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秋握紧了手中的害人东西,想将这事儿和盘托出。
不料玉五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却是误会了她担心东家的生意,于是轻笑道,“小丫头,你可不要担心你家东家的生意,等会我们吃完了这家,必要去那饭饱斋看看的。”
“恐怕两位贵人一旦走进了这家酒楼的大门,就再也走不出来了。”严颂秋看着她们说道。
那陵川郡君嗤笑道,“难不成这天香楼里还有什么拽人的怪物不成,还能将我们硬生生地留在那儿?”
“小丫头,想帮你的东家拉生意可不是这样拉的,总得有点实力才成呀。”陵川看她的眼神有些轻视也有些好笑。
“里面没有拽人的怪物,可是却有会吃死人的□□。”
看着那两人明显不信的表情,严颂秋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呈了出来,白~嫩细致的掌心里躺着几粒椭圆形的干果。然后笑盈盈地说道,“不知两位贵人可识得此物。”
玉五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我不认得。”
而那陵川郡君则是瞟了一眼,冷冷地说道,“应该是菜肴里香料吧,各家有各家的秘方,有些东西并不为人知,这并不奇怪。”
“看来,郡君是不知道咯。”严颂秋略带着深意地朝她笑了笑,“看来,还是得让我的朋友告诉你们这是什么东西了。”罂粟这东西还没有在大周种植,这些东西应该是随着外国商人的进入而被夹带进来的。
严颂秋向安比特眼神示意了一下,安比特心里骂了一句林森,还是乖乖地说道,“这个东西也算是香料吧,但是大周人应该更喜欢它以玉香膏的身份出现吧。”
一听到玉香膏的名字陵川郡君和玉五小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玉香膏就好比明清时期的鸦片,在先皇没有封海时不知侵害了多少贵族子弟的身体,让他们在大事孱弱无为,但是在要吸那玉香膏时却如同疯牛一样。
这样的毒物是如何又进来的!
陵川郡君疾言厉色道,“你们可别为了一点私利就来诳我们,这事儿可是有碍囯之根本。”
安比特是见过大世面的,哪里会怕她一个小姑娘呀。声音还是那些慵懒散漫,“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去吃的话,我们也不会拦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还请你们别嫌我们没把你们拉着,我们才没那闲功夫呢。”
兴许是安比特的态度吓着,陵川郡君黑着一张脸,心里的恐惧化成了一堆怒火直往玉五身上撒,“你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呀,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看来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好皮相烂心肠。”
玉五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平常人她还可以镇得住,可这郡王的女儿,可不是她能够甩脸色的。
“郡君大人,玉五小姐也是被小人蒙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那天香楼的害人把戏公诸于众,免得更多的人遭了害。”严颂秋连忙出主意道。
这是要是她们出面的话,一旦那姓甄的没死的话,那便是一个□□烦。现在有了这两个贵人小姐,那这出头的事儿可就不用在纠结了,诳了她们去做便是。
陵川郡君与玉五面面相觑,玉五为人宽和一些,倒是没有那份儿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陵川郡君却是真真的天之骄女,脾性大得很,咬着牙说道,“看我把撬了那毒窟。”
严颂秋马上出主意道,“相信学识渊博一点的大夫都知道这个是什么,只要顶死了他们的罪名,就不怕他们妖言惑众了。”
陵川郡君一听,立马就吩咐跟在后面的侍女去请秦大夫去了,然后便拉着玉五一脸隐忍的朝着天香楼走去。
严颂秋示意李锋和戚云彩他们都不要动,等她们走远了,才乐呵呵地说,“今天真出门真是遇了贵人,走吧,不关我们的事儿了。”
本来戚云彩和李锋还有一些迟疑,但是看严颂秋步伐坚定,一点都不想开玩笑的样子,便还是压下心头的怀疑,跟着她回去了。
而落在最后面的安比特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内森这个未婚妻可是个聪明的。
…………
果不其然,没等天黑下来,无所事事地等在饭饱斋的四人便等来了天香楼被砸的消息。
听说那陵川郡君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那甄志强还以为是一位大客户呢。没想到,那客人点了菜不吃而是直接把大夫叫过来了。
当下他的脸就白了,在菜里面加罂粟粉和罂粟壳的事儿他做的很隐秘,因为他知道,一但被人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进大狱的。
没想到他千藏万藏还是被人给摸了出来。
这基本没有什么还转的余地了。
陵川郡君还带着着高高壮壮的家丁,等秦大夫一说出里面含有罂粟时,陵川郡君黑着脸一声令下,“给我砸了着毒窟!”
那些家丁立马将桌子给掀开了,没多一会儿那天香楼就被砸的不成样子了。
以前在他家吃过的人知道他这里面有罂粟,纷纷跑来喊打喊杀的。
要知道这罂粟可是害人的东西呀,一旦毒瘾犯了,那可是六亲不认,根本不是个人样呀。
可惜还没等那些人冲下来,陵川郡君就派人将甄志强给押到衙门去了。那些激动的百姓只能拿起篮子里的青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往他脑袋上人,也算发泄发泄。
严颂秋听着二筒的第一手转播,心里那个爽呀,但是更浓烈的是羡慕。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这般恣意地过自己的日子呀!
林森在身后听到了她那语气里带着玩笑意味的话,紧紧的握起来拳头。
“大事儿不好了,大事儿不好了!”严颂秋几人还没有乐够呢,李谷便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严颂秋立即站了起来,那不成那甄志强还有后招。
李谷捂着自己的肚子将气舒平咯,然后便将自己手里握着的那一卷告示摊在了桌上。
“这个,朝廷和周围十四国,还有西方六国已经签订好了协定,要准备正式开放和口岸了。可是,可是……”
剩下的不用李谷说严颂秋和林森便已经看到了,倒是安比特不认识大周的字,所以只能窜到前面去问道,“只是什么呀,只是?”
“只是,大周国境内所有外族人都必须在五日内赶到连双港,一起离开大周。不然的话,便直接收押,作为奴隶遣送回国。”严颂秋声音里都带着失落与伤感,她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就这样望进了她的心里。
林森叹了一口气,“唉,该来的总要来。”
“搞什么呀,不是开放了吗?怎么又必须走了?”安比特虽然很想回国,但是一旦和所有人一起回国的话,那赫尔德一定会加紧对各港口的盘查的,到时候要想逃过他们的眼睛,可就难了。
“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准备去罗浮吧。”林森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一旦超过了时限,那可就难办了。
严颂秋心里虽然一直对自己说要懂事,但是海上危险,在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海难,更何况这个落后的大周了。
她抬起手来拽住了他的袖子,眼底有些湿~润,“你一定要回来!”
“等我三年,就三年。”林森握着她的手,很坚定的承诺道。咬紧的下颚骨显得他更加的硬朗了,本来还稚~嫩的少年,却必须要踏上一条必定充满血腥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 先将就看,电脑没网,刚刚明明排好了,可是我就按了一下预览,全没了。抱歉
☆、第55章
“颂秋,今天天气挺好的,都出太阳了,你就出来坐坐吧,整天闷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的。”戚云彩咬着唇有些为难的在门外敲着门。
“她不应呀!”戚云彩转过身来,小生地朝云婆婆说道。
云婆婆也是有些生气了,别人又没有抛弃你。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亲,但是林森本人是父母双亡的,他自己有那个意愿,而严颂秋的哥哥也同意,这事儿也算是定下了。
现在严颂秋自己把自己搞得跟个弃妇似的,关在屋子里,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严颂秋你给我开门,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就真的把你迷得是五迷三道的,日子都不过了吗?”云婆婆有些生气,直接拍门喊道。
门内终于有了反应,云婆婆和戚云彩只有耐着性子等,过了好久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你们有什么事儿呀?我忙着呢!”严颂秋略带不满的抬起头看着她们。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一脸的憔悴,让云婆婆很是心疼。
“你在忙也要出来吃饭呀!”云婆婆拉着她的手,这就想把她往饭厅里拽。
严颂秋连忙拖住,“婆婆,我吃过的。”
“你什么时候吃过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就别骗我了,孩子,林森只是回罗浮一段时间而已,他最是讲信用,他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你就别折磨自己了,我的小祖宗。”云婆婆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生怕一放开她,她就又钻进屋子里去闷着。
严颂秋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婆婆,我不是为了林森。我是为了我的农场,我的果园,我的鱼塘,我的梦想。你知道吗?”严颂秋说得有些慷慨激昂,好像梦想就在手边,一伸手便能抓住似的。
“那也要吃饭呀!”云婆婆声音缓了一些。
严颂秋将兜兜里的果脯拿了出来,“我真的有吃。”
“好了,好了,你有吃有吃。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多吃点。”云婆婆不想再和她继续重复刚刚的话了,便直接答应着,然后将严颂秋拉到了饭厅里去。
吃了云婆婆亲手做的云吞面,严颂秋觉得自己还能在将自己的计划更完善一些。抹完自己的嘴,就准备往自己屋里走。
无奈云婆婆态度很坚决的拦住了她,说什么的不让她再闷在屋子里了,一定要让她在外头玩会儿。
严颂秋没犟得过云婆婆,刚好她也想到,湖里的藕也该收起来了。
于是,立即将林森屋里留下来的资料给拿了过来,然后让戚云彩偷偷将李锋叫来了。
“你拿着单子,一家一家地问,他们要不要到我这挖藕。每天只要挖五百斤,酬劳一天一结,一天三十文。”严颂秋计算了一下,然后就将以前留做记录的单子交给李锋。
李锋舔着脸笑嘻嘻地问道,“那我的工钱呢?是多少呀?”
严颂秋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是非正式员工,我还要考察你一番呢。现在你一个月的月钱是六钱银子,如果我打算正式聘用你了的话,再升成和云彩姐一样的一两二钱银子。”
“什么?她这个女人都比我的工钱多,这……我不干!”李锋将单子揣在怀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抗议。
戚云彩连忙上来骂道,“你不干就算了,哼,你什么都不会还想比我多,做梦吧你。”戚云彩故意鼓着嘴巴,气李锋。
李锋果然受了激,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说道,“我有一身力气,什么东西都能搬!还识字,能算账。你说我会的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