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杨伯伯说,想认你做儿子。你愿意吗?”本来这话该由奶娘问的,可奶娘接到老莫偷递来的眼色,轮到奶娘启口,奶娘没往前走,本来童天扬就上赶着跟穆玲珑搭话,所以这话不得不改由穆玲珑来问童天扬,跟童天扬讨答案。
“恩……”童天扬歪着头,似是深思熟虑起来。不多时,童天扬怯生生地看了穆玲珑一眼,只需一眼,穆玲珑就知道傻小子在打什么主意,许是与傻小子相处的时间长了,穆玲珑发现她愈发的了解傻小子的傻思路了,有时仅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算傻小子不说,穆玲珑也能猜到傻小子接下来想说什么话,想做什么事。
就好比现在吧。穆玲珑认定傻小子定拿不定主意,这拿大主意,做一家之主的事,定又要摊她头上。果不其然。
“媳妇,扬扬想不好,不如媳妇帮扬扬想吧。扬扬叫杨伯伯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改口喊杨伯伯爹啊?杨伯伯爹会给扬扬买好吃的,好玩的吗?会给扬扬买剑,买马吗?”最近村里孩子时下流行骑马打仗,就属童天扬玩的疯,童天扬甚至还不辞辛劳地用竹子削出把竹剑来,眼下就差马了。
“天扬,不许胡说。不许跟你杨伯伯乱要东西。”奶娘听闻,不由急了,生怕童天扬的有口无心而气恼了杨天里,合着认个傻小子做儿子,还得要赔银子,送东西才能认。奶娘实在是怕杨天里这么想。顾在穆玲珑没启口前,已然数落了童天扬顿。
然而杨天里却不曾有半分气恼。反倒好奇地与傻小子童天扬打探。“扬扬想买什么剑跟马啊?跟杨伯伯说,杨伯伯买给天扬就是了。”
听闻杨伯伯真愿意给自己买剑买马,童天扬得意的勾人的黑瞳滴溜转,不过却小心翼翼地窥探向身际站的穆玲珑,看得出童天扬何等在意穆玲珑,奶娘数落,他可以不听,可却怕穆玲珑瞪眼睛。
“杨伯伯您别听天扬瞎说,他是最近跟村里的孩子们玩疯了,我教他们做了个游戏,叫骑马打仗,结果谁成想天扬一玩就上瘾了,还削了把竹剑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玩。那游戏所谓的骑马,就是两个或三个孩子手搭成马鞍子,扛个孩子在上面在沙土地玩的。”
穆玲珑把她教给天扬的骑马打仗的游戏流程详细地说给了杨员外,杨员外听了,竟不由也觉得这游戏确是挺有趣,怪不得童天扬爱玩。
只是童天扬已十七岁了。村里的小孩子们用手搭马鞍架得起王小胖,却撑不起童天扬来,所以骑马从没童天扬的份,偏偏童天扬又想骑马当将军。不想做兵,这可难办了,要么童天扬怎见杨天里想认他做儿子,故而顽劣地跟杨天里要马骑,童天扬从自家酒楼出来时,听闻杨天里是坐着马车从京城来的县城。童天扬自知道杨天里定有马。
真要说起来童天扬其实不傻,他比‘同龄’孩子皆要懂得多得多。更知道讨东西,如何能讨到,特别会审时度势。
“这样好了,杨伯伯的马车是三匹马拉的,杨伯伯就送天扬匹马,再加辆车好不好?天扬若不想骑马,可以坐马车比光骑马可威风多了。”
“好。”以前童天扬哪没坐过马车,他还会骑马,只是自从坏了脑子,童天扬跟奶娘被从童家赶出来,童天扬再没有马骑,更没有马车可坐。
因为童天扬回家奔丧就是骑马回的家,路遇劫匪,应该是从马上坠落才不幸伤了脑子,成了傻子,所以童天明跟简水瑶两人更有得说了。美其名曰说是为了童天扬好,担心给童天扬家马,童天扬再傻到办傻事,把脑子磕得更傻。没有马,自是给车也没用。
一听非但有马骑,竟还有马车坐,童天扬霎时乐得合不拢嘴。
“杨伯伯,这哪行,这样您就太破费了。”
“嗳,破费什么,也不知道天扬坏了脑子,还能否继续骑马,我认天扬做义子,送辆单马拉乘的马车做见面礼,我都觉得寒酸,该送更好的,可没法子,我这次从京城出来,带的银两实在有限,送天扬这辆马车,你家就先凑合使着,待往后你们去京城找我,再换大车,再换多马拉的那种。”
听杨天里这话,穆玲珑也就知道,杨天里之所以既送自家马,又送自家车,如此大手笔,其实并不全是为傻小子,穆玲珑已跟杨天里约好,要去京城跟杨天里合伙做生意,杨天里送辆马车给穆玲珑等人,自当是届时穆玲珑等人进京的代步工具了。
“那就多谢杨伯伯了。”
“谢杨伯伯。”穆玲珑道谢杨伯伯,童天扬也赶紧跟着喊谢杨伯伯。
“天扬,怎还喊杨伯伯?该改口了。”
“改口?改口喊什么啊,奶娘?”折腾半天,杨天里是马也给了,还附赠了辆马车,两样竟还不够哄住傻小子,童天扬一口一声好,收了杨天里赠予的认义子的见面礼,竟不知道要改口喊杨天里爹。
“喊杨伯伯为义父啊?喊干爹也行。”奶娘教童天扬认爹。
“不要,杨伯伯还欠扬扬把宝剑呢。刀也行。战场上的大将军那个不是用刀剑的。”
“你不是有竹剑了吗?”这次竟连穆玲珑都觉得傻小子不知道知足了。
“那是假的,扬扬要真的。”真假,童天扬分得可清,想让他用竹剑‘上阵打仗’做‘将军’,那可不行,再者说了将军也没有提竹剑的,多逊啊!
真刀真剑,这可难为坏了杨天里,倒不是杨天里买不来亦或是不肯给童天扬买,而是不敢送。万一傻小子犯傻,用那真刀真剑跟人比划,再伤了或是一不小心伤了他自己。所以认义子这事,杨天里唯有暂且搁后再认。
151.第151章 老钟摔断腿
“你说什么?你再说遍。”童天明听闻刘权禀告,不由换了脸色,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童天明的脸色恨不得换三遍。
“京城首富,那个姓杨的来咱们县了,还跟那姓穆的女人,还有老莫衣裳铺谈了生意。”刘权小道消息倒灵通,杨天里跟穆玲珑等人才谈成生意,刘权这边就不知怎的得到口信了。
“就是那个专门跟咱们童家做对的姓杨的,叫什么,哦对叫杨天里。”要不是童天明想起他那傻弟弟来,怕是还记不起杨天里的名字。多亏了童天扬的名字,倒过来,包含了杨天里的名字,才让童天明印象如此深刻。
“是。”刘权现已做到了童天明面前的红人,简水瑶的得力部下,童家的管家都不知被现如今得势的刘权狂甩了几条街,刘权如今知道的童家事可比童府管家知道的还多。不过也有刘权不知道的,就是在刘权来童家前,童家发生的事,关于以前的事,童天明跟简水瑶两人封口从不曾与刘权提过,刘权似也不太好打听这些,大少爷跟大少奶奶说什么,他就记什么,不说,他也不会多嘴问,这点更合童天明与简水瑶心意。
刘权自是知道京城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冒出个首富杨员外专门与童家做对台生意,不过说是做对台生意也不全是,杨天里还开了家酒楼,酒楼生意童家不是不开。
而是京城的酒楼生意其实本就是童家的,不过是在童员外活着时,酒楼才属于童家,后童员外故去,童天扬又坏了脑子,童家的生意被童天明败得不成样子。
当时童家生意里,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布行兼衣裳铺,所以童天明便仅留下布行生意,将酒楼卖掉换了银子,童天明实在是想不通,当时父亲为何偏偏听弟弟挑唆,在京城开这家酒楼买卖,又赚不了多少钱。
其实童天明不知,童员外听童天扬的建议,在京城的酒楼买卖,当真是赚了不少钱,可那笔钱,谁也不知童员外究竟给用在哪了,或是藏在哪了。而童家在京城的酒楼的掌柜也是童员外的心腹,账房亦是,两人联手将入账是童家布行的几倍收入的酒楼的账目皆做过手脚,让童天明看不出。
童天扬以为最赚钱的酒楼买卖乃是赔钱买卖,这才将酒楼盘出去,结果盘酒楼那天,就突然杀出个杨天里,杨天里花重金买下童家酒楼,同年,也就是一月过后,杨天里则在京城又开了布行买卖,可谓是抢尽了童家的风头,再后来,杨天里就不知何时,成了京城第一大富豪。属于一夜暴富的那种。谁人也不知杨天里怎突然来得这么多银子。暗地里揣测杨天里银子来路不正的京城闲人多了去了。
可杨天里却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偷不抢,尤其是童家觉得不好,觉得赔银子的酒楼买卖,到了杨天里手里,俨然成了杨天里的第一大摇钱树。
杨天里并不像其他大掌柜,接手生意就给铺子来个大换血,将铺里的人统一换成自己人,杨天里非但没这样做,还让酒楼里的各路人家各就其位。
自从童家酒楼过到了杨天里手中,变成杨家酒楼,掌柜与账房也不再做假账了,酒楼所得银子,两人悉数全交予大掌柜杨天里。杨天里不赚得钵满盆满,不成京城首富都难。于是京城一席间,杨天里取代了过世的童员外,成了富豪排行榜的首富。
直到现在,童天明都还不知,他竟是将自家最赚钱,最来银子的买卖,竟低价让予了杨天里,这才祝杨天里一夕间飞黄腾达。
不过众人皆相信杨天里跟童员外两人定有深交情,不然杨天里岂会突然出现,收走的还不是别人家的买卖,而是童家的买卖,只是众人又不由想不透了,为何念交情收走童家酒楼的杨天里,又会突然不念旧情与童家做对台生意呢。
这事谁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怕是其中缘由唯有当事人杨天里才知道。穆玲珑等人从未去过京城,自是不知这么多事,且就算穆玲珑等人知道,也未必会做出反应,届时该跟杨天里合作,还是跟杨天里合作。
“大少爷,怎办?要不要……”刘权现也不知是跟童天明学的,还是整日受简水瑶的恶性熏陶,刘权现如今也是动不动就起恶心。动不动就想收拾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胡闹,那是杨天里。是京城首富。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他若在咱们县里出事,那姚程远那狗官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童家。”许是屡次三番被穆玲珑等人教训,童天明眼下已然学乖了不少。能分析出利害了。
“那大少爷,现在怎办?我听说那姓姜的他们村,早前没将布降价卖给大少爷,乃是将布赊给了那姓穆的女人,那女人现在用姓姜的他们村出产的布料做成衣服卖,卖得极火。这次杨天里又跟他们谈了生意,怕是……”
其实就算不用刘权眼下这般分析透彻,童天明已然知道早前他跟他夫人的那番谋划失败了,姜悦蓉等人还真是可恶,竟宁可将布料赊给穆玲珑,都不肯低价卖给他童家。
“啪——哗啦——”正当童天明心情烦躁时,就听见后院传来瓦砾破碎声响。紧接着就是简水瑶的大呼小叫,说是大呼小叫,其实就是唾骂罢了。
“你个老东西,还想不想拿银子了?不想干活你早说,连补个房檐都不会补,尽给我掉链子,摔坏了你不要紧,摔碎了我童家补房檐的瓦片,你怎赔啊?”
简水瑶正双手叉腰骂得不是别人,正是在童家做长工的钟花与狗剩子钟利两人的爹老钟。老钟续瓦片没续好,从近两米多高的房顶摔下来,已然摔蒙了,听闻简水瑶骂他,老钟想跟简水瑶讨饶,可却发现身子竟然动不得,一动就疼得他全身直冒冷汗。尤其是腿,老钟落地时,右腿先着的地,腿骨怕是磕伤了,严重就是腿骨磕折了。
“怎了,夫人?”听闻简水瑶话,老钟知道,工钱定是没了,不赔钱就是好的,岂料竟还把大少爷童天明给惊动了,要说童天明跟简水瑶两人真是一家人,抠门都抠到一块去了。
152.第152章 瘫子配瘫子
“怎了,怎了,你就知道叫怎了,你看看这老废物干的好事!”听见童天明问怎了,简水瑶不由怒火中烧,如今这还是简水瑶不知道杨天里来已跟穆玲珑等人谈成了合伙做生意的事,就整天跟吃错药似的乱发脾气,如让简水瑶知道这事,怕是童府所有人皆要受累,非得天塌地陷了不可。
童天明感觉事情不妙,生怕扫到自家夫人的台风尾,赶紧冲刘权打记眼色过去,要刘权识相点,早前与他说的那些事,可莫在此时道出,不然全府上下跟着一起倒霉,一起触霉头。
接到大少爷递来的眼色,刘权哪能不知当办何事,于是刘权懂事地没在此时开口,将他才打探来的消息告予正恨不得要将办砸差事的老钟大卸八块的简水瑶。
其实简水瑶之所以这般生气,她已然是知道些什么了,简水瑶虽在穆玲珑那里屡次碰壁,可简水瑶也算是个聪明人,哪里能不知早前自己与相公童天明两人想出的点子八成又黄了,毕竟事情已是过去这么久了,都没见到姜悦蓉等人来上门求他们,可见他们童家想要压低布价的这一诡计,定是被何人给戳穿了,而简水瑶也从家里的使唤婆子,下人口中得知,近日老莫衣裳铺又出了数款新衣,可见定又是那姓穆的女人跟老莫与他们童家做对台生意。八成是他们与姜悦蓉等村人鹬蚌相争,反倒让穆玲珑等人得了个渔翁的好处。
简水瑶岂能不气,眼下她是越想越气,再加上,简水瑶也知道傻小子童天扬跟奶娘是与老钟住同村的,这火气自是就更大了,其实平日简水瑶也没多几分善心,本就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儿。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夫人啊莫气,莫气,打碎了瓦片要他赔不就是。”
老钟早就知道,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夫妻二人双贱合璧自己非但会被扣薪水,还要搭银子,可这才过完年,正开春,乃是乡下各家各户用钱正紧的时候。
老钟家也有地,开春也要耕地,也要种地,买种子,这就是笔不小的支出,再加上自己腿又摔坏了,不得找郎中医腿伤,笔笔皆要花银子,老钟家虽不穷,可也不富裕,扣他全部工钱已是将他往绝路上逼了,眼下再要他赔钱,他哪里拿得出来!
“大少爷,不能啊,大少奶奶,念在老钟在童家做了这么多年长工的份上,您跟大少爷就行行好。我家开春要种地,我这腿怕也也摔折了,还得医,能不能……”老钟不敢说出不赔银子的话,就打算想让童天明跟简水瑶两人多宽限他些时日,能不能等秋收后,他再把银子补上。
可不等老钟将话说完,简水瑶就听见了老钟的话,立即回了老钟句。老钟万没想到他一句实话,竟连饭碗给丢了。
“什么?你腿摔折了?你可真是!腿折了,我童家还要你做什么长工。刘权,一会儿将我跟大少爷把这老东西给抬回家去。记得叫他家赶紧给赔咱家瓦片的银子。”
“是,大少奶奶。”刘权也是听命办事,应话时,也不知是刘权跟随童天明和简水瑶久了,心也狠了,还是怎的,看向老钟时,眼里竟没半分的仁慈。
“大少爷,大少奶奶……”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他抬走啊。”老钟又想求,可简水瑶却不肯给老钟再恳求的机会。
“老钟家真是穷,没钱啊。”
“没钱,你不是有闺女吗?听闻你家闺女钟花长得愈发出众了,与其让她嫁给个傻小子,不如你将她卖了换银子,能换不少银子呢。县城马员外家有个瘫子儿子,你闺女嫁他,定能得不少彩礼,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起县城马员外家的瘫子儿子,县城里不少人皆知,马员外家公子长相虽是一般,可早前没瘫的时候,也受不少大家闺秀的追捧。只是后来似是也跟童天扬一样,不慎坠马,摔断了双腿。还被受惊的马从双腿上狠狠地踩踏了过去,马员外的儿子就成了瘫子,听说已有七八年没下床了。人就跟死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瘫女婿,配瘫老丈人绝配啊!”简水瑶说话间,刘权故意拎着老钟,等简水瑶将话说完才将老钟抬出了童家,抬回了村里。
不过要说刘权可能还是善心人,刘权将老钟抬回村,乃是用童家的马车运老钟回村,中途刘权还难得的善心大发,给老钟请了个郎中,不过诊费,刘权可不管掏,得要老钟自己出,刘权许是认为他这般做法已是对老钟够仁慈的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这是怎了?”老钟被刘权从马车上拎下来,老钟媳妇赶紧凑上前去,早前看见马车进村,老钟媳妇还当是好事,见马车停自家门口,还当是老钟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结果却见自家相公竟是摔伤了右腿,被刘权好似拎小鸡般,冲马车上拎下来,丢进屋里床上。
“多谢刘管事。”老钟的腿已是被郎中简单处理过了,老钟非但花光了身上的钱,甚至还欠了郎中银子,好在郎中认得老钟。这才肯先给老钟医断腿,容老钟回家取银子再给他送赊欠的就医钱。
“再给刘管事取些银子。”见刘权听闻自己道谢,竖在当下不肯走,老钟赶紧指挥媳妇给刘权取银子。
老钟媳妇吓懵了,也不问相公让她取银子干嘛,直接就取了相公说的银两来,交予了刘权。刘权仅收了老钟拖欠郎中的医腿钱,多的又退还给老钟家。
语气沉沉道:“大少奶奶说的事,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些银子,你还是留着回头应付上门来讨账的其他下人吧。”原来刘权竟是看不上老钟给自己的奉承银子,似是嫌银子少,就没要。
不过刘权说出这话,却让老钟媳妇听更犯晕了。“刘管事这话是怎说的?”
刘权理都没理老钟媳妇,看都没看老钟媳妇一眼,折身出门,刚好跟听闻家里动静,进屋打探情况的钟花撞个正着,不知怎的,刘权狠剜了钟花一眼,仅一眼,钟花就被刘权狠厉又似有些幸灾乐祸的视线瞪得直抖。