娘就是贾府的人了。”说罢,就直直看着巧姐。有人疑惑道,好端端的板儿怎么想到这一计谋了呢?原来之前板儿在桥头遇到李顺之后,因他突然问及巧姐,便知此事再不遮掩下去,定然瞒不过了,故而回家来便一直思量如何隐去巧姐的身份。恰逢周福襄提到伴读一事,因想着巧姐虽对于农活不善精通,但对于诗书却是知晓的,且又可以趁此瞒去身份,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PS:抱头~~蹲墙角~~昨天投推荐票的加收藏的小盆友,我万分对不起你,如果你看到这里,请点击留个言,让我知道是谁投的推荐票,专程道歉撒~~因为今天值班,没来及码完第二章,但是说过的话要算数,所以趁着明天休息的机会把欠你的那章给补上~~所以,你千万别鄙视我哦~~我会当看不见的~~看不见~~ 第二十七章觅贤伴公子惊绝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